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动乱,流民四起。
昔日的安定荡然无存,距兄长出征已经一月有余,京中却得如此巨变,盗贼四起,烧杀抢掠。
我动用所有暗卫也勉强镇压。
而那废物皇帝带着皇后、太子一行人,逃离皇宫,现在的萧王朝如同一个躯壳,百姓懵懂不知朝中无人坐镇。
我一向知道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沈阔是如此,阿恕也是如此。
他们都曾被我寄托我的祈愿,结果都是弃我而去,沈阔记得遂宁是柔弱女子,却不记得德宁也仍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阿恕许诺会一直护我周全,一样不辞而别,杳无音讯。
早朝我身着华服,奉先皇临危受命之遗召,众爱卿,我受先皇临危受命召旨,执掌大局,如今国难当头,吾必身先士卒,为护我泱泱万民死而后已。
在场的诸位若有临阵脱逃者,斩立决!
绝不姑息!
我本以为他们会对我一女子之言嗤之以鼻,说些腌臜话,怒斥我只是女子即便贵居大长公主之位,主张大局不合规矩。
消息闭塞,在我们竭力挽救残破局面时,上京的外城门失守,羌齐人如同土匪般烧杀抢掠,奸污妇孺,无恶不作。
城门急报,鲁纳尔铎每城门叫嚣,言辞污秽,不堪入耳。
我穿上战甲愤然前往,在城墙上居高临下,望着那漫无边际的羌齐军队。
鲁纳尔铎挑逗,冲着城楼高喊,德宁!
劝你识相!
你那废物皇帝爹都不要你了,还在苦苦支撑什么?!
劝你归顺,跟着爷,爷保准你好好对你!
匆匆一人仿佛得了谁的令,来警告鲁纳尔铎注意分寸,难得见他能顺从。
德宁!
我们殿下说了,你投降献国!
他保萧王朝不再有伤亡!
几个老臣怕我迟疑,也兴许是熟知鲁纳尔铎秉性,担心他反悔,连忙说,公主,您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顽奴必不会讲信用!
确实,兄长说过鲁纳尔铎极为狡猾。
鲁纳尔铎,我上京内城门易守难攻,我德宁必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宁可为民请命奉天,与天同寿同寝,也不会背叛我的国家。
即便!
耗尽这城中的每一兵每一卒也在所不惜!
模糊间见从富丽的轿辇上,走下一位青年男子,他发丝轻盈,举手投足尽是仪态,鲁纳尔铎似乎很惧怕他,赶忙给那男子请安行礼。
那男子转身,是……阿恕?
他怎会和羌齐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