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温润柔软的气韵，尤其是那双水雾淋漓的眼睛，极易勾起我的怜惜。
但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
抬了抬眼皮，我忽而哂笑一声：“如今满京都是笑话我的人，你可该满意了？”
华泠的泪珠霎时滚滚落下。
“一切是华泠的错，可是殿下，侍身又能怎么办呢？”
他抱着孩子，凄哀地闭上了双眼，“……煦儿想娘想得直哭，夜里只有挨着您的旧衣裳才能睡下，侍身怎样哄都没用……侍身骗了殿下，您恨我是应当的，可煦儿是无辜的，她有个出身光耀的母亲，不该跟着我在甘南受苦。”
“为了煦儿？”
我冷冷一笑，嘲讽道：“莫要把自己说得那般高尚，此次进京，你难道就没有私心？”
华泠睁开眼睛，痴痴地看着我：“侍身自然是有私心的……别说你是为着我！”
我厉声打断了他，眼含讥讽：“华氏，吾并非蠢货，来京城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荣华富贵，你我都清楚。”
为防男宠之祸、外戚擅权，大邧皇室从不与权贵联姻，只从民间选秀。
然而再不看出身，一个寡夫，也绝不可能成为皇女正夫！
可偏偏华泠做到了。
甘南远僻，他一个弱男子，还带着个孩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要说背后无人相助，我是全然不信的。
事实上，我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
华泠仍旧泪水涟涟，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信侍身了……”话音未落，煦儿突然嚎啕大哭。
华泠赶忙转过身去，柔声哄道：“不哭不哭，煦儿不哭，爹在呢……”说罢，就要敞开衣襟去喂她。
我漠然地看着，娘生爹养，天经地义，这本就该是他做的事。
然而视线扫过他发间，看见那支粗糙简陋，还断了一半的木簪，我心里倏尔燃起一股怒火。
“躲什么？”
屋内响起我恶意满满的声音，“……哪一处我没有看过？”
大邧女人向来喜欢鲜嫩的男人，老夫少妻极其罕见，而华泠今年已然二十六，比我大了整整七岁，对自己的身体容貌便格外自卑。
我知晓自己轻蔑的态度会伤到他，但我丝毫不在意。
华泠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他咬着苍白的唇瓣，缓缓转过身体，神色屈辱地面对着我，他的泪又来了。
我有些烦躁，但更多的是愤怒。
在甘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