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每年除夕都会教周远舟兄妹俩剪,添些过年的喜庆。
我只当做没看见,提着礼应约去了隔壁铺子的婶子家。
吃饱喝足后,瞧见铺子门前站了两座雪雕,
我却觉得有些好笑,走到他们面前:“还使上苦肉计了?也不是我说,你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装什么呢。”
话语间,
周瑾安突然往下一跪,捂着腿,脸上青筋暴起。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这是怎么了?要是快死了别来我铺子这,晦气。”
周瑾安目眦欲裂,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我眼神疑惑,确实不太记得一些事了。
“忘了好忘了好……”
周瑾安像是终于死心,眸光晦暗,撑着身旁的人一瘸一拐离开了。
13.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我松了口气。
阿爹要我担起御刑司司主的位置,我也坐上了,只是皇帝觊觎,我左右也不想过着这种生活,便用这司主之位换得一方自由。
阿爹要我嫁给不会舞刀弄枪的书生,我也嫁了,只是结局不尽如人意罢了,左右也是我的选择。
如今遗愿都已实现,往后山高路远,我终是获得自由。
百晓生不知从何处又冒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所有的过去了。我可是百晓生。”
“所以周瑾安的事也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他们也是你引来的?”
我看向他,
确实不明白他为何对周瑾安的事那么上心。
那人敛了敛神色:“你父亲在世时,曾救过我一命。他最爱的还是你,让你做御刑司司主也不是他的本意,太多迫不得已之事。我只想你正视本心。若一味让你逃避,你可能某时又会陷入自我否定的怪圈,只有真正地舍弃了一些东西,才算是真的成长。”
我点了点头。
后面几年,
过路人偶尔会谈起周瑾安,
“听说啊,南阳城的县令是个瘸子,那双腿基本上是废了,名医都治不好呢。”
我突然有些恍惚。
我当然记得他那双腿是为了保护我的馄饨铺子而被地痞流氓打伤,
又因未得到及时救治成了旧疾。
回想起周瑾安当时不敢置信的神情,
我只觉得好笑,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看谁都像是救赎。
他只不过是我当做救赎的错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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