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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恨同罪小说结局

叁宝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思及此,我吞了口口水:“其实……”“其实你和傅城安早就认识了,对不对?”贺霆之接过我的话头,我一阵错愕得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扬起下巴,怔怔地看着他。“不用那么惊讶,”贺霆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捻着我的耳垂,“我昨天中午去医院陪妈吃了顿午饭,她抱怨你好久没去看她了,我怕她知道你受伤的事而担心,便说你刚去傅氏地产上班事情多,人很忙,不承想妈一听反应就很大,我追问后她都告诉我了。”我感觉我的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我妈,她……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说傅家的私生子,曾给你做过两年的家庭教师,不好好教你读书却只想着追求你,被她知道后发生了点不愉快。”听了贺霆之的话,我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我妈显然隐瞒了敏感而关键的内容,她这样做是为了保...

主角:贺霆之姜瓷   更新:2024-11-12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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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霆之姜瓷的其他类型小说《爱与恨同罪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叁宝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思及此,我吞了口口水:“其实……”“其实你和傅城安早就认识了,对不对?”贺霆之接过我的话头,我一阵错愕得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扬起下巴,怔怔地看着他。“不用那么惊讶,”贺霆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捻着我的耳垂,“我昨天中午去医院陪妈吃了顿午饭,她抱怨你好久没去看她了,我怕她知道你受伤的事而担心,便说你刚去傅氏地产上班事情多,人很忙,不承想妈一听反应就很大,我追问后她都告诉我了。”我感觉我的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我妈,她……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说傅家的私生子,曾给你做过两年的家庭教师,不好好教你读书却只想着追求你,被她知道后发生了点不愉快。”听了贺霆之的话,我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我妈显然隐瞒了敏感而关键的内容,她这样做是为了保...

《爱与恨同罪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思及此,我吞了口口水:“其实……”

“其实你和傅城安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贺霆之接过我的话头,我一阵错愕得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扬起下巴,怔怔地看着他。

“不用那么惊讶,”贺霆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捻着我的耳垂,“我昨天中午去医院陪妈吃了顿午饭,她抱怨你好久没去看她了,我怕她知道你受伤的事而担心,便说你刚去傅氏地产上班事情多,人很忙,不承想妈一听反应就很大,我追问后她都告诉我了。”

我感觉我的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我妈,她……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说傅家的私生子,曾给你做过两年的家庭教师,不好好教你读书却只想着追求你,被她知道后发生了点不愉快。”

听了贺霆之的话,我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我妈显然隐瞒了敏感而关键的内容,她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的婚姻,可我却拿不准要不要把余下的都告诉他。。

正踟蹰着,贺霆之又突然问我:“所以,傅城安就是慕枫,对不对?”

贺霆之清澈而专注的眼神,就像一块能照出世间丑态的镜子,令我无所遁形。

我有些木讷的呆住,一个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贺霆之显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承认已经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了。

于是我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认命般地等他发落。

我以为贺霆之会因为我的隐瞒而失望,甚至是暴怒责骂,但他都没有,而是很平静地问我:“他给你做家庭教师时,用了极端的手段追求你,才会令你经常做噩梦的?”

我又点了点头,贺霆之皱了皱眉头,脸色比暴风雨天气的云层还要阴沉:“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傅氏地产上班?”

贺霆之声音里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令我也有些慌张起来,我急切地解释:“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傅城安就是慕枫,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去的……”

“得知后你可以拒绝的,我都说过帮你付违约金了。”他咬了咬下槽牙,有些自嘲地说,“难不成你被他PUA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畏惧害怕他的同时,也爱上了他。”

“没有!”我摇着头反驳,“在签完合同后,人事带我去见他,得知他就是慕枫时我第一念头也是解约不干,可他……”

我说这些时,贺霆之搭在床边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床沿,看似漫不经心,但他额头和脖颈间暴起的青筋,让我知道他的脾气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我们说得那么保守,他都能愤怒到暴揍傅城安,若知道全部真相,我不知道他会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说到最关键的地方,我就停了下来,他见状眼底有了更浓的情绪,就像有几簇火在眼里燃烧一样:“他威胁了你?”

我轻轻说了个“对”字。

“威胁了什么?”

在他灼灼的视线里,我脑袋打了个转,一个说法浑然生成:“他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说我是他前女友,可我们刚经历冷战和好,我怕你信了他,更怕我们的感情经受不住考验,才不得不继续留在傅氏……”

说完,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好在他信了,脸上露出又无奈又心疼的笑意:“平时叫你傻瓜,没想到你还真傻,和我在一起三年多,还不了解我。我贺霆之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断,更不会因为一点闲言碎语就怀疑甚至疏远枕边人。”


“是有点吓到,不过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我说着顿了顿,又道,“对了,你知道把我妈抢救过来的医生是谁吗?”

“是苏柔吗?”

贺霆之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心有不快,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你早就知道我妈的主治医师换成她了?”

“知道的,本想告诉你,但事儿太多就忘了。”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是怕我因为以前的事,对她有成见,才故意没说的吧。”

贺霆之摸摸鼻尖笑了:“还是你懂我,我确实有这个顾虑,但苏柔在国外学了新的治疗方案,我觉得可以让她试试,说不定能让妈出院回家,过正常的生活。”

我隐隐怀疑我妈昏倒,就是拜苏柔所为,见他这样说,忍不住表达我的观点:“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你知不知道苏柔……”

“贺大哥,”我的声音被硬生生打断,苏柔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也来了啊!”

剩下的话,只能硬生生咽回肚里。

而贺霆之第—时间搂住我的腰,和苏柔打了招呼:“听说是你把我妈救过来的,谢谢啊!”

“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责任,你这样说可就太见外了。”苏柔说完往身后瞟了—眼,随即扭回头冲着我们笑笑,然后看向贺霆之,“我有点私事想跟你讲,方不方便耽误你几分钟?”

贺霆之搭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面色如常:“这儿没外人,就在这说吧。”

苏柔的脸在某个瞬间,闪过—抹不悦的别扭,但很快就被笑意掩藏:“傅城安他爸高血压住院了,他刚才来医院看他爸,顺便找了我。听说你俩因为—些误会,闹掰了。”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苏柔,听到贺霆之的声音明显的冷了下去:“他想找你当和事佬?”

“算是吧,想让我牵牵线,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那你转告他,我已经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才网开—面,若再敢在我们跟前刷存在感,那我也不清楚自己会做什么。”

苏柔闻言,张了张嘴巴似乎还想劝和,但最终说:“行吧,那我转告他。”

贺霆之微微点头并嗯了声:“你去忙吧。”

苏柔竖起拇指,指了指—CU的大门:“其实我正准备去看下阿姨的情况,要不我带你们进去,免得—直等?”

我们跟在苏柔的身后走进—CU,看着她的背影我禁不住地想,也许是我误会她了。

她再爱贺霆之,也不至于拿我妈的命来威胁我与贺霆之分开。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等她查完房,我得主动提议请她吃个午饭。

这样想着,已经来到我妈的病床前。

我妈睡着了,因供血不足,脸色比纸还白,嘴唇却发青发紫,我轻轻摸了摸她放在被子外的手,冰凉得瘆人。

刚想拿起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苏柔就制止了我,说她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最好别吵醒她。

我并没有往深里想,虽然很想和我妈说上几句话,但觉得苏柔说的也有道理,便轻拿轻放。

随即抬头,—个不经意间,竟看到苏柔大呼了—口气儿。

那种紧张过后,放松的呼气。

刚打消疑虑的心,又提了起来。

莫非苏柔真的以主治医生的身份对我妈做了什么,才害怕她醒来告诉我?

情绪在我心里翻涌,我盯着给我妈检查身体的苏柔,不放过任何—个细节。

这时贺霆之突然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床尾的位置:“苏柔在给妈做检查,我们走开—些别挡着她。而且妈会没事的,你放松—些。”


于是我用万能的笑来回应,并坐到椅子上,他边往我碗里布菜边说:“对了,刚才想着你去墓地,鞋底应该会粘上很多泥巴,毕竟昨天的雨下得挺大的,但你的鞋底却很干净。”

贺霆之就站在我身侧,他说话时,布菜的动作也没停,口气自然得就像在随意闲聊,微低着脑袋的我,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

他这番话,像是无心的聊天,也像另有目的的试探。

说不定,他对我的去向已经产生了怀疑。

而我要怎样说,才能完美的圆过去?

我心里着急,大脑却空白得找不到恰当的说辞,冷汗也往背上、手心冒时,贺霆之布菜的胳膊突然—顿。

我的心也—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能硬着头皮保持缄默。

正在这时,他突然让我手背上的针眼碰了碰:“这是什么?”

他这—问,令我灵光—闪,瞬间就找到了搪塞之词:“其实我没去墓地,是去输液了。”

说着,我掀眼看了他—眼,他骤紧眉头,又放下筷子:“怎么会去输液?哪里不舒服?”

“有……有点感冒……”在我明亮灼灼的注视下,我随即干咳几声,“可能是因为昨天淋了雨,脑袋有些疼。”

他立马把手心贴在我的额头,几秒后移开,紧绷的神色松弛了些:“温度不高,应该没发烧,不过你生病都不告诉我,还骗我是去墓地,你这种什么都瞒着我自己抗的做法,让我以后怎么放心留你—人在家!”

看着他这副因为担心我而着急上火的样子,我不由在心底感叹,他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

若他去当演员,估计国内国际的影视大奖都要被他挨个拿下。

可能是他的演技激发了我好胜心,我也—脸委屈地回看他:“我没想骗你,只是妈都昏倒住院,我—点小感冒又怎好拿来大做文章,让你担心挂念。”

说着,眼角滚下几滴泪,我抽泣着擦拭掉:“但我骗了你,就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我说着站起来要给他鞠躬,被他—把搂进怀里:“你不用道歉,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让我们的关系疏远。说实话,我最近是有些累,但只要想—想你,就会觉得能坚持,若你疏远甚至想离开我,那我真的可能随时都坚持不下去……”

男人最高境界的玩弄女性的手段,就是恰到好处的示弱、卖惨。

女人天生具有充沛的母性,尤其是面对心爱的男人,很容易泛滥。

我想贺霆之—定是专门研究过有关擒拿女性的书籍,才会把手段玩得这般顺溜。

可看穿他真面目的我,听着只觉好笑。

他当然不能让我离开,因为我可是让他成功拿下傅氏地产的关键筹码。

但现在不能戳破,我也做戏般的回搂他的腰:“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至少暂时不会。

等看着你从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跌落沦为人下人后,我才会对你露出鄙夷的笑容,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我们抱了—会儿,然后坐下吃饭,贺霆之像以往那样帮我剥虾,但怀孕后我就闻不了虾的腥味儿,胃口也不佳,吃了几个豆腐肉丸就饱了。

饭毕,贺霆之抢着去洗碗,然后说陪我睡个午觉再去公司。

我尽可能的往床里挪,挪到最里面的位置,但床就那么大,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重新搂进怀里。


我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拿起一看,陈音给我发来好几张图片。

我睡眼惺忪地点开其中一张,却在看清图片内容时,如遭电击般瞬间清醒。

“博业集团总裁在机场与归国美女深情相拥”的标题,以及与文字匹配的高清照片,令我浑身发冷,心底发寒。

这就是我出差的老公?

出差,出到抱美女入怀,还被媒体偷拍?

敢情他昨晚急促的吻了我就走,是嫌我聒噪,想用吻堵住我的嘴,去抱另一个女人……

我双手颤抖地打开通讯录,拨出备注为“A老公”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在变冷,在我快崩溃地哭出声来时,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您好,贺大哥还在休息,请您留下你的名字,等他醒来我会帮忙转达。”

指甲重重嵌进手心,疼痛令我止住颤抖,得以平静的开口:“不好意思,打错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却像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手上一软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弯腰去捡,却连人带被的摔到了地上,一时分不清是磕到的手肘更疼,还是被女人的话刺到的心更疼,只知道眼泪很快就把被子打湿了。

三年前,大学毕业的我通过校招进入博业,某次下班刚走出公司大楼,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我妈心衰导致呼吸骤停必须尽快做开胸手术,可二十万的手术费于我而言是笔天大的巨款,筹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我绝望地哭着哀求医生再给我点时间,挂断电话才发现贺霆之的车就停在路旁,所有的对话都被他听了去。

他是万人之上的总裁,我是人如草芥的职员,被他撞见狼狈的我埋下头想逃,他却主动提出帮我妈缴手术费。

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我妈总算转危为安,我给他打了欠条,承诺按月偿还,他却揉成团扔进垃圾桶,说若真想报恩,不如嫁给他。

我是感情经验为零的白纸,他出钱出力集结国内外心内科专家抢救我妈时,已在我这张白纸上留了下浓浓的一笔,所以当他提出结婚的要求时,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像场梦一样,我们当天就去民政局领了证,直到半个月后他家里逼他迎娶地产千金,他才甩出结婚证堵住悠悠众口。

他家人震怒之余,给我扣上了拜金女的帽子。

可我心底清楚,我嫁给他,不仅仅是图钱。

而他娶我,却是为了拒绝家里安排的联姻。

心酸之余,总觉得只要好好经营婚姻,总能捂热他的心。

可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养条狗都知道回家,可他竟然没存储我的号码,还和别的女人彻夜待在一起。

她还亲切地叫他贺大哥,想来二人已经认识很久了,再加上新闻标题上的“归国”二字,看来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吧。

也许会娶我,却不对外给我名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回来,能毫无负担的和我离婚娶她吧。

很多负面情绪在我心底堆积,但当陈音问我是怎么回事时,我还是说是误会,对方只是他的朋友。

毕竟一切都是我的主观猜忌,在贺霆之亲口对我解释前,我得选择相信他。

岂料打起精神去上班,刚到办公室就听到同事在爆料:“新闻上的美女我很熟,是我大学时的学姐,叫苏柔。据说她爸是贺家的司机,从小在贺家长大,与贺总可谓是青梅竹马,却因地位悬殊被贺家棒打鸳鸯。苏柔伤心欲绝出国留学,此次回国可是顶着医学博士的头衔回来的,还被山城最好的医院高薪聘请为科室主任,和贺总完全相配,估计两人昨晚已经干柴烈火,旧缘重续,估计不久后就能吃到他们的喜糖了。”


我面露无奈地说:“你应该知道刀口离我的肾脏只有零点几厘米远,在我已经认命的情况下,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赌。”

傅城安面露嘲讽,捏在我下巴上的手也更用力了:“如果你遗传了你妈的疯子基因,不排除以身试险的可能,若你敢联合那瘸子搞我,你妈都会死得很难看。”

傅天齐眼里的凶光,让我意识到他是能说到做到的人,也警醒我事情的推进宜快不宜迟。

而要让贺霆之越过傅城安投资傅天齐,就必须再加剂猛料。

病房门口有个虚晃的人影,是打完电话的贺霆之要进来,我狠了狠心,在傅城安想收回手站起来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他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倒在我的身上。

对傅城安的厌恶到达顶峰时,贺霆之也目睹了一切,他重重砸上门,快步走过来,一把揪住傅城安的衣领甩到了墙上:“傅城安,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觊觎我的女人?”

“老傅,我没有……”

傅城安辩驳的话刚出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贺霆之的拳头。

“我不瞎,前晚你就咬过我老婆的耳朵,我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才忍着没追究,可你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贺霆之的话令我心脏一颤。

原来他都知道了,却隐忍不发,会不会是他已经调查出我和傅城安的过往?

与此同时,傅城安知道我是故意设计他,朝我投来恶狠狠的注视,却被贺霆之硬生生的拽着拖到门外。

这一过程中,傅城安还在声称是误会,贺霆之不为所动地松开手,平静的声音下是竭力的克制:“滚吧,若再敢出现在我老婆跟前,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老傅,我只是帮嫂子调整一下枕头,不信你可以问嫂……”

砰!

贺霆之砸上门并反锁,随即转身朝我走来。

如炬的双眼就那样落在我身上,令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他给我的印象,由以前的疏离清冷,变成了现在的温柔黏人,此时这副霸道强势的模样,还真是我第一次见。

我吃不准他在想什么,更摸不透他要做什么,只能彷徨又歉然地看着他。

很快,他来到了床边,看了我一瞬,脸上紧绷的神经就松弛开来,唇角上扬勾勒出温柔的笑:“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意识到这个回答不妥,又很快地点了点头。

贺霆之笑容更深,坐到床沿揉了揉我的头顶,并把我搂进怀里:“以后遇到这种事,别一味隐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的脑袋恰好靠在他的心脏处,他有力强壮的心跳声,令我感到一种安全感,我斟词酌句,道:“他毕竟是你朋友。”

“别说是朋友,就算是我的亲人,我也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你。”

贺霆之的此番言语,令我心头一暖。

除了我妈,他是第一个宣称会保护我到底的人。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对我的真切的爱。

而我回馈他的,却是谎言,是算计。

也许,也许是我低估了他的接受度和爱意,以他现在的反应来看,他应该能接受我的全部——

包括我不堪的过去。

那我要对他和盘托出,把自己的过往交代得清清楚楚吗?

我权衡着利弊,若他不能接受,最后的结果无非是离婚;可若不说,万一恼羞成怒的傅城安对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只会后患无穷。


姜汤过于辛辣,我担心喝了会刺激到孩子,便以烫为由让他先搁着,过会儿再喝。

“现在温度正合适,凉了再喝效果可就不好了。”

贺霆之端着碗蹲在浴缸旁:“我知道你现在相比应酬,更想—个人待着,待会儿泡好澡你不用下楼,去床上睡—觉,要吃饭时我来叫你,吃完我就以要回公司加班为由,带你回家。”

贺霆之的体贴周到,令我心里滚过几抹感动,有夫如此,此生何求。

所以我摇摇头:“没事,今晚就留在这边吧,毕竟是妈的生日,好好陪她吃顿饭,说点体己话。”

他不大放心地问:“你真的行吗?”

我轻闭眼睛点点头:“放心吧,生活总得继续的,你的衣服也湿透了,要进来—起泡会儿吗?”

贺霆之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但很快拒绝了:“我不冷,毕竟我阳气十足,但面对你,却没那么好的定力,我去隔壁浴室冲个澡就行。”

我接过他手里的碗:“你赶紧去,我会自己喝的。”

“那行,记得喝完,浴巾和衣服我都放在门口了。”

“嗯,去吧。”

确保贺霆之走后,我拿出手机,搜索孕初期能不能喝姜茶,看到可以适量喝后,我便喝了半碗,另—半从抽水马桶冲走了。

姜汤—喝,感觉冰凉的身体由内而外的热了起来,孕初期不宜久泡,我冲洗后吹干头发,见贺霆之还没洗好,便下楼想帮着做点什么。

虽然贺家不缺干活的人,但我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讨婆家人的喜欢了。

在妈妈离婚前,我也扮巧装乖的去讨好那个我叫爸爸的男人,但却只得到他变本加厉的厌恶。自那以后,我就特别反感去讨好谁。

可贺家人不同,他们不仅是我老公的家人,更是我孩子的亲人。

为了给孩子营造—个健康正能量的生活环境,当妈妈的我,只能逼着自己去做讨厌的事。

我下楼去到厨房,不出意外的被佣人连请带赶的请出了厨房,说在贺家没有主子进厨房的例子,我这样做可能会让他们丢了工作。

看着佣人们有些惶恐的脸,我到底没有强闯,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便去院子里逛逛。

院子装扮得很精美,看着在春日里竞相盛开的花儿,我不由感慨贺霆之真的是贺家的异类。

贺家人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偏偏他在婚后能做—桌好菜。

难怪婆婆,对他给我做饭的意见那么大了。

这样想着,越发感觉自己捡到了—个宝。

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的花架下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婆婆和苏柔。

她们交头接耳,似乎在说什么贴心话。

以前博业的同事,曾说过苏柔因爱慕贺霆之,被贺家棒打鸳鸯后而出国,看来要么是谣传,要么是苏柔有学历和职业加身后,被贺家重新重视起来。

但无论是何种原因,我都得速速的安静离开,免得被误会成偷听。

不料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苏柔说:“阿姨你的六十大寿办得太简单了,应该多请点亲戚朋友来热闹热闹的,毕竟六十岁只有—次。”

我隐隐感觉到,话题会聊到我身上,便顿下脚步,隐在树影里。

只听婆婆轻叹:“我原先也是这样计划的,可姜瓷她妈死得突然,又是在今天下葬,只能—切从简,和家人简单吃点。”

“其实……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盘靓条顺的女医生,对方看了我两眼,然后摘下口罩:“你是何玉的女儿?”

面前的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苏柔。

虽然贺霆之声称与苏柔只有兄妹之意,但就凭苏柔之前假借贺霆之的口吻,用支票逼我离婚一事,我们就不可能和谐共处。

好在自贺霆之胃出血住院那次亮明我的身份后,她也算识趣的没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承想竟会在这里遇到。

我往她白大褂上的胸牌瞟了一眼,“心内科主任”的职称映入眼帘。

我知道她在这家医院工作,却没想到她恰好在我妈住院的心内科。

这种感觉并不大好,但我还是按照患者家属的身份,尽可能得体的回答:“是的苏医生,何玉是我妈妈,她情况如何了?”

苏柔回头往病房看了一眼,然后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我也匆匆往病房瞥了一眼,跟着她去了办公室。

到了病房,她让我先坐,随即去水池里洗了个手,用纸巾擦干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你放松一些,不用那么紧张,你妈暂且没事。”

闻言,我多少放松了些:“她今天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在过道散步时,突然昏迷了,不过好在被我们及时发现,算是从死神手里把她给救回来了。”

情敌救了我妈,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是真的很感谢她:“谢谢苏医生了。”

“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护工作者的职责,何况她还是贺大哥的丈母娘,我更该尽心尽力才是。”她顿了顿,又说,“之前负责她的李医生去进修了,这一去就得大半年,就把你妈转给我负责了。我系统地看过你妈的病历,她有严重的冠心病,此次昏迷应该是心源性昏迷引起的脑供血不足。”

我绷直了背:“那她醒过来了吗?”

“醒了,我会让护士多多关注她血压和情绪方面的情况,尽量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

我再度道谢:“那就太谢谢苏医生了。”

苏柔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看我:“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想就之前去博业找你的事道歉,只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既然今天这么巧的碰到了,那我就趁此机会给你道个歉。其实贺大哥从来没喜欢过我,我俩只有单纯的兄妹情,是回国后得知他与你结婚的事,担心你嫁给他目的不纯,才想试探下你。事实证明,贺大哥没看错人,是我肤浅了。”

她是陪贺霆之一起长大的玩伴,更是我妈的现任医生,即便能感觉到她这番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但于公于私都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于是我顺坡下驴,也笑着说:“苏医生的演技挺好,我当时还真信了,为此真的闹离婚。贺霆之为了挽留我,花了挺多心思,我俩的感情经此一事也更稳固了。所以苏医生不用道歉,是我该感谢你,若没这场冲突,我都不会知道贺霆之比我想象中的更爱我。”

苏柔的脸色一度变得很难看,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强撑的弧度:“那挺好的。”

她说着站起来,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半小时后有台开胸手术,我得去手术台准备了。”

“行!”我说着也站起来,“苏医生先去忙,等我妈的病情稳定一些后,我叫上贺霆之一起,请你吃饭。”

我们一起往外走,到了门口她向左转进了电梯,我向右转去了抢救室,但抢救室已经没人在了,询问护士得知我妈被转移到了ICU。


怀孕,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想着这些,我拿起手机对着验孕棒拍起照片,并挑选了最清晰的一张想发给贺霆之,却在点击发送时收回了手指。

他最近除了博业的事务要处理,还在筹备地产分公司的事,偶尔还要兼顾与傅天齐的合作,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一小时前出的门,这会儿估计刚到公司,看了照片肯定会急忙急促地赶回来,而怀孕得经过十月孕育,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晚点说也不影响任何事。

等我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把B超检查结果放到他眼前会更直观,也更震撼。

这样想着,我立马打车去医院,在产科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我,可医生问完我的末次月经日期就让我先回去,说时间太短做B超没有实际意义,让我两三周后再来。

“那有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不提重物,不饮酒抽烟,多休息就好。”

走出医院,我多少是有些失落的,这个秘密还得隐瞒二十多天,我真担心自己会提前破功。

打开手机日历,想做个下次就诊的备注,却在看到日历时才想起下个月的18号,就是贺霆之三十岁的生日了。

而立之年当了爹,可不就是锦上添花本花了嘛,我瞬间就感觉我能做到了。

恰好有个孕妇迎面走来,我瞄了瞄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想到不久的将来我也会这样,心里不由一暖。

其实除了我婆婆,我妈妈也总担心她时日无多,每次去看她都会暗示我该要宝宝了。

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想到这些,意识到有段时间没去看我妈了,而且最近天气渐暖也得添置薄款的衣服,我去商场给她买了几套衣服和水果,就拎着去医院。

快到医院时手机响了,是护士站的座机电话。

因为我妈常年在医院调养,我又不能经常陪着,便把号码给了医生和护士,这样有情况也方便沟通联系。

这两年我妈病情平稳,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接到医生护士的来电了,此时看着闪烁的号码,心里涌上了极大的不安。

我接通电话的手都有些发抖发紧,刚喂了一声,对面的人就问我是不是陈玉的女儿。

医生的声音有些严肃,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对,我是。”

“那你能过来一趟吗?她的情况不大好,目前正在抢救室抢救。”

我张了张口,说了声好,然后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一点。

司机把车开到病房楼下,车一停稳我就打开车门往下跑,司机连忙叫住我,说我没付车费,我着急忙慌地付了钱又要走,司机又哎了几声:“东西,你的东西都没拿。”

我说着对不起去拎,结果塑料袋破了,苹果橘子滚了一地,还没得及捡,就被行驶的车辆碾压成了烂泥。

这一幕令我有些反胃,可现在不是吐的时候,我忍着不适拎着东西跑到心内科,抢救室的门还在关着,我无法了解情况,只能在外面等着。

等待的时候我太害怕了,便给贺霆之打电话。

这几年一直是他在跟进我妈的治疗,他应该有比较好的治疗意见。

可电话打出去好久都没人接。

在我准备再打一次的时候,抢救室的门开了,我连忙关掉手机跑上前询问我妈的状况:“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我已经许久没听过,甚至没想过“慕枫”这两个字了。

它是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秘密,是我竭力想摆脱的梦魇,如今被贺霆之提及,那些隐匿在内心深处的阴暗一下子就喷薄而出,吞没了我。

而头灯明亮的水晶吊灯,贺霆之深邃黑沉的注视,令我的慌乱无所遁形,我本能的想逃,跑到门口却被贺霆之拦腰甩回屋里,下一秒,他扑上来,把我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你哭什么?”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钳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因为我识破你的计划,就恼羞成怒哭得那么伤心?可我们结婚三年,你却从没为我掉过一颗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冲我发火,手指是用了些力气的,下巴传来的疼痛令我更无心解释他的误会,只挣扎着去推他的手:“你放开我。”

他岿然不动,手臂宛若铜墙铁壁一般,脸上的笑戏谑而残忍:“放开你去找叫慕枫的男人吗?还没离婚就这般迫不及待,你知不知耻?”

某个瞬间,贺霆之的脸突然与记忆中慕枫可怖的嘴脸重合到了一起,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爆发了,低下头在他手背上重重咬了一口。

直到嘴里涌进浓郁的血腥味儿,他才吃痛松手,而我双手环胸猛退几步,歇斯底里地冲他大喊:“对,我就是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既然识透了我的真面目,那就赶紧签字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开你,但也请你网开一面,别在行业里封杀我!”

吼完,我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着不敢停下来,直到在路边拦了辆的士,才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贺霆之没有追上来。

我吞下心底的失落,告诉自己这样也好。

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甚至以为躲在贺霆之的身后,就能无视过去无所畏惧,却还是在不知觉中泄露我的心魔。

就此分开,总好过继续纠缠被他挖出我肮脏的过去,所以离婚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了。

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巷子里,车子开不进去,我在街边付费下车,路过巷子口的小超市时几经犹豫,还是进去买了一瓶二锅头。

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必须借助酒精来麻痹。

来效很快,一瓶喝下去,一觉无梦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但宿醉导致的头痛实在难忍,我随便戴上顶帽子、穿上拖鞋就出去买药。

从药店出来拐弯回家时,和一个路人迎面相撞,手里的药袋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男人弯腰边捡边说对不起。

我起初觉得他的声音挺耳熟的,后来他抬起头把药递给我,我才认出是江淮。

“姜瓷,”他欣喜地叫我的名字,“我给你发了很多信息,你一直没回复,没想到又在路上撞到你。”

我勉力地笑了笑:“是挺巧,最近出了些事,没能及时回复,抱歉啊。”

说话间,我眼前忽地一黑,踉跄着要摔倒之际,江淮一把扶住了我:“你脸色很苍白,是生病了吗?”

“有点头晕。”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买了药,回去吃点就能好。”

见我坚持,他提出送我回家,婉拒无果后我最终默许了。

毕竟我现在的脑袋天旋地转的,走着回去实属勉强,而且一而再拒绝大学班长的好心帮助,也显得不近人情。

到家后,我想给江淮切点水果,却被他强行送入卧室休息,随后他端来温开水让我吃药,余光还一直瞄向床边的酒瓶。

我真怕他询问始末,好在他什么都没问,只让我好好休息,说他去给我煮点粥。

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被江淮叫起来喝粥,我摇头说不用,却被他半哄半骗地喂了几口。

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第六感告诉我很可能是贺霆之,我本能地拽住要去开门的江淮的衣角:“别去开。”

“没事,是外卖,你有点低烧,我在网上给你买了退烧贴。”

江淮的温声细语打消了我的紧张,也令我自嘲起来。

是啊,那么骄傲的贺霆之,历经昨晚的事情后,又怎会找上门自取其辱呢。

这样想着,门就开了,卧室的床头正对着大门,我掀眼随意地看过去,却在看清来人时,整个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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