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禅刘善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全局》,由网络作家“北辰观山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万大军出征,并且有皇帝御驾亲征,在蜀汉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但与往常大军出征,沿途一片哀伤哭嚎的送行场景不同,这次出征,夹道送行的百姓并无一丝忧伤。个个群情激愤,大声喊着“不破魏贼誓不还”。刘善身为皇帝,本可以坐在龙撵上,舒舒服服地随军出征。但他却没选择乘坐龙撵,而是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当然,以他现在的体型和经验,根本不可能驾驭得了战马。但好在,他身为九五至尊,也不需要亲自驭马,自有左右亲卫围在四周,为他牵马拽蹬。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汉字龙旗在刘善身后猎猎作响。看着左右夹道欢送的百姓,刘善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他这一日两夜精心谋划的结果。先是传令全国各地开仓放粮,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自然欢天喜地。而今又亲手斩杀了臭名昭著的大奸宦黄皓...
《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全局》精彩片段
两万大军出征,并且有皇帝御驾亲征,在蜀汉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但与往常大军出征,沿途一片哀伤哭嚎的送行场景不同,这次出征,夹道送行的百姓并无一丝忧伤。
个个群情激愤,大声喊着“不破魏贼誓不还”。
刘善身为皇帝,本可以坐在龙撵上,舒舒服服地随军出征。
但他却没选择乘坐龙撵,而是骑在一匹枣红马上。
当然,以他现在的体型和经验,根本不可能驾驭得了战马。
但好在,他身为九五至尊,也不需要亲自驭马,自有左右亲卫围在四周,为他牵马拽蹬。
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汉字龙旗在刘善身后猎猎作响。
看着左右夹道欢送的百姓,刘善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他这一日两夜精心谋划的结果。
先是传令全国各地开仓放粮,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自然欢天喜地。
而今又亲手斩杀了臭名昭著的大奸宦黄皓,更是赢得朝野上下一片拥戴。
这,正是刘善希望看到的。
骑在马背上缓缓而行,享受着万民拥戴,刘善突然诗兴大发,扯开喉咙仰天高歌:
“挥长鞭,旌旗招展。
洒御酒,军醉酒泉。
踏关山,豪情无限。
保家国,千里征战。
写青史,英雄少年。
战鼓响,埋骨桑梓正好眠。
剑如霜,血洒千里猎苍狼。
好儿郎,不破魏贼誓不还。”
词虽不美,律也不整,但刘善利用后世的旋律唱出来,听着竟然格外的苍凉悲壮。
两万将士,数万百姓,静静听着皇帝陛下唱完一曲。
片刻后,好像早已约定好的那般,无论是百姓还是将士,竟也接着唱道:“战鼓响,埋骨桑梓正好眠。剑如霜,血洒千里猎苍狼。好儿郎,不破魏贼誓不还……”
歌声不绝,声传数里。
直到大军出了都城二十里外,还能隐隐听到余音袅袅。
如此超高的收视率和良好的反响,自然又是刘善这老阴逼自导自演的结果。
虽然有作秀之嫌,但蜀汉军民的抗战激情,经刘善这一番操作,却是空前高涨。
不得不说,从古至今,生活在底层的百姓都是最好糊弄也最容易满足的群体,给点甜头许些空头承诺,再豪言壮语煽动一番,便可以让他们为你打生打死。
只是可惜,古往今来,却没有几个当权者真正在乎过底层屁民的想法。
好在刘善深谙此道,也清楚如今的蜀汉政权,几乎已经是空中楼阁,根基不稳,民心尽丧,迫切需要这样的表演。
此刻,刘善身披金甲,骑在战马上行了三十里地,直感觉屁股都快磨破皮了。
眼见声势已足,沿途的观众也很少见到了,刘善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在亲卫的搀扶下,进了专门为他准备的马车。
在刘善的特意瞩托下,这架马车普普通通,除了比寻常马车宽敞数倍,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布置了办公的胡床之外,便再无多余的装饰。
一入马车,随侍在侧的小太监便为刘善卸下金甲,只穿着宽大的袍服。
刘善刚刚活动了下有些笨拙的手脚,然后对车外叫道:“传罗宪来见。”
罗宪身为三军主帅,自然坐镇中军指挥调度,距离刘善的龙旗也不过半里之地。
片刻后,罗宪便已策马来到刘善的马车外,隔着车帘恭敬禀道:“罗宪见过陛下。”
刘善将车帘掀起,笑着道:“罗卿,上车来。”
罗宪闻言,犹豫了下。
能与皇帝共乘一车,那是多大的恩宠。
这短短一日,他得到的圣眷实在太隆,即便舍出一身性命,也未必能够报答主上的知遇之恩。
刘善见罗宪还有些许拘谨,随意道:“罗卿,你我君臣,不必如此拘礼。”
罗宪到底是个爽朗性子,听到刘善这般说,也去了矜持,从马背翻身跃到车辕,然后进得里间。
刘善回到车中,坐到胡床之后,才掏出一张羊皮纸,两张丝帛,摊在胡床上。
罗宪凑到近前,才看到,那张羊皮纸上,乃是一幅地形图,而另两张丝帛,却是谯周和黄皓的供词抄本。
地形图虽然有些简陋,但各处地名要塞却标注得清清楚楚。
罗宪见到此图,讶然道:“这是诸葛丞相手绘的军事地图?!”
刘善点点头,这幅地图,的确是诸葛孔明当初六出祁山时,亲自探查地形,手绘的地图之一,刚好是剑阁偏西那片广袤荒凉的无人之地。
刘善指着地形图上一条弯曲黑线,对罗宪沉声道:“罗卿,按照谯周和黄皓的供词,邓艾准备偷渡的这条线路名叫景谷道,路途崎岖,山高谷深,十分隐蔽。”
罗宪仔细看着那条线路,只见上面标注有摩天岭、断魂涯等地名,这些地名,恰好出现在谯周与黄皓的供词里。
据这两个奸贼所述,原本在摩天岭、断魂涯等景谷道上的六七处险要地段,诸葛丞相曾经专门设防戍守。
及至后来费祎、蒋琬、陈祗当政,也不曾撤去。
但等到黄皓掌权,竟然与谯周里应外合,于一年前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些据点全部撤掉。
也就是说,此刻的天险景谷道,已经没有蜀汉的一兵一卒了。
罗宪听到刘善的话,神色凝重地道:“这些地方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佳戍守之地,只需几百兵马,便能挡住万余部队,可惜竟毁在了这两个老贼手里。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晓了他们的阴谋,不若立即派轻骑快马,重新在这几处要塞布防,务要挡住邓艾大军。”
刘善凝眉片刻,点头道:“罗卿所言,也正是孤心中所想。这几处险隘,便派长水校尉诸葛尚(已经升职)和射声校尉刘谌(新任命)各领一千精骑前去驻防。务必要在明日正午,抵达那里。”
罗宪没想到刘善第一道命令,便是让五皇子刘谌和诸葛家的诸葛尚领兵前去,赶紧进言道:“陛下,北地王和长水校尉虽然甚有才干,但毕竟年轻,少经战事,臣恐怕……”
刘善听到越来越离谱的溢美之辞,连连摆手止住,然后沉声道:“这床弩,孤也给它取个名儿吧,便叫三弓床子弩吧。”
“三弓床子弩?”
众匠官喃喃重复,看架势又要准备为这绝世好名大拍马屁。
刘善连忙抢道:“设计图孤是给你们了,可这两样东西,结构繁复,制作材料要求也较高,不知以将作营的生产能力,多久能够生产出样品?”
在刘善看来,这东西提前了一千多年出现,以目前这些工匠的水平,生产起来肯定十分困难,未必能够赶在与魏军大决战时派上用场。
叶正听到刘善所问,连忙转头与身边几名匠官小声合计,片刻后便有了结果。
“禀陛下,若是这两样东西只有粗略轮廓,我们将作营怕是三年五载也未必能够制作出样品。”
“三年五载?”
刘善听到叶正此话,顿时有些失望,不由一叹,喃喃道:“果然还是高估了现在的生产能力啊。”
叶正将刘善的失望之情瞧在眼里,嘴角微扬,话锋一转,却道:“不过,陛下设计的图样,各项数据都标注得万分清晰,且各个部件均可用木质材料,我们将作营只需依样制造,多则三天,少则两天,便能造出样品来。”
“什么?两天?叶卿可当真?”
刘善闻言,豁然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叶正竟然说三两天便能造出样品来。
叶正见刘善如此激动,面上泛起略微有些傲娇的得色,恭敬道:“臣不敢欺瞒陛下,若是您给臣等的只是两物的大致轮廓,臣等还得反复试验各项数据,没个三五年的确造不出来。但现在,陛下将各项数据和部件都标注得一清二楚,臣与其余匠官刚刚仔细数过,那神威大炮共有大小部件八百零三个,而这三弓床子弩大小部件共有两百八十个。现在将作营有各级工匠一千一百二十三人,皆是我大汉最顶尖的手艺人。臣等只需要将这些部件拆开,分给各级工匠分头制造,不出两三天,必能出得了样品。”
刘善见叶正信心满满,哪还再有怀疑。
顿时豪气大涨,对叶正等匠官朗声道:“好!很好!若将作营真能在两三日造出样品,尔等便是我大汉的不世功臣,孤必重重有赏。”
“不世功臣?”
“重重有赏?”
二十几个匠官听到刘善金口承诺,无不脑袋晕眩,激动非常。
士农工商,他们都是些被士人贬作只会“奇技淫巧”的手艺人,地位连普通的农民都赶不上,今日能够见到皇帝陛下一面,已是天大的荣幸。
又哪里想过,他们这些身份卑贱的苦哈哈也会有成为不世功臣的可能?
现在皇帝陛下金口玉言,直把他们感动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连忙跪地叩首,感谢刘善天恩。
刘善没想到这些苦哈哈淳朴如此,心怀大慰,抬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待大家重新站起身来,刘善又拿过几张羊皮图纸铺展开来,却都是空白无物。
刘善想到交付给北地王刘谌和长水校尉诸葛尚的秘密任务,拿起炭棍,在这空白的羊皮纸上画了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几张羊皮纸便画满了设计图。
众人一看,只见羊皮纸画的都是些捶子、勾环一类的小物件。
结构简单,形制小巧,却不清楚皇帝陛下这又是画的何物。
刘善画完四五张羊皮纸,对又一次陷入懵逼状态的叶正等匠官郑重道:“这些东西,都是攀岩工具,虽然制造起来十分简单,但功用却十分重要。尔等拿下去依样尽快造二十套出来,然后派人送往罗宪大将军处。”
叶正不敢怠慢,连忙接过图纸,吩咐一名匠官赶制去了。
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完毕,刘善终于松了口气。
暗道如果神威大炮和三弓床弩真能两三日内便造出样品,当日他夸下的将二十万魏贼全部葬在大汉沃土的豪言壮语,实现的机率又提升了几成。
但马上,他又转念想到,神威大炮和三弓床子弩对于此时的人来说,都是些从未见过的稀罕物事。
比起目前军中主流的投石机和单弓弩,这两样武器复杂了不少,操作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如果不对炮手和弩手提前进行专门训练,根本别指望这两样秘密武器短时间内投入战场发挥作用。
这时,刘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名词:炮兵部队!
从现代世界穿越而来,刘善对于现代化的军事制度多少有些了解。
现代有炮兵部队、火箭部队、信息化部队、特种部队等等,各个军种职责分明,更利于专业化发展。
一旦战争爆发,各个军种配合作战,其威力岂止是一加一等于二这般简单?
既然有了神威大炮和三弓床子弩这样的厉害武器,何不成立一支专门配备这些武器的军队呢?
现在大战正酣,时间紧迫,他只能让将作营制造这两样足以改变战局的重型武器。
但若此次真的能够
将二十万魏军击退甚至歼灭,魏国至少三年五载无力再对蜀汉用兵。
这三年五载,正是蜀汉休养生息的宝贵时间。
砺兵秣马,蓄养民力,自然,也正好利用领先时人近两千年的物理化学知识,大搞发明,研究新型武器。
说不得,火枪大炮、铁甲战船都有可能造得出来。
真是这样的话,自然需要一支懂得操控的专业化部队。
有这样的部队在手,什么曹魏什么孙吴,一路横推过去,还不是连渣都不剩?
如此一想,刘善的念头瞬间通达,立马对叶正道:“叶卿,孤还有一事,须得你在今日内办妥。”
叶正一日内连连被刘善委以重任,不仅没有半点抱怨,反倒有种得到重用的激动,连忙应承道:“陛下但有吩咐,臣自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刘善欣慰地点点头,道:“叶卿辛苦,你去御林军中,为孤挑选五百心思机巧、力气较大的精壮,再从将作营里,挑选一百技艺高超的匠人,孤要成立神机营。这神机营由孤直接掌管,两日后,神威大炮和三弓床子弩的样品出来后,交给神机营便可。”
“神机营?”
叶正等匠官又听到一个新名词,楞了下,随即恭敬应道:“臣遵旨。”
诸事既定,刘善嘴角微扬,一股掌控天地命运的豪情不自觉地充盈胸膛。
刘善又叮嘱了几句,拍拍叶正肩头,在众匠官无比崇拜的注目礼下,踏步离开将作营。
下一站,辎重营。
刘善见诸葛瞻如此,略微松了口气。
原来诸葛瞻并非有了反意,但到底是何事竟让他惊慌若此?
刘善满腹疑惑,起身离案,来到诸葛瞻身前,接过那张带血的丝帛。
有了先前阅读十几卷竹简的经验,刘善辨认繁体小隶已没有初时那般吃力。
但此刻,当他将摊开这张不过百余字的丝帛细细阅读时,面上神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直到视线移至最后的“士载”二字落款时,臃肿的脸上已然一片肃杀。
这是一封信,一封魏将邓艾邓士载写给黄皓与谯周的亲笔信。
信中寥寥百余字,却有三层意思。
一层,邓艾将率军沿黄皓、谯周提供的秘密路线,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剑阁,杀入蜀中。
二层,邓艾承诺魏军入蜀后,答应二人的高官厚禄绝对兑现。
三层,若是他们能够劝动刘禅等君臣主动投降,魏军将不会对益州百姓擅动刀兵。
清楚了邓艾在信中所表露出来的意思,刘善直觉全身好似被一盆冰水浇灌,直从头顶凉到脚心。
他前世读三国史料时,便一直十分疑惑,邓艾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在蜀中腹地尚有数万精兵、各地又有州郡随时可以勤王的前提下,竟敢冒着全军覆没的大险,亲率万余精兵,找到一条连蜀地百姓都未必知道的险道,偷渡阴平,杀入蜀中?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当时邓艾攻破江由,霍弋、阎宇等各边郡都督上表勤王时,刘禅却没有允许。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当邓艾兵临成都,蜀地明明还有万余御林军,又有成都这高城依仗,刘禅却没有作丝毫抵抗便举手投降。
种种桩桩,曾让刘善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现在,看着手中这片丝帛,刘善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蜀汉朝堂,早已出了谯周和黄皓这样里通外敌的大叛徒。
邓艾那条偷渡阴平的路线,竟然是黄皓与谯周提供的路线。
难怪,难怪。
谯周本是蜀汉的宿儒代表,却干出将自己的小妾拱手送给皇帝的卑劣行径,原来不过是用自戴绿帽的方式,极力讨好皇帝,争夺朝堂话语权。
所谓天下哥们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谯周将自己纳的小妾送给刘禅,不就和这堂堂的蜀汉皇帝成了婊兄弟、铁哥们儿了吗?
想一想,内有老阉货黄皓在刘禅跟前时时吹着耳边风,外有婊兄弟谯周在朝堂之上循循善诱,本就昏庸懦弱的蜀后主,还不被他们二人忽悠瘸了?
可恨!这些身在汉营心在魏的反骨仔!
可叹!那些在前线拼死拼活的蜀中儿郎!
可悲!这个注定扶不起来的后主刘禅!
可怜!那些兴亡皆苦的苍生百姓!
若非今夜刘善一时激愤,直接下令除掉黄皓这蜀汉魏忠贤,恐怕这惊天内幕,定会被历史的车轮碾进尘埃,永远也不可能为世人所知。
“该死!该死!该死!”
刘善将这张丝帛攥进掌心,狠狠拍击着案几,怒声道:“谯周和黄皓这老贼,竟然里通外敌,谋孤大汉江山,孤要夷其九族!”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对于谯周和黄皓这样的反骨仔,刘善此刻,已然存了必杀之心。
诸葛瞻听着案几被刘善拍得嘭嘭作响,也是心胆俱颤。
他也没想到,堂堂光禄大夫谯周竟然会干出通敌卖国的事情。
但听到刘善说出“夷其九族”四个字时,却立马起身,低声劝阻道:“陛下,谯允南动不得。”
刘善从愤怒中略微冷静下来望着诸葛瞻疑惑道:“这老匹夫为何动不得?”
诸葛瞻平静道:“谯周素来以大汉宿儒标榜自己,现在更是位亚九列,深受蜀地学子推崇,俨然已是益州士人表率。值此国难当头,若是轻易动了他,必会引起益州动荡,到时怕会影响前线军心啊。”
刘善自然清楚,蜀汉在益州立国,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本地士族的支持。
在他们眼里,只有家,没有国。
只要他们这些土著的利益无损,管他皇帝宝座上坐的是刘家还是曹家,抑或野心勃勃的司马家。
不管是现在谯周里通外敌,还是后来益州士族极力劝谏刘禅投降,都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
基于此,如果现在动了谯周这益州代言人,的确有可能引起蜀中震荡。
现在的刘善,早已不是先前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了。
听了诸葛瞻的提醒,他也明白,当前国难当头,的确不是动谯周的时候。
但有这反骨仔在朝堂,终究是个祸害。
沉吟片刻,刘善强压怒火,沉声道:“既然卿说不可,孤便暂且让这老匹夫多活几天。不过,他已生了反意,孤怎能再让他在朝堂逍遥?若是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这老匹夫指不定便会是那在背后捅死你我的刽子手。”
诸葛瞻点头道:“陛下所虑甚是,以臣看,咱们不若找个由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老贼收押起来,待击退魏军后,再行处置。”
刘善觉得诸葛瞻说的有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哼一声道:“既然谯周如此爱慕虚名,又好为人师,孤便再赏他个大官做做,把太子少傅给他,命他入宫为太子讲习吧。”
刚刚将那长长一串朝臣名录记熟,刘善已大致了解了蜀汉的官职结构。
严格来说,蜀汉官僚体系继承自东汉,仍旧沿用的三公九卿体系。
谯周如今这光禄大夫,隶属九卿之一的光禄勋,位在九卿之下,秩奉为比二千石。
现在升他作的太子少傅,乃是东宫属官,属于少卿序列,负责教习太子,秩奉二千石。
如果硬要用刘善前世的官职作比,这九卿序列便相当于国家部委,少卿序列便相当于国家总局。
虽然少卿序列比九卿序列略低,但都是堂堂的正部级干部,只是座位摆放的次序和拿到手的目标奖略有差别而已。
现在将谯周这老儿从光禄大夫提拔成太子少傅,那可是从副部直接干成了正部,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够如愿。
如此恩遇,相信谯周这宁愿给自己戴绿帽也要谋求进步的老东西,定会乐不可支。
只要将这老东西骗进了宫,哼哼,到时有得他苦头吃。
“陛下圣明!”
诸葛瞻听到刘善简简单单便已给谯周下了饵上了套,由衷赞道。
刘善摆摆手,叮嘱道:“孤与卿所谋之事,须得机密又机密,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诸葛瞻点头应道:“陛下思虑周全,臣与犬子省得。”
刘善再次扫了眼手中丝帛,凝重道:“按邓艾信中所述,黄皓与谯周这两个老贼为引魏军入蜀,竟然提供了一条秘密路线。这条路线在哪里,卿务必要将从黄皓那老东西嘴里挖出来。”
顿了顿,刘善再次将丝帛攥紧,又道:“如此通敌卖国的大事,光这两个老匹夫肯定干不成,恐怕他们还有同党,也要一并给孤挖出来。”
诸葛瞻也是一脸凝重,道:“臣已着犬子对那老贼进行秘密审问,相信不久便会有答案了。”
“嗯,卿做得很好。”
刘善点点头,赞许一声,咬牙道:“既然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地谋我大汉江山,孤便让他们看看,我大汉的刀锋,到底还砍不砍得动滚滚人头。”
霎那间,诸葛瞻只觉素来温弱的皇帝陛下,全身气质大变,腾腾的杀气迫得他连退三步。
“这,这还是那个曾被父亲私下斥为扶不起来的阿斗吗?”
因关道狭窄,七千五百兵马,只能三五人一排,形成一字长蛇阵,将田章护卫在中间,沿着崎岖蜿蜒的关道,迤逦而行。
长长的队伍,一直行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有三分之二入得关隘。
虽然江油关是涪水上游的一处重要关隘,但毕竟地处偏远,山势崎岖,往来行人稀少,因而此地除了作为军事要塞之外,并无多少民用价值。
田章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关道两旁陡峭的山势,以及浓密的灌木杂草,暗道马邈今日要是没有主动投降,自己即便亲率七千多人马,也未必能够攻下这处关隘。
幸得邓艾与马邈早通款曲,他田章才趁机捡了个落地桃子,轻轻松松拿下此关。
只要此关在手,南下蜀中成都,还不是一马平川?
即便邓艾到时挥军来到,也得看他田章的脸色。
这样想着,志得意满的田章愈发膨胀,只觉活捉刘禅、灭亡蜀汉就在眼前。
眼见大部队即将全部入关,田章扯了扯马邈手中的马缰,淡笑道:“马将军,且等一等。”
马邈闻言,连忙止住脚步,勒住马缰,谄媚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田章回身,望着后面长长的队伍已全部进得关隘,道:“既然马将军已弃暗投明,就不必再在此关过这清苦日子了。不妨将此关交由本将军麾下儿郎镇守,你且随我和邓艾将军一起,入蜀中,捉皇帝,捞他娘的泼天功劳,如何?”
马邈一怔,田章话中之意,不就是要让他把江油关的戍守之权交出来吗?
既然已经选择了投降,他自然必须无条件服从。
没有丝毫迟疑,马邈连忙应道:“多谢将军提携,我这就将关上弟兄们全部撤下来。”
田章没想到马邈答应得如此爽快,心头对这软骨仔倒是多了些许好感,连道了两声好,便见马邈松开马缰,便抬步往关上行去。
“轰隆隆——”
恰在此时。
众人但听到,关门之外,隐隐传来雷鸣之音。
田章还当风雨将起,闻声望天,却见头顶万里无云,碧蓝如洗,哪有半点打雷下雨的迹象?
“将军——将军——”
正在田章满面疑惑之际,队伍最后,一骑快马驰来。
边跑,边大声呼喊。
田章身边的副将见到快马驰来的是一名斥候,顿时心生不妙,老远便回应道:“何事?”
几个呼吸间,斥候已奔到十余丈外,大声禀道:“将军,邓艾将军大军已到江油关三里之外。”
田章一听,面色微变,刚要转头向马邈望去,便觉眼前一道寒光迎面劈来。
变故陡生。
“将军小心!”
还不待田章反应过来,身边的副将已一个纵跃,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腾起,扑到田章身前。
“噗嗤——”
“啊——”
一声惨叫后,田章便觉面上一热,眼睛也模糊一片。
伸手一抹,只觉手上黏黏糊糊,温温热热,还有浓烈的腥味。
还不等田章看清手上抹到的到底是什么,耳边破风之声又起。
田章唯有本能地将腰身一挺,直直仰平躺在马背上。
这时,他的一双眼才恢复了几分清明,看到从身上划过的,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刃。
而他手上、胸前,早已殷红一片,显然是刚刚副将舍身为他挡下第一击时,血撒当场。
“好贼厮!”
就在田章堪堪躲过第二刀时,一声暴喝就在耳边响起。
田章扭头去看,却发现出手之人,赫然便是随侍在他身侧的赵国威。
这软骨头,竟然是诈降!
赵国威是诈降,那两千五百降兵呢?!
那将油关守将马邈呢?!
刹那之间,田章只觉脊背生寒,全身剧颤。
“关城门!杀贼子!”
田章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声暴喝响彻天地。
便见刚刚还在为他牵马拽蹬的马邈,竟然从袖中掏出一截雪亮的短匕,瞬间刺入战马右侧脖颈,然后使劲一个划拉,直接将豁口拉到左侧。
整个粗壮的马脖子,差不多被割掉了一半。
鲜血飙射,血柱冲天。
身下久经沙场的战马只能发出半声惨嘶,便四蹄一软,带着田章滚倒在地。
田章穿着盔甲,套着马蹬,随着战马滚落,一条腿硬生生被压在马肚子下面。
不待他站起身来,身着粗布麻衣的马邈已一个蹿跃,握着短匕直直往他咽喉刺去。
田章大惊,连忙挥臂格挡,锋利的短匕瞬间刺穿他的护臂,刺进骨头,痛得他哇哇大叫。
“保护将军!快快保护将军!”
直到这时,田章的亲兵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呼小叫地向田章涌来。
但这些亲兵刚刚走得两步,无数刀枪却从身边突地冒出,有的刺进咽喉,有的刺进胸膛,尽是身体要害。
田章见此,只有满面绝望。
举目一看,那些刚刚投诚到他麾下不过半天,被他打散分布在各伍各什的蜀汉兵卒,在此刻竟然全部奋起突袭。
而在远处,原本敞开的江油关门,也已被重新关上。
关门杀狗!
这才是真正的关门杀狗啊!
而原本寂寂荒芜的关道两侧,此刻更是涌出了数之不尽的人马。
个个持利刃、张强弓,如狼似虎一般,满眼通红地杀入他这五千大魏儿郎。
其中一个,手提丈余斩马刀,快步冲到马邈跟前,将手一扬,接着道:“将军,刀!”
一匕刺进田章臂骨的马邈腾身而起,伸手接过凌空飞来的斩马刀。
长刀飞舞,连劈数员敌将后,振臂高呼道:“大汉荡寇将军来忠在此,儿郎们,杀杀杀,杀他娘个片甲不留!”
吼声落地,更是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挥刀杀翻七八个奋不顾身要来搭救田章的魏兵,踏步行到田章跟前,喝道:“受死吧田章!”
田章早已骇得面无人色,望着来忠,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马—马邈?”
来忠把斩马刀一指,遥点江油关的城楼。
却见城楼上,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悬挂当中。
“你们的马邈在那,快快陪他去吧!”
待田章见到马邈人头,来忠再不啰嗦,挥动斩马刀,拦腰便往田章砍去。
田章大惊,连忙摆手告饶道:“来将军莫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好不好?!”
惊慌之下,田章已是泣不成声,涕泗横流。
裆下,也瞬间湿了一片,浑没有先前那般的豪气干云、威风凛凛。
来忠见田章如此,把嘴角一撇,冷笑道:“若是你早来个把时辰,又或者邓艾晚来个把时辰,或许还能留你一命赚得邓艾进城。现在邓艾已至,留你何用?!”
说完,来忠再无余话,直接挥起斩马刀,倏然劈下。
“啊——”
一声惨叫后,鲜血四射,田章直接被来忠一刀劈成对半,死得不能再死。
主将阵亡,所剩不多的魏军再无斗志,转眼就被关内万余蜀汉儿郎分割包围,屠杀殆尽。
当最后一声惨嚎落地,关外,烟尘滚滚。
隆隆战鼓声,终于再次响起。
何方早就肃立一旁,听到刘善垂问,立即回道:“禀陛下,十座神威大炮已尽数组装完成。
“虽然巨型石弹数量较少,但所幸城上的乱石较多,也可一起装在皮袋中发射。
“粗略估计,每座神威大炮发射四十余次当无问题。”
听到何方的回答,本就精神振奋的刘善更加高兴,默默计算道:“每座发射四十余次,十座就是四百余次。
“这一炮出去,若是三百余斤的巨型石弹,任是敌人多么坚固的攻城器具也得灰飞烟灭。
“若是用十几二十斤的乱石一齐装着发射出去,一皮袋三百多斤的石头,便相当于一包巨型霰弹,从空中抛射出去,其波及范围更是难以估量。”
沉吟了小会儿,刘善对何方竖起大拇指,赞道:“很好!你小子很好!待会儿就看你们神机营的本事了。”
姜维哪知刘善心里的计算,眼见魏军十几万大军已是越来越近,终是不愿放弃,再次进劝道:“陛下,贼军势大,即便我们有三弓床子弩和神威大炮辅助,恐怕也未必抵挡得住贼军,还是尽快撤入关内最是稳妥啊!”
对于三弓床子弩,姜维算是见识了其威力,但邢明也说,这巨型弩箭不过一千五百余枝。
即便这一千五百余枝巨型弩箭都能一串四,也不过才伤到五六千性命,比起十五万敌军,实在有些杯水车薪。
而这又高又大、奇奇怪怪的神威大炮,姜维更是见都没见过,对起威力,更是持怀疑态度的。
久经沙场的他根本不信,三十架三弓床子弩和十座神威大炮,便能够改变二十几万大军参与的战场形势。
刘善听到姜维仍不放弃,微微摇头,苦笑道:“大司马这是,不信孤这三弓床子弩和神威大炮的厉害?”
姜维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两军交战,形势风云变幻,影响胜负的因素很多,不可完全寄托于这些武器之上啊。”
这时,董厥和廖化也上前附和道:“陛下,您贵为九五至尊,当坐镇后方,运筹帷幄为上啊。”
得,说到底,这几个老臣根本不信自己的奇技淫巧能够改变战局。
刘善还想解释,一旁的邢明突然禀报道:“陛下,贼军大部队已进入了射程内!”
说话间,乌泱泱的十几万魏军又狂冲了几里,果然已到了三弓床子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而胡烈率领的两万接应部队,也已到了半里之外,眨眼便要与牵弘的部队合到一处,共同抢关。
听到邢明的禀报,刘善懒得再与姜维等老将纠缠,接着话头道:“三里距离,还是太远了,再等等吧,等到两里范围,你们再开始发射。”
说完,刘善埋头,看着已冲到近前的胡烈部队,以及脚下门洞里奋力抢关的六七百魏军,对姜维淡淡道:“这点残兵,收拾了吧!”
姜维闻言,还要再言,却发现袖子被人扯了扯,转头一看,正是董厥对他摇头示意。
见此,姜维也知圣意已决,苦劝不得,只能暗叹了口气,抱拳领命,转身吩咐一名小将,领着十几个人往门洞的方向去了。
那里,早就准备好了四口大铁釜,底下烧得旺旺的,釜中热气腾腾,老远就闻得到刺鼻的臭气。
很明显,里面都是烧得滚烫的金汁。
那名小将来到大铁釜跟前,对一众属下说了几句,刘善便见到,几名兵卒在不远处搬开几匹石头。
然后,众人将铁釜从火上架下来,对着几匹石头空缺的地方,开始将金汁往下浇灌。
眨眼间,门洞下本还在奋力拼杀的魏军,顿时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号叫,一个个抱着脑袋从门洞下往外逃窜。
刘善定睛望去,这些魏兵,一个个都被滚烫的粪水浇了满头满脸。
许多兵卒奔跑了几步,便轰然倒下,不停在地上抽搐翻滚。
原来,刘善下令对关门做手脚的时候,也想到了这等抢关的可能情形,便命姜维在门洞上方的石墙里,打通了几个大洞,正好用来对攻打门洞的敌兵浇灌粪汁、滚水等。
这点小小的伎俩,看似小儿科,此际却起了大作用。
可怜那牵弘,从江油关跳入涪水,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此际抢关在望,却哪里料到,兜头便被浇了一身的粪水。
滚烫的粪汁从他的盔甲缝隙钻进去,将他的皮肉烫得稀烂。
脸上的面皮更是一块块脱落,疼得他吱哇乱叫,抱头鼠窜,哪还顾得上抢关。
挣扎了片刻,终是倒在了尸山血海之中,再没生还的可能。
再一轮箭雨下去,所剩无几的抢关魏军,终于一个不剩。
这时,已冲到二三十丈外的胡烈也愣住了,望着空荡荡无遮无拦的关门,竟是提缰勒马,不敢再进。
在他身后约莫两里,钟会骑在一匹通身雪白的战马上,远远望着依然洞开却没了动静的关门,面上也泛起一丝疑惑。
再看关上,这才注意到,那平平无奇的城墙上,不知何时,竟然耸立了十座奇形怪状的东西。
钟会把马鞭一指,对身边一名随时待命的小将喝问道:“那关上是什么?”
那名小将顺着钟会马鞭打量了片晌,摸摸脑门,摇头道:“末将也不知那为何物,只见那些蜀贼从晌午便一直在拾掇那些东西,可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钟会闻言,心头莫名有些惊张,本来刚刚压抑住的恐惧,竟不自觉地又浮了上来。
但全军出击,关门已塌,蜀主就在眼前,哪有回头的余地。
钟会强压心头恐惧,自我安慰道:“蜀人向来狡猾,当年诸葛孔明用空城计摆了司马郡公一道(司马懿死后被追封为相国、郡公),如今这刘禅肥球还想故伎重施,哼哼,他却不知,我钟会不是司马相国,他刘禅更不是诸葛孔明,想装模作样乱我军心,却是痴心妄想。”
如此一番自我激励,钟会消失的胆气总算回复了几分,急命鼓手将战鼓敲得更急更重。
十三万大军听得鼓声,再次提高行军速度,开始发起了冲刺。
“抢关!抢关!抢关!”
“擒杀蜀主!擒杀蜀主!”
“万户侯!万户侯!”
“赏万金!赏万金!”
重赏之下的勇夫们,一遍遍默念着钟会许下的重利,奔行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站立关上的刘善看着胡烈两万那冲到关前的魏军,再扫了眼已进两里范围的钟会大军,嘴角微撇,也不转头,只淡淡下令道:“何方,打一炮吧,给大家伙儿提提神。”
何方早已按捺不住,将裤腰带一提,转身抽刀,扬声道:“预备!放!”
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就位的壮汉一捶将卡着绞轴的卡扣撞开。
“咔吱咔吱咔吱咔吱……”
绞轴飞速转动,清脆悦耳的齿轮咬合声音快速响起。
高高吊起的木斗配重从七八丈高的空中急速落下。
然后,炮梢另一端装着将近四百斤石弹的皮袋,瞬间被抛向空中。
一颗又圆又大形如磨盘的巨石,便在关上关下,十几万人的注目礼下,自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中,巨石终于砸落大地。
众人只觉,整个山谷,也随之颤抖了两下。
然后,便见胡烈军中,木屑乱飞,鲜血飙射。
十几架攻城器具,几十个雄壮的魏兵,瞬间被碾成了齑粉。
但关前处于两道山峰之间,关道虽然平坦,却不宽阔,那圆不溜秋的巨石找不到停靠的地方,又沿着关道,轰隆隆碾着已成了肉饼的尸体往下滚。
一路碾去,又不知碾死多少来不及奔逃的魏军。
一炮之威,竟恐怖如斯?
这下,别说近在咫尺的胡烈被吓得若筛糠尿了裤子,就是远在一里多外的钟会,也吓得面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至于关上的姜维、董厥、廖化、张翼等将,一个个面色红润如血,嘴巴张得都快脱臼。
这一炮砸去,大汉山河,怕是再也无人能够撼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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