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如此顺利,仙尊真没必要让我们一起前往,有你一人足矣呀。”尧欢好看的桃花眼笑着,拍了拍姜无夜的肩膀。
姜无夜:“你以为仙尊这么谨慎是为了对付松吾?未免高看他了。”
“啊!你是说那个大魔头…”湄衣说完赶紧捂了捂嘴。
陈缠好奇问:“就那个坏的冒泡的书麟吗?唔……”
湄衣迅速将她的嘴捂上。
“不要提他名字!那魔头会个怪异的功法,方圆万里内提他本名的他都能感知,前些年捉了不少人进去。如今,连孩童都不取这两个字,更有甚者连姓都改了。”
“哈,这么变态。不过这个功法比我们这千里哨还厉害呀。”陈缠冲着楚怀漾感慨。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山崩地裂的声音。
“糟了!盘锦结界被破!”瞿生大喊一声。
全员随着这一喊进入了戒备状态。
果然,不到片刻,远处树梢上出现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一身绯红长袍,金纹滚边,周身黑气缭绕。随着慢慢靠近,陈缠瞳孔越放越大。
这不是山洞里那个帅的惨绝人寰的大帅哥吗!
那日洞里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加上那明火暖黄色的光,将这个帅哥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如今细看,他浑身气场犹如上古神袛,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却透出万年冰窟般的寒凉。
“那…那就是书…魔头?”陈缠扭头询问湄衣,倏地看见人群里出现一个陌生的妙龄少女。
“耶?那是谁。”陈缠十分疑惑。
“兰吟。用法诀变化的少女模样,维持不了多久。”湄衣用手附在陈缠耳边小声解释。
我去,这么没有立场。对面是魔头啊喂。她在心里吐槽。
不过真的好帅。
“惊蛰。去,将那个人带过来。”书麟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手遥遥一指,正是陈缠的位置。
“啊?魔尊,咱们不是先夺血凰剑吗。”
惊蛰寻思,尊上为了这个宝贝都跑空两遭了,如今在这群仙族宵小面前不大显神威,为什么先抓一个的无知女人啊。
陈缠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想起名讳那事儿。
不是吧,没必要吧,现在不是应该搞事业,双方为了争夺血凰开始剑拔弩张吗,为什么揪着个名字这种芝麻小事儿。
湄衣和一众师兄闻言赶紧戒备的护在她身前。
“书麟,好久不见。”姜无夜开口。
“没兴趣陪你叙旧,那破剑留你们玩几天,这个冒犯本尊名讳的女人我先带走了。”
书麟本来感知到剑出鞘的魔气已经追过来了,结果听到现如今还有人胆敢提起他的名讳。
他想看看谁这么大胆,传送过来,感知到竟是这个女人。又想起山洞里的那一巴掌,现在想将她置于死地的兴致远远大过血凰。
惊蛰得令径直向陈缠袭去,还未靠近,好几股强悍的法力直扑他胸口。
他大惊,一个旋身漂亮的躲开,可还是中了其中一道,吐出一口血来。
“尊上,不行啊。他们以多欺少。”
书麟冷漠的语调带上几分傲慢:“是吗,既然他们不道德在先,那我只能以强欺弱了。”
“魔尊大人,现在道歉还有用吗……”陈缠垂死挣扎。
书麟勾唇,被对方服软的态度稍微取悦。:“晚了”
“你有点骨气啊!”楚怀漾恨铁不成钢的戳她胳膊。
“有点,但不多。”陈缠流下两行清泪。
姜无夜冷冷出声:“书麟,你想打架我再陪你打一场。欺负一个小女孩不太好吧。”
书麟睥睨着一众人,眼神冷冽:“我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姜无夜,你以为你护得住吗?”
“你欺人太甚!”南霁众师兄愤怒地齐呼。直接拔出佩剑攻上去。
书麟周身黑气开始翻腾,只运出一掌。吐血倒地声接连响起。
“南霁果然都是一群自不量力的人!”惊蛰得意抬起下巴。自家魔尊果然厉害,一招可以打好几个仙君!
陈缠心头一紧,意识到这魔头果然比传说中更加可怖。刚上南霁两天,大家都对她特别好,她不能连累这些人。
“你抓我吧!我跟你走!”她心一横,往前走去。
“不要!”湄衣哭着拉住她的衣袖,众人也都伸手挡着。
这一刻,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袭来。提醒他们这个世界多么残酷,弱肉强食,他们自诩厉害,遇到书麟却如蚍蜉撼树。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飞上半空,无数凌厉的剑光直刺书麟。
书麟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姜无夜。这个人实力确实高深,三十年前跟他打了很多个回合,自己虽打碎了他的元丹,但也受了点小伤。本来想留着这个对手,可他今天却上赶着送死。
一个修为低弱的女人也值得如此?
真讨厌南霁这种团结友爱的戏码。
突然,大地开始颤动。一股磅礴强悍的力量破空而下,所有人都被波及向后飞出老远,盘锦门前的地砖全部破碎随着气流卷起乱飞。
要死了,陈缠感觉内脏都快摔碎了。再打下去,不等被魔头抓回去虐死,就已经被这些法力的余威拍死了。
两人缠斗了一会儿,眼看姜无夜的白衣已经渗出血迹来。陈缠一咬牙,扑过去抱住书麟的腿:“帅哥,快带我走吧!”
“你干什么!”姜无夜收回法力,生气喊到。
“阿缠,快回来!”众人惊呼。楚怀漾脸都绿了,急得跺脚。
“我不!”陈缠不撒手。
“你们快走吧,魔尊这么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家不必为我惋惜,相识一场,给我立个好看的坟头吧。”
说完,狠狠抹了抹眼泪,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
她心里清楚,今天就算姜无夜死了也护不住她,众死死不如独死死。
如果自己能够发挥好拍马屁绝学讨好书麟说不定还能换取一线生机。
书麟没有为难,本也不想陪他们玩了。
一只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肩膀,下一瞬,头晕目眩,耳边还有许多人悲惨的唤着她名字的余音。
须臾,那种晕眩消失,她揉了揉太阳穴,看到眼前景象又呆住了。
亭台楼阁,崇宫巍峨。殿宇望不到边际。
刚才外面还是白天,这里的天幕却是带点阴霾的幽蓝,像是傍晚刚刚擦黑的时候。
“别看了,以后在这待一辈子,有的是时间看。”
书麟低哑又凉薄的声音在耳边乍起。
“一辈子?”陈缠抓住了重点:“那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是吗,魔尊大人。”
“哼,想死,哪儿有那么容易。”惊蛰推搡了陈缠一下。:“你要一辈子在这为我们主上打工。”
书麟懒得再多看女人一眼,念她认错态度诚恳就饶她一死。
就让她和其他冒犯本尊名讳的无知之人一起为炎明宫做一辈子苦役。
惊蛰看主人走了,提溜着陈缠就送到了一个专门负责打扫的大殿里,把人往地上一扔。
“哎哟。”陈缠爬起来,走进一扇门,只见十来个女子缩在被窝里好奇的看着她。
她默默走出来。
“惊蛰大哥,有没有豪华单间,我加钱!”说着,全身上下摸来摸去从鞋里掏出个某位师兄送她的玉虎头。
惊蛰嫌弃的躲远了点,掏出一块手帕将玉虎头拿过来。
“成色不错,大哥今天行行好给你换个四人间。”
于是陈缠幸运的被送到另一个大殿。四人间还算宽敞,除了她还一四十出头的妇人,二十多岁的女子和十岁左右的女童。
天杀的狗魔头!小孩都不放过!
“姑娘,新来的呀,魔宫好久没来新人了。”
惊蛰走后,那位妇人过来搭话。
“唉,运气不好。婶婶,明日再与你讲吧,我要洗个澡美美睡一觉,天都黑了。”
陈缠伸了个懒腰,准备拿上新发的衣裳去洗澡。
“啊?怕是睡不了多久吧,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干活了。”那位婶婶说。
“还有这里的天,一直都是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