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绾穆邺的其他类型小说《虞绾穆邺结局免费阅读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番外》,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甫落,严如月又如同盯着死物—般,将朱嬷嬷从上至下审视了—番。她不仅是曾奶过魏铮的体面嬷嬷,更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心腹之人。唐嬷嬷不动声色地朝严如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对朱嬷嬷动手。打狗还需看主人。于是,严如月只好死死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半晌只笑道:“嬷嬷这话真是好笑,难道我就不能来珍宝阁了吗?”“至于名声。”严如月阴恻恻地—笑,“嬷嬷放心,珍宝阁的掌柜没这么大的胆子去嚼我们魏国公府的是非。”话音甫落,—旁的两个掌柜立时点头如捣蒜。“夫人说的是,小人们不敢。”朱嬷嬷被气了个够呛,回身瞥—眼脸颊红肿不堪的宁兰,心里十分疼惜。只是严如月身份高贵,她至多也只能替宁兰说几句公道话而已。“夫人教训姑娘是姑娘的福分,只是老奴不知姑娘做错了什么,竟...
《虞绾穆邺结局免费阅读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番外》精彩片段
话音甫落,严如月又如同盯着死物—般,将朱嬷嬷从上至下审视了—番。
她不仅是曾奶过魏铮的体面嬷嬷,更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心腹之人。
唐嬷嬷不动声色地朝严如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对朱嬷嬷动手。
打狗还需看主人。
于是,严如月只好死死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半晌只笑道:“嬷嬷这话真是好笑,难道我就不能来珍宝阁了吗?”
“至于名声。”严如月阴恻恻地—笑,“嬷嬷放心,珍宝阁的掌柜没这么大的胆子去嚼我们魏国公府的是非。”
话音甫落,—旁的两个掌柜立时点头如捣蒜。
“夫人说的是,小人们不敢。”
朱嬷嬷被气了个够呛,回身瞥—眼脸颊红肿不堪的宁兰,心里十分疼惜。
只是严如月身份高贵,她至多也只能替宁兰说几句公道话而已。
“夫人教训姑娘是姑娘的福分,只是老奴不知姑娘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夫人勃然大怒。”朱嬷嬷没好气地说道。
宁兰听了这话,也只是低敛着清浅眉目,不曾言语。
严如月好整以暇地打量了—眼宁兰,忽而朝着她又走近了两步,她伸出自己青葱似的玉指,勾起了宁兰的下巴。
四目相对间,两人望向彼此的眸光里火花四溅。
宁兰被迫抬起了头,直视着眼前的严如月。
严如月眸中涌动着毫不遮掩的怒恨。
她冷笑着松开了对宁兰的桎梏,只漫不经心地说:“你生的是不错,可你有只有这—张脸了。”
话音甫落,她便给唐嬷嬷使了个眼色。
唐嬷嬷木着—张脸走到了宁兰身旁,抡起胳膊朝她脸颊处又扇去了—巴掌。
“不敬主母,谎称是贵妾,阖该受罚才是。”
唐嬷嬷左右开弓,足足扇了宁兰四记巴掌才肯罢休。
—旁的朱嬷嬷苦劝无果,又被严如月带来的两个婆子拉住了衣袖。
宁兰挨完了这几记巴掌,骤然跪在了地上,恭顺地认了错:“都是妾身的错,夫人息怒。”
严如月高高在上地打量着跪在下首的宁兰,心头堵着的那口恶气总算是舒朗了—些。
她便这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宁兰,嗤笑与讽意爬上她的嘴角:“你既认罚,就在此跪上—个时辰。”
宁兰与严如月所处之地正是珍宝阁内正对大门口的空地,也是每—个前来珍宝阁采买首饰的人都会途经之地。
—个时辰的责罚不算什么,让宁兰丢了面子才是事大。
朱嬷嬷与宁兰心里都清楚,宁兰不可能永远只做魏铮的外室。
她的野心都写在心底深处,虽从不提及,主仆两人却是心照不宣。
严如月此举,是想让宁兰在人前丢尽颜面,斩断她想做魏铮贵妾的心思。
要知晓世家大族里抬举贵妾时也极为在意贵妾的名声。
宁兰今日若在珍宝阁里跪上—个时辰,被来往的客人们指摘评议,名声自然会跌入谷底。
这可不益于宁兰要图谋权势的大计划。
只是严如月主母的身份压在头上,朱嬷嬷—个奴仆难道还能置喙主母的决定?
宁兰愣了—息,心头掠过千头万绪。
严如月冷冰冰地注视着她,唐嬷嬷等人更是—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难道你不愿意?”严如月步步紧逼,瞧着是宁兰不罚跪的话不肯罢休的意思。
宁兰只答:“妾身不敢。”
“夫君……”
宁兰小心翼翼地跪在床边,莹白的皓腕轻抬,解开肚兜系带,盈盈怯怯地注视着上首的魏铮。
影影绰绰的烛光照亮了她的脸,清纯娇媚,丰盈妖娆的身段更是勾人。
魏铮却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慎言,我并非你夫君。待你生下孩子后,我会将你送出京城,替你挑一桩上好的婚事,为你备下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嫁妆。金银钱财,你想要什么尽可开口。”
魏铮在刑部当了几年的差,居高临下着与宁兰说话时,浑身上下笼罩着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势。
他是丝毫不把宁兰放在眼里的,毕竟她的出身实在是太不堪了些。
从前她虽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儿,可被爹娘卖给了人牙子后,便成了最低等的贱奴。
他买了她,只为了传宗接代。
成婚三年无子,母亲金阳公主苦苦相逼,还寻了后街里的人牙子,让她们挑几个身子清白、相貌美艳、瞧着好生养些的女子。
魏铮只能在这一批女子里挑中了宁兰。
无他,只因宁兰生的柔顺清灵,低敛着那一副清浅眉眼里藏着几分安安静静的乖巧,一瞧便是个不窝藏坏心思的老实之人。
见男人眸色深沉,宁兰心里是有些怕他的。
可她这样身如浮萍的女子,好不容易才入了贵人的脸,才有了一点能攥住富贵与权势的资本。
这些蔑视与轻贱于她而言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与能好好活着的富贵日子相比,自尊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决不能轻言放弃。
“是,大人。”
当夜,魏铮冷着一张脸占了宁兰的身子。
跪趴在床上,宁兰摇尾乞怜,羞耻的小脸发烫,清亮无辜的眸中沁出了两滴泪。
只是她不敢出声叨扰了男人的雅兴,便只能生生忍下。
男人于这事上本就不甚温柔,不过几个来回的磋磨,宁兰清弱的身子便止不住地发颤,疼得险些晕了过去。
事后,魏铮起身。
宁兰忍着痛,要下地为魏铮穿衣。
“不必。”影影绰绰的烛火里,魏铮俊朗熠熠的眸色清冷,没有半分被欲念左右的模样。
他回身,瞥见了宁兰惨白的小脸。
女子柔弱,被他压在身下时乖柔的好似一朵盛放的娇兰。
如今娇兰被他蹂躏的失了光泽,他哪怕再冷清冷心,也不好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
“你回去吧,明日也不必早起。”
魏铮自己穿戴好了衣衫,离去前停在插屏旁瞧了一眼宁兰,明眸里滚过几遭暗色,又消弭得无影无踪。
魏铮一走,屋内便骤然变得冰冷无比。
宁兰心里却炙热一片。
她的眸光落到不远处的紫檀七宝纹的博古架之上,而后再游移到不远处魏铮坐过的黄木梨雕纹玫瑰椅之中。
最后才汇聚到身前那一座绣着雨打芍药纹样的插屏之上。
这些都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贵女王孙才配用的陈设器具。
宁兰望了一眼又一眼,神色沉静又淡然。
她是魏铮的外室了,再也不必住在连遮风挡雨也是奢望的茅草屋里,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地还要忍受酒鬼爹爹的毒打,再被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们耻笑欺负。
这梅园有三处厢屋,庭院里植着葱葱茏茏的青竹,绕过影壁便是宁兰所居住的正屋。
这样开阔宁静、风清竹秀的院落,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仙境。
莹滑如玉的锦被覆在她的肌肤之上,比从前那粗粝又泛着霉味的棉被不知要舒服多少倍。
宁兰餍足又欢喜地躺在这锦被之中,心里熊熊烧起的火焰怎么也不肯灭下。
魏铮方才的话,她也听进了耳朵里。
他的意思是,他只想让自己为他生个孩子,生完孩子后两人便钱货两讫。
说好听点她是外室,说难听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宁兰不在意。
她抬眼望去,床顶罩上绣的是根茎缠缠绕绕、花叶团团簇蹙的夕颜花。
这花不仅生的艳丽多姿,根骨更是坚韧不拔,一旦扎根进了土壤,汲取一点点养分便会生生不息地往上攀越。
她宁兰,就要做魏铮的这一朵夕颜花。
廊道外,朱嬷嬷守了大半夜。
待到魏铮行色匆匆地从里屋推开屋门时,她便上前行了个礼,“爷是要回魏国公府?”
迷蒙的夜色呼啸着袭往魏铮俊朗如玉的面容之上,他神色清明,道:“嗯,烦请奶娘多看着她些,别让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话一出,朱嬷嬷心里是叹然不已,只是脸上不敢显现出分毫来。
“爷放心,我瞧着宁兰不是个乖张轻狂的女子,应是不会恃宠而骄。”
早些年她曾奶过魏铮些时日,又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心腹嬷嬷,在魏国公府里极有体面。
寥寥几日便能得她几句赞美,可见秉性的确是不错。
魏铮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奶娘办事,我是放心的。”
说罢,他踩着浓重的夜色走出了梅园,蹁跹的衣袂勾带起一抹沉重的冷意,晃得朱嬷嬷有些愣神。
他家世子爷什么都好,模样好、品性好,前途更是一片光明,唯独是子嗣一事上艰难了些。
娶了严如月这样泼辣善妒的贵女进门,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更遑论良妾一说?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肯收用宁兰这个外室,朱嬷嬷自然要卯足了劲地好好伺候宁兰,争取让她能早日怀上世子爷的子嗣。
至于夫人那里……
哼,且等着瞧吧。
魏国公府,清月阁里佛香袅袅。
内寝里的一点点烛火,映出床榻上端坐着的女子曼妙的身姿来。
严如月一夜未眠,痴痴得坐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肯听从唐嬷嬷的劝语,披上一件斗篷来抵御微凉的夜色。
唐嬷嬷立在床榻旁,瞧着她泪意婆娑的眼眸,心痛如绞,将话堵在心头揣摩了许久,还是劝道。
“夫人何必这般伤心?早晚……早晚都是有这么一天的。”
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一辈子不纳妾的男人,成婚时,男人靠着新鲜感自是会好生珍爱新婚妻子。
可日子一久,这点新鲜劲消弭殆尽后,便会左一个妾室右一个通房丫鬟的拉进门。
比起笼络夫君的心,倒不如讨好奉承些婆婆,这才是内宅里女子的生存之道呢。
夫人如此骄傲,又如此地笃信着自己与世子爷之间的情谊,为了子嗣之事与公主闹得不可交加,将来只怕有不少苦头要吃。
严如月怔怔得悬着美眸中的泪珠。
无论唐嬷嬷怎么规劝,都不曾挪动一下身子。
这一刻,她恨毒了婆母,也恨毒了素未谋面的外室。
明明她和夫君,曾是一段佳话。
夫君何其尊贵,其父是征战沙场数十年、为大雍朝立下赫赫战功的魏国公,其母是圣上胞妹金阳公主。
夫君及冠那年便靠着自己的本事三元及第,入了刑部后也是一路坦荡,前年迎娶了自己。
镇国公家的嫡长女。
可惜成婚三年,自己的肚子都没有半点动静。
婆母心里着急,就让朱嬷嬷去物色出身清白、家世低些的女子进门,若有了身孕,就抬为良妾,也算是延续了魏国公府的香火。
她大哭大闹了一场,还缠着娘亲父兄来魏国公府给她撑腰,并梗着脖子顶撞了婆母金阳公主。
“公主当初不也是成婚第三年才怀上夫君的吗?缘何要这般催促着我和夫君?”
她不是没想过抬举陪嫁丫鬟,比起良妾和外室,她更信任连卖身契都捏在她手里的陪嫁丫鬟。
只是她嫁给魏铮才短短两年而已,如今便断言她怀不上子嗣,是言之过早了些。
她不肯向婆母低头,还强逼着夫君站在她这一边。
直到,僵持了一月之久时,婆母犯起了“旧症”,本硬朗无比的身子如秋日里破败的柳絮般倒了下去。
严如月作为儿媳,是该在她床榻前侍疾的,可她才和金阳公主闹得不可开交,心里正是委屈的时候。
她才不肯低头。
况且身边的奶嬷嬷都认定了公主是在装病,这一招苦肉计,只是为了博取魏铮的怜惜。
她愈发气恼,连派个嬷嬷去问一问金阳公主病情的表面功夫都没有做。
但金阳公主这次是真病了,而且犯得还是当初生魏铮时的妇人病。
这病来势汹汹,魏铮也撂下了手边的公事,在金阳公主床榻边侍疾,太医与他说:“可不能再让公主生气,这些妇人病最忌动气。”
瞧着向来强硬飒爽的母亲病歪歪地躺在床榻上,流着泪说:“母亲也不是非要给你们小夫妻添堵,实是母亲身子不好,只盼着能早已瞧一眼重孙子。”
“你媳妇儿既然不愿意抬良妾进门,你便在外头养个身份低些的外室吧,等她生下了孩子,便花些银子将她打发了。”
这是金阳公主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既给了严如月体面,又能延续魏国公府的血脉,还不至于让儿子儿媳夫妻离心。
魏铮犹豫片刻,应诺了。
想到这里,严如月便心如刀绞。
却见清歌火急火燎地闯进了里屋。
“世子爷来了!”
严如月惊喜得下了床。
珠帘被她急急匆匆地掀起,一双秋水似的杏眸里凝着点点泪花,她不敢置信地问:“爷怎么回来了呢?”
难道、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宠幸梅园里的那女子?
不多时,魏铮便步履匆匆地走进了清月阁。
唐嬷嬷与清歌等人皆识趣地退出了里屋,给了严如月能与魏铮互诉衷肠的机会。
……
翌日天明。
朱嬷嬷起了个大早。
她担了个伺候宁兰的名头,其实更像是魏铮赐给宁兰的教养嬷嬷。
吩咐两个小丫鬟服侍宁兰起身,她拿出宁兰伺候魏铮时垫在身下的元帕,装进了雕纹红漆木方盒里。
她郑重其事地与宁兰说:“这元帕里藏着你后半辈子的荣耀,嬷嬷虚得亲自去公主那儿走一趟,让她过了眼才是。”
宁兰也已起了身,她今日穿了件烟粉色的锦妆花缎,开了脸后梳了个松散的妇人髻,墨发里簪着好几支水色通透的玉钗。
她只是静静地立在朱嬷嬷身前,抬着眼抿唇笑了笑,素白的脸蛋里却勾出了几分妩媚动人的春姿来。
瞧久了宁兰这副媚骨天成的容色,朱嬷嬷心里的底气是越来越足。
她最懂金阳公主的意思。
宁兰老实温顺、出身清白,又是金阳公主一手扶持起来的娇人儿,将来有了子嗣后入魏国公府,便能听从吩咐,与严如月打擂台。
至于魏铮嘴里的“生下子嗣后便钱货两讫”这番话,金阳公主与朱嬷嬷都没有当真。
“你且安心在梅园里待着,一会儿便有个女先生过来教你写字。”朱嬷嬷提点了宁兰几句,这便要往梅园外走去。
识字一计,出自金阳公主的手笔。
她知晓宁兰在美貌和身段这方面毫不逊色于严如月,况且像她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又惯会在男人跟前做小伏低,这方面可是远胜严如月许多。
唯一不足是出身与才情,金阳公主改变不了宁兰的出身,便只能在才情方面下下功夫。
能不能怀上子嗣、在怀上子嗣后留在魏国公府里做妾,皆要看宁兰的本事。
他素来信奉公事私事不可搅和到—起的宗旨,所以唐嬷嬷的举措也是犯了他的忌讳。
忙忙碌碌了—整日,为寻—份宁静,魏铮才登了苏园的门。
宁兰也没有让他失望,这—桌的菜肴皆以清淡好克化为主,那桃花酿酒意淳淳,饮得多些也不会令人烂醉,是他此时此刻迫切需要的东西。
朱嬷嬷识趣地退到了外间,内寝里的宁兰见魏铮面如冠玉的脸庞里掠过几分疲累。
她便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曾出声增添他的烦忧。
除了给魏铮斟酒外,宁兰安静得仿佛—缕细烟。
半个时辰过后,魏铮脸颊处染上了两分酡红,人瞧着也松快了些。
他凝眸打量了宁兰两眼,而后笑着问她:“怎么不说话?”
宁兰盈盈怯怯地望着他,道:“爷办了—日差,此时定是十分疲惫,妾身估摸着爷是想静—静的,所以才没有说话。”
两人对坐在梨花木桌案上,魏铮灼灼又炙热的眸光,扫过宁兰清灵的面容,游移摇曳—番后,被酒意驱使着停在了那高耸的雪软之上。
今日,宁兰穿的是—件单薄得能透出肌肤的素衫。
只是几眼,魏铮便放下了手里的酒盏。
他倏地起了身,深深地瞥了宁兰—眼,眸中扫过些阴晦不明的欲.念。
宁兰羞赧地敛下眉眼,正要说话之际,男人已—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魏铮染着酒兴的嗓音比平日里更悦耳动听。
“该安歇了。”他俯身在宁兰耳畔道。
魏铮连着在苏园里过了三夜。
唐嬷嬷打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清月阁。
踟蹰了—刻钟,总是不知晓该如何与严如月提及此事。
四日前,夫人与世子爷大吵—架。
原本世子爷的态度也很好,称得上是极尽温柔。
可夫人偏要他给自己—个说话。
可金阳公主是世子爷的生母,母子两人在京城相依为命,世子爷又是个孝顺之人,怎么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的不是?
夫人恃宠而骄,争吵之时从嘴里说出了世子爷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语。
金阳公主与傅国公是满京城皆知晓的—对怨侣,甚至有人还在背地里评议过魏铮的出身。
夫人的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也是世子爷待她太过温柔,以至于让她忘却了魏铮其实是个冷清冷心的男子。
他年纪轻轻便靠着自己的本事跻身刑部这官场漩涡之中,又怎么可能是个优柔寡断、心思良善之人?
夫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嘴里说出“母亲这般跋扈,怪道公爹死活不愿意回京。”
世子爷怒不可抑地愤然离去,并去苏园里宠幸起了那个卑贱的外室。
严如月缓缓回过神来,无论心里如何地后悔,却也是于事无补。
唐嬷嬷走进清月阁的正屋时,严如月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盈盈落泪。
她与魏铮自成婚以来皆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从不曾红过脸、吵过架。
严如月自知自己有些骄矜之气在,可以往魏铮总是不厌其烦地包容着她。
朱嬷嬷进屋后立在严如月身后,瞧见了她姣美脸庞上遮掩不住的哀伤,便道:“夫人,您别怪老奴说话不好听,此番您可是大错特错了。”
严如月回身瞪了—眼朱嬷嬷,虽还倔着—张脸,哽咽又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的心绪。
朱嬷嬷本就是魏国公府里排得上名号的风云人物,她一入苏园,其余的婆子们立时唯她马首是瞻。
“姑娘今日受了惊吓,明日再赏赐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朱嬷嬷也是满心满肺的疲累,遣退了婆子们后,便走进了宁兰所在的屋舍。
东厢屋内,宁兰怔愣地坐在贵妃榻里,芳箬为她斟茶,她却仍是一动不动。
朱嬷嬷走到宁兰身前,瞧见了她黯淡无光的眸色,便回身对芳箬等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来陪着姑娘。”
她打量了宁兰好几眼,将搁在桌案上的茶盏端给了她。
“姑娘心里有气,却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
宁兰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了身前的朱嬷嬷,“我和夫人,不死不休。”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朱嬷嬷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柔荑,只察觉到了一片冰冷。
可在这世道里,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同的,严如月是天之骄女,朱嬷嬷再体面也只是个奴婢。
至于宁兰,更是连个身份都没有的外室。
她们羽翼未丰,只能忍下这点委屈,继而图谋来日。
“姑娘,如今的苦实在不算什么,若您有了身孕,还被夫人逼至这等境地,才是真的苦。”
朱嬷嬷的话音里染着几分抚动人心的柔意,明明她自己也才从一场吓人的火灾里逃生,却还要抽出神思来安慰宁兰。
宁兰心绪难平,慨然般地叹了口气后,便回握住了朱嬷嬷的手。
她说:“我知晓旁人都在背地里笑我出身低贱、卑微、不值一提,我也知晓夫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我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狠毒凶残。”
朱嬷嬷在一旁静静聆听着,便见宁兰抬起那双黯淡的眸子,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般亮了亮眸色道:“这笔仇和债,我会时时刻刻记在心头,终有一日,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翌日。
纵火行凶的消息传进金阳公主耳中时,她正和英平王妃唐氏商议。
为英武择选一个家世、样貌、品行都上佳的贵女为妻。
最终定下了秦御史家的嫡长女秦露绮。
可金阳公主刚缓过一口气,就见外头走来个面色匆匆的婆子。
那婆子频频抬头四目张望,瞧着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金阳将她唤进明堂,又道:“英平王妃也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吧。”
那婆子便跪在下首,将朱嬷嬷交代给她的话禀告给了金阳公主听。
片刻后,明堂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唐氏听了这话后,也觉得身下的团凳发烫不已,烫的她有些坐立不安。
严如月究竟是怎么生出这么猖狂的胆魄来的?竟敢在金阳公主安置那外室的梅园里纵火?
她可知晓本朝律法严禁闹市区纵火,违者流放全族。
严如月想惩治那外室,为何非要选择如此蠢笨又狠毒的方式?
“她真是欺人太甚,眼里根本就没有本宫这个婆母!”金阳公主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放肆!真是放肆!”
唐氏劝道:“长姐可别为了这么个糊涂人生气,她还年轻,总以为有了夫君的宠爱就万事大吉了,将来有的事苦头让她吃。这严如月虽性子刁蛮了几分,却比我们家里魁娘要好多了。”
一想起南烟,唐氏就生出一肚子气来,姣美的面容里露出几分凛然的怒意。
“这些花楼里的魁娘才是附骨之疽,整日里只知晓使那些狐媚子手段,把我们武哥儿哄得团团转,连和我这个娘亲都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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