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盘靓条顺的女医生,对方看了我两眼,然后摘下口罩:“你是何玉的女儿?”
面前的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苏柔。
虽然贺霆之声称与苏柔只有兄妹之意,但就凭苏柔之前假借贺霆之的口吻,用支票逼我离婚一事,我们就不可能和谐共处。
好在自贺霆之胃出血住院那次亮明我的身份后,她也算识趣的没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承想竟会在这里遇到。
我往她白大褂上的胸牌瞟了一眼,“心内科主任”的职称映入眼帘。
我知道她在这家医院工作,却没想到她恰好在我妈住院的心内科。
这种感觉并不大好,但我还是按照患者家属的身份,尽可能得体的回答:“是的苏医生,何玉是我妈妈,她情况如何了?”
苏柔回头往病房看了一眼,然后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我也匆匆往病房瞥了一眼,跟着她去了办公室。
到了病房,她让我先坐,随即去水池里洗了个手,用纸巾擦干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你放松一些,不用那么紧张,你妈暂且没事。”
闻言,我多少放松了些:“她今天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在过道散步时,突然昏迷了,不过好在被我们及时发现,算是从死神手里把她给救回来了。”
情敌救了我妈,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是真的很感谢她:“谢谢苏医生了。”
“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护工作者的职责,何况她还是贺大哥的丈母娘,我更该尽心尽力才是。”她顿了顿,又说,“之前负责她的李医生去进修了,这一去就得大半年,就把你妈转给我负责了。我系统地看过你妈的病历,她有严重的冠心病,此次昏迷应该是心源性昏迷引起的脑供血不足。”
我绷直了背:“那她醒过来了吗?”
“醒了,我会让护士多多关注她血压和情绪方面的情况,尽量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
我再度道谢:“那就太谢谢苏医生了。”
苏柔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看我:“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想就之前去博业找你的事道歉,只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既然今天这么巧的碰到了,那我就趁此机会给你道个歉。其实贺大哥从来没喜欢过我,我俩只有单纯的兄妹情,是回国后得知他与你结婚的事,担心你嫁给他目的不纯,才想试探下你。事实证明,贺大哥没看错人,是我肤浅了。”
她是陪贺霆之一起长大的玩伴,更是我妈的现任医生,即便能感觉到她这番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但于公于私都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于是我顺坡下驴,也笑着说:“苏医生的演技挺好,我当时还真信了,为此真的闹离婚。贺霆之为了挽留我,花了挺多心思,我俩的感情经此一事也更稳固了。所以苏医生不用道歉,是我该感谢你,若没这场冲突,我都不会知道贺霆之比我想象中的更爱我。”
苏柔的脸色一度变得很难看,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强撑的弧度:“那挺好的。”
她说着站起来,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半小时后有台开胸手术,我得去手术台准备了。”
“行!”我说着也站起来,“苏医生先去忙,等我妈的病情稳定一些后,我叫上贺霆之一起,请你吃饭。”
我们一起往外走,到了门口她向左转进了电梯,我向右转去了抢救室,但抢救室已经没人在了,询问护士得知我妈被转移到了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