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收养了苏念,说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他会替老师和师母照顾好她。
妈妈说,这可怜的小姑娘都是因为我不懂事才失去了父母。
苏念到我家的第二天便小声告诉我,她根本不是老师和师母的孩子,而是老师的弟弟的女儿。
“我大伯不能生,现在他人死了,连个扫墓的都没有,所以我爸爸就把我过继给他啦!”
这哪是过继,这分明就是跳出来吃绝户的蝗虫!
我想告诉爸妈真相…… 爸爸第二次扇了我耳光。
苏念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只是笑。
她笑着抢走了我的房间,杀了六年前老师和师母送给我的金毛犬。
她甚至还抢走了我的生日。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但我一点儿都不想过生日。
因为那是我老师和师母的祭日。
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会有人有心情在父母的祭日过生日。
或许,他们早就忘了那天其实是老师和师母的祭日。
苏念从我手中抢走的东西越来越多,我也从最初的愤怒,逐渐变得冷漠。
能被抢走的,都不是我的。
我不停的给自己洗脑,想要考上音乐学院,如老师所期许的那样,当一个音乐家。
可,我辛辛苦苦准备艺考一年,出成绩时,名字却是苏念的。
而我的个人信息上,根本就没有参加艺考的记录。
“这是你欠念念父母的!”
他们如此说。
苏念拿着我的艺考成绩,顶着天才音乐少女的名头,顺理成章的进了音乐学院。
我本想再战一年,却意外撞见了苏念与一个叫张大力的人见面。
“拿钱,快拿钱!
小贱人,敢不给我钱,老子把你的破事儿全都告诉苏总!”
“张大力!
你好歹是我舅舅,把我逼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别他妈磨叽,快拿钱!”
张大力抢走了苏念的钱包,一边翻一边念念有词: “要不是老子帮你撞死了姓苏的那对二逼,能有你如今的大小姐生活?”
十八岁那年,我终于知道了老师和师母离世的真相。
我没有声张,也没有报警。
因为警察的调查结果显示,那个张大力有精神病,他不会受到任何法律惩罚。
而我的爸妈……有苏念在,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放弃了再战一年考音乐学院的想法,反倒是挑了生物专业。
我拼了命的学,不仅学习医药知识,还学会了怎么尽可能多的在一个人身上砍几刀。
苏念与我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她和她的室友李婉联起手来霸凌我,还设计把我送到了师德有亏的郭教授的床上。
我记得老师的每一句话。
他说,幼小的时候要尽量忍一忍。
我忍住了。
忍住了霸凌,忍住了猥亵,忍住了日夜在心中翻涌的仇恨。
我找到了在音乐厅当保安的张大力,也摸清了每个月去福利院装模作样的李婉的行踪,还知道了郭教授总会在凌晨偷偷更改实验数据。
我做足了一切准备,在我26岁生日前夜,手刃了凌辱我的郭教授。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我做的很熟练,大约是我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的缘故吧。
我把从苏念房间里找到的头发扔在了现场。
杀李婉时,我更熟练了,就在福利院外,我拦住了她。
因为是室外,我还特意给她多用了一点儿乙醚。
很可惜,不能让她切实的感觉到痛苦和死亡临近的恐惧。
最后是张大力——这个我最想凌迟的家伙,却幸运的因为是在音乐厅里时间不足,死得最痛快。
与苏念擦肩而过时,我顺手揪下了一颗她裙摆上的珍珠。
我的整个复仇计划堪称完美,最关键的帮凶就是我的父母。
他们曾用三人成虎的把戏抢走我的荣耀,如今也因为这个原因,彻底的、永远的失去了警察的信任。
他们给苏念镶嵌的宝石,最终成为了压死她的铁证。
苏念被枪决的那天,爸妈在监狱里疯了,他们始终想不明白,陷入了偏执的漩涡。
我很懂事的同意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继续监禁,然后转手卖了他们用毕生心血打造的公司。
做完这些,我去给老师和师母扫墓。
“老师、师母……这条复仇路有点儿难走。”
“不过也还好,我用了十年就走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