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冰冷的家里,我浑浑噩噩的拨通爸爸的电话。
“我愿意接手海城的分公司了,后天就可以出发。”
爸爸沉默片刻,“好。”
“有什么事直接找公司的律师团队。”
我哽咽的点头,“谢谢爸爸。”
之前他跟我提过接手分公司的事情,但我为了纪北彦的事业拒绝了。
如今我主动再提,他并未多问。
原本爸爸就不看好我和纪北彦,也说过我们不会走的长远。
当时我不信,现在时间给了我答案。
既然决定要走了,我着手收拾行李,先快递一部分去海城。
看到放在柜子C位的一个精美盒子时,我有些恍惚。
这里面放着几枚钢钉。
是从纪北彦胳膊上拆下来的。
也是我对他的...定情信物。
二十三岁那年我被人抢劫,刀子挨到脖子皮肤的那一刻,纪北彦出现了。
他救下了我,可自己的左臂因此骨折。
当时他对我说:“你这么年轻漂亮,用我这条胳膊换你的未来,不亏。”
我的心沉寂了二十三年,在那一刻完全向他敞开。
之后爱了他整整五年。
可现在,也是他亲手将我的心慢慢关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或许是他名声渐大,被捧至高位,觉得我配不上他时。
或许是娇俏可爱的陆思思出现在他身边,他将我们作对比,觉得我即将三十,不再青春。
手里冰冷的钢钉提醒着我,我自以为是的情投意合,不过尔尔。
我收起来,将它扔进垃圾桶。
晚上纪北彦回来看到后将我拉过去质问。
“你不是最宝贝了,怎么扔了?”
“抱歉,今天的事是我冲动了,但你也不至于...”他的眼睫微颤,惶恐我说些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话。
我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收藏这些太幼稚。”
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放松了。
他环住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带。
“不是还有两年才三十,别这么说。”
我不明白他。
好似在陆思思面前说我老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去捡回来。”
我推开他往客房走。
“都脏成那样了,我不想要了。”
纪北彦忙不迭追上前,“我可以擦干净。”
“对了,后天就是我的画展,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场。”
“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我在关上房间门的那一瞬间回答了他。
“好。”
并不是我有多期待他口中的惊喜。
只是这场画展我忙前忙后跟着策划,熬了无数个夜选场地定方案,如今马上要离开,我想画上一个句号。
顺便,跟我用心经营的这段婚姻告别。
画展开幕那天,纪北彦介绍完后牵着我上台。
“我能有今日,自然离不开我太太的陪伴,在这里,我想送给她一份礼物。”
他说完,示意工作人员打开身后遮着画的幕布。
人群中忽然传来骚动,进来一群黑衣大汉拿着棍子到处砸。
“就是你说我们老板庸俗没品味的,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为首那人说完,将手里的棍子甩向我们这边。
“思思小心!”
我刚要拉着纪北彦蹲下,他却挤开我跑去护惊慌失措的陆思思。
大厅里越来越混乱,我被他挤倒再没寻到机会起来。
“啊!”
有人踩到了我的手,痛意传来,我忍不住叫出声。
警察赶到,我被扶起来时看到他温柔的为陆思思拭泪。
陆思思挑衅的给了我一个眼神。
人下意识的举动最能反应本心。
他的首选是陆思思,不是我。
我低头看到红肿淤青的手。
自嘲一笑。
纪北彦,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还完了。
我们,彻底两清。
从医院出来,我动身飞往海城。
候机时,纪北彦给我发来无数条消息。
怨我一声不吭走了,让他担心。
我轻轻敲击屏幕,发给他最后一条消息。
我们离婚吧,我成全你和陆思思,离婚协议签好了,在你画室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