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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全文免费

洛神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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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镇南王府相中了……”声音越说越小,明妧就走过去,想知道楚墨尘打算祸害谁了。结果靠近了,背后的屋内有声音传来,“他还真是命大,摔下山崖都摔不死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压抑。随即有声音笑道,“双目失明,还断了腿,生不如死,比直接摔死不更惨吗?”幸灾乐祸的语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明妧瞪着那道门,谁想到话题一转,聊她了,“真要说命大,应该非定北侯府嫡女莫属,她可是……”“不要提她。”喜儿对着门张牙舞爪。扭头,见一小伙计一手端着菜,一手拿着铜壶过来,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手里的菜和铜壶都飞了。小厮吓得直叫,“让开,快让开!”喜儿见了,手猛地把明妧往前一推,自己被反冲到栏杆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明妧好巧不巧的把门撞开了,要不是她还算动作灵敏...

主角:楚墨尘卫明妧   更新:2024-11-11 1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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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墨尘卫明妧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洛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说镇南王府相中了……”声音越说越小,明妧就走过去,想知道楚墨尘打算祸害谁了。结果靠近了,背后的屋内有声音传来,“他还真是命大,摔下山崖都摔不死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压抑。随即有声音笑道,“双目失明,还断了腿,生不如死,比直接摔死不更惨吗?”幸灾乐祸的语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明妧瞪着那道门,谁想到话题一转,聊她了,“真要说命大,应该非定北侯府嫡女莫属,她可是……”“不要提她。”喜儿对着门张牙舞爪。扭头,见一小伙计一手端着菜,一手拿着铜壶过来,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手里的菜和铜壶都飞了。小厮吓得直叫,“让开,快让开!”喜儿见了,手猛地把明妧往前一推,自己被反冲到栏杆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明妧好巧不巧的把门撞开了,要不是她还算动作灵敏...

《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听说镇南王府相中了……”

声音越说越小,明妧就走过去,想知道楚墨尘打算祸害谁了。

结果靠近了,背后的屋内有声音传来,“他还真是命大,摔下山崖都摔不死他。”

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压抑。

随即有声音笑道,“双目失明,还断了腿,生不如死,比直接摔死不更惨吗?”

幸灾乐祸的语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明妧瞪着那道门,谁想到话题一转,聊她了,“真要说命大,应该非定北侯府嫡女莫属,她可是……”

“不要提她。”

喜儿对着门张牙舞爪。

扭头,见一小伙计一手端着菜,一手拿着铜壶过来,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手里的菜和铜壶都飞了。

小厮吓得直叫,“让开,快让开!”

喜儿见了,手猛地把明妧往前一推,自己被反冲到栏杆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明妧好巧不巧的把门撞开了,要不是她还算动作灵敏,真的要直接摔进屋了。

屋外,盘子砸地,噼里啪啦声传来,明妧捂着被撞疼的胳膊,疼的眉头都扭在了一起。

“真倒霉!”

她抱怨道。

话音未落,有冰冷的说话声传来,“还不快滚!”

明妧回头,就看到两男子坐在那里用饭,说话的男子一袭青色锦袍,上面绣着飞鸟,另外一男子一袭紫袍,器宇不凡。

长得都还不错,就是脸上的冷色太败气质了。

喜儿看见屋子里的人,脸白了几分,她快步进屋,把明妧拽着走了,还把门帮着关好了。

看见喜儿紧张模样,明妧道,“屋子里的人你认识?”

喜儿摇头如拨浪鼓,“不认识。”

那边齐征过来找她们,明妧走过去,喜儿松了一口气。

屋内,苏阳把仙鹤图临摹好了,就差题词了,方才明妧不在,他们想了几句,都不大合适。

这回,不止齐征,连苏阳都问道,“表弟可有好的题词?”

这声表弟,喊的还真麻溜,明妧望着苏阳,他就不好意思了,明妧则道,“低头乍恐丹砂落,晒翅常疑白雪消。”

她刚说完,齐征就拍苏阳肩膀了,“你这表弟也太厉害了点儿吧?”

苏阳将齐征的手拂开,把词添上,道,“回府了。”

他迈步就走,齐征喊道,“不吃饭了?我请客。”

“下回吧。”

苏阳出了门,明妧紧随其后。

可是苏阳走了几步,就转身回头了,明妧纳闷,结果不远处有声音传来,“苏三少爷这是躲着我呢,还是躲着四皇子?”

苏阳手里的折扇紧握了下,笑着转了身,“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东西落在了屋子里回去取。”

明妧眼珠子都瞪大了。

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四皇子?!

她回头望着喜儿,喜儿又缩脖子了,刚刚才骗姑娘说不认得,结果他们自己报出四皇子的名头了。

姑娘差点嫁给四皇子,又对四皇子倾慕有加,她是姑娘的贴身丫鬟能不认识四皇子吗?

不过方才,在屋子里,他们直面相对,他们似乎并不认得她?

她虽然穿了男装,但想认出来并不难。

苏阳走上前,明妧犹豫了一瞬,也走了上去。

苏阳笑道,“见过四皇子,见过荣王世子。”

明妧跟在后头作揖。

荣王世子眸光从苏阳身上挪开,望着明妧道,“你是苏家的人?”

苏阳道,“是我的远房表弟。”

明妧则道,“方才冲撞了贵人,失礼了。”

苏阳惊讶,“出什么事了?”

荣王世子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事,他方才摔进屋来,扰了我和四皇子用饭的雅兴。”

苏阳替明妧赔不是,四皇子懒懒的瞥了明妧一眼,就迈步走了。


一身天蓝色绣木槿花蜀锦裙裳,玲珑有致,乌云般的长发在周妈妈灵巧的手下挽成朝云髻,几只镶蓝宝石的金簪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青丝,更显柔亮润泽,整个人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对这张脸,明妧说不出的满意,稍稍一打扮,未施粉黛,便秀雅绝俗。

收拾妥当,周妈妈又拿了珊瑚钏给她戴在皓腕上,更衬托的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握着她的手,周妈妈没有松开,只道,“姑娘,一会儿见了老太太,你就说身上风尘仆仆,沐浴更衣完才赶来给她请安,如果老太太不见你,你就在院子里跪着,超过一刻钟,老太太不见你,你就装晕……”

明妧眼珠子睁圆了几分,周妈妈不是她的奶娘么,怎么教她装晕骗长辈,还叮嘱的这么细致,活像她是个傻子似的,刚这样想,就听周妈妈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姑娘听懂了吗?”

听是听懂了,可是更疑惑了,喜儿到底瞒了她多少的事没说?

叮嘱完,又帮明妧整理了下腰间佩戴的兰桂齐芳羊脂玉佩,周妈妈道,“雪雁,你陪姑娘去长晖院。”

明妧摇头道,“让喜儿陪我去。”

周妈妈点点头,喜儿跟去也好,有些事姑娘说不清楚,喜儿能替她说,也不至于惹老太太不快。

出了菡萏苑,明妧就望着喜儿了,脸皮绷紧了几分道,“方才周妈妈为什么要叮嘱我那么多,老太太是有多不喜欢我?”

在崖底,她一身锦绣裙裳,绣鞋上都镶嵌着珍珠,一看就是个受宠嫡女,从未想过祖母会不喜欢她,甚至到了需要装晕的地步。

喜儿欲言又止,明妧恼了,这丫鬟骗她的时候嘴可麻溜了,现在怎么成锯嘴葫芦了,“还不快说。”

明妧声音一拔高,小丫鬟就缩脖子了,颤巍巍道,“姑娘八岁时落过水,脑袋不大灵光,周妈妈是怕姑娘你惹老太太不快,才提醒你的。”

“那就是说,我以前是个傻子了?”这个认知让明妧皱紧了眉头。

喜儿摇头如拨浪鼓,“姑娘才不是傻子呢,只是胆小话少了些,老太太说的话,你有些听不大懂。”

明妧懂了,以前的卫明妧大概是落水时伤了脑袋,导致只有八岁心智,可就是这样,还能嫁给四皇子为妃,皇上这是有多嫌弃自己的儿子啊?

胆小话少甚至听不懂她说什么的孙女儿,确实不大招人喜欢,老太太不喜欢她也正常,可要她下跪,就太强人所难了。

明妧想着怎么避开下跪,然而喜儿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抬头骂老天爷了。

让她穿崖底就算了,她好歹爬出来了,它还能不能更坑一点儿?!

老太太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胆小话少,而是因为她一岁的时候,有一回病了,久治不愈,她娘苏氏怕她夭折,带着她去佛光寺求菩萨赐药,后让小厮回来接她大哥一起去,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厮和奶娘途中被杀,她大哥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失踪的不仅仅是老太太的心尖儿,还是她爹定北侯唯一的儿子,她爹为了救皇上,伤了身子,太医断言他这辈子都难有子嗣,当时她娘苏氏肚子里怀着孩子,在大少爷丢了之后,成了长房唯一的希望,可惜生下来是个女儿。

也就是说不止明妧,卫明柔也不被待见,不过卫明柔嘴甜,才情洋溢,这么多年,早哄的老太太回心转意,只有她,老太太压根就不愿意的多看她一眼,视她为灾星祸害。

她要是早知道,她在定北侯府的地位是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回来。

喜儿坑她!

明妧恨不得掐喜儿脖子泄愤。

喜儿见了退后好几步,心虚道,“姑娘现在好了啊,肯定能和三姑娘一样哄的老太太高兴的。”

怎么哄高兴?就靠长跪不起吗?

她知不知道先入为主,嫌弃了十几年是最难扭转的,那是一种镶在骨子里的厌恶,无药可解,除非她能把她宝贝大孙子找回来,而且还得风流倜傥,文武双全!

明妧愤怒,虽然爹娘不错,可老太太是侯府最大的长辈,不得她欢心,她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喜儿则道,“夫人给姑娘算过命,将来就是你把大少爷找回来的,夫人让你谨记大少爷屁股上有块梅花胎记,不能忘了……”


什么叫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明妧可是深谙此道的,只有让她女扮男装这件事变成理所应当,变成合情合理,变成苦衷和不得已,她才能逃避惩罚。

那边老太太脸色虽然没有之前冷了,依然严肃,“在菩萨跟前,谁敢弄虚作假?”

明妧鼓了腮帮子,苏氏拉着她的手,温和道,“娘相信你大哥会找回来的,快回去把这身衣裳换了。”

明妧点点头,福身告退,膝盖都曲下去了,猛然反应自己还是男装,这样有些不伦不类,赶紧改成了作揖。

谢婉华几个捂嘴笑,老太太冷肃的脸色也化开了几分。

出了长晖院,喜儿还懵懵懂懂,如坠梦中,恍恍惚惚道,“老太太居然没罚姑娘?”

明妧见她一脸不敢置信,笑道,“你很希望我挨罚?”

喜儿摇头如拨浪鼓,她当然不希望姑娘挨罚了,姑娘都挨罚了,身为丫鬟的她只会受罚更重。

只是这样轻松就过了关,好像有些对不起她在马车里掉的那些担心忐忑不安的眼泪……

往前走,半道上,就看到雪雁快步走过来,见到明妧和喜儿,她就拎了裙摆往这边跑了,惊喜道,“姑娘没事儿?”

喜儿昂着脖子道,“姑娘当然没事了。”连坠崖都扛过来了,何况是区区一个女扮男装了!

雪雁点头道,“周妈妈担心姑娘挨罚,让奴婢过来看看,姑娘没事就好。”

明妧轻轻一笑,问道,“老太太让我去佛光寺算命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随口一问,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谁想雪雁还真知道,她道,“早年,夫人给姑娘算过,姑娘命里有一劫,熬过去就好了,夫人以为那一劫是指姑娘落水,现在看来是指姑娘失踪坠崖,姑娘失踪回来,苏老夫人一脚踏进鬼门关还活了过来,侯爷十几年旧疾有了好转,长房不用再过继子嗣,侯府也不用争来抢去了,皆大欢喜,夫人认定算命的话准,坚信姑娘能将大少爷找回来,但是二太太她们不信,这不就借口还愿,让姑娘再算一回……”

本来苏氏不同意的,她怕佛光寺的事再遇到一回,她承受不起了。

可惜孤掌难鸣,苏氏一个人,哪里比的过二太太她们几个,不是说明妧福大命大吗,坠崖都能安然无恙,还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吃饭噎着了,以后都不吃饭了?

苏氏说不过她们,再加上老太太也赞同,她就点头了,这才有了李妈妈去苏家接明妧回府的事。

好在有惊无险的把这一劫给顺过去了。

回了菡萏苑,明妧揉着脖子,吩咐喜儿道,“辛苦你再跑一趟苏家,告诉表少爷我没事,再把我留在苏家的东西都拿回来,另外让表少爷给我找几本医书一并带回来。”

喜儿点头,“奴婢换了衣裳就去。”

这时辰已经不早了,等喜儿从苏家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丫鬟们正在回廊上点灯烛。

满满三大箱子,抬的婆子都气喘吁吁,周妈妈一人塞过去一荷包,几个婆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三大箱子,两箱子药材和石舀,剩下一箱子是书,各种《医经》《医典》《杂病论》,说苏家藏书天下最多,还真不是吹牛。

明妧拿了书信手翻开,看了几页,眉头就拧了……这医书记载有误啊。

喜儿见箱子里用绸缎包了东西,拿给明妧看,“姑娘,这肯定是重要东西。”

明妧把医书放下,把绸缎打开,结果大失所望,哪里是怎么重要东西,只是几本字帖而已,用绸缎包裹只是为了和医书区分开。


上了桌,苏氏就一个劲的往明妧里夹菜,吃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她夹菜的速度,她自己反倒什么都不吃。

比起她,苏氏更应该多吃饭,她气色不足,显然女儿失踪这么久,她没胃口,形容消瘦,这会儿看着精神,完全是太高兴了,精神振奋,坚持不了多久的。

明妧给她夹鱼,道,“娘也吃。”

苏氏眼泪在眸底打转,这是女儿病后,第一次给她夹菜,乖巧懂事,就算她再没有胃口,也会吃下去。

她吃完,明妧就继续给她夹,竟将一碗饭都给吃完了。

赵妈妈站在一旁,都高兴坏了,老泪纵横,这么多天,夫人可算是正经的吃了一顿饭。

苏氏走后,明妧闲来无事,就在屋子里打转,古色古香的屋子,多宝阁上摆了各种玉件瓷器,精美华贵,价值不菲,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天就黑了。

白日里睡久了,晚上就不困,况且明妧一直是个夜猫子,连夜做手术也是常有之事,白天睡的香甜,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揉了一夜的手腕,真是煎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似乎也没有过多久,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间就又被叫醒了,睁开眼睛,天才麻麻亮,屋子里还点着灯烛。

明妧想死的心都有,可别告诉她,古代大家闺秀都要这么早就起来的!

周妈妈吩咐雪雁拿衣裳,见明妧一脸抑郁,她忙解释道,“姑娘快起来,苏老夫人病危了,苏家派人来传话,想见您和夫人最后一面,耽误不得。”

这是真耽误不得。

明妧掀开被子就下床了,在医院里,见多了不少小辈赶不及回来,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的,靠着墙哭晕过去的都有,那种遗憾,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急慌急乱的穿好衣裳,便直奔幽兰苑,刚到院门口,苏氏就红着眼眶被赵妈妈扶了出来。

明妧对苏老夫人完全没印象,方才偷偷问了喜儿,才知道外祖母很疼她,只是见惯了生老病死,心格外的硬,眼眶红不起来,这会儿看苏氏心疼,才有了几分感觉。

没有耽搁,一行人直奔侯府大门,坐上马车,就朝苏家奔去。

马车内,苏氏哭的伤心,哀痛欲绝,明妧都同情她了,这女人太命苦了点儿,亲儿子失踪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亲娘又要挂了,这是要活活整死她啊。

侯府离苏家有些远,但这时辰,街上行人少,马车一路狂奔,小半个时辰就到苏家了。

“姑奶奶可算是回来了,”苏家小厮急切道。

苏氏下了马车后,都顾不上明妧,丫鬟几乎是扶着她往府里跑,明妧不敢跑,这裙裳太长了,她还没有穿习惯,一跤摔了就太惨了,只能脚步提快几分,轻提裙摆紧赶慢赶的追上去。

大半刻钟,才从大门口到苏老夫人住的秋水院,彼时天已大亮,阳光普照,院子里挤了一堆的丫鬟婆子,都在抹眼泪。

屋子里,更是哭声不断。

明妧也不认得谁是谁,只觉得屋子里挤满了人,抽抽泣泣,叫人闷的慌,差点犯职业病喊安静了。

苏氏早扑到苏老夫人怀里了,天还暗着就派人去定北侯府喊她,可见是有多凶险想见她了,苏老夫人脸色苍白,双眸无神,进气多出气少,半天都囫囵不清一句话。

来的路上,明妧从苏氏那里得知,苏老夫人病了有两三个月了,断断续续总不见好,她一失踪,苏老夫人的病就没再好过,几次凶险,都因为还想再见她一面,苏氏劝她挺下去,说明妧一定会回来的,老夫人一口气吊着,才勉强扛到今天。

昨天一高兴,苏氏就派人传了话,大概老夫人心一松,心里没了牵挂,就扛不住了。

苏老夫人看着女儿,话说不了,但眼泪没少流,她浑身无力,丫鬟帮她擦了眼泪,她才看清楚明妧,张了张嘴,费了大力气才喊出来两个字,“妧儿……”

明妧这才上前,握着苏老夫人抬起的手,一边喊外祖母,一边流眼泪,一边给她老人家把脉,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她身子遮着,没人看得见,但是她眉头拧紧了,在心底骂了一声庸医。

她回头望着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外祖母说。”


念在明妧方才救了沈三姑娘的份上,沈大太太把怒气压下,道,“卫大姑娘请。”

明妧点点头,就随沈大太太往前走。

身后,喜儿委屈道,“为什么不让她们知道姑娘的委屈?”

明妧嘴角划过一抹无奈的笑,她是委屈,可她的委屈对东宁侯府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沈三姑娘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定北侯府的马车才撞伤了脑袋。

侯府都承认她就坐在马车里,整座山翻来覆去的找她,现在再说她不在马车里,这不是在解释,而是在推卸责任。

而她不在那驾失事的马车里,她又在哪里?

到时候刨根问底,不是牵出家丑,就是她为了避开嫁给四皇子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码。

这黑锅,就这样默认了是最好的选择,但她不会白背的,将来会连本带利的从那些算计卫明妧的人身上讨回来。

明妧走的不快,又等了一会儿,丫鬟帮沈三姑娘换好衣裳,她才进屋。

在湖畔,管事妈妈说她是脚滑摔进了湖里,其实怎么回事的,大家心知肚明,沈三姑娘就是想不开寻死了。

先前那么多丫鬟婆子在,沈大太太不好指责女儿什么,这会儿在屋子里,当着明妧的面,她指责沈三姑娘太过狠心,怎么忍心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妧默默的看了眼沈大太太那一头保养的乌黑亮丽的秀发,其实算起来沈大太太比她年纪大不了几岁,人家女儿都这么大,快要嫁人了,她还是一条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单身狗,虽然哭的伤心,但对明妧来说,无异于十万点的暴击。

沈三姑娘只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手摸着额头上的伤疤,她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容貌对女子来说,比天还要重,尤其她还貌美,额头突然多了这么一道难看的伤疤,中意的亲事也黄了,她心灰意冷,才会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

这道伤疤不除掉,她迟早还会有投湖的一天,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好运气救回来的。

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明妧看着她道,“我知道额头上的伤对沈三姑娘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投湖自尽就太过严重了,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摔下山,四皇子也娶了我三妹妹,我不也好好的活了下来。”

沈三姑娘哭道,“你脸又没有毁容!”

明妧失笑,“沈三姑娘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滚下山就没有毁容?”

沈三姑娘含着眼泪的眸子望着明妧,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明妧摸着自己的脸道,“我脸也受伤了,比你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失踪许久才回来,就是为了治伤,我手里还剩了半瓶药,用来治你脸上的伤应该够了,明儿我让丫鬟把药给你送来。”

沈三姑娘盯着明妧的脸,带了三分期盼,但更多的还是质疑和不信,她问道,“你真的毁了容,还被治好了?”

明妧莞尔一笑,“为何不试着信我呢,半瓶药最多一个月也就用完了,有没有效果三五天也能看的出来,就算没有效果,你多陪你爹娘一个月又有何妨?”

沈三姑娘咬唇不语,留给明妧一后脑勺和几滴晶莹泪珠。

她不说话,明妧就当她是答应了,笑了一声,福身告辞。

等她走后,沈三姑娘的丫鬟撅了嘴道,“知道姑娘心急,卫大姑娘为什么不今儿就让丫鬟把药送来?”

沈大太太也是这样想的,但她不好催明妧,一天时间,她等得起。

一路上,喜儿都忍着,等上了马车,她就憋不住了,急道,“姑娘,你哪来药膏给沈三姑娘用啊,你还骗她们说你也毁容了,这话不能说……”

方才在屋子里,喜儿急的恨不得去拽明妧衣袖,明妧笑道,“我不这么说,她们不会信。”

喜儿鼓着腮帮子,道,“就是说了,她们也没有信。”

明妧抬手戳喜儿脑门,“至少信了三分吧。”

“三分管什么用,人家还有七分不信呢,”喜儿就是觉得骗别人说自己也毁容了不好,口没遮拦,万一哪一天灵验了怎么办?

姑娘也真是倒霉透顶,到底惹到了哪路煞星,倒霉坠崖不算,还险些背了一条人命。

气归气,但喜儿没忘记苏氏的叮嘱,时间早的话,就在街上多逛逛。


话音一落,一阵轮椅的滚动声传来,明妧望过去,只见轮椅上,坐着一男子,绝美如神祗,虽然双目失明,但妖冶凤眸依旧能准许的望着她。

见是镇南王世子,喜儿吊到嗓子眼的心一松,四下安静的只有风声。

楚墨尘不喜欢这么安静,他道,“怎么不说话?”

赵风把眸光从明妧身上穿着的男装挪开,望着楚墨尘道,“世子爷,卫姑娘一袭男装……”

楚墨尘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他没见过明妧,想象不出来她穿男装是什么样子,他道,“回王府。”

赵风怔住,不知道那句话说的不对了,执意要来的是世子爷,见到人了,药方不要转身就走的也是世子爷,这是要闹哪样啊,眼睛看不见,性子更喜怒无常了,怕他忘记了,赵风提醒道,“世子爷,药方……”

楚墨尘勾唇一笑,“等卫姑娘亲自送到王府去。”

爷怎么知道卫姑娘穿男装,是为了给他送药方?

赵风推着楚墨尘走,明妧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愤怒,她贝齿咬紧,道,“你给我站住!”

赵风果真就站住了,明妧走到他们跟前,狠狠的剜着楚墨尘,然而他看不见,脸上是如春风般的笑容,美的勾魂夺魄,拳头砸在棉花上,明妧伸手有想挖他双眼的冲动,她都快气出内伤了,他还笑的出来!

明妧呼吸忽重忽轻,楚墨尘知道她很生气,他慵懒道,“我是该喊你苏姑娘,还是卫姑娘?”

这是在怪她用假名骗他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真过,暗卫一问,她脱口就报真名了,却没想到会惹出来这么多事。

明明是他有求于她,现在倒成了她要求着他了,明妧深呼一口气,淡淡一笑,“你就是叫我一声姨,我也担得起。”

楚墨尘好看的眉头打了个死结,忽而笑道,“你拿什么当的起?不大灵光的脑袋?”

你脑袋才不灵光!

他才十八岁,她前世二十九,受不起他一声姨吗?

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明妧望向喜儿道,“去打听下,镇南王府的人登门是不是退亲。”

赵风忙道,“是来退亲的。”

喜儿就望着明妧了,知道了她就不用去了吧,明妧催道,“还不快去。”

喜儿撒丫子就跑。

这么明显的不信任,赵风很无奈,都说了不退亲不给药方,他们敢骗她么?

楚墨尘摆摆手,赵风就去看守小跨院,以免有人闯进来。

等赵风走了,明妧就肆无忌惮的拿小眼神戳楚墨尘了,不过他看不见,却能感受道,“我有什么事惹到你,要这么瞪我?”

明妧怔了下,抬手在他跟前晃,确定他是真的看不见,才道,“在崖底我好歹救了你,你至于恩将仇报吗?”

楚墨尘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出了悬崖,在驿站说救命之恩两清的可是姑娘你。”

这话是有些耳熟,明妧脸微红,死不认账道,“我说过这句话吗?你肯定是记错了!”

楚墨尘笑了,声音酣畅淋漓,远处赵风望过来,好奇明妧说了什么,把他家世子爷给逗笑了,好多年没见世子爷笑的这么高兴了,难怪爷要娶她,他竖起耳朵,只听楚墨尘道,“外界传闻卫姑娘落水脑袋不甚灵光,说过的话不记得也很正常。”

赵风听得着急,卫姑娘脾气不大好,和温婉如水相距甚远,世子爷说这话,不是找骂吗?

果然,明妧生气了,“找一个脑袋不大灵光的人治病,楚世子的脑袋是锈逗了吗?”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

苏离睡的正香,就被丫鬟喜儿给摇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屋子,还有那只被她五花大绑的喜鹊,苏离清冽的眸子有些绝望。

想起这是哪儿,她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生不如死啊。

小丫鬟眼眶红着,见她半天不吱声,摇的更用力了,还哭了起来,“姑娘,你别死啊,你别吓奴婢。”

真是个爱哭的小丫鬟。

也难怪了,她们从悬崖上连着马车一起摔下来,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现在整个崖底,就只有她们主仆。

但小丫鬟不知道的是,她的主子定北侯府嫡女卫明妧已经死了,半个月前就换成她了。

小丫鬟越哭越大声,苏离……不,她现在是卫明妧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道,“打住,我还没死呢,只是睡了小会儿,去,把那只喜鹊给我拎过来。”

喜儿破涕为笑,连忙擦干眼泪,麻溜的把那只绑的有点凶残的喜鹊给提了过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姑娘每回醒过来都要狠狠的戳喜鹊的脑袋,但只要姑娘还活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卫明妧盯着喜鹊,恨不得瞪的它灰飞烟灭才好。

她会穿越,可以说就是拜喜鹊所赐,当然了,不是这一只。

半个月前,她疲惫不堪的走出手术室,累的站都站不住了,只想睡她个昏天黑地,老妈一通电话打来,让她去相亲,说是一大清早,她屋子里来了一只喜鹊,站在床头叽叽喳喳叫了半天,临走之前还拉了泡屎,是大吉之兆,她脱单有望。

在亲妈殷殷叮嘱和断绝关系的威逼下,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见了一奇葩,回来时,和人追尾,一头撞在了方向盘上。

醒来时,她正在一棵大树上挂着,上不上下不下,小丫鬟跪在地上嚎嚎大哭,想起那场景,卫明妧就想将眼前这只喜鹊给炖了喝汤。

半个月没吃肉了,想到肉滋味,卫明妧肚子里馋虫翻滚,忍不住咽口水了。

好想吃肉啊……

喜儿见了有些害怕,想起什么,她邀功似的道,“奴婢方才抓了条鱼。”

一个激灵袭来,卫明妧道,“炖了喝鱼汤!”

连吃了半个月的果子,嘴里淡出鸟来,一听到有鱼,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喜儿点头如捣蒜,她起身出去,卫明妧睡不下去了,也出去了。

这间小屋清幽雅致,四周景秀盎然,树木葱郁,奇花蔓草,空气都带着香甜,但远处不是悬崖峭壁,就是幽深险境,灌木成林,还隔了一条河,她们连走都走不了。

虽然承人恩惠了,但她还想说一句,把小屋修建在这里,简直是脑子有坑。

这简直就是座大牢笼。

不过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屋子里的陈设也不俗,只是多年没人住了,半个月前的小院,草比人高,屋子里的灰尘大的都不能住人,好在喜儿勤快,收拾的干净利落,现在看起来还算清爽。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屋子漏雨了。

前些天,外头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她们两人缩在角落里过了一夜。

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得想办法把屋子修修才是。

走到灶台处,卫明妧朝装鱼的木盆望去,看清盆里的鱼,她就在风中凌乱了。

“这就是你说的鱼?”她的声音在颤抖。

拇指大的鱼熬汤,还有鱼滋味吗?

喜儿也知道鱼小了点儿,就这一条鱼,她花了一个时辰才抓到,很不容易了,怕姑娘绝望,她忙道,“这一条鱼姑娘先吃着,奴婢会越来越擅长抓鱼的……”

这丫鬟,真是无时无刻不害怕她寻死啊。

她一个现代医师,医毒双绝,还要靠一小丫鬟养活么?

有些口渴,卫明妧给自己舀了碗水,猛灌了一口,然后……

呸呸!

好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卫明妧问道。

喜儿摇头如拨浪鼓,“受的伤早好了,这水不好喝吗?”

她打算喝一口,卫明妧拦下她,“别喝了,拿上锄头,我们去河边,运气好没准儿能捡只大野兽回来一饱口福。”

喜儿扑哧一笑,“姑娘就会异想天开。”

不过她还是很听话拿了锄头,跟着卫明妧去了河边,沿着河往上找。

“姑娘,姑娘,你快来啊,那有人!”

没一会儿,她就惊叫出声。

卫明妧快步走过去,只见潭中间,她昨天洗澡的地方漂着一男子,阳光下,男子华贵锦袍上绣着的金丝银线发出光芒来,她想都没想,就淌水过去把男子给拖到了岸边。

喜儿抱着锄头,怯生生道,“姑娘,他死了吗?”

“还剩一口气。”

那肯定活不了了,受这么重的伤,肩膀上血直往外冒,还唇瓣发紫,又是伤又是毒,比她们可惨多了。

这么好看的男子,死了真是可惜。

喜儿替他默哀,抱着锄头走人。

明妧叫住她,“你去哪儿?”

“奴婢去挖坑,一会儿埋他啊。”

“……”

明妧扶额,这丫鬟勤快的令人发指,人还没断气呢,她就先挖坑了。

她们主仆能不能离开,就全指着他了,绝不能让他死了。

“你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明妧快步离开,喜儿在后头喊,“姑娘,你别跑远了,奴婢害怕。”

明妧一头钻进树林里,喜儿吓的快哭了,好在没一会儿,明妧就拿了几株药草跑过来。

一边走一边把药草往嘴里塞,嚼过后,吐在手心,喊道,“把他伤口处的衣裳撕开。”

喜儿怔了下,赶紧照做,明妧把药草敷在男子的肩膀上,道,“摁紧了,等血止住了再松开。”

“奴婢知道。”

她死死的摁着药草。

明妧则把另外几株草叶子摘下来,用石头砸碎,把药汁挤到男子嘴里去,然后换另外两株。

她手里没有药,也没有银针,只能用这样以毒攻毒的办法了,一时间肯定没法完全将毒素除干净,但慢慢调理,总能把毒清掉的。

喜儿望着明妧道,“他还能救活吗?”

“有你家姑娘在,保他一条小命绝对没问题。”

姑娘可真会吹牛。

喜儿心中腹诽,仰着张明媚笑脸道,“姑娘真厉害,等他好了,就能给咱们狩猎、抓鱼、修房子了。”

明妧哭笑不得,方才还要埋人家,现在人还没醒,就给他安排了这么多的活。

不过,这倒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有些粗活,她和丫鬟实在做不了。

就冲这一劳动力,她也得想方设法把他从阎王爷手里给抢回来,错过这一个,天知道下一个倒霉蛋什么时候出现?

但喜儿想的明显比她多,“要是他人好,姑娘就嫁给他吧,多生几个小少爷,咱们就在这悬崖底下生活,多好啊。”

明妧一脑门黑线。

她忍不住抬手拍她脑门了,“能不能别想那么多,看他穿戴,绝对不是一般人,摔落悬崖,肯定有人来找他。”

虽然这样说,但明妧心里打鼓,她都掉下来半个月了,也没见定北侯府派人下来找啊。

喜儿眼睛眨巴眨巴,欢呼道,“有人来找,咱们是不是就能回侯府了?”


早起没睡好,迷迷糊糊,明妧竟睡着了,等她再醒来,已经在佛光寺山脚下了。

虽然天已经放亮,但时辰还早,却有不少人来佛光寺祈福了。

佛光寺是京都第一佛寺,也是大景朝最大的寺庙,据闻太祖皇帝曾落难,得佛光寺高僧相救,后寺庙毁于一旦,太祖皇帝继位后,国库拨银重建,佛光寺三个字还是太祖皇帝亲笔书写,气势磅礴,无与伦比。

明妧出软轿的时候,有肃穆晨钟声传来,深沉而悠远,万籁俱寂,但余钟磬音。

听着雄浑的钟声,烦躁的心都沉静了下来。

老太太迈步上台阶,苏氏等随后,再就是明妧几个,丫鬟们并没有跟上来,她们有自己的事要忙,忙着施粥施馒头。

拾级而上,四周古树苍天,青翠欲滴。

巍峨庄严的大雄宝殿前是一两人合抱的大铜宝鼎,里面一炷香比人的胳膊还粗,檀香袅袅,煞是好闻。

老太太今儿来上香,昨儿就派人来打了招呼,是以进大殿的时候,有僧人迎上来。

老太太跪在蒲团上,诚心礼拜,等拜完了,僧人领着她们去偏殿,老太太诵读经文,明妧她们也不例外。

可怜明妧根本就跪不住,没一会儿就膝盖酸疼了。

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

对明妧来说,就是生不如死啊,不过她也坚持下来了,以前她不信佛,对于穿越之事更是嗤之以鼻,可真落到她身上,不信也信了三分。

明妧诚心祈求,希望能回去,她不属于这里,她要回家。

念完经,就是祈福,然后才是求签。

老太太握着签筒,摇啊摇,从里头挑出一只签来。

那只签正好掉在苏氏身边,她就捡了起来,上面写着中上签,三十九签。

不知道签文是什么,但以前老太太求的都是上签,上上签,中上签很一般了。

王妈妈去取了签文来给老太太过目,也不知道签文写了些什么,反正老太太并不高兴,脸上没有了来时的笑容,也没有让人解签。

其他人没有求签,二太太望着苏氏,问道,“你当真不打算让明妧嫁给四皇子做侧妃?”

苏氏摇头,“妧儿不同意,我不想勉强她。”

二太太神情微松,笑道,“那让明妧求只姻缘签吧。”

“也好,”苏氏道。

明妧就跪下,学着老太太的样子摇啊摇,挑出一只签来。

下下签。

明妧额头一拢,这也太背了点吧,不过好像……她也的确挺背的,要是谁都和她似的随便追个尾都能穿越,宇宙早被穿成筛子了。

倒霉成这样,抽到下下签也不足为奇了。

明妧想的很开,或者说她骨子里对求签算命的事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可苏氏的脸色就难看了,虽然早料到明妧姻缘会不顺,但她也没想过会是下下签。

苏氏拿着竹签,一动未动,二太太就道,“先看看签文吧,或许有什么化解办法呢。”

下下签,铁定没好话的。

见苏氏不说话,二太太就将她手里的签抽出来交给丫鬟,吩咐道,“去取签文来。”

丫鬟点点头,拿着竹签转了身。

喜儿将明妧扶起来,那边传来哎呦一声,丫鬟和一姑娘撞上了,明妧闻声回头,就见丫鬟把掉在地上的签文捡起来,揉着胳膊过来。

那被撞的姑娘脸色不善,这要不是在佛光寺,估计早骂丫鬟不长眼了。

丫鬟拿了签过来,递给苏氏,苏氏还未伸手,明妧先一步接过。


明妧倒也不瞒她,道,“外祖母得的是寒热往来,发热与恶寒交替出现,热时自热而不觉寒,寒时自寒而不觉热。与恶寒发热的寒热同时并作不同,是一种极容易混淆断错症的病。”

这话,那姑娘听的不大懂,但苏老夫人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她却是知道的,既然祖母好转,那应该是对症的。

没敢耽搁,她拿了药方去找人抓药,走之前,明妧叮嘱她道,“我在崖底看过医经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那姑娘连连点头。

等她走后,明妧问喜儿道,“她是谁?”

喜儿眼睛眨了眨道,“姑娘不记得表姑娘了吗,那你在崖底还冒充她身份骗人。”

谁冒充她身份了?!

明妧心口一堵,就听喜儿道,“她闺名苏梨,苏家二姑娘,比姑娘小五个月。”

姑娘记性真差,明明在崖底,她就是告诉镇南王府的暗卫她叫苏梨的。

明妧,“……”

她居然也叫苏离?

不过她是苏离,离开的离,苏二姑娘是苏梨,雪梨的梨。

据说苏大太太生她的时候,嘴里正在啃雪梨,老太爷就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儿,她也是名副其实,特别爱吃雪梨,连腰间佩戴的玉佩都是小雪梨。

那边,苏氏喊明妧,她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她现在不再是苏离了,她是卫明妧。

苏老夫人气色渐好,方才连话都说不清,这会儿能吐几个字了。

而苏梨走后,那些被明妧轰出去的苏家长辈和小辈又一窝蜂涌了进来,见老夫人气色好转了些,都喜极而泣,又恐是回光返照。

苏老太爷眼眶通红,摆手道,“好了,都先别哭了,下去吧,让老夫人好好歇会儿。”

屋内,只留下苏氏和苏大太太陪着,其他人都出去,包括明妧在内。

虽然老夫人病情暂缓,但她这样病情反复也不止一回两回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都在正堂守着,谁也不敢离去半步。

老夫人病情好转是喜,明妧失踪回来更是喜,见明妧不叫人,看谁都陌生,恍惚想起来苏氏派人回来说她病虽然好了,却失忆了,心下释然。

苏大姑娘苏蔓拉着明妧,挨个的给她介绍,明妧一一见礼。

喜儿给她介绍过苏家,用了三个很厉害:老太爷很厉害,舅老爷很厉害,表少爷很厉害。

苏家品阶不高,但没人敢小瞧,苏老太爷是国子监祭酒,正四品,但桃李满天下,朝廷不少大臣都是他的学生,当今右相就是苏老太爷的得意门生,古人讲究尊师敬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苏大老爷则是大景朝岳麓书院山长。

国子监招收七品以上官员子弟为学生,是官办,岳麓书院则是民办,士农工商的子弟都能入学,当然,前提是要考进去,没有后门可以走的。

其他两位老爷都在翰林院任职,闲来无事也会被大老爷拉着去岳麓书院给学生讲课,解疑答惑,苏家颇得皇上信任,几位表少爷温文尔雅,才华洋溢,想嫁进苏家的大家闺秀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舅老爷和表少爷都是嫡出,苏家其乐融融,很少有那种尔虞我诈的争斗。

当然了,定北侯府也少有争斗,只除了一件事。

知道明妧病愈,都替她高兴,至于没能嫁给四皇子,眉间都替她惋惜,但谁也没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明妧揉手腕,苏三少爷苏阳见了问道,“表妹手腕受伤了?”

他观察还真是细致,一屋子人就他发现她手腕疼,明妧点头道,“之前为了爬上悬崖,摔下去伤了手腕,有些疼,但不碍事。”

苏老太爷一听,就道,“一会儿赵院正会过来,让他替你看看,手腕受了伤,不可马虎对待。”

明妧点点头,没有拒绝。

大家就在屋子里等着,小半个时辰没动静,就有些心急,一边让丫鬟去前院看看赵院正可来了,一边吩咐二太太去里屋看看,老夫人情况可还好。

二太太去东屋,正好看见苏梨端着药汤走过来,乌漆漆的药,闻着药味就觉得嘴里泛苦,她心疼道,“以前的药方,老夫人都吃过,没有什么效果,怎么还端过来?”

苏梨忙道,“这是一张新方,之前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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