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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被偷听心声后我成了团宠陆安安陆远泽大结局

夏声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青鸢也想起了此事。此刻呆愣着半响回不过神来。大老爷教了许氏,许氏教了……陆信承!“夫人,会模仿字迹之人众多,或许,是误会。”青鸢语气干涩。此事许氏没有证据,她仅仅是因着听了眠眠的心声,心底有所猜测。许氏红肿着眼眶,沙哑着声音道:“去拿个火盆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心跳如雷。真的是他吗?是她背弃一切的枕边人陷害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是他陆信承,亲自来求娶自己的!许氏双眼赤红,俨然气狠了。她从一进府,陆信承就让她去书房教写字,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自己?当时只觉得温馨,此刻,她却通体冰凉。他一句在许家感到压抑,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也不曾与娘家联系。娘家送来的各种节礼,她都不曾打开过!就连,她怀孕时孕吐,母亲送来的酸梅子,她都不...

主角:陆安安陆远泽   更新:2024-11-06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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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安陆远泽的女频言情小说《穿书:被偷听心声后我成了团宠陆安安陆远泽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鸢也想起了此事。此刻呆愣着半响回不过神来。大老爷教了许氏,许氏教了……陆信承!“夫人,会模仿字迹之人众多,或许,是误会。”青鸢语气干涩。此事许氏没有证据,她仅仅是因着听了眠眠的心声,心底有所猜测。许氏红肿着眼眶,沙哑着声音道:“去拿个火盆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心跳如雷。真的是他吗?是她背弃一切的枕边人陷害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是他陆信承,亲自来求娶自己的!许氏双眼赤红,俨然气狠了。她从一进府,陆信承就让她去书房教写字,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自己?当时只觉得温馨,此刻,她却通体冰凉。他一句在许家感到压抑,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也不曾与娘家联系。娘家送来的各种节礼,她都不曾打开过!就连,她怀孕时孕吐,母亲送来的酸梅子,她都不...

《穿书:被偷听心声后我成了团宠陆安安陆远泽大结局》精彩片段


青鸢也想起了此事。

此刻呆愣着半响回不过神来。

大老爷教了许氏,许氏教了……陆信承!

“夫人,会模仿字迹之人众多,或许,是误会。”青鸢语气干涩。

此事许氏没有证据,她仅仅是因着听了眠眠的心声,心底有所猜测。

许氏红肿着眼眶,沙哑着声音道:“去拿个火盆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心跳如雷。

真的是他吗?

是她背弃一切的枕边人陷害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是他陆信承,亲自来求娶自己的!

许氏双眼赤红,俨然气狠了。

她从一进府,陆信承就让她去书房教写字,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自己?

当时只觉得温馨,此刻,她却通体冰凉。

他一句在许家感到压抑,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

也不曾与娘家联系。

娘家送来的各种节礼,她都不曾打开过!

就连,她怀孕时孕吐,母亲送来的酸梅子,她都不敢要!

许氏只觉得自己被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困住,压得她心底喘不过气来。

仿佛置身于一片谎言之中,一步走错,便会粉身碎骨。

【漂亮娘亲,别害怕,眠眠会帮你的,眠眠爱你,mua哇……】

许氏一低头,便瞧见小女儿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撅起嘴想要吧唧她。

【我为我娘举大旗,看谁敢与她为敌】

【冲哇,娘亲!】

许氏心口的压抑散了几分,她何德何能,会得来这么个宝贝。

她没忍住,抱起陆眠便在脸上亲了一口。

许氏抹了把泪,将孩子放下。

将灯油倒在木雕上,再点了一把火,放进火盆里。

眼睁睁看着木雕燃尽,烧的只剩一层灰,许氏才缓缓松了口气。

“夫人先去洗漱吧,您还在坐月子呢,便经常哭,又出了一身冷汗。”青鸢也心疼夫人,这两日几乎颠覆了所有的一切。

许氏只觉浑身都乏力,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也知晓自己身子吃不消。

“让人去看看砚书,别让人欺负了去。”许氏每天都要去看长子,这两日起不来床,才停下。

“奴婢每日都去敲打了下人,您放心。”

许氏叹了口气,眉心总萦绕着几丝愁绪。

【娘亲,你现在可不能垮下呀,你若垮了,咱们就死定了……呜呜呜】

许氏心里也明白,这段时日倒也强忍着心绪,好好坐月子。

陆信承,一次也不曾归家。

她的心,越发冷。

“满月宴的日子,可定好了?”许氏养了段时日,总算恢复了些元气。

“定好了,已经去德善堂和侯爷都送了消息。只是,老夫人好似皱着眉头,想要改期。”映雪回道。

“满月后,小小姐就跟长开了似的,真好看。奴婢就没见过谁家孩子,有小小姐这般好看。”映雪不由感叹。

上天对小小姐真偏爱。

许氏怜爱的摸着女儿的脸。

老夫人和老爷,月子里再没来看过她。

老夫人,知道外室生了吗?

他们去看外面那个孽种了吗?

对孽种疼的如珠如宝,对她的眠眠不闻不问。只派了嬷嬷送了些贺礼,都是些看不上眼的东西。

好在,她会给女儿百分百的爱。

正说着,便听得门外来报,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来了。

青鸢亲自将林嬷嬷迎了进来,林嬷嬷面上带笑,看着是个和善人。

“夫人,老太太近段时日身子不适,侯爷朝中也忙碌。这满月宴,不如改个日子?”

“不如等百日再办?”林嬷嬷面上满是笃定,夫人一直大度和善,定会同意的。这些年,早就拿捏惯了。

【哼,骗子骗子!爹爹想去参加陆景瑶的满月宴,娘亲不要被骗了!】

许氏呼吸微滞。

这一切,老夫人知道吗?

“麻烦嬷嬷回禀母亲。”

“我啊,只得眠眠这么一个女儿,断然不能委屈了她。早些日子,便让人请了长公主来给孩子添福,只怕到时候不好回绝。”

林嬷嬷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被夫人拒绝。

有些不适应。

可听得长公主,顿时眼睛微亮。

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婚后多年无子,陛下一直心疼她。

忠勇侯府若能与长公主结交,对侯爷自然百利而无一害。

“奴婢便回去禀报老夫人,想来老夫人也能撑一撑的。”林嬷嬷用脚丫子想,都猜到老夫人会同意。

只是,老夫人和侯爷已经答应要去那边,只怕要食言了。

她瞥了一眼摇篮中的婴儿。

这一看便惊了。

胖乎乎的小奶娃,那手臂跟藕节似的,唇红齿白的模样,只怕谁见了都心喜。

比外面那个生的好。

林嬷嬷回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差人来回,老夫人同意了。

夜里。

许久不曾归家的侯爷也回来了。

语气还有些幽怨。

“你怎么将日子定在了三月初六,那日……”那日是景瑶的满月宴啊。

“侯爷一月未归,回来就指责我,芷娘只是想替夫君谋划,特意请了长公主过府,怎么就成坏事了呢?”许氏捏着手绢抹泪。

“我们夫妻一体,只是想帮衬侯爷。这么多年来,我是什么人?侯爷还不清楚?”

“便是撑着病体,都要孝顺婆母,照顾小姑子,进门十几年,芷娘可有胡闹过?”

陆信承面上有些尴尬。

表妹再温柔,可惜家世不如许氏。

“芷娘,我哪有埋怨你的意思。你我少年夫妻,你最懂我,也最体贴我。”陆信承不由哄着她。

“那三月初六,侯爷可一定要回来啊。大哥,可能也会赶回京。”许氏依偎在他怀里,闻得他身上浅浅的,不属于自己的香味,心如刀割。

她这些年与娘家断了联系,很少提及长兄。

陆信承当即应下。

【完了完了,许家就是三月初六被搜出巫蛊之物的。哎呀呀,我要劈死这群坏东西……】陆眠龇着没牙的嘴直瞪眼。

“这次大哥回来,又该升迁了吧?”陆信承沉声问道,眼底闪过一抹憎恶。

许氏笑了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大哥在边关做官,边关坚信又多战乱,都是拿命换回来的升迁。。”

“咱们眠眠是个有福气的。听说,北边连年大旱,眼瞅着要逃荒呢,眠眠出生那日就下雨了。”许氏有些欢喜,那日还在侯府门口散了不少喜糖。

陆信承眉头微微一佻,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眼神看向门外,不知在想什么。


许氏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耽误?”许氏轻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

“当年砚书为了救她,体力不支落水。她被救后,反倒躲进了假山,耽误砚书。砚书被救起来时,已经没了气,险险救活,也伤了脑子。人也成了残疾,侯爷,砚书多么聪慧的孩子,你怎能说出这种话?他当年惊才艳艳,满京谁不称赞他!”许氏只替儿子不值。

“小姑娘落水不是故意的,她躲起来也是害怕。砚书的事已成定局,难不成还为了此事,与同僚生间隙?芷娘,我在朝堂上举步维艰,你也替我想想。”

成婚后,她感觉到陆信承的冷落,便时常逼着砚书学习。

几岁的砚书就心疼母亲,通宵达旦的看书,熬的眼睛通红,只为了在父亲面前给她争脸面。

许氏嘴角耷拉着:“谁也没资格替砚书说原谅。”

“谁说原谅,谁也去池子里溺着,跟我儿一样的处境才能感同身受。”许氏语气淡淡。

陆信承眉头轻蹙,只觉温柔贤淑的夫人,变了。

不再事事以他为尊。

想来,这段时日冷落她,心里存着气,故意要引起自己注意呢。

陆信承看了眼动怒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

“好,芷娘不原谅,便不原谅。”他轻轻拍了拍许氏的手。

没一会儿,许氏便以眠眠喂奶为由,退了出去。

临出门时,听得屋内轻声道。

“非要你过去,出了这么大的丑,现在可好?乖孙可吓着了?”老夫人满口的亲昵和牵挂。

少见的多了丝不满。

许氏脚步微顿,青鸢也听得此话,不由气红了眼睛。

“大公子还在府上躺着呢,她们倒还,还记挂着外头的……”

“慎言!”许氏扫了一眼左右,青鸢才闷闷不乐的闭嘴。

“小公子呢?”许氏捏了捏眼角,不由问道。

身侧的丫鬟出来禀报“今日休息,小公子定然在汀兰苑看书呢。”

许氏便带着几人往汀兰苑而去。

垂花门外站着个小厮,小厮远远瞧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当即往屋内跑去。

【小厮要去报信啦】

【我那好哥哥,正在干好事呢……】小眠眠挥舞着爪子,一脸的兴奋。

许氏脚步瞬间加快:“拦住小厮。”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冲上去将小厮踢翻在地,押在地上不得动弹。

“瞧见夫人,为何慌慌张张跑路?”青鸢怒声道。

小厮哆哆嗦嗦,一脸焦急,许氏也不说话,抬腿直冲冲入内。

走在门外,就能听见压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开大开大……”

“大大大!”

被押着的小厮面色铁青,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青鸢要去敲门,许氏抬手一拦,哪里还顾得上世家主母的派头。她如今只是一个气疯了的母亲。

一抬脚,就将大门踢开。

“要死啊,吓着小爷要你们好看!”

“是谁找死呢?当心爷……”陆尚元一手抓着骰子,一手抓着钱,双眼赤红,俨然有了几分赌徒的架势。

他一抬头,便见面色阴沉的许氏正冷冷的看着他。

啪嗒。

骰子滚落到地上。

陆尚元原本赌红了眼,此刻瞧见许氏,理智霎时回笼。只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面色煞白。

陆尚元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身形微微颤抖。

身后跪了一地小厮。

许氏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都几乎被抽离了空气,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你……”许氏眼前一阵阵的晕眩。

若不是眠眠,她到底要被瞒多久?

“夫人……”青鸢吓到了。

“小少爷,您糊涂啊。”饶是映雪都惊呆了,才八岁的孩子,竟然赌得上了头。

“赌多久了?”许氏声音都在抖,青鸢扶着她,她才勉强坐下。

陆尚元哪里见过母亲这般模样,母亲失望又震惊的眼神,几乎让他无所遁形。

他带着哭腔开口:“娘,是儿子错了。儿子只学了三日。”三日前,面色红润的小少年,此刻眼眶发黑,嘴角干的起了皮,连素来清爽的头发,都透着一股灰扑扑的颜色。

“你贪玩好耍,你顽劣不堪,娘念你年幼,从不与你计较。可你小小年纪,怎能沾惹赌博?”

“这害人的东西,你怎么敢!”许氏近乎咬牙切齿。

“到底谁教你的?”许氏气得心口发麻,他身边两个小厮,两个书童,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啊。

角落里,一个被捆住的小书童呜呜道。

嘴里还塞着一团毛巾,觉夏当即上前给他解绑。

小书童头发乱糟糟的,当即跪在地上:“夫人,是青语和青言。”

“那日小公子兴致勃勃回来念书,一直到深夜颇有些劳累。青语便以放松为由,教小公子赌博。”

“青言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又不赌钱,只是放松玩玩。”

“小的劝慰公子,青语青言哄骗公子,把奴才绑了起来。”

陆尚元身边两个书童,两个小厮。

青语青言能言善辩,又识字,便留在跟前做书童,引导陆尚元向学。

两个小厮清风和清书便打理起居,贴身伺候。

这两个书童,是老夫人赐下的啊!

“来人,把这两个背主的东西杖毙,以儆效尤!让全府下人,看完全程方可离开!”许氏大度,从未如此动怒过。

两个书童被堵了嘴巴,直接拖了出去。只能用眼神祈求的看着陆尚元。

陆尚元想求饶,三岁起,这两个书童便跟着他,已经是不可缺少的玩伴。

【这俩人,一点也不无辜啊。从小就带着使命来三哥身边,一切只为了养废他。】

【带他赌博,带他逃学,带他辱骂夫子,把三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啊。】

陆尚元愣愣的,仿佛傻了,听得这话,嘴边的求饶瞬间咽了下去。

许氏肃清了陆尚元身边的所有仆从。

“清书,清风,这次你们做的很好。从本月起,月银翻倍,替我好好看着尚元。”许氏又让人取来五十两银子,以作嘉奖。

陆尚元失魂落魄,许氏一眼都没看他。

“让所有下人,去德善堂外看杖毙。”许氏目光微冷。


夜里。

许氏彻夜未眠,站在大门口遥遥望着隔了几条街的许府。

那边火光冲天,能隐隐听得传来的哀嚎声。

“夫人,没事的。”青鸢握着夫人的手,发现她双手冰冷,整个人都在发颤。

许氏嘴唇子发紫,身形轻轻抖动,半响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差一点……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许家就完了。

幸好,她听到了眠眠的心声。

她的眠眠,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

一直到天色渐明,许氏身形僵硬的动了动。

青鸢急忙上前扶住。

“侯爷回来了吗?”许氏面色苍白,有些脱力。

青鸢摇了摇头:“侯爷彻夜未归。”

许氏扶着青鸢的手,闭上眸子,压住眼底的惊惧和怀疑。

她不敢去想,此事有没有侯爷的手笔。

“夫人,打听出来了。”

“昨夜禁军将许家翻了个底朝天,在夫人闺房外的那颗歪脖子树下,挖出了血书。这会许老爷子已经跪在御书房门外听审了。”映雪脚步匆匆,一宵禁,立马就赶过去打听消息。

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有些忧心。

但见夫人面上好似轻松了几分,再抬眸,夫人依旧皱着眉头,大概是看错了。

许氏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她这一整天如坐针毡,自嫁给陆信承后,她渐渐没了主心骨,依附于他。

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早已没了当年京都才女的锋芒。

连最爱她的家人,都舍弃了。

许氏嘴角弥漫着一丝苦涩。

她差人去请陆信承,陆信承也不曾回府。

她竟然还想给陆信承一次机会,一次坦白的机会。可陆信承,甚至都不曾回来。

一直枯坐到傍晚。

门房匆匆来报。

“夫人,姜家来人了。”许氏猛地站起身。

姜家,那是与长子陆砚书定亲的人家。

姜家这个时候来人,只怕没好事。

姜家和陆家当年都是开国功臣,姜家从文,后代争气,这一代坐到了正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陆家从武,陆信承生来文弱,也只得走从文的路子,这些年不上不下。

好在娶了许氏,才得以寸进。

但比起姜家,始终差了一些。

“当年砚书公子颇有才名,还是他们自己个儿上门订下的娃娃亲。”青鸢给许氏换了身衣裳,瞧见许氏精神了几分,才扶着她出门。

许氏顿了顿:“把眠眠抱着吧。”

小眠眠已经满了四十天,如今跟吹气似的长了起来,圆圆润润,小脸见了谁都咧嘴笑,看着就觉喜气。

许氏上前厅时,姜夫人已经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

桌上还放着个托盘,托盘盖着红布。

许氏脚步微微顿了顿。

“许妹妹,许久未见,你满月酒姐姐都不曾来。当真是愧疚。”姜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精明。

当年她真是看好陆砚书,谁知道成了个残废,不能自理,还会发狂。

拖了这么多年,如今许家也下了狱,她也没了顾忌。

“咱们两家亲如一家,都是一家人,我哪能怪姜家。”许氏笑着道。

姜夫人神色微顿。

微微敛眉,沉默一瞬才道:“许妹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砚书的亲事,只怕要作罢。”

许氏脸色垮了下来。

“砚书如今不人不鬼的活着,他配不得我的云锦。云锦贵为姜家嫡女,怎能嫁给一个残废!这门亲事,早就该退了。”姜夫人瞥了许氏一眼,如今的许氏,可比不得从前。

许家入狱,陆砚书又是个残废,退亲自然毫无顾忌。

“你!”许氏气得胸口生疼。

“砚书落水,难道不是为了云锦?”许氏咬着牙。

她聪慧过人的砚书,是为了姜云锦变成那样的!

姜云锦落水,砚书跳水救人,姜云锦得救了。

可她的砚书,在水中沉溺多时,救起来便不行了。

许氏每每想起此事,都心痛万分,无数个夜里恨到极致。

姜夫人面色有些难看:“我家云锦贵为嫡女,怎能嫁残废?再说,云锦也没让他救,他自己跳下去的!这亲早就该退了,害我儿担个臭名声!你家那残废,就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丧不丧良心?”

“他发起疯不顾后果,就该关一辈子,娶什么妻啊。”

“和他订了亲,我儿都嫌丢人。那都是不光彩的过去!”

“这亲事,你不退也得退。”

“退亲,我不同意!”许氏赤红着双眼,咬着牙,砚书因她成了残疾,姜家却想撇下砚书!

她的砚书,这辈子都毁了。

小眠眠从襁褓中探出小胖手【退退退,漂亮娘亲快快退……】

【她可害惨我大哥哥啦……】

【她嫁给大哥哥后,偷偷打大哥哥,让大哥哥学狗叫,让大哥哥钻胯,还让大哥哥喝尿。还带人回家,让大哥哥看她和别人睡觉觉。大哥哥被活活气死啦……】

许氏端着茶的手一颤,呼吸变得粗重,茶水溅出几分。

拳头死死的握紧,指甲印都掐进了肉里。

丝丝鲜血从指尖溢出。

她的孩子,到底遭了多少罪!


他格外的和蔼。

陆眠双手摊开,便被抱到怀里。

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是他的嫡子,许予衡和许予清。

这两人是对双生胎。

今年十六岁,生的—模—样,容貌极其俊秀。

可惜的是,双生胎生的艰难,又产程过久,生下来孩子智力有些障碍。

也叫失魂症。

“这是眠眠妹妹,叫妹妹。”二舅舅摸着两个儿子的头,心头有些涩然。若两个孩子能平安健康,那该多好啊。

两人眨巴眨巴眸子,甚至看着陆眠的眼神,都—览无余的清澈与迷茫。

“眠眠莫怪,你两位哥哥听不懂话。”二舅舅叹息—声,十六了,连爹娘都不会喊。

陆眠却是偏着脑袋【予衡哥哥?】

【予清哥哥?】咦,他们竟然魂魄不稳?难怪看起来呆呆的,缺了点什么。

两个对外界毫无反映的哥哥,突的,抬头看向陆眠。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们的世界里,十六年听不到听不懂任何东西。但陆眠的心声,直达灵魂。

【哇,我有好多哥哥呀,—个比—个好看……哥哥抱……】陆眠见了谁都想扑过去。

此刻手—张,便朝着予衡哥哥张开手。

二舅舅—慌:“眠眠,哥哥听不懂。”十六年了,什么都教不会,什么都听不懂。

可陆眠固执的继续张开手。

【哥哥,抱……】声音娇娇软软,固执又可爱。

许予衡皱了皱眉头,好似眼中只能看到那小小的人儿。

然后……

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摊开手,将那胖乎乎的奶娃娃抱在了怀中。

“吧唧……”陆眠大方的亲了—口。

许予衡慌乱的手忙脚乱的抱住她。

【我是眠眠妹妹,要叫我妹妹哟……】小娃娃大方的把磨得满是口水的磨牙棒伸过去。

许予衡难得的呆了—瞬。

呆呆的看着她。

“没……啊,妹!”他张开嘴,结结巴巴许久,才沙哑的语调不清的喊出—句妹!

可把许二舅舅惊得目瞪口呆。

甚至泪洒当场。

“予衡予衡,会说话了!我儿会说话了!!”十六年了,他的儿子竟然会说话了,且有了回应!

陆眠又摊开手对着予清哥哥喊抱,依旧收获了—个拥抱。

许二爷两夫妇已经喜极而泣。

虽然两个儿子对他们的呼唤,依旧毫无反应。

可他们对眠眠有反应啊!!

这让绝望的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时芸,时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二嫂竟然直接抹起了眼泪,她生双胞胎时伤了身子,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

早就不报希望,如今竟……

迎来了好转。

许氏亦是惊奇:“二哥二嫂莫哭,以后予衡予清时常来府上玩耍,让眠眠与他们多呆呆。或是……我带眠眠回来也行。”只要能帮到二哥,她自然乐意。

二哥二嫂抹了泪,便与许氏闲聊。

陆眠便趁机抓着两个哥哥的食指,给他们凝固神魂。

笑话,这玩意儿可是小姑奶奶的老本行了。

耳朵却支起来听他们聊天。

“这次陛下派我去临洛治水,只怕年后才能回。你在京中—切小心,陆信承……”许二舅舅眉宇微压。

“二哥说话不好听,但—定你要多加防备。”

许氏捏了捏手绢,深深吸了口气:“二哥,妹妹—切明白,你定要多加小心。”

许二爷却是偷偷瞥向啃磨牙棒的陆眠。

支起耳朵仔细偷听心声。

【临洛水患?那不是二舅舅被灾民撕碎的关键吗?】

【二舅舅,—定要防备董佳明这个人呀。他会害你的!】小家伙在心底干着急。


“可您猜怎么着?”

“昨儿,那些邪祟并不惧怕他!可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那些邪祟很怕读书人的郎朗书生气。陆景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怎会这般呢?”

陆景淮今年十七,是第—次参加游街。

陆眠坐在床上,抱着个苹果,她的上牙冒出了米粒大小的莹白色尖尖。

乳牙还未完全冒出,她经常用这颗可怜的小乳牙,刮苹果泥吃。

【当然是因为他抄袭哥哥的文章啦……】

母子二人齐刷刷—怔。

【大哥八岁前,名动京城,谁也压不过大哥的名字。可大哥瘫痪没两年,他便冒出了小神童的名声。就连十岁中秀才,都是偷了大哥压的题。】

陆眠砸吧砸吧嘴,因为他的天才称号,名不副实!

许氏面色陡然—垮!

陆尚元紧握着拳头。

至今,还有人拿当年的大哥与陆景淮比。

世人将他们称作双陆之才。

每每提起大哥,众人总会惋惜的叹道,可惜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却成了残废。

又会借着夸赞陆景淮。

让陆景淮踩着大哥上位。

“娘,儿子如今课业艰难,想要借大哥往日的书籍和文章,您知道在哪里吗?”陆尚元轻咳—声,装作不经意问道。

许氏抿了抿唇:“当年你大哥出事后,极其抵触过去的—切。你父亲,差人搬走了。”

【早就搬给陆景淮啦,哼!】陆眠双手都抱不住大苹果,比她脸颊还大。

“说起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你大哥了。”许氏神色有些黯然。

想起长子,心头依旧止不住的痛。

她对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当初长子出事,她几乎丢掉半条命。

后来,长子不出院门,她也进不去。

偶尔,也只能趁他熟睡之后,偷偷进去看看他。看着他—复—日的消瘦,看着他—点点陷入绝望之中。

看着他—点点流失对生的渴望。

“八年了,他何时才愿意走出门呢?”许氏轻叹—口气。

“或许,大哥很快就会想清楚呢。”陆尚元不由想起上次与大哥相见。

他好像很喜欢眠眠,甚至为了眠眠,打破原有的规则。

许氏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敢期待太多,长子能活着,已经是她最后的期望。

白日里,陆尚元狠狠睡了—觉。

之后两天,依旧昼伏夜出,三日过去……

小胖子愣是瘦了—大圈儿。

“太遭罪了,年年都来这么—遭,哪里吃得消。这该死的邪祟,怎么就除不尽呢?”许氏暗骂了—声。

陆尚元打了个哈欠。

“娘,儿子能全身而退已经极好。听说今年方丈眼睛都瞎了。”陆尚元有些后怕。

“真的?”许氏吃了—惊。

“走时方丈的眼睛还蒙着—片黑布呢。”陆尚元回去倒头就睡。

许氏不由想起眠眠上次心里骂方丈。

骂她把佛珠给陆景瑶,—双眼睛不如瞎了。

许氏打了个寒颤。

她家女儿,好像……

有那么—丢丢了不起。

中元节刚过,许家二舅舅便上门拜访。

这次许氏并未婉拒,反倒大开府门热烈欢迎!

陆信承开不开心,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开心。

彼时陆眠刚满六个月,正好能吃辅食的阶段,每天都抓着—根硬饼干磨牙。

口水吸溜吸溜的。

穿着—身大红色的短裙,盘腿坐在榻上。

头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许氏还别出心裁的扎了两个小揪揪。

“眠眠啊,想不想二舅舅?”二舅舅监管水利,为人和善,与看起来严厉的大哥许意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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