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
“是……你。”归一看到我的样貌喜极而泣，虚弱地软倒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我挑了处偏僻，视野开阔的土坡，把归一埋了。盘腿坐在归一坟前，细细跟他讲述我们两个相识以来，我眼里的他，我的开心、困惑与羞窘。
一天，两天……应该讲了很久，久到我忘记了时间。
我又变成了一株铃兰，长在他的坟前。
4
土坡变成山凹，我感应到归一的血脉在人间重现。经年等待，我很高兴他能回来。
我不知道该以何面目去见他，我怕他认不出我，也怕他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为了重逢，我等了太久，想了太多。
我悄悄潜入温宅——归一如今托生的家庭，青州一个经营酒楼为生的商贾之家，看到小归一跟婢女在花园里玩躲猫猫，他跟当年初次见我时一般大。只是脸上少了清冷，眼眸里流溢着被宠爱的幸福。
轮到归一躲了，他环顾四周，正为不知道躲哪儿发愁。突然，他视线落在了假山这边，我心里一慌。原本想着假山里的小山洞隐蔽，视野好，又少有人来，最适合我看他。
这相见来得猝不及防，眼看着他越来越近，我一着急又变回了铃兰草的样子。山洞狭小，不太通风，直接长在洞里好像不太合适。趁归一低头小心攀爬的时候，我重新长在了洞口的石缝间。好吧，我后悔了。阳光从侧面斜射过来，烘烤得我十分难受。归一，我要蔫了！
归一爬上来利落地钻进洞里，复又爬出来好奇地打量我，圆圆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他上下左右研究了我半晌，满脸狐疑，然后迅速下山去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归一不再需要我了。我一个因他之鲜血提前化人的精灵，该怎样存在？过去我的世界里只有归一，现在我的世界垮塌了。
满身气力，顷刻倾泻。我出了温宅，心不在焉地行走在街道上，一人骑马疾驰而过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