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林婉的马车停在清水巷口。
她马车上下来,看到周遭的环境,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儿的环境很糟糕,巷道上堆满杂物,往来的人都用一种轻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林婉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惊蛰和谷雨一左一右护在她的两侧。
三人走到一半,突然被前方一声巨响吸引。
只听“砰”的一声,一扇门从前方的小院内飞出来,重重砸在墙上,断裂成两半。
一个人从院内跑出来,紧跟着又追出来一群衙差,将先前跑出的那人按在地上。
还没完,衙差之后又跑出一名妇人,妇人扑倒衙差身上撕心裂肺地喊:
“大人!冤枉啊!那耿四趁我不在,潜入我家意图强/暴我的 女儿!张大哥是为了保护我女儿,才失手打死耿四!求大人放了张大哥!”
衙差可不管她说什么,押着那人就要往京兆府送。
在那人快走到林婉面前时,林婉不经意地与他对视一眼,瞳孔倏地一缩。
那人也看到她,先是一惊,随后低下头。
在那人快要经过林婉时,林婉大喊一声:“等等。”
一名衙差停下脚步:“你是什么人?京兆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干预。”
林婉道:“他犯了什么案?”
衙差道:“他杀了耿院外的儿子,你若要替他分辩就去京兆府衙。”
看着衙差远去,林婉对谷雨和惊蛰道:“走,去京兆府。”
京兆府负责处理京城的民事案件,凡是京中的案件都会被送去京兆府审理。
若是大案要案就会送去刑部。
京兆府尹赵升对她还算客气,在她说明来意后,问明案情很快就将福伯放了出来。
福伯从京兆府出来,样子有些狼狈,不敢抬头与林婉对视。
林婉柔声道:“福伯,先跟我回府吧?”
福伯点了点头,低低地答应一声:“嗯。”
林婉带着福伯回府,先让他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福伯再出现在林婉面前时,整个人焕然一新。
“拜见二小姐。”
福伯跪下要给林婉磕头,林婉赶紧把他扶起来,道:“福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您抱过我,怎么能让您给我磕头。”
福伯道:“今日若不是二小姐,我恐怕进去那县衙就出不来了。”
这世道有权不如有钱,没钱的人进了衙门,不死也要脱层皮。
林婉沉默片刻,道:“福伯,您是护国公府的管家,为何离开护国公府?”
福伯曾经是她父亲的下属,后来退役成了护国公府的管家。在她离开护国公府前,福伯都是护国公府的管家。
提起这个福伯有苦难言,长叹一口气。
“小姐,我不是自愿离开,我是被人逼着离开。”
林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福伯,你慢慢说。”
福伯道:“当年老爷和夫人过世,大公子又在外打仗,长房就剩我一个。
那天二房派了一个侍女来送东西,我接过东西,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旁边还坐着那个侍女。
那侍女一直哭,一口咬定我欺负了她。
随后二夫人赶来,二夫人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去见官,二是离开护国公府。
我不能给老爷抹黑,就选择离开。”
福伯神色黯淡,当年的事给他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和那侍女躺在一起。
林婉听完就已经全都明白,那侍女是姚金环故意送来设计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