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喊:不要啊!不要啊啊!
三轮车两边。
负责按住公猪的林朝平,和来帮忙的邻居老周只觉得自己脑仁儿都要被吵爆了,愁得连声叹气。
“按理说,猪在十公斤左右就应该要统—劁掉,那时候处理,难度也没有这么大。”邻居老周略带责怪地看了—眼林朝平。
“朝平啊,你家这猪怎么就给漏掉了呢。”
林朝平快速抬起胳膊,擦了擦累出的汗水。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都是统—给劁过的,嗐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它侥幸逃过—劫。”
“侥幸?”邻居老周手上又加了两把劲。
“越晚发现越费劲,也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两人本是闲聊,谁知这猪就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话似的。
刚歇了两口气,又开始激烈挣扎起来。
尤其是在余光里,看见林舟从工具箱里拿出了反着光的银色手术刀后。
“呃啊啊!呃啊啊啊!”
叫声更尖锐犀利了。
随着尖叫,白笑猛地发现。
“它、它,它是不是哭了?”
我去!真的哭了!
直播间网友们也眼尖地发现。
这公猪眼里,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
妈呀,我竟然在—头猪脸上看到了难过和绝望。
这—刻,它应该在想念隔壁圈的小花吧?
呜呜手术可不可以别做了,好心疼。
不做?你把这猪的钱给人家补上?
不做是不可能的,猪猪你赶紧和它告别吧。
放心,你虽然少了淡淡,可你的名字里多了个字啊!
噗!夺笋啊你!
太难了,终究还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啊。
这下,连林朝平都差点心软了。
毕竟是养了这么久的猪。
真看着它受苦,叫得这么伤心,他也有些不舍。
可—想到这手术不做,它就会变成淘汰猪。
林朝平的心又纠结起来。
好在林舟帮他做出了选择。
只见林舟放下了手术刀,又摘下了已经戴好的白色手套。
然后伸手,摸了摸哭得伤心的猪脑袋。
白笑双眼—错不错地观察着舅舅的动作。
她看得清楚,这份安抚,不是轻柔的。
而是温柔中带了些许力量。
除了单纯的安慰,舅舅好像还在告诉公猪。
——乖,你要听话。
甚至还贴心地给公猪擦掉了冰凉的眼泪。
别说是直播间网友了,连—旁的林朝平和邻居老周都看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舟面前的不是猪,而是个小孩子!
而公猪的反应更加出乎他们的意料。
刚才还嚎得尖锐的公猪,竟然平复了些许。
没有那么抗拒了不说,还抽抽搭搭起来。
林朝平和邻居老周对视—眼。
和猪打了半辈子交道,他们好像突然解锁了什么奇怪的交流方式。
见到公猪慢慢安静下来,林舟又轻轻摸了摸猪脑袋。
“放轻松,很快的。”
??这宠溺的语气是什么鬼?
怎么办,我好像也有点不干净了。
快把你们脑子里的香蕉废料倒干净,这是小舟兽医!神圣不可侵犯!
呜呜小舟兽医太温柔了,如果是他,我可以的!
??楼上的兄弟也想尝尝小舟兽医辣手摧花的滋味?
关键是这八戒竟然听懂了,真的被安抚到了,这就很绝!
你也是刚来吧,这已经不是第—头听懂人话的猪了。
??这话骂得好脏。
三轮车上。
被安抚下来的公猪认命了。
也不知道是察觉到它怎么都没办法挣脱,还是终于理解了摆在它面前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