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卖酒的第一天。
徐尧大手一挥包了我。
他让我去抢他白月光的婚礼。
我战战兢兢表示不敢,他却笑意温柔,说会保护我。
可当我被他的白月光报复,百般侮辱,徐尧却视而不见。
“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而已。”
后来他看见我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温柔细语时,却瞬间发疯。
徐尧红着眼眶:“沈叶,你是我的。”
我淡笑摇头。
“徐先生,我从未痴心妄想。”
“我们自始自终就是一场交易啊。”
1这是今晚第十八次被人摸屁股。
我深感恶心,却只能笑脸相迎。
“先生,您的酒。”
男人付了钱,人模狗样地笑眯眯,爪子却不安分地往我胸前靠近。
我忍无可忍,拦住他的手。
“先生,请自重。”
男人瞬间变了脸,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
“装什么清高!
不就是出来卖的贱货!”
酒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我跌倒时手掌按在碎玻璃上,一阵剧痛,鲜血淋漓,更严重的是我的半边脸,像个发面团似的高高肿起,麻木刺痛。
这让我心疼坏了。
毕竟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那男人应该喝多了,打人闹事后竟然还不收敛,反而抬脚踹我。
我立刻抱头抵挡。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周围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声伴随着惊呼。
我睁开眼,就见那男人像死狗一样趴在两米开外的地上,哼哼唧唧。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英雄救美?
我仰头看向“英雄”,不由感叹这位英雄真是年轻帅气,休闲服都能穿的矜贵。
“……”我想道谢,可一张嘴左脸颊疼的我眼皮直抽抽,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时面前出现一只手。
我以为是“英雄”想扶我,立刻把手腕搭了上去,对方却是一僵,猛地甩开我。
我向后手掌撑地,玻璃片刺的更深。
我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瞬间飙出来。
还没等我咒骂这个“狗熊”,下巴就被用力掐住抬起,我对上一双平静眼眸,黑漆漆的让人看不透。
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对方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开了口,嗓音凉薄:“叫什么?”
“……沈叶。”
原谅我的胆小。
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我,这个男的我惹不起。
“嗯,我叫徐尧。”
对方突然自我介绍,让我有点懵,但紧接着他又语出惊人。
“以后跟着我吧。”
2医生清理着我手上的玻璃碎片,动作快准狠,疼的我浑身哆嗦,可碍于徐尧就坐在不远处,我不敢叫出声,但还是忍不住哼哼。
徐尧低头回消息。
那蚊子似的哼唧直往他耳朵里钻,他突然抬头对上我偷瞄的视线。
“疼就叫出来,别哼唧。”
我脸上一僵,讪讪低头。
说什么虎狼之词?
徐尧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意,揣起手机离开了套房。
医生笑了笑:“行了,不用忍着了。”
我松了口气。
然后整个房间开始回荡我的惨叫,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堪堪停止。
我举着两只被包成粽子的手对医生道谢。
医生摇摇头:“没事。”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有一丝复杂。
“我先走了。”
他离开后不久,徐尧就回来了。
他一步步走近,我闻到他身上有烟草味。
我忍不住后退,心里打鼓。
我记得徐尧的话,他要我以后跟着他,而我选择了跟他走,也就是默认答应了。
“等等!”
我抬手抵住徐尧的胸膛。
他停下脚步,等待我的下文。
我一咬牙,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种壮士断腕的气势:“你说要我跟着你,那我们得先谈一下价钱。”
徐尧挑了下眉,微微惊讶。
“胆子挺大。”
他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嘲讽,我读不懂。
“每个月五十万打到你的卡上,至于你能不能从我这里得到更多,要看你的本事。”
五十万。
我微微一怔,手从他的胸膛滑下,垂在身体两侧,倒是够用了。
我点点头:“好。”
徐尧无波无澜地看着我,说道:“那现在把衣服脱掉。”
我呼吸一滞,但没有犹豫地照做。
我闭着眼,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像是扒掉最后一层自尊,露出血淋淋皮肉。
我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
就在我要解开内衣带子时,徐尧却突然叫停,他似笑非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我张了张嘴。
上床啊,还能干什么?
徐尧看我一眼,那眼神是你也配?
我顿感羞愤。
老娘从小就被叫狐狸精、妖艳贱货,虽然话难听,但美貌是实打实的,这狗东西竟然看不起我,俩眼珠子出气用的吧?
徐尧示意我转圈。
我咬牙照做,该死的,逗狗呢?
徐尧淡声评价:“脸长的还行,就是身材差的像吗喽。”
“……”我细腰、美臀、大长腿,除了胸小点哪里不是完美,他有病吧!
徐尧忽略我的不服。
“明天起我会找人给你上课。”
我一愣,满心疑惑。
“……您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抢个婚。”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震惊不已,不是,有钱人都玩这么刺激的吗?
徐尧目光凉凉地看了我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我赶紧摇头:“没有。”
徐尧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我抓住他的胳膊,忍着脸疼露出讨好的笑容:“那个,能先付钱吗?”
徐尧没说话,甩开我的手关上了门。
没一会儿,手机弹出到账短信。
我松了口气,然后眼泪突然控制不住地涌出,我抱膝蹲在地上,浑身颤抖。
我好累啊,林煦。
3第二天我醒的很晚。
手机上是林煦发来的消息。
我拨过去电话,没两秒对面接通,温和的声音传过来:“小叶?”
“嗯,我在。”
“昨天怎么没来医院?”
我借口道:“下班太累了,睡着了。”
平时我七八点下班,然后就会去医院陪林煦吃晚饭,虽然他现在病情恶化,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我在的时候,他总会强撑着多吃两口。
这件事雷打不动。
昨天我没去,他肯定怀疑。
林煦微微沉默:“小叶,你是不是又多打了一份工?”
我没吭声。
林煦叹了口气:“小叶,我的病是治不好的,你别再——”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林煦,你闭嘴。”
“……”我不等他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鼻尖发酸。
我何尝不知道林煦患的是绝症,就在前两天他进了抢救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我也因此才去夜店工作。
医药费实在付不起了。
可我不能失去林煦。
我会死的。
正在我揪头发的时候,门外传来刷卡的声音,徐尧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对上我红肿的眼睛顿了一下。
“本来就只有脸能看,别再降低自己的价值了,不然我们的约定作废。”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愤愤地抹了把脸。
洗漱后,徐尧递给我一套衣服让我换上。
我提着袋子去卫生间。
他叫住我:“在这儿换。”
我一愣,对上他的目光,又羞又气,明明对我没兴趣,为什么还搞这出?
我一言不发地换衣服。
徐尧就这么看着,我感觉自己像只清蒸大龙虾,又红又热。
“还行,是挺像的。”
徐尧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一愣:“像什么?”
徐尧没解释,开车带我来到一栋别墅。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前,先对徐尧问了声好,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瞳孔震颤。
徐尧问她:“像吗?”
她点头,语气激动:“像,很像!”
徐尧抬手推了我一下:“人交给你了,半个月内我要结果。”
我穿着高跟鞋,被他一推,脚尖踢着台阶就要摔倒,徐尧一把将我捞起来,语气颇为嫌弃:“废物。”
“……”狗人,明明是你推我!
我敢怒不敢言。
徐尧走了,中年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小姐,请跟我来。”
我望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别墅,突然心有戚戚,感觉自己入了龙潭虎穴。
4这是训练的第七天。
我大概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我需要模仿一个叫“任白”的女人,她和我长得有七分相似,是徐尧喜欢的女人的未婚夫的白月光。
未婚夫就是我抢婚的目标。
关系有够复杂的。
任白是真正的富家小姐。
要模仿她很不容易。
我不仅要学习举止礼仪,还要恶补谈吐文化,更甚每晚都要看两个小时任白的视频,害得我做梦都是她的影子,要不是知道自己性取向没问题,我都怀疑自己爱上她了。
“你走神了。”
徐尧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脚下一绊,我“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地板差点被我凿两个洞。
我疼的站不起来。
徐尧冷漠道:“蠢。”
我气的想咬死他,但只能忍着。
我撑着地面准备站起来,谁料眼前一黑就这么直挺挺地撅着腚趴了下去。
我相信我现在一定很狼狈。
因为徐尧竟然笑了。
但我顾不得生气,眼前漆黑一片,浑身冒冷汗,下一秒直接晕了。
等再醒过来。
身边是上次酒店的那个医生。
“低血糖,营养不良,过度劳累,徐尧没想到你还有虐待人的癖好。”
徐尧脸色阴沉,扫了中年女人一眼。
“下不为例。”
中年女人战战兢兢地点头。
我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叫她兰姨。
兰姨是任白的保姆,从小照顾她长大,感情应该蛮亲厚的,任白去世后,她被发现手脚不干净,被辞退。
她有个不争气的儿子,闯了祸,需要大笔钱补窟窿。
这时徐尧找到了她。
兰姨对我的感情挺复杂的。
她拿任白当亲女儿疼,却要亲手打造一个冒牌货,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所以这几天她对我明里暗里的为难,我都没放在心上。
房门被推开,亮光照进来。
徐尧竟然没走。
“想吃什么?”
我愣了愣:“……蛋糕,想吃蛋糕。”
徐尧点点头,打了通电话。
没多久,一盒蛋糕被送上来。
我坐在床上叉了一口,很香甜,里面还有水果夹心,我继续吃,房间里沉默。
突然一张纸巾落在我手上。
徐尧不冷不热道:“鼻涕擦擦,滴下来挺恶心的。”
混蛋!
我故意大声擤鼻涕,恶心死你!
“吃个蛋糕也能哭,出息。”
“你懂什么?”
我没忍住回呛他。
徐尧一皱眉,但看见我红的像兔子似的眼睛,把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他起身离开。
我在后面说:“明天上午能请个假吗?”
徐尧没说话。
可第二天一早,司机就等在了门口。
5我走进病房。
林煦听见动静,合上书本,转过头冲我一笑,眼眸微弯,初秋的暖阳落在他的肩头,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我的心情蓦然安定。
“小叶,你来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
有了徐尧的五十万,我直接让医生安排最好的治疗,林煦的状态果然好了不少。
林煦:“看什么呢?”
我笑了笑:“你气色好了很多。”
林煦点点头:“医生说换药了。”
话落,他看着我微微沉默:“小叶,辛苦你了,我不问你其他的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
我一怔,马上反应过来。
我身上穿的都是徐尧准备的衣服,价值不菲,林煦怕是猜到了什么。
但我没办法跟他解释。
况且事实就是我把自己卖给了徐尧。
我握住他清瘦的手,垂眼轻声道:“没有委屈。”
林煦摸了摸我的头发。
轻轻的,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刚被林家收养时,惶恐不安,经常做噩梦,林煦那时还是半大少年,却整夜守在我的床边,就像现在这样摸着我的头。
“哥哥在,别怕。”
其实林煦自己困的眼泪都出来了,却固执地不肯回他自己的房间。
因为林煦,我才能迅速融入林家。
那是我有生之年最幸福的时光。
可好景不长。
林家父母意外去世,我和林煦只能寄人篱下,虽然对方没有苛责,但看人眼色过日子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林煦没比我大两岁,却承担起当哥哥的责任,将我照顾的很好。
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林煦的病打破了这个虚幻的梦。
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非要夺走我珍视的一切?
如果我上辈子十恶不赦。
也请报应在我身上啊。
我的眼眶酸涩。
林煦擦掉我的眼泪:“别哭。”
我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哽咽:“林煦,你别死…好不好?”
林煦没说话,手掌盖在我的眼睛上。
“……”我的眼泪汹涌,漫过他的指缝。
临近中午我才离开。
上车后,我发现手机落在了病房,于是折返回去。
刚出电梯,数名医生推着病人呼啸而过。
我愣怔片刻,冲进徐尧的病房。
床上没有人,只余桌上的小雏菊花瓣散落满地。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
房间没有开灯,黑洞洞的,但我能感受到有人。
徐尧的声音很冷:“沈叶,你失约了。”
我张了张嘴,声音麻木:“对不起。”
黑暗中响起脚步声,我被一股大力拖拽到卫生间,骨头像是被捏碎,疼痛难忍。
灯光骤亮,我被刺得睁不开眼。
徐尧按着我的脑袋,水龙头开到最大。
“你…放开……”水灌入鼻腔,我呛咳不止,下意识挣扎。
徐尧松了力气,下一秒又反手掐住我的下颌,强迫我面向镜子。
“清醒了吗?”
镜子里的我满脸是水,狼狈不堪,但应该别有风情,因为徐尧此刻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
“……沈叶,死很简单。”
徐尧放开我,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不介意换个人。”
我瞳孔一缩,抓住他的手腕乞求:“不要!”
徐尧一言不发地甩开我,走了出去。
我颓然地跌坐在地。
林煦今天又进了抢救室,现在还在昏迷。
我需要钱,所以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工作。
6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徐尧带来一套定制白色长裙,上面坠着碎钻。
我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暗自咋舌。
这身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我结婚呢。
徐尧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身材挺拔,配上那张帅脸,简直贵不可言。
他站在我身后。
我从镜子里偷瞄一眼。
啧啧,人模狗样。
然而下一秒就被抓包,两个人的视线透过镜子相交,彼此都愣了一秒。
这个装扮和场景……太奇怪了。
徐尧转身往外走。
我也跟上去,可穿着高跟鞋实在走不快,临到车门前还差点崴到脚。
徐尧扶住我,有些无语。
“蠢死你得了。”
我深吸一口,告诉自己他是金主,不能得罪,然后咬着牙上了车。
行至半途,我突然开始紧张。
“那个,这个抢婚要怎么抢?”
“你到场就行。”
这么简单?
我又问道:“做这种事,我不会被打死吧?”
徐尧今天的心情颇好,竟然看着我笑了,语气也是出人意料的温柔。
“放心,有我在。”
我挠了挠手背,没吭声。
徐尧带着我姗姗来迟。
他迈着拽的二五八万的步伐,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包括台上的新郎新娘。
“祝二位百年好合。”
徐尧淡笑着祝福。
台上的二人却没有回应。
新娘的脸色难看,而新郎满脸呆滞。
“任白……”新郎喃喃低语,手里的婚戒掉在地上,他跌跌撞撞下台,朝我走来。
宴厅寂静一瞬,而后喧嚣四起。
我看着双方亲朋脸色大变,看着他们拉扯新郎无果,看着现场宾客议论纷纷,看着新娘泪流满面、表情屈辱……也看见徐尧唇角一丝微妙的笑,以及他望向新娘那乌沉沉的目光。
现场乱作一团。
我浑身发冷。
徐尧是个可怕的人。
而我是个可恶的人。
新郎走到我面前,抬手想触碰我的脸。
“任白,真的是你吗?”
徐尧拦下他的手,轻嗤一声:“李言归你看清楚,她可不是任白。”
李言归一怔,仔细地看着我。
片刻后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是,她不是任白,任白回不来了。”
他闭上眼睛,有眼泪滑落。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宣布:“抱歉了各位,今天的婚礼取消。”
“李言归!”
新娘尖叫一声,晕厥过去。
徐尧看着她被抱着离开,才收回目光。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徐尧像个胜利者,带着我离开。
李言归冷冷的声音传来:“徐尧,你就是个混蛋,苏绾永远不会原谅你。”
徐尧不置可否。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7我洗完澡走出浴室。
徐尧站在阳台上抽烟,风吹起窗帘,他的背影在夜色下忽隐忽现。
我一惊,立刻转身。
这狗人竟然不说一声就进来。
幸亏没裸奔,不过现在也没差,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稍微动动就春光泄露。
“过来。”
徐尧叫住我,我脚步一顿,讪讪道:“我先换个衣服。”
徐尧的声音有些冷:“沈叶。”
我没办法,扯了床单裹在身上走过去。
徐尧看我裹得像个粽子,表情戏谑。
“你就算脱光了站我面前,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他以为他是谁,想看我还不给看呢!
徐尧身上的酒气很重。
按理说今天抢婚成功,他应该心情很好才对,可现在分明差的出奇。
我眼尖瞥到旁边的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一排“我恨你”三个字,发信人是苏瑶。
我了然,难怪呢。
徐尧也是活该,破坏人家婚礼。
但转念一想,我也是帮凶,心情顿时没那么美妙了。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话能从徐尧嘴里说出来?
真的好诡异。
我本来想装没听见,可徐尧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偏要一个答案。
我舔了舔嘴唇。
“正常,两情相悦和终成眷属的双buff叠加在这个世界上太少了。”
“你去大街上问问,大家都是苦情人。”
“你还算好的。”
徐尧:“好什么?”
我道:“你有钱啊,穷且没爱的人才是真的惨。”
徐尧微微沉默。
“所以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瞅他一眼,不是,真喝多了,怎么听不明白人话呢?
大半夜不睡觉,站阳台上吹冷风,兼职给金主当情感顾问。
徐尧那五十万还真没白花。
我反问:“那你为什么喜欢她?”
徐尧说:“不知道。”
我拍手:“很好,你喜欢她没理由,她不喜欢你当然也没理由啊。”
徐尧冷冷地盯着我。
我后背发毛。
什么人啊,还听不得伤人的真话了。
突然,徐尧倾身而下,唇上的温热和淡淡的酒气让我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