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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知道自己害了宝宝后追悔莫及求原谅

发表时间: 2024-11-02
他慌忙捡起,声音发颤:
“你说这些骨灰……是宝宝?”
他身边的苏蔓尖叫一声,惊恐地把盒子丢到地上。
顾屿有些急躁:
“谁让你把它扔了的?”
苏蔓愣了一下,委屈地说:
“我,我没想到这居然真的是骨灰,手一滑……”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了浓重的哭腔:
“阿屿,你别冲我喊,我害怕……”
她的眼泪总是来得恰到好处。
我没时间听顾屿安抚她,果断结束了通话。
坐在对面的宋晏辰正专注地敲着键盘,见我挂断电话,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我面前:
“协议拟得差不多了,你看下还有哪里需要改动。”
宋晏辰是我大学时的学弟,在学校里就是全校闻名的学霸,近几年更是成为炙手可热的刑事律师。
我本想请他帮我找个厉害的民事律师替我打离婚官司,没想到他毛遂自荐,要亲自接我这单。
我知晓他的能力,没有拒绝。
离婚协议书只是第一步,我心底早已做好了起诉离婚的准备。
我了解顾屿的狂妄自大,若我提出离婚,他定会大感颜面尽失,对我百般刁难,要我俯首认错,让我签不平等的协议。
我也曾想过,只要能顺利离婚,我可以再忍受一次他对我的恶语相加,甚至可以净身出户。
可是凭什么?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
9
我把刚打印完还微微发烫的离婚协议书装进包里,上了宋晏辰的车。
到了顾屿公司,前台是个新来的小姑娘,听我说要去总裁办公室,她检查了一下预约行程,然后认真地说:
“抱歉女士,顾总现在在忙,不接待任何非预约的客人。”
我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悦悦!”
我回头。
是我之前法务部的同事林萧萧。
林萧萧跟前台小姑娘打了个招呼,就要带我去找顾屿。
小姑娘犹犹豫豫:
“可是我刚接到通知,顾总现在很忙……”
林萧萧笑了:
“她是顾总的老婆。”
小姑娘大惊失色,打量了我好几遍,终究没说什么。
林萧萧看在眼中,小声对我说:
“小姑娘八成是把苏蔓那个绿茶当总裁夫人了。”
“你不知道,那个苏蔓真是蠢得要命,我上次交了份盖完章的材料给顾总,顾总让她扫描两份,她居然把碎纸机当成了扫描仪!”
“这种人也好意思当总裁秘书?偏偏她哭一哭,顾总就心软,她来的这段时间,我们这帮老员工都离职得七七八八了!”
林萧萧义愤填膺,看得出对苏蔓和顾屿怨气十足。
“不过顾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又天天弄个绿茶放在身边?”
我脚下一滞。
顾屿……喜欢我?
似乎很久以前,我们确实是让人艳羡的一对。
我和他的初次见面是在法庭上。
我是原告律师,他是被告的朋友。
那场官司我赢得漂亮,离开法院时,他叫住了我,想请我共进晚餐。
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下微微上扬的薄唇,我竟然产生了一丝怦然心动的感觉。
吃饭时,他邀请我加入他公司的法务部。
其实这份工作对我吸引力不大,但在他温柔缱绻的眼神注视下,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从把我视若珍宝到对我不屑一顾,也不过是用了三年而已。
回忆至此,我淡淡对林萧萧说:
“喜不喜欢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和顾屿很快就要离婚了。”
林萧萧捂住嘴,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宋晏辰从里面走出来,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我才发现手机刚才落在车里了。
见到宋晏辰,刚才还伶牙俐齿的林萧萧一下子有些磕磕巴巴:
“宋律?!您、您怎么会来我们公司?”
我向林萧萧介绍:
“他是我朋友,过来陪我处理点事。”
“什么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10
顾屿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红木匣子。
苏蔓也在,她低着头,眼睛有些红肿。
见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露出害怕的样子,但又坚定地往前走了半步,挡在顾屿身前。
“小悦,不关阿屿的事,你要怪就怪我……”
顾屿冷着脸把她拨到一边,盯着宋晏辰,眼里透出浓浓的敌意。
“你到底是迟悦什么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苏蔓嘴唇微张,讶异地看着他。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递到他眼前:
“你先看看,如果没有异议麻烦早点签字。”
顾屿接过离婚协议书,看都没看就撕成碎片。
“谁说我要离婚了?”
“还是说,你为了这个男人要跟我离婚?”
他抬手指着宋晏辰。
我皱眉:
“顾屿,别自欺欺人了,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你心里清楚。”
顾屿冷笑:
“不就是因为没及时送你去医院吗?”
“是,孩子没了,我是有过失,但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天你只说你流血了,可谁他妈知道流血会出人命啊?”
他情绪逐渐激动,胸膛随着喘息起伏。
苏蔓走上前,温柔抚着他的胸口,安慰说:
“阿屿,你别激动,小悦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才找了别的男人,她心里还是在乎你的。”
接着她又转过头来:
“小悦,我也是女人,也怀过孕生过子,我说句公道话。”
“孩子没保住,不能全怪阿屿。”
“就算那天阿屿第一时间把你送去了医院,孩子也不一定保得住,人各有命,或许那孩子注定就是短命。”
我气得肝疼,甜腥的血涌上喉咙,“啪”的一声脆响,我甩了苏蔓一巴掌。
“我的孩子是什么命,轮不到你插嘴。”
苏蔓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泛红,她手足无措地看向顾屿:
“阿屿,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想到,顾屿并没有如她希望的那样面露心疼,而是略带不满地点点头:
“迟悦刚失去孩子,你这么说,她怎么受得了。”
苏蔓怔了怔,水汪汪的眼眸里瞬间蓄满眼泪:
“阿屿!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只是……”
她哽咽着,捂着脸跑开。
没跑几步却惊叫一声,栽倒在地。
她爬起来,指着站在旁边的林萧萧:
“你,你……”
林萧萧没好气地说:
“指什么指,你什么你,你没长眼睛?往我脚上撞?”
苏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跺脚,跑进了总裁办公室。
顾屿脸色阴沉:
“林萧萧,你在这多管什么闲事?”
“不管苏蔓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秘书,你作为我的下属,有什么资格对她大呼小叫?”
林萧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哟,原来她只是你秘书啊?我还以为她是总裁夫人呢!”
“没想到你看起来人模人样,对悦悦居然这么渣。”
“三年前悦悦赢了那场官司,多少律所给她递橄榄枝,你倒好,把人家弄到公司来,甜言蜜语哄人嫁给了你,结果就这?”
“谁要当你下属?我现在就去钉钉提交离职申请,我不干了!”
她把工牌摘下,拍在顾屿身上,气呼呼地走了。
11
空气安静了下来。
顾屿双手紧握,目光晦暗。
忽然,他眼尾发红,颤抖着声音问我:
“迟悦,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他眼神里有一丝哀求,似乎只要我点头,他就会碎掉。
不等我回答,他又阻止了我开口: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要离开。”
“要不然你也不会带着一个男人来试探我的态度。”
我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宋晏辰走到他面前,拿出名片:
“你好像误会了,我是迟悦委托的离婚律师。”
顾屿接过名片,冷笑着撕碎:
“律师而已,那又怎样?”
宋晏辰微微一笑:
“那意味着,这场官司你输定了。”
顾屿顿时脸色难看: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我是他丈夫,她离不离婚我说了算!”
宋晏辰淡淡说道:
“看来顾总还不太懂法,不过没关系,等上了法庭就都懂了。”
“很快,你这个丈夫就要变成前夫了。”
这句话让顾屿彻底失去理智,他骂了句脏话,挥拳砸向宋晏辰。
我早就注意到他的动作,挡在了宋晏辰身前。
顾屿眼中闪过错愕,仓促间收住手,语气艰涩地挤出几个字:
“你怎么会……”
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我会像曾经替他挡刀那样奋不顾身地挡在另一个男人身前。
婚后一年的时候,我陪顾屿去他们公司旗下一处在建的大楼巡视。
一个精神有点异常的工人走到我们面前,毕恭毕敬地冲顾屿鞠了个躬,然后突然抽出刀捅向顾屿。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挡在了顾屿前面。
尖刀刺中了我的小腹,鲜血浸湿衣裙。
顾屿吓疯了,在救护车上,他抓着我的手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地求我保持清醒,千万别闭上眼睛。
到了医院我们才知道,原来当时我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顾屿难受,整夜失眠,我安慰他,是宝宝保护了爸爸。
所以当第二次怀孕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们的宝宝又回来了。
可是这个懂事乖巧的宝贝,却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一下,没喝过一口奶,没晒过一次太阳,就走了。
我保护宋晏辰的动作刺激了顾屿。
他死死盯着我的脸,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口不择言:
“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维护他?”
“孩子刚死没多久,就迫不及待要爬其他男人的床了吗?”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因为他恶毒的语言攻击而气得全身发抖。
可我只是怜悯地看着他。
“顾屿,你果然是个烂人。”
他脸色大变。
我示意宋晏辰和我一起离开。
宋晏辰跟着我走了几步,忽然站定:
“学姐,等我半分钟,处理个人渣。”
他摘下眼镜交给我,然后转身快步走到顾屿面前。
顾屿反应不及,被拽着衣领摁在墙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我赶紧叫道:
“宋晏辰,别打!”
顾屿见我出言阻止,眼中有一丝欣喜:
“迟悦,你果然……”
可我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关切地问宋晏辰:
“手不疼吧?”
顾屿呆住,手中的木匣应声落地。
我蹲下身捡起:
“既然你不珍惜,我还是带走吧。”
顾屿慌忙要来抢,却被宋晏辰牢牢钳制住,无法靠近我。
他有些狼狈地说:
“迟悦,我没有不珍惜,我已经约了一个专业的大师给宝宝诵经。”
“这些……骨灰,我会找人做成钻石,永远带在身上,永远记住这次错误。”
“够了,顾屿。”
我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别做这些感动自己的事了,没有意义。”
“你记住还是不记住,都与我无关。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宝宝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我也是。”
12
我从原来的家里搬了出来。
顾屿来我的新居找过多次,却连小区都没进来。
我提前跟物业和门卫说了,不要让这个男人闯进来骚扰业主,必要时可以报警。
宋晏辰邀请我入职他开的律所。
出了小月子,我正式开始工作,每天过得忙碌而充实。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有一天,我突然收到几条奇怪的短信,内容都是对我的谩骂。
还有人打电话给我播放恐怖音效。
我第一反应是顾屿的小动作,正准备报警,林萧萧联系了我。
“迟悦,苏蔓把你挂网上了!”
我点开她发来的视频。
视频只有几秒钟,是从一段监控里截取下来的。
地点在苏蔓家门口。
正是轩轩不肯上学,顾屿带着我过去起了冲突的那次。
做视频的人巧妙地只截了我厌烦地推开轩轩,导致他倒地大哭的一幕。
前面轩轩冲我扔圆规,后面顾屿冲过来推我的画面,通通没有截取。
这条视频被打上#女律师 厌童的标签,评论区还有个小号扒出了我的身份信息。
虽然这条视频热度不高,但评论区仅有的二十多条评论都是骂我的,看来我的行为犯了众怒。
“这种人居然没被抓起来,还能光明正大地当律师?”
“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要是孩子爸妈,当时就一脚踹死她!”
我看了一眼转发量,才个位数。
截图存完证据,我默默给视频充了钱,帮她上热搜。
第二天,热度果然起来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条视频。
越来越多的人顺着评论区扒出的我的个人信息,发短信或者打电话骂我。
苏蔓趁着热度开了直播,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丰富了这个热搜的细节。
据她说,那天早上她有事走不开,请一位住在附近的老同学来帮忙送孩子去幼儿园。
为了避嫌,她还特地让朋友的老婆也一起来。
但她没想到朋友的老婆还是吃醋了,自己小孩想过去抱抱阿姨,却被用力推到地上,尾椎骨都断了。
靠着网友的同情,她连着播了三天。
这期间顾屿给我打来电话,叮嘱我这段时间先别出门,怕有极端网友来找我的麻烦。
“或者,我带你去北极散散心?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当时你目睹了全部的过程,你愿意去网上说出真相,帮我澄清吗?”
顾屿沉默了。
良久,他才说:
“悦悦,苏蔓她……她不是故意的,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如果我澄清了,她以后怎么过?”
“你别担心,网友都这样,等事情没热度了,他们就不会记得你了,没有人会继续骚扰你。”
“所以我想带你出去走走,避一阵就没事……”
我了然地笑笑,挂断了电话。
我原本也没有打算求助顾屿,只是他刚好打了电话,我就顺便问了一句。第四天,苏蔓正在直播,正当她一边诉苦一边带货时,警察敲响了她的家门。
笑话,造谣造到律师头上,我还能让她全身而退?
13
如我所料,监控被人为地破坏了。
但没关系,我和宋晏辰找到了当时停在小区里的一辆车的车主。
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完完整整地拍下了当时的场景。
从顾屿下车,苏蔓亲密无间地挽住他,到轩轩把圆规往我脸上掷,再到我出于自保推开他,以及最后顾屿对我动手的全部画面。
有意思的是,行车记录仪还拍到了我上了网约车之后的事。
我走之后,苏蔓伏在顾屿肩头伤心痛哭,哭着哭着,她紧紧抱住顾屿,顾屿摸着她的长发说了些什么,突然间,苏蔓仰头轻轻在顾屿唇上吻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苏蔓所谓的避嫌。
我找人把这些精彩的画面发在网上,虽然打了码,但苏蔓还是被她的粉丝认了出来。
事情彻底反转。
调查过程中,那条发布我个人信息的小号也被查出来注册账号正是苏蔓的另一个手机号。
我以诽谤罪起诉了苏蔓。
证据链很全,等待她的是法律的制裁。
顾屿又给我打电话,听得出来他有些烦躁:
“迟悦,你有必要弄得这么僵吗?苏蔓她还有个孩子,你就一定要对她赶尽杀绝?”
我奇怪:
“这会儿想起来自己有个孩子了,她违法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有个孩子?”
顾屿放缓了语气:
“我知道你恨的是我,好,我答应跟你离婚,我签字!”
“我和苏蔓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再为了我牵连无辜的人了。”
我差点笑出声:
“顾屿,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我起诉苏蔓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实实在在做了违法的事。我是律师,要是就这样放过她,怎么对得起我拿执业证时宣过的誓?”
14
拿到离婚证书的那天,我如释重负。
顾屿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等我的宋晏辰,提出想要最后抱我一次。
我避之不及,冷然拒绝。
他苦笑: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和苏蔓之间真的没有过实质性的进展,我承认自己可能有一瞬间动摇过,但在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
面对他冠冕堂皇的表白,我不留情面地说:
“你的问心无愧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他问我:
“夫妻一场,除了挖苦,你真的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我想了想,认真道:
“还真有。”
“你摊上事了,最好赶紧找个好点的律师。”
顾屿脸一黑,气得转身就走。
可我真的是认真的。
数月后,顾屿被竞品公司起诉非法获取商业机密。
宋晏辰在帮我调查顾屿的过程中,发现顾屿带着苏蔓母子去欧洲旅游时,曾经下榻过宋家在德国开的一间酒店。
他查看了走廊监控。
监控视频中,苏蔓在自己房间安顿好轩轩,只穿着一套镂空蕾丝睡裙,敲响了顾屿房间的门。
顾屿好似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把苏蔓领进了房间。
两小时后,苏蔓走出房门,蕾丝睡裙不见了,身上披着顾屿的衬衫和外套。
随后苏蔓带着轩轩离开酒店去景点。
顾屿一个人待在酒店,在那天下午和竞品公司的技术员见了面。
顺着这条线索,宋晏辰找到那家公司。
最终查出技术员涉嫌窃取公司机密卖给顾屿,导致公司投标失败,损失近千万。
被起诉后,顾屿托人联系到我,想请我当他的辩护律师。
他言辞卑微: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念在我们曾经那么相爱的份上,求你帮帮我。”
“还有,很久没见,我真的想你了。”
我让人转告他,我很忙,但不必担心,他很快就能见到我。
顾屿只得花重金聘请了一位著名律师为他辩护。
案件开庭后,他果然在法庭上见到了我。
一如当年我们的初见。
只是这一次,我依然站在控诉席上,而他站在了被告席。
近在咫尺,却又遥遥相对。
这一案成了我重新出山的杰作,我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从此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