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得知我和沈筠有了夫妻之实,安淇却嫉妒得发疯。
她在家宴上,往我的酒里下了迷药。
当我醒来时,正浑身赤裸地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
我百口莫辩,沈筠看着我的眼神像要杀人,我却没错过安淇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
更不巧的是,一个月后,我怀孕了。
自此,沈筠认定我肚子里的是个野种,但是不管是不是野种,脐带血都能给安淇治病,所以他忍着厌恶,留下了这个孩子。
我突然很好奇,当他看到女儿和他如出一辙的长相时,会是什么反应呢?
被沈筠打断的秘书唯唯诺诺地改变了称呼:“安……安小姐她……她死了……你说谁死了?
淇淇好好地躺在这里呢!”
沈筠暴跳如雷地反驳,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是……是安漌……安小姐。”
秘书再次重复一遍。
“不可能!”
沈筠忽然把手里的碗砸向地面,安淇被他吓得尖叫一声。
他却顾不上安慰受惊的安淇,脚步慌乱地往门外跑去。
“阿筠……”安淇急急出声,想拦住他。
沈筠却完全忽略了她,嘴里一直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安漌不会死的……”我的灵魂被迫跟着他移动。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当他说出“保小吧”的时候,不就该料到他的这个决定会害死我吗?
很快,沈筠来到了我的病房里。
我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沈筠停在门口,迟迟不肯迈步。
看吧,他果然是厌恶我的,连最后一面都不想看到我。
“沈总……抱歉……我刚刚还没说完,小小姐她……也没了……”紧跟而来的秘书低头向沈筠汇报。
沈筠却像是有了听力障碍一般,又问:“谁?
谁没了?
你再说一遍……小小姐……就是太太……哦不……就是安漌小姐生下的孩子……”沈筠这才看见,我的尸体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轮廓,也盖着白布。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旁边,颤抖着手掀开了那块小小的布。
只一眼,沈筠就“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任谁也不会怀疑两个人的血缘关系。
沈筠把孩子早已僵硬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他竟然哭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阿漌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我该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沈筠。
泪流满面的沈筠伸出手,想掀开我身上的白布。
可是那只手颤巍巍地停在半空中许久,都不敢继续动作。
我死了,不是如你所愿吗?
我在一旁冷笑,嘴角却无法再扬起弧度。
我轻轻吹了一口气,帮了沈筠一把。
白布被吹开,我那张早已青白的脸显露无遗。
沈筠颤着手摸上我的脸颊,可是刚一碰到,就像是被针扎般突然退开。
“阿漌……你怎么这么冷……你穿太少了,会着凉的。”
说着,他单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我身上。
他把女儿也放在我身边,自己居然也躺了上来。
他把我们母女俩一齐搂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给我们取暖。
站在门口的秘书,被这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喊了好几声“沈总”,但是沈筠都置若罔闻。
我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沈筠啊沈筠,我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这般,又是做给谁看呢?
自从我怀孕后,沈筠认定我怀的是野种,一句话也不肯和我说。
那天,我去他公司给他送便当,他正在和安淇一起吃午饭。
对于我的出现,他视而不见,任由安淇把我的便当扔进了垃圾桶。
我强忍着泪水,打算离开他的办公室。
谁知道,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开始剧烈晃动。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几秒钟,突然明白——是地震。
沈筠毫不犹豫地拉起安淇往门外跑去。
那时我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我捧着大肚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楼道里满是逃生的人,我被那些人推推搡搡,几次摔倒在地。
我看着前方沈筠的背影,他已经不再牵着安淇,而是抱起她往楼下跑去。
为了防止被踩踏,我赶紧站起来,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幸好,十几分钟的晃动过后,地震就停止了,我们只是被余震波及了而已。
等我终于走到外面时,我才发现,我的裙子上不知何时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红。
我晕倒在路边,被好心人送到医院。
却就此动了胎气,从那天到生产,我只能一动不动地卧床休养,沈筠却没有关心过我一句。
很快,秘书带着还穿着病号服的安淇过来了。
她扑到床边,使劲拉扯沈筠:“安漌已经死了,你这是干什么?”
沈筠却忽然用力推了她一把:“你骗我!
安漌根本没有背叛我!”
安淇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阿筠……对不起……是我搞错了……”安淇跪倒在地上痛哭,沈筠却始终无动于衷。
“你如果怪我,那我就给安漌陪命好了!”
说着,安淇哭得更可怜了。
我看到沈筠的手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又心软了。
哭着哭着,安淇突然晕了过去。
这下,沈筠终于有了反应,他快步上前抱起安淇:“淇淇!”
果然,我是比不过安淇在他心里的位置的。
就算他知道了安淇污蔑我的清白,还是选择原谅她。
他是——真的爱她。
我的魂魄始终跟在沈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