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又找了我一次,她知道了我和裴良璟的关系。
她说我可以把结婚对象换成裴良璟,她很喜欢我,想让我做她的儿媳妇。
我拒绝了。
回到家,我爸沈之焕面色阴冷。
他说,“沈如你真是翅膀硬了!”
我朝他笑了笑,在他震怒的眼神下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一个U盘被我甩到了茶几上,“我亲爱的爸爸,你不会真以为这三年我只顾着舔周言和他吃喝玩乐了吧?”
实际上,我靠周言积攒了不少人脉,在他的圈子里认识到一些我平常根本接触不到的人。
在我私下创业的过程中借助这些人脉,顺风顺水。
有一定资金储备后,我委托了国外的某知名公司对我爸的公司调查。
查出来的财务上的问题,够沈之焕进去蹲个十几年没问题。
而就在前几天,我把尾款打过去,这些资料才到了我手里。
沈之焕点开U盘的那一刻,脸色铁青,他把U盘砸个稀碎。
“沈如!
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强硬的态度倒是在我意料之中,毕竟他在我头上踩了几十年,怎么可能直接朝我服软?
“尽管砸,我备份多着呢。”
看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我拢了拢碎发。
“我设定的有程序,每隔一个小时我不去解锁,系统会自动把那些资料发给警察哦。”
“杀我灭口行不通的。”
我看到他眼中闪过惊愕,或许他也不知道,他按照大家闺秀培养的女儿,怎么成了个恶魔。
终于,他害怕了。
“岁岁,我是你亲爸爸啊,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岁岁是我的小名,他开始打感情牌了。
“你就放过爸爸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逼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
他眼神中带着祈求,低声下气,哪里还有之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模样?
见我不说话,他扑通一声跪下了。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让他放弃他已经得到的富贵根本不可能,所以什么事他都愿意去做。
他没有尊严。
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放过你?”
“当初你怎么不放过我妈?
她被三个男人侵犯的时候,你忙着数银行卡到账有几个数字吧?”
“当初你关我禁闭不让我吃饭的时候,我哭着求你了多少次,你放过我了吗?”
“你把旺财按进水里的时候,我没有求过你吗?!”
......我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变成了嘶吼,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地板上。
这些年积蓄依旧的情绪一瞬间爆发,海浪般的仇恨淹没了我的理智。
我忍气吞声,蛰伏这么多年。
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沈之焕脸色越来越红,他被掐的喘不过气了,用劲想要掰开我的手。
可是我练过拳击,力气很大。
就在他要双眼一翻白,要昏死的时候。
裴良璟带着警察闯进来我家的大门,他解开我的手,把我抱进怀里。
我的泪水还在往下流,淌湿了他的衣服。
他伸手轻抚着我的后背,语气温柔。
“没事了,没事了姐姐。”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沈之焕被判了十二年。
我拨通一个电话,“我爸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长得不错,好好照顾照顾他。”
那边人立马心领神会,嘿嘿笑了一声。
不久后,沈之焕不堪折辱,撞墙自杀了。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我仰头看着天空。
妈妈,我给你报仇了。
周言离开了周家,没带一分钱。
他突然就消失了,像是从没有出现过。
三年后,一支乐队横空出世,单曲霸占各大榜单。
一炮而红。
周言是队长,那张专辑叫岁岁平安。
我经营着自己的小公司,事业越发红火。
裴良璟没有改名字,他接手了公司。
周家父母愧对他,但是还是告诉他。
“周言哪天无处可去时,你要帮他。”
周言接受采访时,面对记者的提问。
他点点头,“对的,这些歌是我写给一个女孩的。”
“我们的故事有些像肥皂剧,但是我们是BE。”
“无奈落幕。”
周言扯开嘴角在笑,眼神中却满是落寞。
我关掉电视,窗户外漆黑的夜空上炸开炫彩的烟花。
楼下的小孩子嬉戏着、吵闹着,大人们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很是热闹。
而我仿佛与热闹隔离,一个人缩在漆黑的角落,什么也没有。
我拢了拢身上的毛毯,伸手把空调又调高了几度。
忽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是提着大包小包,大衣上沾着雪的裴良璟。
他自来熟地换鞋走进厨房,朝我歪歪头。
“姐姐,大年三十是要包饺子的!”
又过了五年,周言在微博上官宣了。
他和一个不太出名的小演员结婚了,那女孩温温柔柔的,很漂亮。
两人被扒出来的合照上,周言低头看着女孩,笑得好不宠溺。
裴良璟把我的手机按灭,语气有些委屈“姐姐,还不打算和我在一起吗?”
这几年,他个子似乎又拔高了。
容貌褪去了稚嫩,五官更加俊美硬朗。
在商海里,他是杀伐果断的指挥官,却愿意围上围裙为我洗手做羹汤。
八年来,从来如此。
说不心动,是假的。
我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腰。
“我再考虑考虑。”
裴良璟一把抱起我,眼神亮晶晶的。
“真的?
你终于答应我了!”
我点点头。
在报完仇之后,我似乎没了活下去的理由。
是裴良璟日复一日的陪伴,别出心裁的惊喜,为我枯燥无味的生活涂上了不少明亮的色彩。
这份爱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被消磨,反而愈发深沉。
我想,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