女频言情连载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死去一年的爹娘回来了,从那天开始村里怪事连连,我被一个看不到的男人缠上了……(传统灵异偏恐怖+烧脑)
主角:白纪权御 更新:2022-12-16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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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纪权御的女频言情小说《白纪权御是什么小说》,由网络作家“邪夫撩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死去一年的爹娘回来了,从那天开始村里怪事连连,我被一个看不到的男人缠上了……(传统灵异偏恐怖+烧脑)
我出生在1980年的一个落后小山村。
在我出生那天,下了一场诡异的黑雨,把村里去世之人的土包坟都冲开了,棺材都露了出来。
奶奶说我是扫把星转世,会克死村里所有人,这场黑雨就是警告。再加上我出生时候刚好是七月半,俗称鬼节。村民们迷信,怒气冲冲地把我家围住,想方设法想要把我弄死,还是爹娘用自己性命做担保,村民才散了去。
但这些村民哪里肯罢休,明里暗里欺负我。
可奇怪的是,这些欺负过我的人在第二天都会受到惩罚。
邻居家李刚用石子儿扔我,在第二天下地干活的时候就被锄头砍到了头,血流不止,躺床上休养了大半个月。半夜翻墙进我家想要要掐死我的男人,被爹娘打出去后,第二天就被自家牛给踹断了腿,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爹娘那时候也害怕,但一想到结婚七年娘才怀上的我,丢了恐怕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便顶着全村人的压力,把我留了下来。
为了弥补没有儿子的遗憾,便给我取了个男性化的名字,白纪。
不过,我并没有给村子带来不幸,十六年间,村里风调雨顺,粮食年年大丰收,村民们也逐渐淡忘了我出生时候诡异的黑雨。
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天,爹娘称了足斤的粮食,打算去镇上给我换一套新衣服,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爹娘水性极好,却是溺水死的,双双落入我们村口的那条河中,连尸体都没找到。
我潜意识里以为爹娘是被我害死的,开始自暴自弃,人也变得沉默寡言。
后来,村子里出了可怕的怪事儿,村民死了很多,剩下的也都搬走了。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辍了学,一直守着这个村子。
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傍晚,天阴沉得厉害,我去河边给爹娘上供回来,远远地我就看到村子里有烟囱冒出了炊烟。
我有些恍惚,难道村子里有人回来了?想到他们无尽的谩骂,我顿时就打了个冷颤。
我低下头,快步朝着自己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家门推不开,好像是里面锁上了。
奇怪,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根本没关门,怎么现在却被反锁了?
难道是回来的村民又要来搞我?
我咬了咬牙,他们怎么为难我都行,但这个家是爹娘留给我的,我不能让他们占了去。
想着,我抬手就开始使劲儿拍门,有些破旧的门被我拍得“哐啷”作响。
天沉得更厉害了,夹杂着滚雷的声音,风也变得阴凉,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周围彻底黑了下来,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黑暗中,我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哐啷”的声音在晚上格外刺耳。
很快,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过后,门开了。
暴雨倾盆而下,门内站着两个人,但天实在是太黑了,看不清脸。
“谁让你们来我家的?”我怒气冲冲张口就吼。
话音刚落,一道明亮的闪电劈下来,我瞬间就看清楚了开门的人的脸,刚要骂出口的话顿时就哽住了。
一阵凉意直接从后背窜上脑门儿。
门内的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我那死去一年的爹娘!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爹娘都死了一年了,怎么可能又回来?
难道是爹娘的鬼魂?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遭遇到的怪事儿,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下意识想跑,可是一想到爹娘是因为要给我换衣服才溺水走了的,这条命是我欠了爹娘,就又生生忍住了逃跑的冲动。
我看着爹娘,爹娘看着我,谁也没动。
这一年,我活得连鬼都不如,如果真的被爹娘带走了,似乎也是一种解脱……
挣扎良久,我终于克服了恐惧,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试探着喊了一声:“爹,娘。”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我看到爹娘脸色苍白无比,眸底都带着恐慌,似乎我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爹惨白着脸,伸手就想要把门关上。
娘却更快,挡住了爹的动作,伸出手拽了一下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怀里,死死地抱着。
娘的体温是温热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肥皂的香气。
“回来了,女儿回来了,赶紧关上门吧,让别人看到了又要说闲话。”
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连身子都在剧烈地抖着,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却依旧死死地把我抱在怀里。
爹没说话,闷闷的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之后,娘奶来了毛巾,小心翼翼地给我擦着淋湿的头发,一句话都没说。
看着屋内的摆设和头顶的灯光,我有些恍惚。
一年了,因为没有爹娘,我也没添置东西,灯也早就不亮了,晚上我就没开过灯。
可现在入目的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摆设跟我出门之前一点也不一样。
鬼魂难道还能收拾房子?
是在做梦吗?
我使劲儿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小纪,是不是累了?回房间休息吧。”娘摸了摸我的头,只不过手还有些抖,眼神儿中还带着一丝慌乱。
不对,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一年前,都说爹娘是溺水死的,但是我根本没看到,从头到尾都是听说。
现在爹娘出现在我面前,难道一年前他们根本没死?
目光落到了爹娘身上,爹娘比一年前苍老了许多,刚过四十,爹娘的头上都长出来了几根白发,看起来有些沧桑,整个人气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就像是快五十的人了。
我一下子抓住了娘的手,温热的触感让我有些安心。
这一年中我见过脏东西,每次一出现都是阴冷无比。但娘的体温是温热的,很明显他们是正常人。
可这让我感觉很不对劲,我死死地盯着娘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来一丝端倪:“娘,这一年,你们去哪儿了?你们根本没死对不对?”
被我抓着,娘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把手抽开了。
这下意识的反应,让我意识到娘很怕我。
娘的反应让我心里发沉,我忽然觉得爹娘很陌生,喃喃道:“娘……”
“小……小纪,你回房间吧。”娘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意,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似乎在逃避什么。
我看向旁边的爹,从我进门开始,爹就一直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爹,娘,到底怎么回事?”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爹眼皮子抬了一下,昏黄的灯光下,爹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旋即将旱烟送到嘴边,狠狠地抽了一口,这才开口:“小纪,现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完成?跟爹说,爹尽量满足你。”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听爹这么说,我忽然就明白了,爹娘这是把我当成死人了。
怪不对见到我的时候,爹娘那么怕我,甚至还要把我关在门外,估计以为我才是鬼。
我一年没看到爹娘,爹娘也一年没看到我,现在我们都以为对方是死人!
可……爹娘怎么忽然又出现了?屋内的摆设又是怎么回事?
看我神游的样子,爹以为我被吓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前段时间,你奶奶说你走得冤枉,恐怕会回来,没想到……”
我也没反驳爹的话,认真的听着,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很古怪。
刚看到爹娘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现在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还是想办法跟爹娘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打消怀疑才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爹,娘,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一年前,你溺水死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沉默良久,我才说:“爹娘,如果我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村子里,一年前我得到消息,你们也是溺水死的,连尸体也没找到,你们……会相信吗?”
听我这么说,爹娘脸色微变,很明显不相信,但也没直接否认。
如果是之前的我,我也不相信,但这一年我经历了太多事情了,我接受能力还算强。
说实话我也怕,我们都没去睡,就这样巴巴地在房间里坐了一晚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外面暴雨还在下着,偶尔夹着闪电,娘靠在爹怀里,一直在偷偷抹眼泪。
我心里也有些发酸,但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很快天亮了,暴雨也停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都是实打实的黑。
娘几乎是哭了半宿,眼睛都肿得有些睁不开,可是在看到我的影子之后,眼睛顿时就瞪得溜圆,有些激动地指着地上的影子:“娃他爹,你看,小纪有影子,咱们闺女真的没死!”
爹看着地上的影子,也有些呆滞,眼圈儿也慢慢变红了。
虽然爹没说话,但我知道爹现在肯定也很激动。
天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激动,这件事虽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可是爹娘没死,他们还活着!
“嗯,小纪回来了。”良久,爹扭头揉了揉眼睛,说道。
听爹这么说,娘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搓了搓手站起了身子,扯出了笑意:“我这就去镇上买块儿猪肉,小纪回来了,怎么也得弄一顿好吃的!”
说完,娘转身从床上的枕头下摸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揭开,从里面掏出毛票,一张张数着。
这个时候猪肉可贵了,要十块钱一斤,十块钱是爹半个月的收入。
一般我家是过年的时候才会吃上一块儿,尝尝荤腥,平日里哪敢这么大手大脚,可见爹娘是多高兴,我鼻尖一酸,差点哭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小纪回来了,本来咱家小纪就被人当做……”爹语气顿了顿,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村儿里人又信娘说的话,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做出啥事儿呢,先把这事儿搞清楚再说也不迟。”
听爹这么说,娘正在数钱的手停了下来,把毛票包好重新压到了枕头下:“有道理,那我先去做点饭吃,都饿了一夜了,吃点儿东西,这段时间小纪你就先在自己家,有什么事跟爹娘说,千万别出去。”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天才刚亮,谁会来我们家?
爹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出去,随后站起身跟我们娘俩说:“我去看看。”
爹出去了,我跟娘在房间里,关上了门,透过门缝往外看。
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背着一个布包,身形有些佝偻。身上的灰色麻布衣服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有些发旧。脚上的黑布鞋已经破了几个洞,鞋底儿还沾着刚刚踩到的泥土,看起来像是赶了很远的路,花白的头发都乱糟糟的,有些邋遢。
但那眼睛却像是年轻人一样,精亮无比眼。透露着智慧,像是看透世间一切一般。
走进来之后,他二话不说就将身上的布包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摊开,露出一把把锋利的菜刀和剪刀,布包上还写着几个大字。
“只赊不卖。”
这是,赊刀人!
赊刀人从古代就流传,相传他们是鬼谷子的门生,能占卜生死,预测新王。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来,往哪去,所到之处会留下让人高深莫测的谶语,他们铁口定生死,神算定乾坤。
但赊刀人行踪诡秘,我也只是在老人口中听说过,他怎么忽然来到我家?
“需要刀吗?只赊不卖,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等天降黑雨,六月飘雪我再来收钱。”
心里蓦地一颤,他竟然提到了黑雨!他是不是还知道一些事情?
我刚想推门去问清楚这一切,但很快就克制住这个念头。
我才刚回来一晚上,这赊刀人就出现了,暴雨刚停,他也没拿伞,可是他的衣服是干的,很明显是雨一停就来了,是不是有些太过巧合了?
我也不敢下定论,转头问娘:“娘,咱们村儿有赊刀人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赊刀人,不知道真的假的……”娘摇了摇头。
我皱了皱眉头,不是我们村儿的,那说明他就在我家附近等着雨停。
一想到我家被这么一个人监视着,我感觉身上就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十分不舒服。
“我们家不需要刀,你走吧。”爹开始赶人了。
赊刀人也不急,视线往我们躲的方向看了一眼,轻飘飘地说道:“你们不需要,你们女儿需要吗?”
他的话像一记闷锤,敲打着我的心脏,眼皮子也跳了一下,看来他早就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如果他没有监视我,那他就是真正的赊刀人!
只有赊刀人才会这么厉害。
“出来吧,有些话你们也可以听听。”赊刀人看着我们的方向,开口。
我跟娘对视了一眼,只能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赊刀人的视线便落到了我身上,花白的眉毛挑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他似乎是很久没笑过一样,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良久,才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想到,那个地方出来的人,竟是个女娃娃,怪不对他会如此上心。”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赊刀人说的话。他看起来似乎认识我,但我印象里并没有这个赊刀人。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不敢贸然发话。
“不想弄清楚这一切吗?”赊刀人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我错愕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赊刀人没说话,只是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似乎想要看出什么东西。
赊刀人道:“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今天既然来了,也说明你我有缘分,我也告诉你们一些事情吧。你本是人型貔貅命格,天生富贵,一生衣食无忧,运气逆天,就算遇到灾难也能逢凶化吉。”
我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一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且我出生时候下的黑雨,明明是扫把星的象征……”
说到这儿,我心里一抽,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眸子。虽然我不想承认自己是扫把星,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让这个称呼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扫把星?黑雨是为了洗刷之前的冤孽。千年不遇的黑雨,居然被你们说成这样,真是愚昧!”赊刀人似乎有些生气了,声音都拔高了一些。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娘忽然开口了:“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小纪出生之前年年干旱,累死累活一年都收不了多少粮食。小纪出生之后,年年粮食大丰收,家家都能吃饱饭了。就是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一年前……”
我知道娘跟我担心的是同一个问题。
赊刀人眸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们:“这不已经逢凶化吉了吗?”
我愣了愣,脑海顿时一阵清明。
爹娘对视了一眼,恍然大悟。
对啊,一年前发生的事是大凶,但现在谁都没事,所有人都在,这一切不是又好了起来了吗?
我跟爹娘都以为对方没了,但其实都没亲眼见到过,八成是有人在从中作梗,课……到底是谁这么痛恨我们家?
只是有两件事我没弄明白,为什么我跟爹娘都在村子里生活了一年,但却见不到对方呢?
还有一件,就是赊刀人口中的“那个地方,那个人”又是哪里?又是谁?
“老爷爷,还有一些事情我没弄明白。”我已经意识到他就是真正的赊刀人了,不由得客气了几分,开口想要问他。
“我只能说到这里,其他的也不是我能参透的。”赊刀人说着便留下了一把菜刀,从兜里摸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我的名字:“记住一句话,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并非是真的。”
留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赊刀人便收起了东西,离开了我家。
我其实很想追上去问清楚,但转念一想,赊刀人不想说的话谁也套不出来,只能作罢。
天又亮了一些,我听到了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估计是村民们起来了。
我紧走几步,赶紧关上了大门,生怕被别人看到。
就在我刚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落一样。
顺着声音看过去,我就看到我家茅房旁边的矮墙上,缺了一块儿砖头。
“爹,娘,那砖头本来就缺一块儿吗?”我怕我听错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爹娘看了一眼矮墙,神色有些凝重。
娘忧心忡忡道:“刚刚肯定有人听到我们说话了,这些村民们没一个好心的,逮着机会就针对我们家,这次又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整我们没事儿,只是我有些害怕小纪,她刚回来都没休息,要是被村民们知道了,指不定对小纪做出什么事儿呢。小纪,要不你出去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我摇了摇头:“娘我不走,赊刀人爷爷不是说了吗,我是人型貔貅命格,他们要是害我,也会受到惩罚,咱们不怕。”
“哎,这种话听听就行了,要真是跟传说中的一样神,咱们怎么可能还这么贫苦……”娘说:“算了,我先给你们去弄点吃的,一会儿收拾下找个机会把你送出去。”
娘说着,就拿起了石板上的菜刀准备用。
这时候,我眼尖地看到,菜刀下面压着一个纸条。
这下了一夜的雨,要是原来就有肯定早就湿透了,这估计是赊刀人知道有人偷听,故意留下来的。
原本我也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觉得都是大人编出来骗小孩的,但过去的一年发生的事儿,直接转变了我的看法。我对赊刀人,更是深信不疑。
有什么事儿是赊刀人不能当面说的呢?
想着,我便展开了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
“想知道真相,每天晚上十二点去龙王庙送饭,连续送一个月龙王庙的人会告诉你。”
看到这儿,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龙王庙,在我们村子后山尖儿上。
曾经龙王庙香火很旺,姻缘、求子、求前程,灵验得很。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龙王庙荒废了,有走投无路的人去求了荒废的龙王庙,那家人就被脏东西缠上了。
有人说是龙王庙的龙王飞走了,被脏东西占了庙,那人拜了脏东西,所以才会被缠上。
龙王庙闹鬼的传说就此传开,听说一到晚上,后山便阴森无比,龙王庙附近鬼哭狼嚎。
但这也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龙王庙曾经发生了什么,有人不信邪,大半夜上山,一晚上都没出来。还是被第二天早上上山砍柴的人抬着下来的,回来人也疯了,过了不久就死了。
自那以后,龙王庙就成了禁地。一到了晚上,便没人敢去后山。
我们一家也更是没有靠近过龙王庙。
赊刀人口中说的真相,八成就是我刚刚想问他的那两件事了。
可是赊刀人怎么会让我晚上十二点去送饭呢?他应该也知道那里是禁地。
我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如果为了知道真相再搭上自己的命那就不值了。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忽然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我顺势将纸条塞到了口袋里。
听到吵闹声,娘慌了一下,伸手就把我往屋子里推:“小纪,你赶紧回屋,别出来。”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砸门声,夹带着隔壁老李家婆娘尖酸刻薄的声音。
“姓白的,你们给我出来!”
老李家婆娘名叫李菊花,今年四十岁,从我出生起就天天找我家麻烦,之前爹娘溺水后她也是第一个死的。
等等。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李菊花一年前也死了,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却在门口叫嚣。
要知道,我虽然没看到爹娘溺水,但李菊花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死了。
当初她不知道从哪儿招惹到了脏东西,最后被吊死在村口的树杈子上,她死亡的惨状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可是现在怎么……
她都能重新活过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村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惊悚的多。
我被娘推进了屋子里,在娘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我拉住娘的胳膊,认真地问:“娘,村子里的人,都还好吗?”
娘愣了一下:“都还好。”
“108个人全部都还好吗?”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108个都还好啊,小纪,你怎么了?”娘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是不是这次回来还没适应?你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儿,爹娘撑着呢。”
我沉默了下来,松开了娘的胳膊,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谜团越来越多了,死人都能复活,这代表着什么?这其中的缘由,八成只有赊刀人和龙王庙的人能告诉我真相了。
我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中,我本来不想去龙王庙,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在催着我去龙王庙。
龙王庙,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在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本来就没关好的屋门忽然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几个人一下子就涌了进来,带头的就是李菊花,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看到我之后,李菊花眸底闪过一抹恐慌,也是没想到我还活着。
不过很快,李菊花蜡黄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眸底划过一抹恶毒,嘴角也耷拉了下来,指着我就大声嚷嚷起来:“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扫把星果真没死,怪不得咱们村子一直不安宁,都是这小扫把星给霍霍的!这姓白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也是扫把星转世,这才生出这么一个扫把星,快从我们村子滚出去!”
村民们见我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一开始也怕,但看李菊花这么说,情绪瞬间就被点燃了,纷纷嚷嚷起来。
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忍不住跟李菊花吵起来,但现在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李菊花脸上。
印堂发黑,眼睑乌青,嘴角泛白,蜡黄的脸上罩着一层死灰色。
一脸将死之相。
我记得很清楚,一年前李菊花临死前一天,她的面相就是如此,莫非李菊花现在又要死一次?
爹的脸色很难看,但来的大多是女人,也不好动手。
娘气不过,上去就要跟李菊花吵闹,不过我却拉住了娘的胳膊,说:“娘,不用跟一个快死的人吵,浪费心情。”
娘愣了一下,估计也是照顾我的心情,就咬着牙忍住了。
李菊花听我这么说,顿时就怒了,三角眼顿时就瞪大了:“你个小扫把星说谁呢?”
“谁跟我对话我就说谁。”我说。
曾经对我动手的人无一例外都受到惩罚,有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对我动手,顶多也是过过嘴瘾。
李菊花也没猜到我真么镇定,不甘示弱地朝着身边的村民喊道:“你们说话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扫把星把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祸害一遍吗?这种人就不配在我们村子里生活,他们要害死我们啊!”
但村民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估计也是有点怕活过来的我,一时间也没人应她,把李菊花气得够呛。
我冷笑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我会害死你们,但你们谁见我动过手?我出生以来,年年风调雨顺,你们都能吃饱饭了,你倒好,变着法儿找我们家麻烦。我们家从来没惹过你,你却来惹事,因果循环,真不怕遭报应?”
“我呸!小扫把星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能吃饱饭那是我们村民们善良,感动了老天爷,跟你有什么关系?”李菊花不屑地唾了口唾沫。
“李菊花,从我出生起你就一直找我家麻烦,这就不说了。村民盖房子要多占一米,种菜也要占别人的菜地,自己孩子偷鸡摸狗也包庇,你自己看看,你这么多年跟善良有关系吗?”我一一数落。
其实这些事儿村民们都知道,只不过李菊花胡搅难缠,其他人怕麻烦就算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她遇到的不是以前的我了。
李菊花顿时就暴怒,干瘦的身子气得直发抖。
没等她开口,我便接着说:“今晚你要遭到报应的。”
“你!”李菊花抖着泛白的嘴唇:“小扫把星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找大师收了你!”
没人帮她说话,大概觉得脸上也挂不住,李菊花丢下一句狠话就离开了我家。
其他人见没热闹看也就散了。
等到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娘忧心忡忡地说:“小纪,你不该得罪李菊花啊,娘脸皮厚,应该娘来的,以后要是爹娘不在家她肯定要来找你麻烦。”
我摇了摇头:“没事,娘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分寸。对了娘,你还记得这一年里村里发生过什么事儿吗?”
“倒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儿,只是你不在的这一年里,庄稼收成又不好了,其他的也没啥了。”娘说。
我垂了眸子,陷入了沉思。
一年前,爹娘死后,村子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都是脏东西作祟。本来爹娘回来了我没想那么多,但李菊花出现了。
先放下爹娘记忆跟我的不一样这件事儿。现在我只想确定一件事,一件能改变我们全家命运的事。
如果能确定,不用去龙王庙,说不定就能够找到这件事儿的真相。
这件事,明天早上便可以弄清楚。
一晚上没睡,加上刚刚这一闹,我们一家子都疲惫得不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便回房间休息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滴滴答答的摆钟声音格外刺耳。
屋子里没开灯,已经快要半夜十二点了,我心里有些慌乱,顾不得开灯就爬下床跑去爹娘房间看了一眼。
见爹娘还在睡觉,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神经过于紧张了,赊刀人说的话又假不了。
这时候,摆钟响了起来,十二点了。
钟声过后,我准备回去接着休息。
刚走了一步,一道开门声传进耳朵,听声音像是李菊花家的门。
我顿了一下,想着一年前李菊花的事,我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大门,探头往外看。
惨白的月光下,我看到李菊花从家里走出来,眼睛紧闭着,像是梦游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口方向走去。
看到李菊花这样,心里骤然一跳。
按照去年时间来算,明天早上就会发现李菊花吊在村口的树杈子上,可现在刚过十二点,她现在出去干什么?
这段时间难道还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准备跟上去一探究竟。
脚刚跨出去一步,猛地就缩了回来,满心惊骇。
月光下,就在李菊花身后,一个白色的影子正在她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
没有脚,就这么飘着。
路过我家大门的时候,阴冷刺骨,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我猛地就关上了门,心脏砰砰砰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一年内,我见到的脏东西无数,其中不乏穷凶极恶的厉鬼,但那脏东西却从未害过我,我早就已经麻木了。
可现在看到李菊花身后的脏东西,却让我冷汗都冒了出来。
因为那个脏东西,跟一年前跟在李菊花身后的脏东西,是同一个!
这意味着,我要再一次看到村民们死去。
一年前,村民死的死,走的走。最后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爹娘回来了。
如果这次还是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十九岁生日又会发生什么事?
这么一想,我感觉整个村子都充满了危险。
龙王庙我不敢轻易过去,就算龙王庙里面的人不会害我,但上山路上遇到什么脏东西,也够我受的。
必须要离开这个村子!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小纪,你站在门口干啥呢?”
娘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神。
娘站在屋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不敢把这些事告诉娘,走过去把娘拉进房间,关上门才说:“没事,娘,咱们从村子搬出去吧。”
听闻,娘苦笑了一声:“我跟你爹也想过带你离开这里,但是咱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啊,送你一个人出去还行,要是咱们全家找个新地方,怎么也得一千块钱,咱们家……”
后面的话,娘没说完,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顿时也沉默了。
我们村子在山窝窝里面,气候不行,粮食不好种,村民们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不错了,平时不跟外界接触,东西也是用粮食换,一户有个一百块存款都是巨款了。
爹每月赚的二十块钱,还是每天在后山周边捡一些药材,去镇上赶集卖掉,几毛几毛攒下来的。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爹开口了:“我觉得搬走也不错,我最近听说镇上有人高价收香樟木,一根能卖二十块钱,后山有很多,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你们不用操心。”
听爹这么说,我忽然就想到了赊刀人留给我的纸条。
现在跟着爹去探探后山的情况,说不定到时候用得上。
“爹,我跟你一起去,我好久没跟你一起出去了。”我说。
“女娃娃去山上干什么?好好在家待着。”爹瞪了我一眼,拒绝。
我又说了几遍,但爹油盐不进,我只能将赊刀人搬出来。
“爹,赊刀人说我是貔貅命格,貔貅正财运极强,在钱财上有极大的好运,这次我也想试试,要是没用以后我就再也不去了。”我说。
爹犹豫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娘开口了:“我觉得小纪说的没错,小纪这么久都没回来,刚好带着小纪散散心。明天我也跟着你们去,节省点时间。”
听娘这么说,爹只能点头同意。
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爹便带上工具,骑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三轮车带着我们去了后山。
后山的路大多都是山轮车骑了一段路就无法上山了,只能下来步行。
我们一行三个人朝着深山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低,雾气也越来越大。
第一次来后山,说不怕是骗人的,周围很安静,只有我们走路的沙沙声。
走了很久,就在我们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香樟木林。
粗略数一下,估摸着也有几十棵,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爹什么都没说,就开始砍树。
咔咔的砍树声,在安静的树林里响着,连个回音都没有,我心里有些发毛。
就在我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性格沉稳的爹忽然惊叫了一声。
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出事儿了!
我跟娘急忙跑了过去,这一看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爹已经砍断了一棵香樟树,可是在断面处的树干里,一条黑色的蛇正盘在里面,警惕地看着我们,血红色的蛇信子‘丝丝’地吐着。
在我们村儿,蛇是很常见的东西,夏天在田里一天也能碰见个几条,黑色的蛇也不少,我们早就习惯了。
可是被这条黑蛇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就感觉浑身就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的要命。
“妈呀!”娘本来就害怕这些软软的东西,看到黑蛇顿时就叫了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黑蛇从树干里爬了出来,朝着树林深处爬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这树长得好好的,怎么会有蛇住在里面?”娘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惊诧地说道:“我总有些心慌,咱们早点走吧。”
爹没反驳,才砍了一棵舍不得走,便咬牙又砍了四棵香樟树,所幸的是,这次没有再碰到黑蛇了。
我总觉得这黑蛇不是普通的黑蛇,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我也没去多想。
把五棵香樟树拉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热辣辣的太阳在头顶照着,驱散了一些阴冷。
一上午没吃饭,又折腾了这么久,我们一家三口又累又饿,馒头咸菜就着水,也感觉香得很。
就在我们商量着要不要再往人多的地方走走的时候,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约莫四十来岁,一脸富态。大背头梳得发亮,打了摩丝,头发已经成型了。大腹便便,腰间还别着一个大哥大,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有钱人。
这是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
远远地,男人就看到了我们,眼睛一亮,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香樟木怎么卖?”男人打量着香樟木,问道。
虽说男人在看香樟木,但我总觉得他的余光时不时地看向我,这让我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往旁边退了退。
“早上新砍的,二十块钱一根,如果都要了可以便宜一点。”爹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
“你们还有多少香樟树?”男人不急着讲价,反而将视线落到了我身上。
“大概有几十棵吧,其他地方应该也有,还没来得及找。”爹说。
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爹眼神儿多了一丝警惕:“这是我女儿,你们……以前见过?”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直白,男人呵呵笑了一声,收回了视线:“你们别误会,我只是从来没见过你女儿这么好的面相。这样吧,我给你们五百块定金,你们每天能运多少香樟木就运多少,不够了我再补,这是我的名片,要是哪天我没空来收,你们也能来这个地址找我。”
男人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灰绿色的百元大钞和一张四四方方的名片,递给了我爹。
我愣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五百块钱,心里有些复杂,这香樟木就卖出去了?
我从没想到钱会这么好赚,那可是五百块啊!
五百块就算顿顿吃肉,一个月也吃不完。
接下来爹跟那男人的对话我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盘算着那些香樟树。
要是都卖出去,那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我做着发财的美梦,直到村口才回过神来,三轮车也停了下来。
我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飞快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跑过来。
很快我就看清楚了,那人是王大娘家的外孙,王二柱。
王二柱跑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跟前。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因为跑得太快,现在忽然停下来,表情都有些狰狞。
王大娘一家子比较心善,也是这个村儿里唯一一家没欺负过我的,甚至有时候还会帮我们家,也正是这样,他们家在我们村儿的人缘也不太好。
现在看到王二柱这样,我心里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出事了,出事了,叔,婶儿,你们别回去了,李菊花死了,现在他们一家子都在找你们,要杀了你们!”
“二柱,慢点说,怎么回事?我们家今天一天都不在村儿里,他们怎么要杀了我们?”爹拧了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王二柱缓了一口气,眸底闪过一抹惊恐:“昨天……昨天小纪说李菊花会遭到报应,今天我们下地干活的时候,就看到李菊花吊在了村口的树杈子上,他们都说是小纪给她下的诅咒,现在要来杀了你们啊!”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李菊花的死法之后,我还是有些心惊。
一年前,李菊花也是如此死法,现在也是这样。
不过……现在我终于也验证了一件事。
爹娘回来之后,所有的村民都要重复上一年所遭遇的事儿。
一个个按照上一次的死法死去,最后村子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时候爹娘又会怎么样?
我不敢再往下想,手心里都冒出了汗,在三轮车上坐立不安。
“王二柱在那儿!我就知道他会通风报信,别让他们跑了!”
远处忽然就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村民们已经跟了过来,看到我们就跟看到仇人一样,疯狂地跑了过来。
王二柱急了:“叔,婶儿,你们快跑啊,他们还拿了砍刀!肯定不会放过小纪的!他们要杀了你们一家啊!”
以前也没见过这种阵势,娘有些慌了,拉着我和爹,跳下三轮车就跑。
跑了两步,我停了下来。
“娘,不跑了。”
“小纪,你干什么?咱们好不容易见面,不能再分开了!”娘跺了跺脚,急得直抹眼泪。
“他们看到王二柱通知我们,我们就这么跑了,村民们不会放过他们一家的,爹娘你们先走,我有办法。”我说。
嘴上说着有办法,但我心里却没底儿,七上八下的。
“你不走,爹娘也不能走,傻孩子,你说的对,咱们也不能害了二柱。”娘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松开了我的手,咬牙说。
说话的功夫,村民们已经跑了过来。
估摸着还是有点怕我,拿着锄头砍刀,只是将我们围了起来,叫嚣着。
“小扫把星,你把李菊花害死了,你能不能去死啊?别祸害我们村儿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锄头喊道。
看到那明晃晃的锄头,似乎随时都要砸下来的样子,说不怕是假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家小纪害死的?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身上泼,真不怕遭报应吗?”娘说。
听到报应俩字,那人瑟缩了一下,很快就恶狠狠地说道:“反正都是一个死,倒不如把你们一家杀了,我们也解恨了!”
周围村民见状,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顿时也都喊起来,举着手中的家伙,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不过喊归喊,却也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害怕压制住,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李菊花,但你们想过吗?她欺负我们家多次,如果我真有这么大本事,她早就死了,你们也不会活到现在。还有你们觉得我有那么大力气,把李菊花给吊在树杈子上?就不怕把我杀了,真正的凶手再来害你们吗?”
“我相信小纪一家!”
在一片叫骂声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我看清楚了说话的人,正是王大娘。
“大妹子,我知道你们一家子不想惹事儿,但都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掺和了吧?”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瞪了一眼王大娘,十分不爽地说道。
王大娘摆了摆手,眸底带着恐慌,脸色都有些发白:“不,不,我看到了,不是小纪害的,昨天晚上我听到李菊花家门响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好奇心重,我也想看看十二点能有啥事儿,我出门就看到……就看到……”
似乎是害怕到了极点,王大娘身子都有些发颤,咽了一口唾沫,这才接着说:“我看到一个没有脚的人跟在李菊花后面,不对,是飘!”
众人安静了下来,良久,才有个人站出来问:“王大娘,你的意思是有鬼?”
鬼字一出来,周围空气瞬间就凝滞了几分。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敢细看。我只知道,那个东西我前几天就看到过,小纪回来之前就在了,一连跟了李菊花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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