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我在卧室里疼得下不来床。
“是今天吗?”
我问系统。
系统点点头。
我拿出手机,正好是凌晨十二点。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找到了当年我资助江随写的信和江随的感谢信,然后紧紧地攥在手里。
鲜血顺着我的鼻子流出来,异常可怖。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给江随,“我要回家了。”
江随一路加速到了我家,我看了看时间,12:,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一半。
江随高兴地推开门进来,脸上欣喜的表情却骤然僵住。
“念念!”
他丢下手里的花,一下子扑了过来。
“我送你去医院!”
他一边抱起我,一边用纸止住我的鼻血。
“怎么止不住?”
我感觉到他的手都在抖。
“念念,你坚持一下!”
他一路抱着我往楼下跑,路上闯了10几个红绿灯,终于到了医院。
“医生,你们救救我老婆,求你们了。”
他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带着阵阵哽咽。
我的手依旧紧紧攥着纸条。
临近手术室前,护士把纸条交给了家属,然后把我推进了手术室。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手术,我终于能回家了。
手术持续了几个小时,江随在外面一边哽咽,一边祈祷。
我已经死了,灵魂脱离了身体,漂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他。
他手里紧紧攥着纸条,指节青白。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连脸上都有被我蹭到的血。
“没事的,她会没事的。”
“她说过要和我回家的。”
江随低声呢喃着,声音嘶哑。
手术室的门在此刻打开。
江随立刻冲了上去,迎上了盖着白布的我。
“不是的,这不是苏念。”
他后退两步,不愿意相信。
医生和护士说了句“节哀”就走了。
我的尸体被拉到了太平间。
江随就沉默地跟着,一言不发。
从我出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揭开那块白布。
直到公司的人打来电话,“江总,今天公司的股票又跌了……” 江随干脆地挂断了电话,静静地靠在我的床边。
医院里八卦的护士说他深情。
我心里却冷得像冰,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的深情给了另一个人。
从此以后,他的任何深情,我都不稀罕了。
江随倚在床边,半晌才艰涩地开口,“念念,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家吗?
我准备了好多惊喜在家里,都是为了等今天。
你怎么……你怎么丢下我走了……” 江随捂住脸,痛苦地呜咽着。
我第一次见他哭成这个样子。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竟然也有为我哭泣的一天吗?
“我认错人了,念念。
我和许芊之间什么都没有,你醒过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啊?”
江随语无伦次地说着,我知道,他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