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是一定可以知道的。只是他们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找过她呢?
女郎每次想到这个其实都很伤心,伤心的次数多了,渐渐地竟也麻木了。于是女郎选择就这样麻木着,把工厂当成自己的家,把同宿舍的工友当成自己的亲人姐妹。这样麻木了,她才不会觉得伤心,她才得以在工作中感到一丝可以愉快生活的可能性。
于是就这样,从16岁到26岁,女郎十年都没有和家人联系。
但在女郎走出医务室的那一刻,她觉得大病初愈的自己其实什么都放下了。
十年了,那些对父母的愤恨和伤心早就淡了许多,相比于已经不幸离世的姐妹们,自己真算得上是死里逃生了。
一边想着,女郎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女郎觉得自己应该知足,活下来了就要做得更好,可以回家看看父母……
四
我用神通看见了女郎前一周所经历的事情,原本飘在空中的灵体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车厢的地上。对于女郎所遭遇的种种了解得越清楚,我越觉得好无力。我只是一个黑无常,不是什么有大神通的上仙。我没法改变女郎的死志,没法改变女郎的父母,更没法改变这世道。
如果我是女郎,或许打完那个电话之后,也会和她做一样的决定吧。
“嘟————”,电话那头响了好久才接通,女郎刚叫了一声“妈”,电话那头就哭了出来。“呜呜呜……闺女啊,你怎么这么久才知道打电话给妈妈……呜呜,妈妈一直挂念着你呢……”
“妈妈……呜呜,对不起……”女郎也对着电话情难自抑地哭了出来,这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这么放肆地哭着。
可是没过一会儿,电话里这娘俩的哭声就被一种击打在肉上的沉闷声打断了。女郎很熟悉这种声音,这是她从小听到大,也是她最恶心、最反感、最厌恶的声音。
妈妈的哭声停了,女郎只能依稀在手机里听见电话那头的妈妈又在忍受着父亲的打骂。
“闺女啊,这两年疫情闹得厉害,你有没有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