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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全文

蓝色卷心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栀定完祁缪的采访稿后空闲下来,上班时间摸鱼看了部综艺,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谈曦言的电话。“之之,明天我生日,我们好久没聚了。我在醉色定了包厢,你有空来吗?”谈曦言以前住在周家隔壁,住到上大学才搬走,因为是邻居又年龄相仿,所以关系不错。毕竟是她和周子熠共同认识的人,她答应前先问:“周子熠会去吗?”“他?他不是出国了?”谈曦言顿了顿,“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不吵架温栀不会这么问。温栀不想多说:“没什么可吵的,我跟他没关系了。”成人世界许多事不用说得太明白。谈曦言知道温栀跟周子熠从小关系好,一时不知说什么,劝导不对安慰更不对,只好越过话题。“那就说好了,明天见。”“好。”星期五晚上,气温只有十几度。温栀里面穿黑色修身毛衣,配蓝色牛仔裤,外面套...

主角:温栀祁时樾   更新:2024-11-08 0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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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栀祁时樾的其他类型小说《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全文》,由网络作家“蓝色卷心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栀定完祁缪的采访稿后空闲下来,上班时间摸鱼看了部综艺,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谈曦言的电话。“之之,明天我生日,我们好久没聚了。我在醉色定了包厢,你有空来吗?”谈曦言以前住在周家隔壁,住到上大学才搬走,因为是邻居又年龄相仿,所以关系不错。毕竟是她和周子熠共同认识的人,她答应前先问:“周子熠会去吗?”“他?他不是出国了?”谈曦言顿了顿,“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不吵架温栀不会这么问。温栀不想多说:“没什么可吵的,我跟他没关系了。”成人世界许多事不用说得太明白。谈曦言知道温栀跟周子熠从小关系好,一时不知说什么,劝导不对安慰更不对,只好越过话题。“那就说好了,明天见。”“好。”星期五晚上,气温只有十几度。温栀里面穿黑色修身毛衣,配蓝色牛仔裤,外面套...

《忘掉竹马后,禁欲大佬甜又撩全文》精彩片段


温栀定完祁缪的采访稿后空闲下来,上班时间摸鱼看了部综艺,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谈曦言的电话。

“之之,明天我生日,我们好久没聚了。我在醉色定了包厢,你有空来吗?”

谈曦言以前住在周家隔壁,住到上大学才搬走,因为是邻居又年龄相仿,所以关系不错。

毕竟是她和周子熠共同认识的人,她答应前先问:“周子熠会去吗?”

“他?他不是出国了?”谈曦言顿了顿,“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不吵架温栀不会这么问。

温栀不想多说:“没什么可吵的,我跟他没关系了。”

成人世界许多事不用说得太明白。

谈曦言知道温栀跟周子熠从小关系好,一时不知说什么,劝导不对安慰更不对,只好越过话题。

“那就说好了,明天见。”

“好。”

星期五晚上,气温只有十几度。

温栀里面穿黑色修身毛衣,配蓝色牛仔裤,外面套一件经典款灰色羊毛尼大衣,首饰只有耳垂上一副正圆珍珠耳钉,淡妆粉唇,简单装扮也美得足够吸睛。

到了醉色,她推开包厢门,一眼看见穿着黑色长裙美美哒的谈言曦。

谈言曦也第一时间看到她,招呼她过去。

有几个朋友是认识的,打过招呼后,有人问:“诶,周子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谈曦言杵了把问话的朋友:“别问了。”

温栀的脸陷在忽明忽灭的光影中,有些失真。

过去十几年的生活太过交织重合,互相的朋友基本都认识,一般聚会两人都是一块出现,一个人来难免奇怪。

很多事融入不容易,同样的剥离也很费力。

但再费力,该剥离的时候也要剥离。

温栀在几个朋友不解的眼神中,露出个清浅的笑,正要说话,眼尖的人瞥见包厢新进来的人,轻呼一声:“周子熠来了。”

温栀坐在侧对包间门的位置,不用转头,余光已经瞥见那道高大身影了。

谈曦言错愕看着周子熠走进来,愣了两秒赶忙解释:“之之,我不知道他会来。”

“没事。”温栀从包里拿出礼物给她,“生日快乐,今天就不陪你了,你玩得开心。”

她拿起外套要走,被周子熠堵住。

沙发和茶几中间只有一条容一人过去的过道,周子熠身形高大,挡得严严实实。

“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周子熠垂眸,昏暗光线照不到他眸底的晦涩。

谈曦言抬眸看去,发现周子熠面露疲惫,发丝凌乱,风尘仆仆地像从哪里赶来的。

温栀嗓音微凉:“请让开。”

周子熠身形丝毫未动,盯着她漠然的脸:“之之,我们好好谈一谈。”

温栀不再多话,绕到另一边快步离开包厢。

周子熠转身追出去,谈曦言不放心也要出去,朋友拉住她:“你还是别去了,两人闹别扭呢,我们不好掺和。”

谁都觉得两人是小打小闹,毕竟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有时候多管闲事,当事人不但不识好事后还反感。

谈曦言想了想,最后还是听朋友的没出去。

-

温栀在走廊拐角的地方被拽住。

“放手!”

周子熠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控在胸膛和墙的方寸间,嗓音微沉:“你答应我不跑我就放。”

温栀的印象中,周子熠不是这样的人。

他从小被人捧得高高在上,永远只有别人哄他的份,他哪会纡尊降贵往下看,更不要说这样的纠缠了。

不知道最近中什么邪,不仅耳聋心瞎还性情大变。

温栀扫一眼周围,没有服务生经过,更没有其他人,她冷冷抬眼:“你先放手,退后离我一米远。”

周子熠盯看她两秒,松了手,退开一些。

“五分钟。”温栀眉眼美丽却冷然,“给你五分钟,说完让我走。”

周子熠胸口微微起伏,像在压抑什么:“为什么给你发信息不回。”

“不想回。”

她冷硬的态度如针般刺人,刺得周子熠心口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温栀会顺着他哄着他,不管因为什么吵架,她总会好脾气地先服软。

他以为会一直这样。

他以为会永远这样。

温栀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水晶壁灯,平静道:“你也知道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她太过平静,平静到周子熠心慌:“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温栀清冷的眸光收回,落在他身上,这次没再反驳这个问题,而是问:“你记得我是几岁到周家的吗?”

周子熠微怔,很快:“七岁。”

“六岁。”

他的错误似在温栀意料之中,她浅浅一笑又问:“我的生日你记得吗?”

“记得。”周子熠急切扳回一局,“6月12,双子座。”

“农历呢?”

周子熠哑口,谁记得农历。

“我记得你的阳历和农历生日。”温栀说,“不止你,奶奶的,周叔叔的,甚至刘姨的我都记得。”

周子熠指尖发僵,他想听温栀继续说,却又害怕她继续说。

矛盾情绪将他定格住。

温栀道:“我记得我第一天到周家穿的新衣服是什么样,我记得第一年新年奶奶给我的压岁红包封面是什么样,我也记得那年跨年看到的烟花有多漂亮,我在那烟花下面笑了很久。”

“我是不幸的,但我也是幸运的。”

如果没有周家领养她,她或许会和很多孤儿院的孩子一样,生活艰难,半路辍学,不会如此顺利地完成学业。

她不矫情,她已经比很多孩子幸运了。

周子熠从喉间艰难挤出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栀眼眸沉静:“我感恩周家每一个人,我想尽力回馈每一个对我好的人。我知道奶奶和周叔叔最疼你,所以我想对你好,无条件地对你好,不管你做多么过分的事只要不触及底线我都可以忍下去。”

“因为,”她的嗓音轻而清晰,“我不想辜负我得到的这些恩情。”

似一记重锤重重敲在周子熠神经上,嗡嗡作响,他有几秒失神状态。

可又在半分钟后,一种更为强烈的欺骗感和不甘感袭上心头,他眼睛渐红。

“你都说要报恩了,好都好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能继续好下去!”

“为什么!啊?”

温栀看着他因为失控而有些扭曲的脸,无奈心累的背后更多的是释然。

她忽而弯唇。

口红是颜色偏浅的豆沙色,唇色很淡,那样笑起来有种风雨飘摇却又伫立不倒的破碎感。

“因为我累了。”


对,是她。

温栀早料到堂堂朗晟总裁不会注意采访记者是哪位这种小事。

早知道那天下山就多发点红包了。

两百块,她站在逼格拉满的总裁办公室,几乎能想象他看到那两百块时有多嗤之以鼻。

但话又说回来,两百真的很多了,换别人,自行车蹬成那样,她最多转五十。

“祁总,我是今天的采访记者,温栀。”

温栀介绍完,才定睛看清楚。

祁时樾今天的气质跟那天完全不同。

如果说那天是浪荡痞帅,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公子哥,那今天就是睿智沉稳,赚钱无敌厉害的商业精英。

还挺百变的,她心里想。

祁时樾淡然的目光慢慢掠过她的脸:“生怕我忘了你,还要做个自我介绍?”

温栀差点没绷住:“祁总,工作流程。”

“行吧,走下一步流程。”

温栀扫一眼办公室:“祁总,在会客区这边采访可以吗?”

一口一个祁总,上次还有名字,这次连名字都没了。

祁时樾垂眼起身:“随便。”

会客区有两排沙发,沙发中间是个造型特殊的异形茶几。

温栀打开笔记本,拿出录音笔和记事本。

茶几有点低,她操作笔记本时微微弯腰。

立体刺绣的杏色衬衫,衣领很高,就算她倾身也不会走光,只稍微扩开些领口,露出一点锁骨边缘,瓷白如玉。

祁时樾在那小块白皙的锁骨上定了片刻,觉得不妥移开视线,却在空中晃悠几秒后又不自禁转了回来。

“祁总,可以开始了吗?”

温栀一切准备就绪。

祁时樾在她抬头的前一秒收回视线,调整了下坐姿:“开始吧。”

采访准备得很充分,过程也如预期般顺利,只是在快收尾时,祁时樾突然道:“你们采访不问个人问题?”

温栀关笔记本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

祁时樾手肘松散抵着沙发扶手,懒声解释:“我看很多采访都会问家庭和个人情感问题,我以为你们也会问。”

温栀心说,您堂堂朗晟总裁愿意接受采访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她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问其他私人问题。

“祁总,我们云阅财经很专业,不会问超出采访范围的僭越问题。”很多大佬都反感问个人问题。

祁时樾淡淡哦了声,不知怎的,温栀竟从那个单音节中听出了点失望的意味。

肯定是她的错觉。

收拾好采访物品,温栀刚要说几句客套话结束采访,祁时樾突然又问:“云阅采访都不拍照吗?”

采访一般会拍几张照片备用,可祁时樾这种难约的大佬,主编压根没奢求能拍照,主要怕大佬反感没有第二次采访机会,打算只呈现文字内容,不配照片的。

但大佬都主动问了,温栀的结束语在嘴边打个圈,自动生成一句恭敬询问:“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祁时樾说,“答应采访当然要好好配合。”

温栀立马放下电脑包,祁时樾看着她敬业的小动作,唇角漾起弧度,抬手指向落地窗前的办公桌:“在那拍吧。”

“好的。”

温栀庆幸自己买新手机的时候下了血本,关键时刻贵货的超高像素派上用场了。

祁时樾坐在宽大的座椅里,一手拿起钢笔,一手将松开的西装外套系好,散漫闲适的感觉尽收,一秒端成温栀刚进办公室看到的精英范。

温栀调到人像模式,慢慢找合适的角度。

“祁总,您正常工作就好。”

“不用摆特定动作?”

“不用的,抓拍更合适。”

就祁时樾这张360度无死角的帅脸,配上落地窗外斜进来的秋日阳光氛围,出片张张精品,丝毫不输杂志封面。

温栀拍着拍着都忍不住腹诽,一个男人长那么长的睫毛干什么,要忽闪忽闪扇死谁吗。

“祁总,可以了。”

温栀没有拍多,控制在十张以内。

祁时樾自然伸出手:“我看看。”

温栀双手将手机递过去。

照片在相册底部,手指下意识往下拉就看到了前面的照片,一溜水的小猫照片,圆滚滚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主人对它的爱意。

“你也养猫?”祁时樾问。

一个“也”字引起温栀的兴趣:“您养猫吗?我这是只小狸花。”

“你这可不小,”祁时樾把手机还给她,“圆得像个球了。”

温栀憋了憋没憋住,替自己家的爱猫正名:“它只是暂时胖,会减肥瘦下来的。”

祁时樾心善不拆穿她:“我养的也是狸花猫,有空可以带出来让两只猫一起玩。”

“嗯嗯,有空再说。”

温栀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转身往会客区走,拿包准备走人了,敷衍程度可见一斑。

祁时樾那句“什么时候有空”,被她的敷衍背影硬生生挤了回来。

温栀收拾妥当,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笑:“祁总,感谢您接受采访,不打扰您工作了。”

祁时樾单手插兜,偏头示意茶几上的东西:“公司的女员工都喜欢喝这个,你也试试。”

茶几上除了助理送进来的茶,还有一瓶青提栀子牛奶。

温栀后知后觉口渴,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淡淡的栀子花香和青提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奶香浓郁,还挺好喝。

“谢谢祁总,我先走了。”

“让助理送你。”

祁时樾走在前面,温栀吸着牛奶跟在后面。

“那个狸花猫……”

前面的男人猝不及防停下来,温栀反应很快也停住,但身体动作没刹住,拿牛奶的手碰到男人后背,手指下意识捏住牛奶盒。

biu的一声,乳白色液体潇洒从吸管biu出来,射在男人面料昂贵的西装上,顺着暗底纹路往下滴。

“……”

画面太美,温栀心死闭了下眼。

祁时樾看着被牛奶浸湿的肩头,眉尾微挑:“想请我喝奶?”

他的吊儿郎当的语气让温栀心死的感觉散了一丢丢,连忙补救:“抱歉,我赔您一件新的。”

祁时樾慢条斯理解扣子,动作优雅:“你确定要赔?”

“这是高定。”他补充。

温栀:“……”

刚才还确定,现在不确定了。

她斟酌几秒,小心翼翼道:“那干洗行吗?”

祁大佬倒是好说话:“可以,干洗好了联系我。”


谁沸腾谁沸腾了?

她现在清心寡欲心平气和,给她朵莲花马上能cos手持莲花的表情包。

温栀把另一半车窗也升上去,欲盖弥彰地吸吸鼻子:“有点冷,能开空调吗?”

空调打开,暖风徐徐吹来,车内温度点点攀升,似有微妙气氛也在跟着攀升。

温栀在这种说不清的微妙氛围中,决定闭眼假装睡觉。

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星澜湾,不知停了多久。

她迷茫转头,撞上祁时樾狭长幽深的眼。

似看了很久,见她醒来,深可吞人的眸色淡去几分,恢复漫不经心的样:“醒了,小懒猪。”

从小猪头到小懒猪了,感谢他没给她换物种。

温栀坐起来,身上的大衣滑下去,低头看,是祁时樾盖在她身上那件,她上车后叠好放到后座了,怎么又跑自己身上来了。

想来是祁时樾帮她盖的,估计是怕她感冒了会传染给他。

“谢谢啊。”她说。

祁时樾见她又在那叠大衣:“光口头谢?”

温栀手指顿住,懂了什么:“衣服干洗好了我给你送去。”

祁时樾的表情明显被噎了下,撇开脸看窗外,从温栀的角度看去,他侧脸莫名透出一种幽怨的感觉。

几秒后他转回来:“穿好外套,我送你回家。”

温栀往后座看,没发现她的外套,祁时樾说:“你的外套弄脏了,我让人送去干洗了。”

他下巴点点她腿上的大衣:“穿我的。”

夜晚温度低,大衣反正要干洗的,温栀也没矫情,穿上下了车。

下车才发现,祁时樾也跟着下了车。

大衣只有一件,只能一个人穿,温栀这才慢一拍想到他刚才的话,拿过他手里的包:“不用送我了,我们小区安保很好。”

她抬手指一下:“我就住门口这一栋,走两步就到了。”

祁时樾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视线又慢悠悠转回她的脸上。

“确定一个人可以?”

他问的有两重意思,温栀莞尔一笑:“我没那么脆弱。”

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那么脆弱的人,套在他的大衣里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背影纤细单薄,如一个孤单独自归家的小孩,很快消失在深蓝夜幕里。

祁时樾的胸腔像缠了根水草,潮湿地一圈圈缠住心脏,窒闷难受。

口袋的手机震动,他接起。

阎承安:“表哥你真不来啊,我还以为你送完温小姐就来了呢。”

祁时樾拉开车门拿烟,单手取了支烟把烟盒扔回车里:“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阎承安那边有关门声,他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哥,说真心的,你真要撬墙角?”

他咬着烟头,垂眼点燃:“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

阎承安不知道怎么说,表哥从小出类拔萃,在他眼里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别说他去撬别人墙角,就是哪天主动追一个单身姑娘都让人觉得稀奇。

以表哥的条件,哪用追,随便勾勾手指头小姑娘就芳心大动爱上了。

“你这样撬别人墙角不道德,特别是周子熠,这不是在你们的仇恨薄上又浓墨重彩地添了一笔嘛。”

“你都说是仇恨薄了,多画个王八也是那么大点事,添一笔就添一笔。”

“不是,毕竟都在渝城,多多少少会打交道,你把关系弄这么不堪……”

“承安。”祁时樾忽然打断他。

阎承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寻常:“你说。”

祁时樾手指夹着烟垂在身侧,抬眼看向那栋高楼,13层有灯亮起。

那扇亮着橘黄灯光的窗,明明是万家灯火里的一盏,却莫名让人觉得孤独。

风吹来,他额前碎发飘动,黑色衬衣被风吹得鼓胀。

声线被尼古丁浸得有些沉哑,他说:“温栀跟周子熠在一起的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

温栀到家连沙发都没坐,放下包径直去了浴室。

打开花洒挤了很多沐浴露,上上下下用力搓了很多遍,直到把皮肤搓得通红才冲干净出来。

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她大脑是清晰的,身体却是疲惫的,躺在床上来来回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她知道应该报警的,可报警的话势必会连累祁时樾。他是为了救她才动的手,从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中能推断出下手不轻。

何况,她不确定这种未遂的情况能不能把那畜生绳之以法。

可悲的现实里,有钱人会想尽办法钻法律的空子,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法律是根细绳,轻而易举就被挣断了。

她怕没把那畜生送进大牢,反倒让那畜生反咬祁时樾一口。以周子熠跟祁时樾的恶劣关系,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死咬祁时樾不放。

意识到这一点,温栀只希望祁时樾下手越重越好,最好断那畜生一条腿。

七七八八想了很多,温栀迷迷糊糊睡了,再醒来是第二天。

手机放在床头充电,调的静音,拿起来看有十几条未读信息。

让人意想不到的,可笑的是,信息全是周子熠那帮朋友发来的。

内容差不多,清一色的道歉,说什么以前如果有冒犯的话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

她想回一句“这么有诚意,干脆以死谢罪吧”,想了想又没发,多搭理这些人渣一秒就是多浪费一秒时间,没必要。

温栀后面的都没看,全部拉黑删除了。

她放了手机去浴室洗漱,看见脸已经消肿了,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痕迹。

周末没什么事,她洗漱后慢悠悠换了套衣服,打算去厨房做点早餐吃。

锅刚装上水,门铃响了。

温栀奇怪大清早谁会来找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有点变形的视野里,外面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院子骤然响起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

像一双无形大手,将温栀的思绪猛地拉回来。

不对,这不是个好时机,奶奶才打完抗癌针,这一阵状态不好,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古稀之年的老人,身患癌症,禁得起几下刺激。

就这出神的功夫,周巩阳进屋了。

温栀起身跟他问好:“周叔叔。”

周巩阳没有说话,只淡漠点了下头当回应,由内而外地透出疏离。

温栀习惯了,从她进周家起,周巩阳就是这样,对她没有丝毫多余感情,甚至都没正眼看过她。

后来长大了,敏锐的她感觉那冷漠的背后似又有一股诡异的羁绊。

她和周巩阳实在接触少,她无法窥探他的内心,更无法揣测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是什么。

周巩阳一回周家,祖孙的温情氛围被漠然冲淡,时间也差不多了,温栀没有多留,交代刘姨几句后离开了。

周巩阳换了套墨色家居服从楼上下来,见人走了,问:“母亲,子熠的订婚安排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宋秀兰提起这个是又气又无奈,她问过几次,子熠的回答永远是那几句——

“您别管我知道我有分寸好好好,我会哄好的女孩子生气哪那么好哄,您给我点时间别问了行不行”。

给时间给时间,给了半个月也没见他把人哄好,宋秀兰知道两人情投意合只是暂时冷战,但订婚的事一天不定下来,她就一天不安心。

周巩阳端起热茶,轻抿一口:“不怎么样是气话还是办不好。”

“你问你儿子去。”宋秀兰要不是心疼两个孩子都不想管,“子熠那嘴硬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要是之之我也懒得理他。”

周巩阳抬眼:“她还嫌弃上子熠了?”

随即一声轻嗤:“她凭什么。”

宋秀兰咻地转头,神情瞬间凌厉。

“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凭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周巩阳想起她的病情,软了语气:“母亲,我们在说订婚的事。”

“我们周家待温栀不薄,她一个孤儿,周家供她吃穿读书,直到她工作,我们没生恩但说句有养恩不为过。”

“孤儿。”宋秀兰像听到什么笑话,笑起来眼睛却红了,“巩阳,你别忘了之之变成孤儿都是拜谁所赐。”

“这个世界最没有资格说她是孤儿的人就是你。”

“你说之之是周家养大的,她欠周家的,但到底谁欠谁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完这些,宋秀兰回房了。

周巩阳坐在沙发上,冒着热气的茶杯灼得人手指发麻,他望向窗外沉沉夜色,眸色晦暗不明。

-

这次采访欧莱集团总裁的准备时间比上次充足很多,也因为上次的出色采访,主编没给她派副采,让她独立采访。

这次采访的地方不是公司,而是一处中式宅院。

自然美景与亭台楼阁、廊坊香榭相结合,古典雅致,宛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卷。

温栀深吸一口气,感觉吸进去都不是园林的草木香,而是金钱的味道。

天知道修这样一座园林要多少钱。

有钱人的快乐她想象不到。

温栀跟着佣人来到一处湖边凉亭,祁缪早已在等她,容貌端丽,皮肤细腻白皙,看上去四十左右。

温栀小小惊讶了下,资料上她今年五十二岁,不愧是从事护肤行业,这本人的脸不就是最好的广告。

温栀礼貌打招呼,没掩饰心中惊讶,大大方方夸赞,祁缪被夸得心花怒放,采访开局就氛围愉悦,过程自然顺利。

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采访接近尾声。

祁缪客气留温栀吃饭,温栀自然不会留下来,又不认识别人一家吃饭肯定会尴尬,她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祁缪送她到月洞门,温栀客气道:“您不用送了,大门就在前面,我可以自己过去。”

祁缪带笑的目光往她身后轻轻一瞥,很快收回,莞尔一笑:“行,那我就不送了。”

园林中央有湖,夕阳落在湖面上,泛起层层金色波光。湖里许多锦鲤悠闲地摆着尾巴,红色与金色相互辉映,光一处就是一幅让人挪不开眼的美景。

温栀不禁放慢脚步,享受中式园林的静谧雅致。

“喵——”

不知从哪蹿来一只小猫。

温栀被小小吓了一跳,低头看到是只狸花猫,心生欢喜,蹲下身揉揉它的脑袋,跟它打招呼:“你好呀~”

小猫很是高冷,懒懒瞥了眼就别过脑袋,爱答不理。

这只狸花猫跟她养的那只性格截然不同,她家的可粘人了。

温栀摸着它的脑袋,看身形估计是只公猫,公猫性格冷点就冷点吧,可能随了主人。

手还没离开小猫脑袋,身后响起有些耳熟的嗓音:“小心点,小三可是会咬人的。”

温栀回头,看见穿蓝色毛衣白裤子的祁时樾站在逆光处,夕阳落在他身后,自带一层柔光滤镜。

怎么又碰见他了?

温栀茫然看看他,又看看面前的小猫:“……他就是你养的那只狸花猫?”

“嗯,”祁时樾慢悠悠迈步过来,“它叫小三。”

“噗——”

这叫的什么名啊,能不能取个正经名。

小三似对她的嘲笑很不满,猫眸眯了眯,冲她不客气地“喵”了声。

祁时樾蹲下身,同样不客气地弹了下猫的脑袋瓜:“对女孩这么凶,活该你找不到老婆。”

温栀端详了会儿猫脸。说实话,小三这长相,算得上她见过的狸花猫里最好看的了。

身形健硕,毛发润泽,一双黄绿瞳仁冷而有神,不知道猫界怎么评价,反正从人类的审美来看,算得上是猫中彭于晏。

温栀偏头问:“为什么叫它小三?”

祁时樾的理由简单粗暴:“三月捡的。”

温栀:“……三月捡的不能叫三月或者三三吗?”非得叫小三。

“小三顺口。”祁时樾挑眉看她,黑眸里落了一抹余晖光影,映照着她的脸,“怎么,看不起小三?”


“奶奶,我错了。”

周大公子如今道歉跟喝水一样简单。

难得见孙子态度这么卑和,宋秀兰也软下语气:“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惹之之了,说具体点。”

周子熠盯着自己半蜷的手指,静默片刻才道:“我以前太不在乎她的感受了,所以我身边的朋友对她也不好……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已经让他们去跟她道歉了,以后我也会对她好,再也不会让他们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宋秀兰听着都来气:“你活该!”

“也是之之脾气好,是我我早把你踹十万八千里远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放在手心疼。你以为之之对你好你就可以不在乎?谁能一直对一个人好?”

“人的感情都是有一定份额的,耗光了就没有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懂这个道理啊。”

周子熠眼眶渐红,低声呢喃:“我现在懂了……真的懂了。”

宋秀兰叹一口气,沉默良久,道:“之之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舍不得让她受委屈。我一心想让你们结婚,就是觉得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有感情基础品性也互相了解,以后就少了磨合这一段。之之嫁给你她的后半生也算有保证了,就算我走了以后也有周家护她周全。”

“不过这些都是从我的角度想的事,我一直没认真问过你们的意思。病过之后其实我也想开了,你们两个要是真没有那份感情就算……”

周子熠急急打断她:“奶奶,我愿意跟之之结婚!”

宋秀兰当然看得出他愿意,她这个孙子本性不坏,坏就坏在心口不一,随了他老爸,总端着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人哄着捧着。

之之哄了他很多年。

“你愿意,之之还愿意吗?”

周子熠:“奶奶,您忘了之之以前对我有多好了吗。”

好的事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温栀记得他爱吃的东西不爱吃的东西,记得他喜欢穿的颜色,也记得他很多小习惯。

冬日早晨为他护在怀里的温热早餐。炎炎夏日站在篮球场边等他,满头是汗也不走,只为了给他递水加油。还有他写不完的作业,她帮他写,为了模仿他的笔迹她一笔一划描摹,写到半夜才写完……

微不足道的小事太多,多到周子熠习惯得像呼吸一样自然,失去时才猛然发现,赖以生存的空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她要是不喜欢我,以前又怎么会对我那么好呢。”他说。

宋秀兰道:“对你好又怎么样,你不珍惜,硬是把别人的真心糟蹋完了。”

“不会的,以后都不会了。”

“奶奶您信我,我有感觉,之之肯定还喜欢我的。她这次只是伤心了,把这些年压着的气都撒出来了。”

“我知道我活该……但您也不想看到我们因为赌气就错过的对吗。”

“我保证以后对她好,什么都听她的。”周子熠走到宋秀兰面前,竟就那样跪了下去,“您帮帮我吧。”

宋秀兰看着自家孙子泛红的眼睛和消瘦的脸,说不心疼是假的。

感情最是磨人心。

良久,她长长叹出一口气:“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对之之不好,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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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这天,温栀下班回到家屁股刚沾沙发,接到刘姨的电话。

“好好的怎么晕倒了?”

温栀来不及拿包就往外走,走出去一段,想起车钥匙在包里,又折回去拿包,着急忙慌往医院赶。

中心医院高级病房内,宋秀兰半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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