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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心:姜晚意沈斯南番外笔趣阁

沈一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姜晚意的手僵住了。聋哑女佣的存在,是姜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可是对姜家之外的人,他们一个字也不能提。就连曾经的她对沈斯南,也没有提。“姜家从主到仆,都是变态虐待狂。你好不容易攀上陆之瑾才跑出来,现在又要自投罗网?”沈斯南盯着她:“到底因为什么?”就在这时,别墅区里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当,当,当。姜晚意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她突然疯了似的开始挣扎:“放开我,立刻!”沈斯南欺身压住她,同样厉喝:“告诉我!”她忘了。现在的沈斯南,不再任由她揉圆捏扁了。姜晚意看了一眼十二点的钟楼,闭了闭眼,指甲颤抖着嵌进掌心。来不及了。她咬了咬牙,再开口时声音轻柔,一字一顿:“沈斯南,你在以什么身份问我?我们的交易,刚刚不是两清了吗?”沈斯南脸色骤变。太过了解的两...

主角:姜晚意沈斯南   更新:2024-11-07 1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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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意沈斯南的女频言情小说《赎心:姜晚意沈斯南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沈一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晚意的手僵住了。聋哑女佣的存在,是姜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可是对姜家之外的人,他们一个字也不能提。就连曾经的她对沈斯南,也没有提。“姜家从主到仆,都是变态虐待狂。你好不容易攀上陆之瑾才跑出来,现在又要自投罗网?”沈斯南盯着她:“到底因为什么?”就在这时,别墅区里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当,当,当。姜晚意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她突然疯了似的开始挣扎:“放开我,立刻!”沈斯南欺身压住她,同样厉喝:“告诉我!”她忘了。现在的沈斯南,不再任由她揉圆捏扁了。姜晚意看了一眼十二点的钟楼,闭了闭眼,指甲颤抖着嵌进掌心。来不及了。她咬了咬牙,再开口时声音轻柔,一字一顿:“沈斯南,你在以什么身份问我?我们的交易,刚刚不是两清了吗?”沈斯南脸色骤变。太过了解的两...

《赎心:姜晚意沈斯南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姜晚意的手僵住了。

聋哑女佣的存在,是姜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是对姜家之外的人,他们一个字也不能提。

就连曾经的她对沈斯南,也没有提。

“姜家从主到仆,都是变态虐待狂。

你好不容易攀上陆之瑾才跑出来,现在又要自投罗网?”

沈斯南盯着她:“到底因为什么?”

就在这时,别墅区里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当,当,当。

姜晚意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

她突然疯了似的开始挣扎:“放开我,立刻!”

沈斯南欺身压住她,同样厉喝:“告诉我!”

她忘了。

现在的沈斯南,不再任由她揉圆捏扁了。

姜晚意看了一眼十二点的钟楼,闭了闭眼,指甲颤抖着嵌进掌心。

来不及了。

她咬了咬牙,再开口时声音轻柔,一字一顿:“沈斯南,你在以什么身份问我?

我们的交易,刚刚不是两清了吗?”

沈斯南脸色骤变。

太过了解的两个人之间就是这点不好,总是知道捅哪里最痛。

这是沈斯南的伤疤。

二十岁的姜晚意就是这样平静地看着他,慢慢地问:“沈斯南,你在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我们有过什么吗?”

身份。

他没有身份。

他就是被她玩过又丢掉的一条狗,从始至终,她甚至没有向任何人承认过他的存在。

十八岁的沈斯南见不得人,二十五岁的小沈总也一样。

沈斯南目光颤抖,喉结滚动,让姜晚意想起他那时的样子。

被踩了肚子、肝肠都碎烂在皮囊里的幼兽的眼神。

姜晚意放软语气:“我不想和你交恶。

如果你觉得不尽兴,那下次……”沈斯南打断了她,松开她的手腕,粗暴地拉开她那一侧的车门。

“滚下去,姜晚意。

“永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姜晚意跌跌撞撞冲进姜宅时,姜夫人正拿着滴管,悠悠地往聋哑女佣的伤口上滴辣椒水。

聋哑女佣满脸是泪,“啊啊啊”地发出喑哑惨叫,却被好几个佣人按着,动弹不得。

姜晚意目眦欲裂:“住手!

宋绾,我让你住手!”

她直呼了姜夫人的名字。

姜夫人扬眉从眼角瞥她一眼,理所当然地悠哉道:“你迟到了。”

手下却没停。

她甚至怀疑,姜夫人巴不得看她赶不及,看她束手无策。

从前的姜晚意,会在这种时候收起所有的刺,压住所有情绪和恨意,恭恭敬敬跪在她脚边,任由她的耳光掴在脸上。

每掴一下,她就要说一句:“对不起,夫人。”

可现在的姜晚意毕竟跟了老陆七年。

忍让和伪装,如果不是为了反杀对手,就毫无意义。

姜晚意与姜夫人对视半晌,突然笑了:“宋绾,我劝你下手重点,直接把她弄死。”

姜夫人的手顿住。

佣人们都有些愣住,怔怔地抬头看她。

“只是杀了以后,尸体的身份都不好解释,是不是?

别怕啊,姜家本事大得很,作奸犯科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藏个尸体有什么难的?”

姜夫人眼角跳动。

姜晚意勾起唇角,笑得真心实意:“姜家遇到事了吧?

要用我?

可是你把她弄死了,还拿什么要挟我呢?”

姜晚意看着姜夫人手里的滴管:“加把劲啊。

我看你再滴下去,她就真的活不长了。”

聋哑女佣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白眼上翻,眼看意识要模糊了。

姜夫人没有动。

姜晚意大步向着姜夫人走去,故意没有换鞋,高跟鞋沾着殡仪馆地上的灰尘,大喇喇踩在姜家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姜夫人的脸皱了起来,咬死了牙忍着没有发作。

只是她现在放人,也太没面子了。

当着姜家上下,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以后还怎么管家?

姜晚意拎起姜夫人身边的茶壶,走到按着聋哑女佣的几个结实佣人面前:“松开。”

佣人们梗着脖子无视她,偏头却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姜晚意手里的茶壶直接砸在最近的佣人脑袋上:“我他妈让你松开!

聋的是她又不是你!”

茶壶四分五裂,花草茶溅得到处都是。

姜夫人终于坐不住了,暴怒:“姜晚意!

你反了天了!”

“我可不敢,毕竟我男人都死啦。”

姜晚意讽笑着后退一步,“老陆给我的遗嘱你们早知道了吧?

我现在是没本事弄死整个姜家,好在老陆的旧部现在还愿意卖我个面子,弄死个把佣人总不是难事。”

她勾起眼角唇角,学着姜若若那样甜甜又恶毒的笑容:“你和爸爸,总不会为几个死了的仆人跟我翻脸吧?”

按着聋哑女佣的几个佣人惶惶松了手。

姜晚意冷淡道:“把人抬到我房间去,十分钟之内让医生过来。”

她把高跟鞋直接甩在客厅,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将聋哑女佣抬进来,又贴着墙根,低眉顺眼地溜了出去。

聋哑女佣的意识和视线都有些模糊,茫茫然抬起手,想摸摸姜晚意的眉眼。

姜晚意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将脸贴上去。

“别怕,我回来了,”她小声说,“妈妈。”


医生进来给聋哑女佣包扎好,挂上了点滴。

聋哑女佣已经昏迷过去。

好在脱离了生命危险。

姜晚意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为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她到姜父的书房外,敲了敲门。

门里毫无动静。

姜父看着报纸,只当没听到。

姜晚意嘲讽地勾起嘴角,转身就要走。

门后传来一声威严轻咳:“滚进来。”

姜晚意走进书房。

姜父放下报纸:“跟老陆跟久了,姜家的规矩都忘了?

没让你进来的时候,也得在门口候着。”

姜晚意径直拉开一把椅子,在姜父对面坐下。

姜父眼角狂跳,姜晚意却笑了:“挺有意思的,聋的明明是我妈,结果你们都喜欢装聋。

刚才客厅的动静那么大,没听到?”

姜父一拍桌子就要发作。

姜晚意打断他:“我没空听你耍威风,跟宋绾说过的话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

所以咱们都识相点,你也别惦记着给我立规矩了,直说吧,什么事。”

姜父一双老手气得直发抖。

但到底是正事更重要。

姜父开门见山:“沈家那个私生子你知道吗?

沈斯南。”

姜晚意心脏猛地跳漏一拍。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飞快复盘和沈斯南的所有交集。

在学校里的时候,他们假装不认识。

她每次去沈斯南家里都避着人。

后来闹得那样难堪,圈子里都知道沈斯南恨她,有她的场合从不出现。

她不确定姜父有没有听过这些传闻。

姜晚意不置可否:“他怎么了?”

“姜家需要他帮忙。

有的业务线你知道的,沾了血,见不得光。”

姜晚意当然知道。

姜家最赚钱的进口业务,是一座染血的金山。

因为舶来的不止是货,还有……人。

姜家会帮一些东南亚贫民偷渡入境,还承诺会帮他们找到工作。

至于这些贫民入境后的下场,姜晚意常常觉得,和被买卖的人口也没什么区别。

看看她母亲就知道了。

姜晚意冷笑:“你干的那些脏事,怎么又扯上沈氏了?”

“没有那些脏事,哪来你吃的穿的用的!”

姜父一拍桌子,“你倒是给我吐出来!”

姜晚意漠然起身:“你再拍桌子我就走了。”

姜父已经扬起的手生生顿住,慢慢落了回去。

他压着火气:“这条线被人注意到了。

真被查出来,整个姜家都得完。

得在这之前让沈氏把这条业务线收购,把风险转移到他们那里。”

真毒啊。

被发现了就是牢狱之灾。

姜晚意暗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姜父说:“沈家现在大半业务都在沈斯南手里,要收购也是沈斯南出面。

但那个小崽子眼明手狠,没那么好糊弄。

你得想办法让他答应。”

“所以你想把沈家唯一的儿子送进去,替你坐牢,”姜晚意抱起双臂,冷冷道,“为什么要我去?”

姜父咧嘴一笑,露出被茶叶熏黄的牙齿。

“你当年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勾搭上老陆,现在勾搭个毛头小子,有什么难的?”

姜父说:“再说,不让你去,难道让若若去吗?

那沈斯南毕竟是个私生子,我们若若可是嫡出小姐!”

姜晚意噗嗤一笑。

她想,如果是小时候的她,听到这种话应该会很难过的。

但是从她对父爱不再抱持任何希望开始,就只觉得可笑了。

姜晚意淡淡道:“您早点从土里爬出来吧。

还嫡庶?

说到底,不都是你生的?”

是,她是养女,可她却真真正正是姜父的女儿。

是姜父强迫了家里的聋哑菲佣,生下来的女儿。

姜父一贯守旧,满嘴之乎者也祖宗规矩,可惜除了在姜家,没人吃他这一套。

姜晚意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

姜父拍案而起,指着姜晚意的鼻子:“你再这么跟我说话试试看!

这要是在以前,你妈就是个通房,你连个庶出都不算!

你一个被老陆搞过七年的破鞋,还让你惯着姜大小姐的名头,已经是给你脸了!”

姜晚意静静看着姜父暴跳如雷,半晌后悠悠道:“这要是在以前,我嫁给老陆之后,你得给我下跪吧?”

姜父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向后倒去。

后来是医生过来给姜父做了急救。

姜晚意支着脸,坐在姜父床前想,真遗憾,救过来了。

她其实知道,只要母亲还在姜家一天,她就不得不被迫为姜家做事。

她不是没想过要偷偷带母亲离开。

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合法身份,姜家为了斩草除根,会不管不顾地将母亲灭口。

而老陆在遗嘱里留给她的,除了数不清的财产,还有一家移民公司。

他一直知道她想要什么。

只是……遗嘱里规定,想拿到遗产,她十年内不能再婚,或者和任何男人有“恋爱关系”。

十年后,遗嘱里的东西才会属于她。

所以现在,她其实还没有对抗姜家的资本。

姜晚意在心底惨笑。

姜父睁开眼。

他看到姜晚意,瞪着眼睛伸手指她,正要说话。

“不想被我气死,我们就还是言简意赅的好。”

姜晚意淡淡道,“我会去接近沈斯南。

但如果他收购了姜家的业务线,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姜父狐疑地看着她:“你有把握?

沈斯南是出了名的难伺候的祖宗。”

姜晚意笑眼弯弯:“没有。

所以你得给我足够的动力。”

姜父哼一声:“那等你做到了再说。”

姜晚意眯起眼,神色冷下来。

她说:“我不会记吃不记打。

卸磨杀驴的事情,我知道你做得出来。”

姜父拗不过她,气愤地一锤床:“说吧,什么条件!”

姜晚意说:“放了我妈,给她一个合法身份。

我会带她离开,以后我们母女,和姜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姜父沉吟不语。

这会变成一锤子买卖。

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能利用她了。

姜父冷冷道:“果然在你眼里,只有你和你妈是一家人。

姜家人你不在乎,老陆,沈斯南,还有那些追在你身后的男人,你也不在乎。”

“呦,瞧您说的,这缺德主意难道是我出的?”

姜晚意笑笑地向后一靠,“谁都能指责我不是东西,但是您……?

我班门弄斧了吧。”

姜父差点一口气又没上来。

“只要沈斯南答应收购,你妈的事我答应你!

现在,你马上给我滚!”

姜晚意回到房间里,聋哑女佣还在她的床上昏迷。

她洗了个澡,靠在床边慢慢滑坐下去,终于感到灭顶的疲惫。

她听着床上的呼吸声,小声说:“妈妈,这真是艰难的一天。”

距离老陆死在她面前,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姜晚意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

然后她看到一个人。

那人双目充血,暴突的眼球几乎挤到她脸上,整个人痉挛不止,就这么瞪着她咽了气。

姜晚意无声尖叫一声,猛然惊醒。

她梦到了老陆。

生前那样儒雅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却是这么不体面的、狰狞的死法。

姜晚意觉得浑身发冷。

她恍恍惚惚地起身穿外套。

夜深了。

姜宅安静得仿佛所有人都死去。

姜晚意轻手轻脚地合上姜宅大门,然后转过身,跌跌撞撞跑了起来。

她浑浑噩噩,却好像本能地就知道要去哪里。

好像她曾经这样做过无数回。

姜晚意一直跑一直跑,等她终于喘着粗气停下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沈斯南家的老屋门口。

和姜宅只隔着两条街。

破败的、不起眼的筒子楼。

却是她曾经无数个深夜里的避风港。

姜晚意下意识地伸手掏钥匙,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啊,对。

那把钥匙,七年前被她扔在了沈斯南脸上。

那个总是一身旗袍温柔浅笑的阿姨,也变成了沈斯南身边的一张黑白遗照。

七年前,就没有“沈斯南家”这回事了。

意识慢慢回笼,姜晚意颤抖着滑坐下去。

她一定是疯了。

或者太累了。

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她自以为冷静地应对所有突发状况,却还是频频失控。

深夜的楼梯间破败寂静,姜晚意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处境危险。

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脸。

这不是一个适合发出哭声的环境。

她尽量平静地起身,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带的东西,然后决定走回姜宅。

在她转过身要下楼时,身后的门被一把拉开。

走廊的感应灯亮了。

门后的沈斯南一身居家打扮,半湿的额发搭在眼前,却没挡住翻涌的烦躁:“你有病?”

-姜晚意是真的没想到,沈斯南还住在老屋。

他被沈家认回去之后,奢华和败家是出了名的,简直像是故意让沈老爷子糟心。

姜晚意做陆太太时,并非足不出户,圈子里的晚宴,都是要陪着老陆参加的。

所以听过不少沈斯南的传闻。

无一不说他荒唐。

放浪形骸,夜夜笙歌。

可这七年来,姜晚意其实没有见过他,更不会主动去打探他的任何消息。

感应灯灭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

被黑暗吞噬的瞬间,森冷的恐惧重新攫住了她。

姜晚意的手探出去,碰到了沈斯南的衣摆。

衣摆下面的身体是热的,活的。

甚至肌肉上还有她白天留下的抓痕。

“斯南,和我做吧。”

感应灯重新亮起。

映得沈斯南眼中的嘲讽纤毫毕现。

他眼中没有情和欲的底色,只有一种带着厌憎的冷淡。

沈斯南伸手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姜晚意,你当我是个什么?”

“在这儿做?

我妈要是泉下有知,都得托梦来抽我。”

姜晚意眼睫垂下。

沈斯南并没有松手。

她说:“在别处也行。”

沈斯南手上用了力,掐得她有些疼了。

皮肤也立刻泛了红。

沈斯南咬牙道:“你就这么贱?”

楼道里突然传来动静。

似乎是有人出门了,正在走下楼。

姜晚意穿着轻薄睡裙,只草草裹了一件外套。

拖鞋跑丢一只,莹白小腿和脚趾都露在外面,冷得微微蜷起来。

沈斯南神色不耐地一把将她扯进屋里,在邻居下来之前关上了门。

姜晚意眼尖地看到了门口鞋架上的拖鞋。

一双刺绣的,非遗的绣工,带一点跟,是沈斯南母亲的。

还有一双纯白色,有浮雕的蝴蝶。

是多年前在商场里不太常见、要从一堆花花绿绿颜色中仔细挑出来的款式。

是她的。

姜晚意盯着那双拖鞋发愣。

老屋的一应陈设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姜晚意站在门口,恍惚间甚至一时觉得,七年时间好像不曾流动过。

她仰头看着沈斯南,欲言又止。

昏暗顶灯映着他瞳仁里的光,还有里面完完整整的她的影子。

这曾是个满心满眼都是她,为她肝脑涂地的少年。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如梦初醒。

沈斯南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林琳。

一个娇俏的女孩名字。

优先级:最高。


两人气息相缠,沈斯南俯身就要吻下来。

姜晚意偏头躲过,沈斯南就顺势啃咬她的脖颈锁骨。

这架势也不知道是饿了多久。

他的身体滚烫,压得她动弹不得,姜晚意一边推他,一边压低声音咬着牙:“沈斯南!

放开!”

沈斯南正在兴头上,埋首在她颈间流连,不为所动。

姜晚意狠了狠心,轻声道:“你不恨我了?

对着我还能发情?”

滚烫的身躯霎时僵住。

沈斯南抬眼看她,那神情,就好像她刚刚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不怒反笑,突然道:“狗仔拍下来的视频还在我手里。”

这下换姜晚意僵住了。

他说:“你怕视频流出去,是不是?

我才不信你是担心陆之瑾那老头子的面子。”

沈斯南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把头抬高,细细打量着她依然紧致漂亮的脸:“你是怕自己还没复出,先沾上一堆桃色新闻吧?”

姜晚意在结婚前,是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流量小花。

当然是借了陆之瑾的资源。

所以二十岁那年急流勇退,一心一意做陆夫人,她没什么怨言。

可是如今靠山没了,她得为自己的将来筹谋。

姜晚意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你会吗?”

沈斯南的手用了些力:“姜晚意,想让别人为你做事,就得用身体做筹码。

你不是最擅长这样吗?”

这话其实存了刺痛她的意思。

他盯着她细瓷一样的脸,想要在这张完美面具上找到裂痕。

可面具戴了太久,是会长在脸上的。

她的表情毫无波澜。

姜晚意想,在陆家的这七年,她大概真的把情绪戒掉了。

何况更难听的话,她不知在陆瑶瑶那里听过了多少。

姜晚意被迫仰脸看了沈斯南半晌,终于服软似的轻声道:“别在这儿,行不行?”

换个地方,予取予求。

这个反应却更让沈斯南更愤怒。

他执意在这个狭小空间里索求无度,动作几乎没了分寸。

最动情的时候,他在身后抱着她,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你觉得在这儿做对不起他?”

他嘲讽道,“姜晚意,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结束之后,她的腿还止不住抖着,沈斯南已经冷冷抽身。

他将有录像的手机塞进她手里,声音微讽:“你在陆之瑾身上,练得不错啊?”

姜晚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说她技术更好了。

她随口附和了一句:“嗯,确实。”

老陆年纪大了,后来又病重,他有需求的时候,基本都是靠她一个人努力。

沈斯南周身气场却霎时降至冰点。

姜晚意:“……”明明是他起的话头,阴晴不定个什么劲。

姜晚意把狗仔手机塞进手包里,却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新的消息。

发件人是姜夫人。

姜晚意眼睫颤了颤。

沈斯南立刻捕捉到了。

真难得,还有能拨动她面具的人。

这个认知让沈斯南更加烦躁,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冷冷道:“我走了。”

姜晚意没管他。

姜夫人发来了一条消息,和一个视频。

“姜家有事找你,十二点之前回来。

我不想说第二遍。”

姜晚意点开视频,指尖开始不住发抖。

瘦弱的中年女佣跪伏在地上,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呜呜咽咽想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佣是聋哑人,甚至听不出,下一鞭会从哪个方向来。

姜晚意颤着手回拨了电话,恨意让她的牙齿咯咯作响:“我马上回去。

你们也立刻停手,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姜夫人拖长声音,不以为然:“鱼死网破?

就凭你?

你男人都死啦。”

姜晚意险些将手机砸了出去。

但她止住了,按断通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这样的人,没有放任情绪的资本。

她从小就知道的。

姜晚意整理好头发,从洗手间出来,思索着怎么避开纠缠的陆家人,还有馆外蹲守的记者,立刻回到姜宅去。

走出门,她就看到沈斯南靠墙站着,指尖夹着燃烧的烟。

事后烟。

姜晚意从来没有这样感谢过他这个习惯。

她看向沈斯南:“帮个忙,载我去姜宅。”

沈斯南懒懒抬眼看她:“刚刚的酬劳只能换视频。

你还要?”

姜晚意闭了闭眼。

她现在没时间和他纠缠。

她拿出手机开始翻联系人,找到了陆然的名字。

陆之瑾的长子,陆瑶瑶的哥哥。

比她还大几岁,但按道理,他该叫她一声小妈。

整个陆家,也就陆然勉强算是没有与她交恶。

按陆然的脾性,应该也会帮她避开记者。

沈斯南看到“陆然”两个字,眼中戾气横生,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他冷冷道:“你是真不挑食。

跟我走。”

姜晚意惦记着姜宅的事,一时没过脑子:“你还能来?”

“骂谁呢?”

沈斯南冷嗤一声把烟掐断,转身迈开长腿,“报酬在车里付。”


姜晚意乔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爬上沈斯南的车。

她探过身想要给司机报地址,沈斯南扯着她的衣领,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他一边比她更熟练地说出了姜宅的地址,一边快速升起了防窥隔板。

姜晚意:“……”报酬确实是在车里付的。

姜晚意心不在焉地攀着他的肩膀,想到了那个缺德的美剧梗,差点脱口而出一句“oh,youth”。

她其实没什么心情。

可是指甲嵌进他肩膀的瞬间,想到老陆那个阴损的遗嘱,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句老狐狸。

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变态。

有钱有势的老男人,只会有更多变态的资本。

但她能怪老陆什么呢?

平心而论,老陆给她的,已经不少了。

毕竟姜晚意也不是姜家的正牌大小姐。

她是养女。

从小她就知道,她和姜若若是不同的。

姜若若会被姜夫人抱在怀里讲故事。

而她胆敢抬头看姜夫人一眼,都会招致一个耳光。

姜若若想打她,想踢她,家里的佣人们会蜂拥而至,按住姜晚意不让她跑。

——姜若若是主子。

她是仆人。

只有家里的聋哑女佣,会呜呜咽咽地抱着她哭。

其他佣人都往她们脸上吐口水。

有外人在的时候,佣人们都会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对她说:“大小姐,别闹了。”

转身就给她一个恶毒的微笑,用口型说:“小贱人,你等着。”

姜晚意常常觉得,自己要被这样的差别待遇撕成两半了。

有时她会在半夜趁着所有人睡熟,偷偷翻窗爬出去。

她不要命地疯跑过两条街,去找沈斯南。

沈斯南家里总是很温暖,很平静。

沈斯南的妈妈会做很好吃的点心,会包汤圆馄饨,还会煮肉丝面。

少年沈斯南传承了母亲的厨艺,两人窝在厨房,沈斯南轻手轻脚地开火给她煮夜宵,脸却是臭的:“你胆子这么肥呢?

这个点在外面乱跑,打个电话让我去接能闪着你舌头是吧?”

街坊邻居都怕沈斯南,说这小崽子不要命,动手很疯。

她不怕。

她知道,沈斯南只是想保护他妈妈。

姜晚意抱着膝盖笑,突然说:“有时候我真希望我的妈妈是你妈妈就好了。

我妹妹如果不是姜若若,而是你——是我弟弟就好了。”

沈斯南脸更黑,气得要摔锅铲:“谁他妈是你弟弟!

姜晚意你要点脸,你就比我大两岁!”

姜晚意把脸埋在膝盖里笑得喘不过气,笑着笑着却想哭。

少年人的心意昭然若揭。

她贪恋这一份莽撞的气势如虹的偏爱,可她不知道要不要回应。

她的身世是个肮脏的秘密。

会一辈子把她拖进姜家这个泥沼里,挣脱不开,直到抽干她身上所有的血。

她要把沈斯南拖进来吗?

他们也是势单力薄的孤儿寡母,都不够姜家塞牙缝的。

沈斯南把煮好的红豆年糕汤盛给她,姜晚意捧着碗,热气氤氲中,她突然说:“今天家里来了个很厉害的伯伯。

我爸爸都怕他,毕恭毕敬的。”

沈斯南接了水刷锅:“嗯?”

姜晚意说:“那个伯伯说我长得像他前妻。

他前妻死了很多年啦。”

沈斯南动作一顿:“这岁数,说你像他前妻?

老脸不要了?”

少年欲言又止良久,然后说:“你……你小心点。

他说这话目的不纯。”

倒是姜晚意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从小受苦的缘故,她的心眼比别人多些。

倒是没想到,沈斯南也这么敏锐。

也是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被偏爱的人能有多有恃无恐。

她不在意在沈斯南面前露出自己凉薄算计的一面。

姜晚意舀起一勺红豆汤,垂了眼睫笑:“我要想办法让他帮我,他说不定能帮我离开姜家。

不过……呵,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她那时太年轻,太笃定。

还不懂得什么叫飞来横祸,什么叫一语成谶。

就像她同样不会想到,那个曾让她那样有恃无恐的少年,后来为她几乎放弃了尊严和底线,她却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让他滚。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沈斯南那时的眼神。

她不怪他恨上他。

沈斯南掐着她的腰:“出来卖能不能有点职业精神?

你在想什么?”

姜晚意从回忆里抽身。

车已经停到了姜宅外面,可沈斯南还没结束。

姜晚意赶紧推开他,开始整理自己。

按这祖宗的脾性是一定会闹的,可她想到视频里淋漓的血和伤口,顾不上了。

沈斯南破天荒地没有抗议,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拉上裙子的拉链。

姜晚意的手触到车门把手,就要下车离开时。

沈斯南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姜晚意,你到底放不下姜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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