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起了漫天大雪….
南山别院。
十二岁的凌若冰泣不成声地盯着床上面色苍白但不失精致容颜的女人。
女人已没了呼吸,安静地躺在床上,那安详的模样好似彻底解脱了。
躺着的女人正是凌若冰的娘亲魏宣云。
凌若冰牵着魏宣云已经没了温度手陷入了儿时的回忆…
娘亲本是车骑将军之女,亦是皇城中为数不多的美人。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才女。
与年少的父亲一见倾心,两人婚后十分恩爱。
美好的日子却总是那么短暂。
在凌若冰出生的那年,父亲凌毅一路高升。
不过三十出头的父亲就成为了东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大人。
那时的一切算的上非常美好…
可慢慢的母亲就与父亲产生了隔阂。
终究一切的美好在凌若冰五岁时全部都失去了。
造成今天的局面全是因为府里多出来的女人秦霜。
那个女人假意接近她的母亲,与母亲姐妹相称。
不曾想却在母亲身怀六甲之时爬上了醉酒父亲的床。
母亲得知这件事后便受了打击,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姐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从此母亲就与父亲形同陌路。
母亲接受不了好姐妹的背叛,更接受不了父亲在得知那个女人怀孕后将她纳入侧室。
父亲一心想要与母亲和好如初,可破镜终究不能重圆。
后来的日子母亲终日郁郁寡欢,身体也一直不如一天。
最后在她五岁时,决定远离皇城,来到了百里外的南山别院。
名为休养,实际是想远离世俗….
自记事起,府上的下人总是在背后谈论这些事情。
那时的凌若冰见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并不能明白这其中缘由。
直到魏宣云带她离开凌府的时候她才明白下人们说的话是真的。
凌若冰的眼泪从眼角划过,不停的抽泣着。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最亲的人彻底的离开了她,从此便没有了母亲的疼爱。
她必须要坚强起来,只有自己成长起来才可以拿回母亲的一切。
三日后、别院正厅。
凌若冰身穿一身素衣,一头乌黑的秀发顺滑如瀑散在肩头。
小巧的的瓜子脸,肤色晶莹如玉,一双透彻的大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在寒冬中的脸蛋被冻的嫣红,才十二岁便出落的如仙子一般。
凌若冰跪在魏宣云陵前,芊芊玉手拿起身旁的纸钱焚烧为母亲祭奠。
身后传来侍从阿木急促的声音:“小姐,小姐,我已快马加鞭将夫人的事情告知府上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凌若冰清冷的声音问道。
阿木声音微颤小声道:“可是老爷不在府上,二夫人得知此事只给了些银两说….说…别院清冷晦气,等老爷回来自会告诉此事。”
“至于夫人……就让我们自行处理夫人后事,不必回皇城安葬了,就安葬在兰山即可。”
“小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了,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夫人”凌若冰的贴身丫头愤愤道。
旁边的李嬷嬷也叹口气道:“我服侍夫人这么些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啊,若不是车骑将军带兵在外征战,他们怎会如此欺凌夫人啊。”
李嬷嬷掩面流泪为夫人的遭遇惋惜。
凌若冰缓缓站起身来伸出冰凉的手擦掉了嬷嬷和玉竹的眼泪。
“嬷嬷、玉竹别哭了,阿木把话送到就行了,那群人本就与我们毫无瓜葛,母亲喜欢安静,我想母亲更愿意待在南山长眠。”
“至于那个家…属于我和母亲的一切我早晚会拿回来的。”凌若冰眼神中透出坚定。
李嬷嬷心疼的看着凌若冰,心中泛起阵阵心疼:“小姐,老奴与玉竹会一直陪着小姐的,小姐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小姐。”
“是啊小姐,奴婢和娘都会支持你,永远陪伴着小姐。”玉竹吸吸鼻子抓着凌若冰的手道。
玉竹与凌若冰从小一起长大一样的年纪,自小李嬷嬷就告知玉竹要守护小姐一辈子,这其中的感情早就超越一般主仆之情。
凌若冰水汪汪的眼睛泛着微红,苍白的嘴唇扯起一抹微笑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嬷嬷与玉竹就不要自称奴婢了。”
“嬷嬷可否把我当作女儿看待?我早就把玉竹当作姐妹看待,我比玉竹大上两个月,玉竹不介意的话以后便叫我姐姐吧。”
李嬷嬷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哽咽道:“小姐……这这可怎么使得啊。”
“是啊小姐,奴婢身份悬殊怎能与小姐您姐妹相称。”玉竹也是受宠若惊还未缓过神来。”
“嬷嬷、玉竹,母亲不在了,我便没有至亲之人在身边了,嬷嬷从小看着我与玉竹一同长大,我心中早已把你们当作亲人对待。”
“如今你们便是我相依为命的人,在这里就暂时抛开主仆身份吧,可好?”凌若冰发自内心的道。
李嬷嬷心疼的看着凌若冰。
小姐才这么小,就失去了夫人的疼爱,我能给小姐带来温暖也是自己应该做的便应允道:“哎,听小姐的。”
李嬷嬷抬起胳膊便将凌若冰与玉竹拥入怀中。
身旁的阿木看着三人相拥的场景也感动的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