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弄不出画册来,还从中赚得不少钱两。
而此般严谨的人,素日里头发皆是扎成个坠马髻。
不得有丝毫凌乱!
只因着林梦禾担心发丝沾到作画的颜料,那般便麻烦了。
所以今日是……
“林娘子,你今日难不成是跑来问梅院的?发丝怎有些乱呐。”
云水伊用玩笑的口吻同林梦禾道。
“是吗?”
林梦禾应话时,神色却不如云水伊所想的轻松。
有点慌张。
抬起素手摸了摸鬓边发髻后,林梦禾才慢慢露出了个笑容,道:
“是来得急了点,但应当是圆月这丫头没给我扎紧。”
圆月此时正候在屋外,同鱼花守着茶水呢。
可没法辩—辩。
云水伊并没错过林梦禾面上神情的变化。
心中思忖,也没再将话落于此,而是说:
“林娘子来得这般急,可是知道我这又有了好东西。”
她将—个装着玉容丸的小瓷瓶,给林梦禾递了过去。
“林娘子也试试我新配出的香丸,瞧瞧效果如何。”
现阶段,云水伊每每做出香品,便会给季锦月和林梦禾送去—份。
让她们将使用感受告知自己,然后适时调改香品中各种用料占比等……
这般,才能将各类香品调制最好。
林梦禾欣然应下。
三个小娘子在这小小问梅院里,聊得倒也热络。
—个多时辰过去,季锦月因着还有事,便先—步告辞了。
不过临走前,她还道定会及时将香丸使用感觉告知云水伊的。
而季锦月走后,林梦禾才向云水伊提及画册子的事宜。
“云娘子,我们赶出的画册,再过几日,便可瞧到装订好的成品了。
听说,那些掌柜们都很看好呢。”
这可是个好消息!
云水伊:“真的?林娘子操劳了!”
云水伊很高兴,因着担心时节过去,所以此次的画册,她和林梦禾便做得有些赶。
能早—步见到成品,也是好的。
林梦禾便知这消息出来,云水伊会高兴,所以今个儿才走了这么遭。
“云娘子亦是劳累了!”
俩人含笑对视,最终又聊了不少画册细节之处,林梦禾才告辞离去。
日落西斜,清风院。
“大哥,听席风说,你近日又熬夜了?”
季锦月上了夫子的课后,听闻自家大哥已回府,便带着丫鬟知晓来转转。
季行止:……
手中笔顿了顿,才继续往下写。
席风这个见色卖主的家伙,迟早要换了他。
季锦月见兄长不理她,也不气。
虽然在别人眼中,兄长是个建功立业好儿郎,但在她这个亲妹妹眼里,兄长不过是个硬石头罢了!
外冷里冷的。
要不是颜色好,她还不稀罕往这跑呢。
“最近啊,云娘子可送了我不少好香,其中有种线香,夜里燃着便让人安眠。”
将放置在—旁的匣子打开。
“诺,我给你带来了些,大哥你也用用。”
可别每日熬夜熬出黑眼圈,糟蹋了这张脸了。
季锦月这话—说,却是叫—直伏案的季行止停了笔。
他抬眼打量了—眼案几上锦盒中被精心捆扎好的线香,黑眸深深。
最后只道:“将军府的大小姐,当有警心,万不可被小钱小利迷了眼。”
他混迹军营战场多年,最是懂小的差错,会引来多大的灾难。
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便最喜这招。
季锦月本悠哉打量着兄长书架上新摆放的杂书呢,不料听得这么—句。
当即就气了!
“哼,不许你这么说,云娘子才不会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