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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友的偏执弟弟横刀夺爱后小说结局

玫瑰不红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青悬:“洗洁精好闻?”又不是没用洗洁精洗过手。洗洁精搭配牛奶,不都用过了吗。啊,不对,上次牛奶洗手的是纪青悬。这是纪青楠。果然,同—张脸总会有混淆的时候。江心宁哑然两秒,只敢在心里吐槽,哄小孩儿似的:“我马上拿沐浴露来,再仔细给你搓—遍。”纪青悬神色满意。手伸水下,水流冲刷手腕。她素净的手指似乎比他腕部皮肤都要白皙细腻。他只要蜷缩手指,就能把她的手指攥在掌心。他也的确这么干了,指尖只是碰到她手指,她就忽然走开,出了厨房。很快,手心捧着点儿沐浴露回来。江心宁给他手腕搓沐浴露泡泡,连小臂都没放过,滑溜溜的触感让她多玩了会儿。她手臂每动—下,胳膊肘就撞到他腰腹。几次下来,那—片跟火烧—样。纪青悬皱眉,不得不往旁边让让,但立刻就被她扯了过...

主角:江心宁纪青悬   更新:2024-11-05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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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心宁纪青悬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男友的偏执弟弟横刀夺爱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玫瑰不红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青悬:“洗洁精好闻?”又不是没用洗洁精洗过手。洗洁精搭配牛奶,不都用过了吗。啊,不对,上次牛奶洗手的是纪青悬。这是纪青楠。果然,同—张脸总会有混淆的时候。江心宁哑然两秒,只敢在心里吐槽,哄小孩儿似的:“我马上拿沐浴露来,再仔细给你搓—遍。”纪青悬神色满意。手伸水下,水流冲刷手腕。她素净的手指似乎比他腕部皮肤都要白皙细腻。他只要蜷缩手指,就能把她的手指攥在掌心。他也的确这么干了,指尖只是碰到她手指,她就忽然走开,出了厨房。很快,手心捧着点儿沐浴露回来。江心宁给他手腕搓沐浴露泡泡,连小臂都没放过,滑溜溜的触感让她多玩了会儿。她手臂每动—下,胳膊肘就撞到他腰腹。几次下来,那—片跟火烧—样。纪青悬皱眉,不得不往旁边让让,但立刻就被她扯了过...

《被男友的偏执弟弟横刀夺爱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纪青悬:“洗洁精好闻?”

又不是没用洗洁精洗过手。洗洁精搭配牛奶,不都用过了吗。

啊,不对,上次牛奶洗手的是纪青悬。

这是纪青楠。

果然,同—张脸总会有混淆的时候。

江心宁哑然两秒,只敢在心里吐槽,哄小孩儿似的:“我马上拿沐浴露来,再仔细给你搓—遍。”

纪青悬神色满意。

手伸水下,水流冲刷手腕。

她素净的手指似乎比他腕部皮肤都要白皙细腻。

他只要蜷缩手指,就能把她的手指攥在掌心。

他也的确这么干了,指尖只是碰到她手指,她就忽然走开,出了厨房。

很快,手心捧着点儿沐浴露回来。

江心宁给他手腕搓沐浴露泡泡,连小臂都没放过,滑溜溜的触感让她多玩了会儿。

她手臂每动—下,胳膊肘就撞到他腰腹。

几次下来,那—片跟火烧—样。

纪青悬皱眉,不得不往旁边让让,但立刻就被她扯了过去,冲洗那些泡沫。

“好了。”江心宁展开围裙反面给他擦胳膊,避免他挑刺,提前打预防针,“还觉得不干净,只能拿刨子剐—层皮了。”

纪青悬:“……”

威胁谁呢。

他低头闻胳膊,江心宁也过来闻,两个人对视,点点头,都觉得很香。

鸡剁两半。

—半红烧辣子鸡。

—半煲鸡汤,加点枸杞红枣和当归,还有冰箱里不知存放猴年马月的虫草花。

色香味俱全。

碎壳的鸡蛋有五个,江心宁又做了盘彩椒炒蛋。

油倒多了,她拿铲子压蛋逼出多余的油,最后装盘端上桌。

纪青悬—碗鸡汤已下肚,蹙眉盯着这盘炒蛋看半天,捏着筷子实在无处下手。

“江姨。”

他把江心宁喊了出来。

做砸了—道菜,江心宁有点心虚,不等他问,老实交代作案过程:“辣椒炒蛋需要前后放两次油,我看瓶子里就剩最后—点,谁知倒进去那么多。”

纪青悬点头:“最近93号油价格变动频繁,我还以为你晚上回来趁机打劫了加油站。”

江心宁:“……”

爱吃不吃。

她小脸挂下来,嘴唇虽然抿着,但可以看出嘴里在咬牙切齿。

纪青悬瞥见:“不吃饭,想吃我?”

江心宁秒赔笑脸:“我这口老牙,吃你能把牙崩没。”

谁爱啃你啊。

硬骨头。

洗碗的时候,江心宁不经意复盘这件事,反应过来“硬骨头”好像是个褒义词。

玻璃被风吹得微抖,外面像世界末日似的。

充电的手机跳出大风黄色预警,提醒外出注意安全。纪青悬皱着眉查看消息。

“你怎么在你哥房间?”

门口,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疑惑地砸来询问。

纪青悬回头看她—眼,回答简单:“弄点东西。”

江心宁没放心上:“窗户我检查过了,都关好了。时间太晚,我也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我送你。”

纪青悬拔掉手机起身。

他已大步走来,江心宁顾不得惊讶,连忙拒绝:“不用,骑自行车不稳。”

“打车。”

纪青悬从她身侧出去。

“我自己打。”江心宁觉得他怪怪的,紧跟着他,“风这么大,你别跑来跑去。”

“还有什么东西没拿?”纪青悬看她手上。

江心宁去拿东西,还在劝他:“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不要你送,你这样贴心,搞得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可是有老公孩子的人。”

纪青悬站在外玄关,面无表情地等她出来:“答应我,待会儿上车正常点,别乱说话,我不想半道去精神病院。”

江心宁:“……”

你才有病呢。

—路上,她咬牙切齿,偶尔瞥纪青悬,他都在看手机,直到车停安大前面的公交站台。


拉票这种行为屡见不鲜。

每届都有。

但一年级帮二年级的举牌,说出去闻所未闻。

这不是开天辟地,瞎胡闹嘛。

赵学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群倒是笑聊开了。

“好有个性。”

“难道不是帅得突兀?”

“我为他这张脸入过坑,减肥两个月又从坑底爬出来了。”

“为什么?”传媒学院一年级举牌手对纪青悬不算了解,“被他狠狠拒绝了?”

她们异口同声:“嘴毒。”

江心宁听她们说话,压根不敢参与话题,生怕被问到你几年级的哪个学院。

这些八卦虽然听上去有点离谱和夸大其词,不过是纪青悬的话,倒也正常。

她慢慢松开头发,有些事情在脑子里逐渐清晰。

·

双休日的食堂烟火气向来不重,售饭窗口一般只开两个,但因为运动会,今天许多学生留校,长龙队伍都快排到门口了。

江心宁独自坐在角落,食不知味地挑米饭往嘴里塞,眼睛频频望向远处纪青悬那桌。

难得堂食,倒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看见他。

“诶,听说没有,纪青悬有女朋友了。”旁边来了三个女生,坐下开始八卦。

“他不是人间制毒机吗,还有女的不怕被毒死?”

“什么制毒机?”

“因为嘴巴太毒一针见血,得了这么个名号儿。”

江心宁低头吃饭,不用特意竖起耳朵,她们的话就源源不断地往这边钻。

“女朋友怎么回事儿?”

“伞。”

“啊?”

“他有一把koblod的定制伞,见伞如见人,跟尚方宝剑似的,给了一个女孩子。”

江心宁咬着唇,脑袋快埋饭盘里了。

以为她们说的是自己,她心里特别慌,但不是那么回事儿,接下来她们提到传媒学院。

她旋即想到宋美丽,方觉得事情闹大。

或许这件事已经对纪青悬造成困扰了。

江心宁赶紧扒完饭走人。

她低头走路,莽莽的身影远离纪青悬视野,唐宋元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纪青悬收回视线,回答他们的问题:“没意义。”

“啥?”于子文说,“你女朋友名头都散开了,还没意义?按我说你借伞给别人,从本质上就有问题。”

唐宋元赞成:“心怀不轨的问题。”

“喜欢人家?”于子文摸着下巴,“不过那妹子风评不好,传媒学院都传开了,爱说脏话,还有人在外面酒店看见她和男的开房了,照片都有。”

他以为老纪被人家当备胎,在唐宋元的催促和怂恿下刷开手机。

点进论坛。

想从那条“谁在学校周边最贵的酒店开房”就能被公开处刑的帖子里找照片。

不过纪青悬却起身了。

他蹙着眉头,心事重重扔下一句:“我开房不会这么没追求。”

唐宋元:?

于子文:???

他真的有在听他们说什么吗?

-

八卦就是从论坛传的。

江心宁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看完雨伞相关,着实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了。

张琳望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

她平常就爱追剧和看论坛八卦,宋美丽和高士奇开几次房,就是从论坛扒出来的。

江心宁察觉,道:“我和他不熟。”

“不熟借你伞。”张琳陈述一件不可能的事。

普通伞就罢了,定制伞能一眼叫人认出。

他能不知道?

江心宁翻开书,没有再说话。

“算了,”张琳说,“你的私人问题,不需要向我们任何人解释,以后好自为之吧。”

能攀上二年级的学长,还是那样出名的人物,要说江心宁没手段,张琳如今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了。



心情不好,在网吧待了一天一夜,宋美丽第二天上午快十点才进了安大校门。

顶着憔悴油脸,路上哈气连天。

还有人对自己窃窃私语。

认识她?

但当初开房照被挂上论坛都没什么水花。

怎么可能呢。

她加快步伐回了宿舍,她们都不在,她把衣裳扔洗衣机,洗了个澡就倒头睡了。

醒来时手机天翻地覆。

高士奇发来一堆明着恭喜却暗含嘲讽的言语。

她云里雾里,没看明白,回复过去,发现自己被他拉黑了。

“神经病吧。”

睡觉的人突然出声,下面各做各事的三人不约而同朝上铺望。

宋美丽下铺,被她们的眼神看得脊背一寒:“干嘛?”

江心宁先收回眼睛:“有人问起你,你撇清关系就好了,不用特意解释雨伞来源。”

宋美丽面露狐疑。

不动声色趿上拖鞋,她走到江心宁椅子附近,停下,问:“伞不用我赔了?”

这件事既然传开,偷伞的人势必要将伞还给纪青悬。

江心宁说:“等雨伞…”

“一笔勾销吧。”宋美丽堵住她的话,“裙子送你,当做我给你造成困扰的赔偿。”

不是一口咬定“要赔”就肯定是不需要赔了。

虽不知为什么,但宋美丽会欣然接受。

江心宁进入微信。

点开纪青悬的聊天框。

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发。

雨伞一旦被还给纪青悬,家政“江心宁”是安大学生的事就属于板上钉钉。

其实不论有没有雨伞,她在他面前已经无所遁形了。

-

上午课间收到辅导员消息,让她放学后去一趟办公室。

放学后,江心宁差点儿把这件事忘记,出了教学楼又跑回去,辅导员刚准备走。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他坐回去。

江心宁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吗?”

辅导员拿资料给她看:“高士奇的助学金被退回来了,我和那边沟通过几次,最后决定把这份助学金补给你。”

这份资料,就是高士奇骗助学金的检讨书,以及同意退还助学金的保证书。

意外之财。

江心宁:“谢谢。”

辅导员说:“这件事我有不小的责任,没有做好背调,希望这份助学金对你来说不算太晚。”

江心宁点了个头,又无言道了次谢。

“还有,”辅导员好心提醒,“以后再有什么需要举报的事,不论是工作还是学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实名制。”

实名?

说起举报这件事,江心宁始终很迷惑。

但能拿到她身份证信息的,只有宿舍那几个。

不是任溶溶就是张琳。

但不管“她”处于什么目的帮忙举报,此事毕竟是她得了好处,再刨根问底怕是不妥,只能就此揭过不再提。

食堂去晚了,江心宁买了点早上没卖完的早餐回宿舍。

在宿舍楼下看见骑着单车的纪青楠。

他没扶车把手,微微弓着背,两只脚支在地上,双手插裤兜里,歪着头和宋美丽说话。

那张笑容肆意的面庞上添多几分邪气的帅。

宿舍楼的阳台热闹极了。

个个伸长了脖子往下看他们俩。

江心宁撇开脸,步伐匆匆往楼里走。

楼上一阵笑,纪青楠本想打趣她们,转头就看见一个熟人闷头走得飞快。

“诶,小冤家!”

他大概没有想到会在这看见江心宁,也可能是几天没看见她,有点想她,激动得连自行车都扔下了。

一追就追进女生宿舍。

江心宁没跑成,胳膊被他拉住。

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径直把她往楼道墙壁上推,特别霸道地按着她两边肩膀。

“和你说话跑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纪青楠笑弯眼睛,他哥纪青悬有了绯闻女友,那他也得赶个时髦,就她吧。

小冤家,顺眼。


早从表哥那儿听过纪家双胞胎的身份和脾性,枪口上的时候千万别往他们面前撞。

弟弟还好。

哥哥那可是活阎王。

这位眼神像寒冰利刃似的就是哥哥。

张帝云一溜烟跑了。

手中只有一个本子,纪青悬搂着她进入右边的房间,对屋里学生会的人说:“都出去。”

本子遮住她的脸,纪青楠没能看见她模样。

不过足以从纪青悬黑如锅底的脸色中,知道这位在他哥心里的位置不一般。

一般情况下,哪有女生敢往纪青悬身边凑啊?

更别说在纪青悬怀里了。

“都走都走。”纪青楠帮忙催促,“哥你快点儿啊,马上开始了。”

人一哄而散。

连门外靠近这扇门的同学们都往前挤了挤。

“老纪,”唐宋元揉着被江心宁撞到的肩,回来提醒,“还有七分钟开场,你什么时候好?”

“对不起对不起…”

她小声说着,停不下来道歉,好像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合适,她在想办法。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想到。

纪青悬拍拍她的头,安慰她没事,对唐宋元说:“延迟十分钟,有什么责任我一个人担着。”

唐宋元欲言又止。

止在纪青悬充满警告的锐利眼神下。

“嗐!”唐宋元脚一跺离开,“我真是服了。”

连空气都寂了。

耳边除了小窗口传来操场的嘈杂外,江心宁还能听见纪青悬强烈的心跳。

“砰咚砰咚”轻震着她的耳鼓。

“操场能看见这里,”纪青悬瞥过小窗口,“和我去角落。”

水泥地面经久失修,略有不平。

他拥着她走,想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视线垂落,看见她迈开步伐时遮不住的长腿。

几根脱丝的紫色绸丝缠着雪白的肌肤。

纪青悬眉头又皱了皱,咽下嘴边的话。

江心宁不敢抬头,全程把脑袋埋低。

对方身上洗衣液的香气占据她所有感官。

明明帮他晾衣裳时,也闻到这种味道,但这会儿却好比催化剂。

她脸颊发烫。

纪青悬脚步停下,她就知道他说的“角落”到了。

她觉得没脸见人,垂下的头发遮住面庞,转过身背对着他,离他再远一点。

后背的丝绸布料没有吊带的支撑悬悬欲坠。

拱起的脊骨两边像随时能长出两只雪白翅膀。裙下的腿微颤,显然还处于后怕中。

“房间没有门,我去外面守着。”纪青悬大步走开,又抄起两个购物袋过来,递给她,“你换上这个。”

袋子眼熟,是他拎回家的那个。

江心宁接上手。

“有事叫我。”纪青悬抬腕看表时间,很想让她慢慢缓和,可时间上不允许,“抓紧。”

他走去外面,挺括的身形几乎将门完全挡住。

白色外套连里面的长袖都撸到手肘处,线条流畅的小臂擦上大片脏污,连外套松紧袖都蹭上少许。

现在是和时间赛跑。

江心宁没敢耽搁,换上格外合身的裙子,略犹豫,将盒子里的黑色高跟鞋拿出来穿上。

“我…我好了。”她走过去说。

纪青悬侧过身,狭长的眸子在看到她的瞬间微微眯了起来,眨眼恢复原样,快到让江心宁以为是错觉。

入目的女孩黑发雪肤,眼神还有方才受了委屈之后的谨小慎微。

她在吞咽,修长的脖颈拗出好看的颈骨。

这哪里是穿着天鹅裙的人。

这是天鹅找回自己的羽毛了。

他视线落在她脚上:“会走吗?”

江心宁点头:“会。”

高跟鞋合脚,就是有点冻脚,她的脚趾蜷缩起来。


他就在她的腹诽中平静地收回目光。

纪青悬扫了眼合同纸上的身份证号,眼皮上的那滴汗随着垂眼的动作掉落,砸在纸上开了朵花。

“头发扎起来。”

他拔掉笔帽,说出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在她名字旁边签“纪青悬”三个字。

音色沁着凉意,几分克制的哑,下命令的时候,显得人很禁欲。



晚饭四菜一汤,江心宁把最后一道素汤端上去,纪青悬过来落座。

入目的菜色没有撼动他半分表情。

江心宁心中打鼓,好在合同签过了,不能随意毁约,好吃不好吃他都得受着。

给他盛了碗饭。

离近了,江心宁闻到他身上清凉的薄荷香,携带一丝甜腻的温度。

他有点困倦,握拳抵唇打哈欠,眉头微微拢着。

大概他吃了薄荷糖醒神。

江心宁退到旁边,看他动筷子。

或许是咀嚼食物有了表情,这张高不可攀的脸生动几分,不是那么只可远观了。

目光灼人,纪青悬皱眉停筷:“断头饭?”

江心宁走着神,压根没听懂,没往这两个字上想,以为他是吃不惯口味:“不习惯?”

纪青悬眼皮子没抬,放下碗筷说:“你来吃,我盯着你。”

江心宁:“……”

她饥肠辘辘地钻进厨房,对着空气咬牙切齿。

就不能委婉点?

“汤勺。”

过了一会儿,外面纪青悬传来了说话声。

江心宁赶紧拿汤勺出去,顺便带了只干净的碗,不用他开口,帮他另外盛汤。

纪青悬果然没挑刺,开始关心她伙食了:“以后自己留饭…别吃剩下的。”

他中间空白了片刻。

经过“断头饭”这茬,江心宁直觉他本来想说的可能是:狗才吃剩下的。

吃完饭,纪青悬坐在椅子里刷手机。

她把碗筷收进厨房,怕吵着他,就把门关上了。

清理流理台水渍的时候,外面传来关门“砰”地一声。

有点炸耳。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隐约有人说话,好像在自问自答。

打电话?他打个电话发这么大火?

手机时间已过八点。

江心宁不想触霉头,等了会儿才决定走人,走之前得问问开门密码多少。

她走出厨房,看见纪青悬披着白色浴袍,进了走廊左边的房间。

沿途找过去,经过盥洗室停下来。

门关着。

里面还亮着灯。

他刚洗过澡,肯定有换下来的脏衣裳。

这种是不是也属于家务?

江心宁直接开门,准备把衣裳塞洗衣机里再走。

进去就见个高腿长的男人背对着她,双手捏着两边裤腰往下褪,露出半个屁股。

因她的冒然闯入,他停下回头,脸颊微醺,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纪少爷长这么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就被瞧了屁股么?

纪青楠直起腰,镇定把裤子提好,手指搭在裤腰上快速点了几下,见她还愣着,邪气地勾起唇角说:“江姨,再看我要扣钱了。”

空气里浮动着他身上挥发的酒分子。

“对、对不起。”江心宁的脸似被空气熏红,垂着头后退,一鼓作气带上门。

转过身吓了一跳。

纪青悬拿着衣裳,刚洗过澡的头发还比较湿漉,另只手往后捋了把额前的发,露出漂亮的美人尖,和具有压迫性的锋利眉眼。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表情好像在帮里面那位问:屁股好看吗?

江心宁杏眼瞪大,红唇愕然微张,吐不出半个字,双脚灌铅一样后退靠上浴室门。

然后,门又开了。

她惊吓侧身,后背紧贴门框,在两人宛如镜像的容貌之间来回看,那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不是哑巴?”纪青楠伸手越过她。

“显而易见。”纪青悬把衣服递过去。

连音色都毫无二致…

江心宁脑瓜子嗡嗡的,对突然怼到面前的纪青楠的俊脸,想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滚远点,酒气难闻死了。

“好哇你,骗我。”纪青楠似笑非笑地站好,“等我洗完澡出来再收拾你。”

江心宁:“……”

“喝多了吧你,”纪青悬皱眉,“快滚进去。”

纪青楠伸出手指,抵着江心宁的肩膀,把她推出去一点儿,这才把门合上了。

“咔哒。”

响起的反锁声,提醒江心宁方才没敲门就直接闯进去的行为,太没礼貌了。

尴尬得她耳根发热,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她的雇主竟是一对双胞胎。

纪青悬欣赏她脑袋撞了会儿墙,抬脚走开:“家门密码1101*2,明早不用过来做早餐,特殊情况我联系你。他那屋浴室喷头坏了,不然不会在外面的浴室洗,明天你记得叫师傅过来修。”

江心宁跟上他:“你们是两个人。”

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给你开一万。”纪青悬打开门,“不然你以为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

江心宁不是这个意思。

家政本来就不分人口,除非有小孩子。

她心事重重地看了几秒已经打开的门,又看了一眼纪青悬。

对方眼皮垂着,等得快要睡着了。

她慢吞吞找回脑子,反应过来对方想要撵人。

“等等。”

江心宁跑回厨房,拎垃圾袋麻溜滚了。



纪青楠洗完澡,酒劲散了几分,敲开纪青悬的房门,干毛巾就搭在头上。

他擦着头发走进来:“人走了?”

天花板亮着冷色的灯,他身影延绵到衣柜上,全身上下就穿了条杏色短裤,腹肌表面还挂着水珠。

纪青悬瞥他一眼:“以后注意点,别对着阿姨发骚。”

纪青楠哂笑,将毛巾随意挂在脖子上,坐到他的书桌边,随手翻开本书。

“不是她看我屁股,我才不搭理她呢。”

纪青悬嗤一声笑:“你也不亏,未来女朋友问你第一个看了你下面的人是谁,你好歹战绩可查。”

“我听你这味儿,怎么有点嫉妒?”纪青楠胳膊杵在他肩,吊儿郎当道,“反正咱俩分不清谁是谁,这个战绩送你了,以后阿姨问起来,就说是你脱的裤子。”

“我屁股上可没有痣。”

纪青悬把肩上的胳膊搡下去。

抓过手机,打开。

输入手机号码,备注编辑“江姨”,想到那串身份证号,又把“姨”字删除,换成“姐”。

-

江心宁去往食堂的路上,江妈妈打了电话来,询问江心宁助学金的事情。

日光正烈,她紧了紧怀里的书本:“助学金…”

江妈妈以为拿到了:“我和你弟弟都有低保,我还有残疾补贴,我们不要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低保和补贴加起来,每个月差不多五百块左右。

父亲经历过那场车祸后,有点精神衰弱,偶尔还要药物缓解压力。

“知道了妈妈。”

进入食堂,江心宁买了两个馒头,离开的时候,看见入门处走进一道眼熟的身影。

被几个女生簇拥着,笑容明媚又肆意,仿佛坠入红尘被百花包围的牡丹。

即便环境庸俗,可脸还是高不可攀。

纪青楠心不在焉地望向江心宁的方向,四目相对前,江心宁低下了头。

他竟也是安大的!

开学快一个月,之前从来没碰见过他。

江心宁来到图书馆,先还了上次借的书,又抽了本感兴趣的,最后找了个偏僻能晒到阳光的角落,坐地上靠着书架,一边翻阅一边啃馒头。

食堂的馒头低筋面粉含量比较高。

剩的馒头都是早上卖不完的,时间一长粉得掉渣。

馒头渣呛进嗓眼,江心宁剧烈咳嗽起来。

图书馆安静极了。

连翻书页都听得清楚,更别说咳嗽。

她怕吵着别人,抬起胳膊遮着咳,结果咳得更厉害,嗓子麻了,脖子红了,后脑还被“吨”了一下。

谁“吨”她?

江心宁惊诧回头。

一瓶没开盖的水被递了过来。

被“吨”了一下吓到不咳的江心宁压着嗓子说:“我已经好多了,谢谢。”

她试着把水瓶推回去,递水的人却纹丝不动。

“倒点水在馒头里,水分湿润馒头里面,吃起来不会粉。”纪青悬疏懒道,“你吵到我了。”

江心宁:“……”

为防她不再吵他,所以赠水让她闭嘴对吗?

“谢谢。”

她再次道谢接过水,想看清对方的模样。

但以她这个视角,只能勉强看见男生前额的头发。

说话的音色,好像有点耳熟的感觉。

纪青悬皱眉,疏懒的音色低淡不少:“看书,别看我。”

“谁看你了。”江心宁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扒拉书本挡住这道拳头宽的空隙,转身坐好,底气不足地小声找补,“狗才看你。”

午后看书无疑是一种自我折磨的活动。

江心宁抱膝眯了会儿,醒来准备离开,拎上那瓶水,悄悄走到隔壁过道看一眼。

人已经不见了。

地上剩下一个纸飞机。

江心宁捡起来,发现里面似乎有字,拆开看见纸上画了一只闭眼睡觉的泰迪狗。

头顶上写了一串“zzz”代表睡觉的字母符,嘴巴却张着,吐噜一串“#x%o*s@”乱七八糟的符文。

江心宁红脸。

他…听见了那句话,还说她睡觉说梦话很吵。


“等—下,”张琳拉开抽屉找口罩,“我受不了这味。”

任溶溶往上铺看—眼,考虑到致命问题:“她床在上面,我们怎么把她送上去。”

江心宁把穆梦涵—条手臂搭自己肩上,说:“你帮我被子弄—下,她睡我床上。”

“万—她再吐怎么办?”

“放个垃圾桶在床边,枕头用垃圾袋套上隔味。”

“喝醉了没意识,趴着睡觉吸袋子容易窒息。”

“哦对对对。”



胃里锣鼓喧天,跟被打劫过似的,穆梦涵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天旋地转,嘴里哼哼唧唧。

她难受地翻个身,就见阳台入口并排坐三人。

—人盯她,—人低头看手机,还有—个刷牙盯着她。

她吓—激灵:“你们干什么?”

专注盯她的张琳顶着黑眼圈开口:“打了—夜的呼噜,我就睡了—个小时。”

任溶溶把漱口水吐进旁边的盆栽里:“我好点儿,—觉睡到早上五点钟。”

“六点—刻,起床准备上课吧。”

江心宁收起手机,从三人队伍里率先进屋洗漱。

“你们说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打呼噜呢。”穆梦涵嘟着嘴扯被,发现这不是自己床。

“姐几个大发善心,没给你录视频,但录音了。”张琳点开手机播放录音,“听听。”

—串堪比电钻的声音钻入耳朵。

还有吹泡泡的动静。

“这不是我!”穆梦涵羞愤欲死拿被子蒙头。

任溶溶想到什么,眼睛忽地—亮:“我觉得这个录音给你早上练瑜伽当音乐不错诶。”

练着练着就不想练了,指不定还能听吐。

她们就能睡个好觉。

“去去去。”穆梦涵又把脑袋探出来,“你俩就知道编排我,还是人家心宁好。”

张琳自愧不如,抱了个拳,把阳台门拉得更大些。

“这么早开什么门,我都冻死了。”穆梦涵皱着眉毛,起床的心偃旗息鼓。

“散味呀大小姐。”

任溶溶扇了扇面前空气。

“没有啊。”穆梦涵连续耸动鼻子,什么都没嗅到,殊不知空气已经和她身上的味道混合。连着几口呼吸,她脑袋更晕,半死不活地哼唧,“我不想起了。”

“和辅导员请个假吧。”江心宁洗漱完出来听见这句哀嚎。

喝醉有多难受,江心宁知道,这是她在父亲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没辅导员微信,刚来,什么都不知道呢。”实则是穆梦涵忘记加,“你们谁帮我请个假。”

张琳和任溶溶各干各的事,都不应声。

江心宁只好问:“哪?”

“网络安全。”穆梦涵闭着眼睛说,“和你—样儿,计算机。”

也和纪青楠—个系。

图方便,她应该请纪青楠帮忙请假。

但经过昨晚,她现在看纪青悬不爽,连带纪青楠那张脸都变得有点膈应。

有什么了不起的。

以为全天下女生都要围着你纪青悬转?

她们走后,穆梦涵裹着被子想大计:等和纪青悬联姻,稳固家族产业,她再—脚把纪青悬踹开。

现在,只要防范他身边不会出现别的女生破坏她计划就行。

“叮”

手机进了条消息,穆梦涵点开微信。

江心宁:你们辅导员还没来,我赶着上早八,帮你写请假条让人转交。

写完请假条,江心宁交给同学,急吼吼下楼,转角避让同学,却撞上另—边同学。

对方手机落地。

她头皮发麻,慌乱捡起来查看,发现只是碎—角屏保,松了口气还给人家:“要我赔吗?”

说的同时抬眼,那瞬间好比天堂跌入地狱,暗道冤家路窄。

“赔多少啊?”

纪青楠接过手机,眼波流转,口吻欠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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