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歌司马发的女频言情小说《名扬天下沈歌司马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沈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我肯定看得出来,毕竟现在玩二胡这种乐器的人越来越少了,喜欢玩那就说明拉得不错,希望秦老爷子您多多指教,哈哈哈。”沈歌对拿着二胡的秦老大爷说道。“指导谈不上,不过小伙子你要是想学,我倒是可以稍微教教你,”秦老大爷笑呵呵地摆摆手,“现在喜欢传统乐器的年轻人太少了,哪怕你是被你老爹逼着练的,但是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教你。”“那就,谢谢秦老爷子了。”沈歌又道了声谢,随后从背后的包里将自己的二胡给拿了出来。“呦呵,你这二胡看样子还不错。”旁边的大爷见到他的二胡,稍微有些惊讶,感叹道:“看来你老爸也是挺喜欢二胡的,下本买了个这么好的二胡给你。那我得劝你跟着秦老头好好学学了,起码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吧。诶,秦老头你也好好教教人家,毕竟现在愿意跟你学...
《名扬天下沈歌司马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我肯定看得出来,毕竟现在玩二胡这种乐器的人越来越少了,喜欢玩那就说明拉得不错,希望秦老爷子您多多指教,哈哈哈。”
沈歌对拿着二胡的秦老大爷说道。
“指导谈不上,不过小伙子你要是想学,我倒是可以稍微教教你,”秦老大爷笑呵呵地摆摆手,“现在喜欢传统乐器的年轻人太少了,哪怕你是被你老爹逼着练的,但是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教你。”
“那就,谢谢秦老爷子了。”
沈歌又道了声谢,随后从背后的包里将自己的二胡给拿了出来。
“呦呵,你这二胡看样子还不错。”
旁边的大爷见到他的二胡,稍微有些惊讶,感叹道:“看来你老爸也是挺喜欢二胡的,下本买了个这么好的二胡给你。那我得劝你跟着秦老头好好学学了,起码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吧。诶,秦老头你也好好教教人家,毕竟现在愿意跟你学这老玩意儿的年轻人,你上哪儿找去!”
“还用得着你说,就你最多嘴。”
秦老爷子白了旁边老头一眼,转而又有些好奇地看向沈歌手里的二胡,赞道:“小伙子,你手里的这把二胡确实不错,李老头儿说得也有些道理。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又有支持你的父亲,如果好好学一下的话,将来未必不能找到一条出路。当然我也只是建议,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想法......”
说着说着,联想到当今的形式,秦老爷子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
“好的老爷子,我会考虑考虑的。”
沈歌点头打了个哈哈。
紧接着秦老大爷就开始教导他怎么拉二胡,旁边的大爷们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时不时的掺和两句,跟秦老大爷拌两句嘴,他们也都觉得新鲜,在这公园里聚在一起吹乐器玩将近一两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年轻人主动向他们这些半吊子来请教乐器玩法的。
而沈歌就像一个刚开始摸二胡的新手一样,从用什么姿势拿琴,怎么拉琴弓开始学起,一步一步认认真真地学着,直到手中的二胡伴随着琴弓的拉动,发出声音来。
“嘎吱、嘎吱——”
宛如锯木头般的声音从沈歌手中的二胡上响起,在公园的廊亭中传播开来,引得旁边看热闹的大爷纷纷哈哈大笑,笑得合不拢嘴。
“秦老头,你这是怎么教的。”
“让你教人家小伙子怎么拉二胡,不是让你教人家怎么锯木头。”
旁边的大爷们开口调侃。
秦老大爷也不生气,转头对其中一个老头说道:“李老头儿你还好意思说我,上一年你开始练口琴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当时路过这公园我还纳闷了,寻思着这老头儿哪里是在吹口琴啊,这分明是在吹牛逼吧。”
“哈哈哈。”
秦老大爷的这番话又是引来一番哄笑。
大家知道初学者都是这样,能拉出声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是锯木头声还是放屁声,没有人会去在意。秦老大爷看着沈歌安慰道:“这很正常,如果你是第一次拉的话,已经非常不错了。”
沈歌点了点头。
当年他跟着老瞎子第一次学二胡的时候,确实和现在一模一样,那锯木头的声音剌人耳朵,一老一少蹲在街边,在听到他的二胡声后,有一些人连忙往两人面前的破碗中丢了几块钱,不知道是见他们两人可怜,还是想要这小乞丐别拉了,免得要人性命。
惹得老瞎子一直笑他,气得当时沈歌更来劲了,把他那把破二胡拉得嘎吱作响,仿佛要拉出火星子一般,吓得老瞎子连忙止住了笑声,求爷爷告奶奶地让他小心点儿,毕竟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教完了沈歌最基本的知识,秦老大爷就没再继续往下说,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三言两语就能讲明白的,需要日积月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练下去,说再多他也消化不了。
“可以啊秦老头,现在都有徒弟了。”
“不行,改天我也得找个徒弟耍耍。”
“得了吧你,这是秦老头儿的二胡会得人少,不好找。就你那破口琴谁不会啊,会吹牛逼就会吹,你还找徒弟呢,不信你去街上试试,看看哪个年轻人吹得不比你好。”
几个老大爷又开始拌起嘴来。
“哦,原来二胡是这样拉的。”
听完秦老大爷的讲解后,沈歌似乎若有所思,紧接着他缓缓拉动琴弓,拉出了一个简单的调子。
听到他拉的这个调子后,坐在他对面的秦老大爷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刚刚还只能发出拉锯声的“初学者”沈歌,现在竟然拉出了一段像模像样的调子。
一旁拌嘴的老大爷们也都止住了口。
“不不不秦老头儿,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好吧,你教得好,而且是很好、非常好,”一个大爷讶然地说道,“这刚刚还只会拉锯呢,现在就能拉出一句调子了,要是再学一学,那不得超过你了。”
这个大爷对此是深有体会的,曾经他不服气地也想学学二胡,就把秦老头儿的二胡给借了过来,原以为应该很简单,拉就完事了嘛。但是很可惜,他拉了两天二胡,硬是没给他整明白,邻居都找上门了,说他家天天锯木头,吵死人了,从那以后他就放弃了二胡。
没想到今天眼前这个年轻人,就这么练了一下,就会了?!
“什么我教得好,你就别捧我了,明明是这小伙子有天赋。”
秦老大爷惊讶地看着沈歌,哪个人刚开始学二胡的时候不得拉个几天的锯子才能摸索着学会,可面前这个年轻人刚刚还不知道怎么拿琴、怎么拉弓呢,现在就直接能拉调子了,未免也太奇怪了点吧......
“小伙子,你之前是不是练过啊?”
秦老大爷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闻言沈歌微微摇了摇头,“以前我没练过二胡,不过我练过小提琴,前面我也跟您说了嘛,我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懂一些乐理知识。听完大爷您的讲解后,我就试着拉了一下,没想到还真出声了。”
还真出声了......
秦大爷一时语噎。
“我听过我孙女弹的钢琴曲,这个用二胡拉出来可能没有钢琴好听,但发出的声音绝对比钢琴更像野蜂,听得我耳朵边嗡嗡的。说实话,和这个相比,我们刚才拉得就像飞在花丛中的两只小蜜蜂,而它这个,是真正捅了马蜂窝的那个马蜂,有快有慢,有近有远,完全表现出了那个乱哄哄的劲儿。”
丁大爷开口说道。
“老丁说得没错,”这时一直沉默的秦大爷忽然说道,“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们仔细听,现在他即便是弹得很快,但声音却也没有乱哗哗地拉过去,保持节奏的同时还能保持音准,这是非常难的。有时候我遇到拉不上去的音,都会含混的糊弄过去。”
正当几位大爷认真地听着沈歌拉曲子的时候,沈歌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野蜂飞舞》的时间并不长,主要是长时间的手上动作对演奏者来说也有压力,单论格调观赏性也并不如其他曲子,时间短些还好一点。
“好!”
“拉得真不错。”
“小伙子你还说你不会拉二胡。”
一曲结束,几位大爷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沈歌,如果说刚才能拉《我只在乎你》这首歌的曲调是他天赋确实很高,那现在能把《野蜂飞舞》都给拉成这样,就绝对不是天赋能解释得了的了,这太离谱了,谁家的初学者能把《野蜂飞舞》拉成这样,还能把琴弦给干冒烟。
“小、小提琴......”
沈歌抱着二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滚、滚、滚,”闻言李大爷急忙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你别把什么事都赖到小提琴上,一个洋玩意儿,一个传统乐器,能一样嘛。”
这回是任凭沈歌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了,这小伙子谎话连篇,净拿他们这些老家伙开涮。
当然李大爷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却没有任何的生气,这小伙子能拉成这样,未来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有些事他不说他们也不会追问,毕竟现在有年轻人跟他们有话讲,愿意陪他们玩乐器,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此时此刻没人在意沈歌究竟是不是初学者,秦大爷对他说道:“再来一个!”
沈歌装模作样地回道:“这个,我刚开始学,不是很会......”
“得了得了,你别装了。”
“快再来一曲。”
几个大爷连忙摆手。
“好吧,”盛情难却,沈歌扶着二胡,想了想后说道:“那我再拉一段《赛马》吧。”
“好。”
沈歌深吸口气,端正身子,拉动琴弓。
《赛马》是一首经典的二胡曲子,若是会拉二胡,必然会学这首曲。这首曲子在演奏中并不需要什么炫酷的技法,而是更加讲究情绪的积累和递进,音色饱满、弓法流畅,整首曲子的特点就是一个一气贯之,浑然天成。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当二胡的曲调出来的那一刹那,几位大爷瞳孔微微放大,手指不自觉地在腿上打着节拍,沉浸到了二胡曲《赛马》中,紧凑流畅的曲子铿锵激越,从不停歇,真好似有数匹快马在你追我赶,驰骋飞奔。
“二胡技艺经验+1。”
“二胡技艺经验+1。”
“二胡技艺经验+1......”
弘扬传统文化,再加上“盘大爷”这几位大爷给他贡献的“震惊”、“信仰”之力,都源源不断地转化为二胡技艺经验值,沈歌心中暗喜,连带着手底下的马儿都欢快了起来,你追我赶,少了几分比赛的紧张氛围,多了阵阵马蹄声的轻快。
这一幕引得路过的人都好奇地望来,他们经常在这里听到优雅的小提琴声,这节奏起伏欢快的二胡声却极少听见,因为秦大爷并没有沈歌手上的这番功力,一个年轻人跟一群老年人混在一起,倒也新鲜。
一曲结束后,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大爷脸上仍意犹未尽,他们还想让沈歌再来一曲,不过却被他摇摇头给拒绝了,大爷们便也没有再继续阻拦,只是和他约定好明天早上一定要再来这里见面。
“这小伙子,不简单啊,”看着沈歌离去的背影,李老大爷说道,“老秦,俗话说得好,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得跟人家好好学学。”
“我就一爱好,”闻言秦老大爷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说得也挺有道理的,有空我还真得向他请教一下。”
......
在公园的大爷们还沉浸在沈歌拉的二胡曲子中时,他已经背着二胡准备回家了,二胡的琴弦有些老化,再加上刚刚拉了一曲《野蜂飞舞》被他拉到冒烟,沈歌真的有些怕琴弦会坏掉,线下不好找弦更换的话,只能在网上问一问了。
沈歌走在路上,看着路边的景色,时代的列车轰隆隆开过,将世界变得愈发繁华,望着林立的高楼,他忽然想到远在东北的那个干瘦硬朗的老头曾经有一次在酒后对他说,他想去京城一趟,看看伟人的照片,看看气势恢宏的天安门。
可七八年过去了,他还是在那个小山村里。
练功、生活。
正当沈歌思绪万千的时候,身旁一人的手机中忽然传出了一阵音乐,而且,这曲子十分的熟悉,自己昨天就拉过。
又听了一下,他恍然回过神来,这不就是自己昨晚拉的《二泉映月》吗,怎么还被人给发到网上去了?!
沈歌有些好奇,原本想瞥一眼路人手里的视频,不过转念一想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视频里的正是自己,虽然当时戴着墨镜,今天还换了衣服,可也难保不会被人给认出来。
“要么是昨天围观的人,要么就是昨天那个女主播。”
沈歌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过他现在只希望这个视频在网上传播的范围小一点,因为网上的信息更新得很快,网友刷到的话很快就会忘掉,这样他假装盲人的事情就不会被揭穿了,到时候行走江湖又是一条好汉。
“传统文化如今这么不受待见,那喜欢听二胡的应该也不多......”
沈歌心中想着。
若说之前互换非遗的时候,他是巴不得自己有那么大的流量,不过就昨晚“二泉映月”事件,他现在也是真的不想出名。
沈歌扯谎那是张口就来,什么以前没练过二胡,什么练过小提琴,乐理知识他倒是懂,看着秦老大爷和旁边另外几位大爷有些惊讶的眼神,他故作懵懂地说道:“我再拉一下试试。”
“好,你再试试。”
大爷们都十分好奇。
“铮——”
沈歌又试着拉了几个音调,这回是一点锯木头的声音都没有了,辗转起伏的调子还真像那么回事,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位大爷都微微有些发愣。
“诶这,有点东西的呀。”
“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年轻人,真行啊。”
几位大爷瞧着沈歌,仿佛要把他看出花来。
“看来你老爸挺有眼光的,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才让你学二胡,”旁边的大爷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得建议你努力努力,别光想着学学糊弄你老爹,认真练一下也是个人才,起码比秦老头儿拉得好!”
“哈哈哈。”
“你让秦老头的老脸往哪放。”
听到这句话,秦老爷子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开口道:“我脸往哪儿放关你屁事,不管这小伙子天赋咋样,我能说我教过他,我脸上还有光呢。”
此刻沈歌被一堆老大爷围在中间,俨然成了其中的主角,路过的人好奇地看向这里,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一个年轻人怎么和一群老大爷打成一片的。
“小伙子,你会拉曲子吗?”
有一个大爷问道。
“去去去你的,”闻言秦老大爷摆摆手,嫌弃道,“人家刚刚才会拉二胡,你现在就让他拉曲子,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你不问怎么知道这小伙子不会呢。”
“我以前练过小提琴,会一些曲子,”沈歌犹犹豫豫地说道,“不过我不知道用二胡能不能拉出来,你们别笑话我就成。”
“怎么会笑话你呢。”
大爷们不在意地说。
“那我拉首歌吧。”
沈歌说道。
随后只见他深吸口气,缓缓拉动琴弓。
都说三年琴,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
虽说这其中有夸张的成分,说二胡要拉一辈子才能练熟、练懂,但实际上还是有道理的。其他的大爷不理解,但是秦老大爷心中清楚其中的难度,所以此时的他疑惑且惊讶,对面前的沈歌有点琢磨不清了。
二胡声伴随着沈歌手中的琴弓传了出来。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沈歌拉了一首经典老歌的曲调,刚开始大爷们还没有听出来,不过两句过后就知道了这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此时他们都认真地听着,李大爷还伴着哼唱了起来。
似乎沉浸其中,他的声音逐渐增大,全然不觉沈歌的琴弓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了下来。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
李大爷唱到这里没有上去,此时才恍然发觉沈歌的二胡伴奏早就停了,只有他美妙的歌喉回荡在公园的亭子里,顿时老脸一红,饶是他脸皮够厚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
“老李唱得不错!”
旁边的老哥们紧跟着瞎起哄。
“老李,你只在乎谁啊?!”
“嫂子知道吗。”
这番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滚滚滚,”李老头骂骂咧咧地说着,随后他话音一转,急忙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小伙子你也太厉害了吧,刚刚我们还听你只能锯木头呢,现在连歌曲的调子都能拉出来了,你这练得也太快了点吧。难道说拉小提琴和这个二胡是相通的,会了这个就会那个?”
“可这也不对呀,一个洋玩意,一个是传统乐器。”
李老头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转头看向旁边的秦大爷,“老秦,你不是常常跟我们自诩二胡高手嘛,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别说他们几个人纳闷了,秦老大爷自己都还疑惑着呢,这年轻人也太生猛了吧,想到这里,他开口向沈歌问道:“小伙子,你以前是不是练过二胡,现在故意在这里逗我们几个老家伙玩儿呢?”
“没有没有。”
沈歌连忙矢口否认,“刚才我也跟您几位说了,我只是练过小提琴,懂一点乐理知识而已。”
说到这,沈歌忽然眉头一皱,仿佛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认真严肃地对几人说道:“大爷,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
“什么可能?”
闻言几位大爷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就是我天赋异禀,就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练啥啥会的那种,所以我才能第一次学二胡,就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
沈歌十分认真地说道。
“切——!”
本来大爷们都很好奇,仔细听他说话,但是当他说完后,顿时全没有了兴趣,长长的吁了一声,他们还以为这小子能说出什么好话呢。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你这小子脸皮咋就那么厚呢。”
“老李你也别说他,人家脸皮再厚能有你的厚?”
经过沈歌这一打岔,几位大爷就没再继续追问他,毕竟他也说了自己没练过二胡,可能真是这小子练过小提琴的缘故,能考上榕城艺术学院,其乐器的功底或许真的很不错。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话比较少的大爷忽然开口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几个再合奏一曲,也加上这个小伙子。既然你说自己天赋异禀,那就让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万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毕竟张无忌行走江湖,也是经历了重重考验的。”
“哈哈哈,说得对。”
李大爷笑道:“让我看看你是天赋异禀,还是脸皮够厚!”
“好哇,”沈歌微微一笑,“还望几位老爷子手下留情。”
“那我们来个什么曲子?”
话少的大爷提议道:
“野蜂飞舞吧!”
本来今天出门只是打算赚个两百来块钱就收工回家,却没想到最后竟赚了一千五百多。
他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进货价最多也就一百块钱左右,按正常销售价格大约四百,那女主播出手阔绰,直接扫给了他五百块钱。
在后面大家都往他的二胡包里捐钱的时候,女主播又换了五百块钱现金丢给了他,今天赚的大部分钱都是这位女菩萨贡献的,路人则基本上都是十块、二十的零钱。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出人意料。”
沈歌苦笑一声。
原本只是想好好的摆个摊,最后却变成了街头卖艺,没想到这么久没拉二胡了,重新拾起来是在这样一种场景下,而且上来拉的就是二胡名曲《二泉映月》。
“老瞎子啊老瞎子,当年你抢了我一块饼,又从我兜里掏了一块钱当学费,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沈歌喃喃自语。
后来他和老爷子离开苏江省后,就没了对方的消息,本就是行走江湖的过客,萍水相逢,相识于微末,相忘于江湖。
他可能干着捡破烂的生活,也可能凭借着唯一会的那一首绝活混个编制吃也说不定,不过这个概率比较小,在乡村里教了一辈子书的老师都能因为没有教师资格证而被解聘,他一个只会拉一首《二泉映月》的老瞎子又怎么可能会被收编进人民艺术家的行列。
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经死了。
打开国风百艺系统,在技艺一栏中“二胡”这一项本来就有,只不过之前是灰色的,现在变得明亮了,应该是他将其重新拾起的缘故。而二胡的境界在被点亮后,又因为他的感悟直接提升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现在他身上的技艺,有两项都是登堂入室,除了二胡和国画之外,还有“京剧”这一项技艺,不过它要划分得更细,生、旦皆有。
这时,沈歌看到了旁边的一项名称。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个严肃的老头形象。
在京剧界里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南麒北马关外唐。
“南麒”是指南方的麒派,麒麟童周信芳;“北马”是指北方的马派,四大须生之首的马连良,而“关外唐”则是指东北地方的唐派,唐韵笙。
位列四大须生之首马连良大师的马派自是不用多说,清俊潇洒的唱腔使得演出《空城计》的马连良大师有“活诸葛”之称;而南方的麒派,有其独特的京剧表演风格。尤其是近来如日中天的相文社班主郭德刚喜欢京剧唱麒派的缘故,使得麒派被更多的年轻人所熟知。
但是与“南麒”和“北马”相比,跟它们两派并肩的“关外唐”则就要落魄很多了,以至于别说圈外了,就算是戏曲界的人士,年轻一辈的怕是都有人没听说过。
当然能与麒派和马派列在一起,偏居关外一隅之地的“唐派”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唐韵笙大师文武兼精昆乱不挡,戏路宽且全面。虽本工老生行当,但是同样能武生、红生、大嗓小生、铜锤、架子花、老旦、彩旦乃至旦行……
正因如此也造就了集编、导、演、教于一身的这样一位全能艺术家!
如四大名旦,梅尚程荀:梅派多是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的公主、娘娘;而尚派多为武艺高强的侠女;程派大都是身世悲惨的苦命女子;荀派则是娇俏可爱的少女居多。
唐韵笙大师所创作的唐派代表作品多为历史正剧,人物形象都是忠肝义胆的爱国将领,如关羽、韩信......
念及此,躺在床上的沈歌倏然叹了口气。
如今传统文化没落式微,戏曲一行本就艰难,“南麒北马关外唐”,和麒派、马派相比,唐派本来了解的人就少,往上几辈都是独苗。如果说戏曲界是传统文化没落的一个缩影,那唐派就是缩影中的缩影。
缩影到何种程度?
虽说如今的麒派和马派也有人担心传承问题,面临传承危机,不过他们担忧面临的大都是传人的传承危机。
但唐派与他们不用,即将面对危机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唐派现在已是濒临消失!
唐韵笙曾演出过几百篇剧目,创作的剧目也有几十出,但是现存于世的却不超过十指之数,而能放在台上演出的,则不超过五指之数。再往低了说,甚至只有两三出可以搬到台上演出。
这还只是唐派演出剧目的问题。
至于唐派的传承人......
沈歌不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就打百分之九十五的包票,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唐派唯一的传人了。而且这个传承人说正宗吧,来的倒也没那么正宗。
记得当年他和老爷子两个人跑到东北那边寻找一位听说可以治他病症的名医,那个时候从小就对戏曲感兴趣的沈歌,常常去村子里的小戏班那里听戏,可说是戏班,实际上也只有四五个人而已。
他不仅看,而且学。
甚至趴墙根去听那看起来十分严肃的老头教导学生。
这放在戏曲界里叫偷师学艺。
直到有一天晚上,老爷子把他叫到面前,问他是不是去“荣人家活了”,沈歌直接点头承认了,老爷子当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说吃饭吧。
从那之后沈歌就没再去趴墙根偷听,只是逢那老头带着徒弟在村里表演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去听、去看。
就这样,沈歌和老爷子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庄里安顿了下来,一边治病,一边生活。
直到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个神色严肃的老头拎着一壶酒,冒着瓢泼大雨,敲开了他们爷俩的门。
像他们靠肉嗓子吃饭的这一行,向来是忌烟忌酒忌辛辣,但是那晚,严肃的老头猛地抬头向喉中灌了一口烈酒,随后对沈歌说道:“小子,你可愿跟老头学习唐派?!”
少年沈歌看了眼老爷子,得到眼神后,下了炕,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第二天,沈歌和老爷子才得知老头的唯一徒弟因为发高烧,死了。
从那以后,沈歌便跟着严肃老头学习唐派,老头下手忒重,他没少因犯错挨打。
不过他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良药苦口,谁对他好。
他叫这个严肃的老头,顾师。
那晚老头并没有要沈歌拜他为师,只是问他愿不愿意学唐派,这其中的缘由,老头和霍绍翁彼此心中都清楚和理解,正如霍绍翁带着沈歌流浪大江南北,只为为他医治重疾。
当年的风雨夜中,一口烈酒入喉的老头和霍绍翁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两个字:
传承!
今生簪花,世世漂亮!
听到这句话,坐在镜子前正欣赏头上簪花的秦子君,心下没来由的一瞬悸动。
好美的花饰、好美的寓意......
原本寻常花店中常见的山茶、玉兰,经他的手制成这件非遗工艺,此刻倒显得这件礼物有些贵重了。
秦子君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稳辣。
沈歌心中得意,正所谓“办事礼先行,礼多人不怪”,见到工作室里的其他人和秦子君本人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这件礼物送对了。
你可以质疑老祖宗的传承规矩,或者是一些繁琐复杂的做工工艺,但永远不要怀疑老祖宗的审美。
“房租你下个月再给我也没关系。”
秦子君开口道。
沈歌一愣,她误以为自己送礼物是来求她宽限房租的了。
“不是君姐,房租是小问题,过两天我就能给你,”沈歌说出自己的目的,“不过我确实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秦子君问道。
“你学的不是影视摄影制作专业嘛,所以我想麻烦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录音棚。”
“录音棚?”
秦子君疑惑道:“找录音棚干嘛?”
“我打算录一段曲子,”沈歌解释道,“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
秦子君也没有多问,点点头直接答应下来,“可以啊,我们院系有录音棚用,不过设备都有点老,我可以帮你问下朋友,她那儿也有录音棚。对了,你什么时候用呢?”
“就这两天吧。”
沈歌说道。
“好。”
秦子君点点头,眉眼一挑,“还是谢谢你的礼物了。”
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这件簪花围。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子君收男生送的花。”
“这花环头饰这么好看,换我我也收。”
“切,以我对你这小浪蹄子的了解,谁要是送你这个,你怕不是整个人都要倒贴上去!”
“邵时雨,你再说我一句试试,看我不掐死你......”
说着,这个女生伸手向对方腰间探去。
她们都是秦子君的同班好友,一起开了这间摄影工作室。
其中一人忽然眼睛一亮,有些兴奋地说道:“对了子君,这件花环头饰这么漂亮,我觉得我们等下可以去拍几组照片和视频来当我们工作室的宣传图,到时候估计又能吸引一波顾客。”
“好主意!”
这个提议立刻引来其他人的赞同。
“是个好方法,不过......”秦子君点点头,转而又道,“我们工作室并没有这种簪花头饰,现在只有沈歌送给我头上戴的这一个。到时候如果有人是冲着我们的宣传图来的,我们却没有这种妆造,那反而有些不好。”
说着,她看向沈歌。
榕城景区做摄影妆造的门店不在少数,竞争有些压力,她们工作室也是靠着拍摄服务和出图质量,再加上网络宣传,才能小有名气的不断发展起来。
如果能推出这么美的簪花服饰妆造,估计可以吸引一大部分游客来店里下单,再加上这名叫“蟳埔簪花围”的头饰还是国家的一项非遗工艺,说不定火起来还能得到榕城文旅这种官方号的支持。
当然,这一切都还要看沈歌。
看着秦子君好看的眸子,沈歌撇开眼神,房东学姐本来长得就漂亮,五官精致、肤如凝脂,再加上此时头戴簪花,更显明媚阳光。
山茶娇艳动人,点缀清雅茉莉,繁盛又脱俗。
真是杀人。
沈歌开口道:“我可以给你们做几套这样的簪花围,不过......”
秦子君摆摆手,鲜花盛放的外表下,又有一股御姐的干练决断气质,“价钱由你来定,只要不是太离谱,到时候我们签个合同。我们工作室扩大了业务,你也有了钱交房租,双赢。”
“好。”
沈歌点点头。
“合作愉快。”
秦子君伸出手。
两人还像模像样地握了一下。
“‘蟳埔簪花围’不仅有簪花,而且还要簪发,步骤有些繁琐,我来教你们怎么盘发。”
沈歌一边说着,一边从带来的纸箱子中拿出白玉簪,以及他做的小件花环配饰等物。
“我们又不会这种簪花的盘发方法,你亲自给她弄呗。”
邵时雨说道。
沈歌动作微顿,扎头发这种事......未免有些亲密吧。
“时雨还是你来吧,跟着学会了才好给客人做妆造,总不能到时候让沈歌来帮忙吧。”
秦子君说道。
邵时雨却笑了笑,“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簪花围的簪发最好盘成螺旋髻,因为这样才方便来戴上大大小小的花环,簪出来的花围才好看。而要想盘成螺旋髻,头发长度至少要及腰。也正因如此,大部分女生的头发长度都是不够的,需要用到假发来帮助盘发。
工作室里不缺假发,沈歌指导着邵时雨用红绳将秦子君的头发和假发固定在一起,然后把短一点的小簪子固定在红绳末端,再将假发拧成一股,缠绕数圈,盘成螺旋髻。
紧接着,插上白玉簪固定盘好的螺旋髻。
最后,把剩下的真发盘绕在假发髻下,再拿一枚尖头小簪,固定在螺旋髻的上端。
这样,头发就盘好了。
“从底层开始,先戴一层生花。”
沈歌将一串花环递给邵时雨。
蟳埔簪花围层层簇拥,分批戴花才能更好的表现出层次感。
生花就是鲜花,这一串小的花苞不是固定在发箍上,而是用一根细绳串联起来,这样才更好的贴合头发的形状,用来打底。
而后是熟花。
熟花就是假花、仿生花。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针灸一样。”
秦子君的语气有些无奈。
伴随着一层一层的鲜花、仿生花戴在她的头上,固定花朵的一字夹也用得非常多,一根根的插在头上,真就仿佛在做针灸。
由于蟳埔簪花没有刘海,两鬓还需要戴插梳,方便整理碎发。
最后再整理整理花瓣,插上单枝花朵点缀,一套完整的蟳埔簪花围就做好了。
“我去,做这个妆造有点费神呐!”
邵时雨长出一口气,一脸疲惫倒在沙发上。
旋即,她又忽然猛地兴奋跳起来,“不过,我觉得我们要火了。”
工作室的其他人都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无他——
完成的蟳埔簪花围做好后,比刚刚秦子君简单地戴上花环更要惊艳!
层层花苞花瓣环绕在盘好的螺旋髻上,一根洁白如玉的簪子横插在发髻当中,衬托得周围的鲜花更加的娇艳,而洁白的簪子也应和着茉莉,更增了几分清雅之意。
一时间,工作室的人看向沈歌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崇拜。
沈歌扶额,
“别迷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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