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年被我们三个人架在了孝道的柱子上,无奈只能妥协。
周锦年前脚带着沈翠芳回了乡下,我后脚就把房子卖了。
那套房子都快被沈翠芳的屎臭腌入味了,我才不要住。
当初买房的时候沈翠芳不肯掏钱,是我爸妈掏了大部分钱,所以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
卖了房子后,我一次性给周锦年转了十万,这十万够他在乡下生活好久了,也可以好久不用在和他联系了。
得知我卖了房子带着女儿租房住,徐荣给我介绍了她朋友的房子,说她朋友正好出国,房子空着想要出手,问我要不要。
我去看了房子,装修风格正是我喜欢的,价格也合适,于是很快就签了合同。
没多久,我和然然就搬进了新房。
每天朝九晚六,下班接然然下班,周末带然然去附近旅游,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样平静舒适的日子过了没半年,忽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沈翠芳的儿媳妇。
我心头一颤,直觉不好,果然对方的下一句话就是,沈翠芳死了,死相惨状。
我把然然送去了我妈家,又给周锦莫打去电话,可接连打了好几个对方都不接。
我暗道不好,一个人匆匆赶去了乡下的警局,看到盖着白布的沈翠芳,我没勇气上前认领。
女警看着我这副模样,以为我是伤心过度,将我搂进怀里轻声安慰,没事,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可,凶手是谁呢?是我以为的那个人吗?
警察从客厅的监控中得知,沈翠芳回老家后没多久,就恢复了语言功能。
能说话的沈翠芳,经常指使周锦年干活,只要一有不顺,她就会咄咄逼人,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真不知道我当初生你下来是干嘛的!
你是猪吗?我跟你说了好几遍我不吃葱不吃葱,你还要放葱。
家里是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吗?吃个面你连葱都不给我放!
沈翠芳好像纯粹是见不得周锦年好过,总是给周锦年找事儿干。
周锦年虽然生气,虽然也会和沈翠芳对骂,但该他干的事情,他也都一一干了。
直到有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周锦年从床底下翻出来一本发黄的日记本。
日记本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周锦年并不是沈翠芳的儿子,而是她抱来的。
当年沈翠芳结婚三年肚子没有动静,一直被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那个年代和现在不同,不会生孩子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的。
沈翠芳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只要抱养一个孩子,就能有孩子,于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一个孩子。
结果养了没两年,肚子里竟真的有了。
于是这个领养的孩子,就成了多余的那个。
周锦年拿着日记本找沈翠芳对峙,沈翠芳对此事直言不讳,还说自己把他养那么大,他伺候她是应该的。
周锦年大概是气急了,一时失手,就将沈翠芳活活打死了。
找不到周锦年,联系不到周锦莫,警察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派了当地的警察去周锦莫的家里,敲了十分钟的门没动静,就在警察刚要准备离开,听到了轻微的呼救声。
警察们当即就破门而入,见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周锦莫和拿着刀的周锦年。
周锦年杀疯了,竟捅了周锦莫十几刀。
不过周锦莫运气不错,十几刀虽然使他失血过多,却没造成致命伤,捡回一条命。
陈希琴带着两个孩子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包成粽子的周锦莫,差点哭的背过气去。
周锦年杀人罪加杀人未遂,直接被判处死刑。
却在被抓紧去的时候发现,他人已经疯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有些唏嘘,其实周锦年也挺惨的,他活了一辈子,竟然是给别人做嫁衣。
要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愚孝拒绝接受沈翠芳,我想这些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最后一次见周锦年是在精神病医院,他正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床上接受电击治疗。
医生说,他心里有一口淤气堵着,发出来就好了。
可谁也不知道,这口淤气什么时候才能发出来,或许明天,或许一直都是这样了。
从精神病院出来,我深呼吸一口气。
糟糕的生活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生活定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