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多数宝友们都一头雾水。
这话难道有问题?
“当然有啊!”
“宝友,这里九外七皇城四是老话不假,可是这四七九的城门吏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自古以来,皇城的守卫都是只有皇帝最信任的人担任的。”
“清朝的时候,掌管天都城的士兵都来自八旗步军营。”
“以城门吏为名,掌司京城门禁,稽查出入。”
“这可是只有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八旗子弟才能担任的职位。”
“绿林军这种当时的汉人军队,别说是城门吏这种正七品的官职,想要当一个普通的守兵都困难。”
“这位宝友说自己祖上是绿林军的城门吏。”
“不是想造反,就是想被抄家!”
这话说完,宝友们全都明白过来,大笑着看向视频。
“宝友,你这祖上,很溜啊!”
“要我说还是宁大师知识渊博,这种冷门知识都知道。”
“爷们,你祖上这个话,似乎不太对劲啊!”
宝友们纷纷调侃着提笼架鸟宝友。
“你们!好啊!”
“欺负到爷们头上来了!”
“主播,我还就不信了我。”
“这我祖上的事情先不说,万一有记差的也是有可能。”
“可你今天要是看不出来这东西,我跟你没完!”
提笼架鸟宝友手中一对核桃盘玩地嘎嘎作响。
隔着视频都能感受到别着的一股火。
宁帆眼神飘过,提醒道。
“宝友,这手上的劲可悠着点啊,二十年份的磨盘狮子头核桃,碎了怪可惜的!”
“你放……啪!”
提笼架鸟宝友话没说完,手中就传来咔嚓一声。
盘的嫣红如玛瑙的核桃竟然真的被一把捏爆,露出干瘪的核桃仁来。
“你……”
提笼架鸟宝友双手颤抖着,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你看你干的好事!”
“宝友,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啊。”
“我就是好心提醒一下,你这东西就无了。”
“你这……哎。”
“算了,我还是先说你这两个东西吧。”
“对了啊,这核桃仁可千万别吃了。”
“被门夹过的核桃补不补脑我不清楚,可这盘了二十年的核桃绝对有毒。”
宁帆提醒过,宝友们又是哄笑出声。
弹幕上刷过一排大笑的表情包。
这种还想着大清朝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可同情的,直接开始嘲讽就是。
提笼架鸟宝友眼中喷火却说不出话来。
从道理上来说,宁帆还真的没有一点问题。
只是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
冷笑着看向屏幕。
“主播,别的话咱就不说了,这东西你能不能看出来?”
“你刚刚问了来历,我也说了。”
“要是看不出来,爷们可就拿钱走了。”
“别急啊,这钱,你还真拿不走。”
宁帆笑着开口。
眼神落在鸟形青铜器上啧啧舌。
仿三星堆青铜立鸟礼器雕像臆造品,八十年前浇铸做旧而成,铜质、形制、年代均不对版。
“宝友,你说这是你祖上传下来的,是不是跟你说这个东西是上古时候的礼器?”
“呵,算你识货!”
“我们老祖宗说这个是商朝的礼器,叫做立凰,是古代的凤凰造型。”
“三星堆,你们都知道嘛?”
“太阳神鸟的化身!”
“前些日子,国家还专门做了专题报道!”
“三星堆的东西,最早可以追溯到4800年前,这就是夏国文化的根子,你们懂个什么?”
“这个东西在三星堆里叫做青铜神鸟。”
“要不是我们家祖上是城门……要不是我家祖上有关系,这东西早都不知道去哪了。”
直播间众人听这说的有板有眼,全部看向宁帆询问是不是真的。
“嗯,挺真的。”
“我要是不知道真相,差点就信了。”
“那不还是假的么?”
宝友们琢磨一下反应过来。
“宝友,岂止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好么!”
“三星堆第一次挖掘是1929年,那是什么时候?”
“就算他祖上真的是当城门吏的。”
“城门都没了,也没地方当这个吏员啊。”
“而且你们看这东西,材质我先不说,你们看这个东西的样子。”
“三星堆的青铜鸟虽然也有羽冠或者拖尾,可是都是用整块的青铜来铸造,后连接在上面的。”
“鸟头、颈与前胸所饰鱼鳞状羽纹及腿部外侧所饰卷云纹精细繁密,具有一种奇特的艺术美感。”
“至于宝友这个青铜鸟。”
“说实话,放到愤怒的小鸟里面我都不觉得违和。”
宁帆说完,直播间愣了下,再看向这东西全部笑起来。
“宁大师,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
“这玩意长得真的和愤怒的小鸟里面的一模一样啊!”
“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复制粘贴。”
“这怕不是商周的东西,是上周的东西吧?”
宝友们纷纷调侃起来。
宁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宝友,这个长得像不要紧,毕竟古代和现代在审美上面其实是有共同点的。”
“这个东西最大的问题在于铸造工艺对应不上。”
“商周的青铜器基本是用范铸法和失蜡法两种工艺铸造的。”
“这两种工艺各有优劣,但是总会留下痕迹。”
“这个是古代加工工艺精度和青铜配比不同造成的,在目前出土的上古青铜器上都可以看到。”
“但在这件物品上却看不到任何打磨或者拼接后留下的痕迹。”
“反而还有近代做旧留下的铜绿。”
“尤其是底下这个站立的支撑,完全是清代的银锭造型压扁之后的样子。”
“在商周的时候,可完全没有这个造型的东西。”
“所以,这个东西的情况也很明白了。”
“典型的臆造品啊。”
“宝友,以后去潘家圆古玩市场那边淘换东西的时候,看到这个样子的可得记清楚了。”
“十有八九是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拉来的仿制品。”
“就算你砍价到三十元,老板说不定都能含泪赚你二十五啊。”
“含泪赚二十五可还行?”
宝友们听着话完全笑弯了腰。
看着眼前的东西再无半点兴趣。
提笼架鸟宝友脸色变了几分,狠狠地收回青铜鸟。
指向另一个酒杯。
“那这个呢?你再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