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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发表时间: 2024-11-03
好像两人美好的故事都发生在夏天,夏天总是充满热情和阳光的,不像这里的冬天,望不见尽头的白雪淹没了城市。

人们都说反复做一个梦代表着你有心结,那个画面不断刺激着你的大脑皮层,在梦中反复出现,强制性的停留在记忆里。

梦里总是出现那几年的夏天,好像关于我们的记忆一直是夏天的故事,还记得那个时候炽热的空气,和熙的风,和少年的他。

齐韵想起那段时候,总觉得那时候的他们好像和现在不是同样的两个人,那些时光好像是平行时空的故事。

赵承泽总是会抱着大大的西瓜回家,放到冰箱里,晚上看电影的时候拿出来,切成两半,拿勺子舀着吃。

冰凉的汁水让人忘却了天气的炎热,房间里黑黑的,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旁边的风扇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黏腻的肌肤总是不小心触碰,又很快分开,关于那时的故事总是美好的甜腻西瓜的味道。

关于那个夏天的记忆大多已经变得模糊,就好像这一切都是齐韵的臆想,在一起后的两人,说着甜腻的情话,牵手时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后来顺其自然的同居,仿佛走上了正确的人生轨迹。

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到床铺上,齐韵摸到了床边的手机,收到了十几封邮件,这段时间两人消失在镜头前面,录完节目后,工作邀约变得更多了,在忙碌的生活中两人失去了联系。

齐韵将自己的行李打包整理,郑重的对这个家告别,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想离开的了,在南方长大的孩子还是受不了北方的寒冷。

在飞机上,齐韵只是看着和赵承泽的聊天框,已经许久没有新的消息,这次的离别没有告诉朋友们,没有人送别,也没有祝福,齐韵突然想到书架上有一本书,赵承泽翻了几页就放了回去,里面有一首诗: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最终还是自己先退缩了,航班一落地,上海就下起了小雨,熟悉的气候让人感到心安,打车到了租的新房,一切都是全新的,陌生的房子,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打扫了一整天,才将房子改造成家的样子,窗外的雨还没有停的势头,点了外卖,窝在沙发上,把工作都处理完毕,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了,雨水击打着窗户,打开了聊天框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生活走上了正轨,齐韵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在长沙工作,总免不了和朋友们的小聚,刚刚在长沙落地,年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约着今晚聚一下。

来到年意说的饭店,发现只有年意的一个人。

“他们还没来吗”齐韵取下了围巾坐在了年意旁边。

“没约别人”年意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齐韵。

“怎么搬家也没给兄弟几个说一声啊这不是走得急嘛怎么想着搬到上海去了北京太冷了”齐韵搓了搓手,喝了一大口茶。

“你们结束了吗嗯”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年意在齐韵脸上看不到任何波澜。

“你们吵架的那天晚上,他来找过我,那天有紧急的工作,那天我没在在家,他在我家门口站了一夜,他在门缝里夹了纸条,让我安慰安慰你”年意连着说了一大段话,急切的证明着什么,“他后来去找过你,你已经搬走了他搬走了吗”齐韵专心的看着面前的菜,好久没有吃到过这么辣的菜,又猛猛灌了几杯茶水。

“他走了”年意看齐韵没有兴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家里还是没人了,北京可真冷啊,回上海后感觉温暖多了最近我总是想起我们三个那些年,你说我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怎么会总是想着从前呢”年意有些醉了,趴在酒桌上,手里摇晃着只剩半杯酒的酒杯。

齐韵害怕酒杯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让她感觉刺耳,她迅速夺过了酒杯放在自己面前。

年意的手指摩挲着齐韵的指尖,常年戴戒指的手上留下了无法消退的痕迹,齐韵收回了手指。

“他们都说只有不喜欢现在的生活的人才会一直回忆过去,我在想可能是我们当年生活得太幸福了”年意没有在意齐韵的动作,戳着齐韵面前的水杯,傻笑着说道。

齐韵没有回复年意,她也不知道现在幸不幸福,好像一双手推着走到了现在一样,齐韵回头看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这里。

整场聚会,没人再谈起这回事,像其他许久未见的老友一样,两人喝了不少,齐韵把喝醉的年意送回去,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夜晚的灯光,将影子拉长又缩短,拿出手机,看着聊天框还是自己发的消息,突然鼻尖感受到了一点凉意,下雪了,南方的冷刺入骨髓,齐韵快步走回酒店。

人的一生真的很难遇到合拍的人,用了太多时间来蹉跎爱情,已经难以想象还有如此盛大的曾经,炎热的夏天,冰箱里特意留着的冰镇西瓜,兴致勃勃切开西瓜,凉意扑面而来。

那时候,赤裸的手臂触碰,橘子汽水碰杯,心脏一次次的跳动,旁边老旧的风扇还在呼哧呼哧响着,什么都没有的少年,却有最宏伟的梦想,故事的最后或许是happy ending,他们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成功人士,只是已经与当年的梦想相隔甚远,就像他们一样,不知不觉间,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往前走了,可人总要向前走不是吗。

理智的人讨厌许下永远的承诺,却暗自在心里期盼一生,最后又回到普通的故事,拥有过太多,本该没有什么可以遗憾,可又不甘心一切就此沉寂,曾经彼此相爱,彼此争吵,既然无法手牵手,那就肩并肩走下去,或许这已经是能够拥有的最美好的结局。

齐韵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把最美好的愿望放在了她的名字里面,可偏偏她的人生少了太多气运,他只能加倍努力,拼命把一切可能变成一定,年纪轻轻就在公司成为了顶梁柱,生活从不允许她的人生有一点运气。

这一年,她因伤病被开除了,普通的孩子不敢走错一步,现在有了更轻松的工作,却永远回不到曾经那样了,这些故事没有人知道,大家都以为自己想要离开这座城市,向公司辞职,这座城市催促自己离开,南方的孩子最终还是回到了南方。

今天又下起了小雪,窗台落的雪厚厚的堆积起来,寒风填满了家每一个角落,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友谊之戒还被齐韵戴在身上,戒指早已在被遗忘的那一刻,失去所有含义,戒指上刻的字母被各种各样的划痕覆盖,最后一次争吵,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记忆的夜晚慢慢消弭,不过是独自度过一个寒冷漫长的冬季罢了,或许早该看清,他们只应该是普通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