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代号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余歪着脑袋,声音软萌道,“不会的,娘。这个空间目前只有我们可以进来。以后大家想进入空间,摸着刚才二嫂画的那条鱼心里冥想就行,出去也是一样的。第一次需要我带着进来,后面就不需要了。其他人没有经过我同意,是进不来的。”“那就好,那就好。”崔六娘放心多了。不过这个傻孩子,这样大的机缘也愿意拿出来分享,倒是叫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谢云霆喝了几杯泡澡水,摸了下手腕上的图案,心中有些疑问,“妹妹,这是用颜料画的图,估计洗个澡……就没了。”顾明舒举起手腕一看,她手上的印记已经有些花了,不免惊讶,“欸,真的啊!”众人也连忙看自己手上的,果真都已消失了一部分。谢余挠挠头,看向崔六娘,“娘,那怎么办?”让二嫂每次都画?那未免有些麻烦。柳萦萦倒是不介意帮...
《被抄家后,小锦鲤她多金多福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谢余歪着脑袋,声音软萌道, “不会的,娘。
这个空间目前只有我们可以进来。
以后大家想进入空间,摸着刚才二嫂画的那条鱼心里冥想就行,出去也是一样的。
第一次需要我带着进来,后面就不需要了。
其他人没有经过我同意,是进不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崔六娘放心多了。
不过这个傻孩子,这样大的机缘也愿意拿出来分享,倒是叫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谢云霆喝了几杯泡澡水,摸了下手腕上的图案,心中有些疑问,“妹妹,这是用颜料画的图,估计洗个澡……就没了。”
顾明舒举起手腕一看,她手上的印记已经有些花了,不免惊讶,“欸,真的啊!”
众人也连忙看自己手上的,果真都已消失了一部分。
谢余挠挠头,看向崔六娘,“娘,那怎么办?”
让二嫂每次都画?那未免有些麻烦。
柳萦萦倒是不介意帮大家画,也就是几笔画的功夫,无所谓。
崔六娘想了想,摸摸她脑袋,思索片刻道,迟疑道,“若不然,就把这印记烙在皮肤上。”
能一直不掉的,也就只有这种办法了。
“娘,妹妹说过,这图案必须得是红色才行。”
而且烙上去,肉不得熟透了吗?
柳萦萦打了个寒战,不敢想象。
谢翀接着道,“我有办法,请那刺青的师傅将图案刺在身上如何?”
虽说只有犯了重罪的人和***妓子身上才会有刺青,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刺个图案,就当家族印记好了。
“对,我是想说这个来着。”崔六娘一拍额头,表情微窘。
瞧瞧她脑子,都糊涂了。
众人笑了笑,气氛变得愉悦起来。
谢翀看着家人,清了清嗓子。
他想着人齐,不如把话说开,也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
众人都看向他。
谢翀面色严肃,沉了口气,说道,“小余儿得此机缘,是她的福分,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行事小心谨慎,不可在任何人面前泄露此事。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这不仅关系到小余儿的生死,还关系我们一家子的命运,既然小余儿现在是咱们家里人,大家就一定要齐心协力,切不可做出任何伤害家人的事情,也不可借机伤害别人。”
“另外,爹也明说,任何人不得打小余儿机缘的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小余能够给家里人分享这福地洞天,已经是难得的好心性,绝不能趁机得寸进尺。
有时候,人心太贪,就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适可而止,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爹,我们明白。”谢家晚辈都是一脸坚定的保证。
谢余感动,却要装作半懵懂的模样,乖乖坐着不说话。
崔六娘看着家里孩子们,又接着说后面的打算,“我跟你们爹商量了,等他拿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后,就想回你们祖母的老家去。
京城繁华,居大不易,这些年来,大家也都身心疲倦。
不如回乡下,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稳度日也挺好。”
谢家是个吃人的地方,她们还是早早远离吧。
谢云霆没什么意见,他这副身体能活多久都说不清,家里人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顾明舒也没啥意见,反而很高兴,她娘家本就是和公爹的外祖家在同一个地方,如果能回到老家,她还可以见到自己的爹娘呢。
她也有好些年不曾回去过了。
谢云祁抿着唇,点点头,虽然他很想为国效力,可他身子已经不允许,而且他出了名,全被祖父揽在自己身上,与其便宜他们,倒不如跟着爹娘回老家。
柳萦萦就更是没意见了,她娘早逝,亲爹软弱***,偏宠小妾不说,又只听祖母的话,她早就没家了,只要有夫君在,去哪儿都可以。
谢云荆也没意见。
倒是谢余,眼神变了变,半耷拉脑袋,绞着小手指,“爹,娘……”
“你们相信我吗?”
她可没忘记侯府马上就要被抄家的事情。
想离开侯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崔六娘狐疑,弯腰看着忽然有些奇怪的女儿,声音温和,“娘当然相信你了,怎么了,小余?”
难道小余不想离开京城吗?那她们也得搬离谢家,辟府别居。
谢余小人叹气,掰着手指开始数,“娘,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我先前还有一个能力,就是预知。
我梦见谢府还有八日就要被抄家了,正是因为我将此事告诉给了……四叔四婶,所以才被打的。”
“!!!!”
“啊?”众***惊,就连崔六娘这般稳重的人也变了脸色,更别提其他人了。
他们肯定是相信谢余的,只是这话未免也太令人震惊了。
侯府被抄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谢翀惊诧万分,急忙追问,“乖女儿,你没记错吧?那为什么会被抄家你知道不?”
这么突然?
谢余想了想,具体她也记不清,梦里就只能看个大概,“好像……好像是犯了什么大罪,得罪了皇上,小鱼也记不得,反正后来大家都被流放了。”
谢翀有些想发笑,可又觉得不合适。
他那个黑心肝的爹,没想到会有这一日吧,要不是他现在还挂着谢家的名字,他肯定要大笑三声,放鞭炮庆贺了。
“还要被流放?”崔六娘立马紧张起来,她看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心里一沉,“如果不是什么欺君罔上的重罪,怎会被流放?到时候,我大房岂不是也要被连累?”
她们这一家子,现在可是集齐了老弱病残,要是流放,那肯定玩完啊。
谢云祁捻着衣袖,冷静下来,快速思索起来,“娘,那……如果分家呢,我们就不用被牵连了吧?”
或者断亲,脱离武安候府。
他们大房又没有犯罪,无妄之灾,他们可受不起。
可谢余又补充了一句, “五族连带旁支,旁支是什么,二哥?”
谢云祁头晕了片刻,有些恍惚,这……怎么会这样?
老侯爷究竟犯了多大的罪,才能让旁支都跟着被抄家流放。
这样就算分家,他们也逃避不了连带责任啊。
众人心里慌张起来,不安的情绪弥漫开。
“爹,现在断亲来得及吗?”谢云霆跟谢云祁想到了一块儿去,分家不行那就断亲,总之要尽快和谢家脱离干系。
反正他们跟主院各房关系早就冷若寒霜,根本就不用顾及太多。
断亲了,他们就不是谢家人了。
“断亲……或许可行,但老侯爷一定不会同意的。
而且我们现在断亲,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侯府是为了保住我们大房,说不定圣上一怒之下,也会将我们一并流放。”谢翀没用父亲二字来称呼他,于他而言,这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对两个儿子的提议都不看好。
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保全他们呢?
要不是碍于现在的情况特殊,他真想去问问老侯爷,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能够阻拦,那就更好了。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将一家子带入险境,加上老侯爷也不是能受人劝阻的性子。
其实他隐约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这时,谢云霆看向顾明舒,握住她的手,面色沉重,“阿舒,这次可由不得你了,如果真要被抄家,我是不会让你跟着受罪的。”
顾明舒尚未回过神来,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不乐意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又想休我?”
“不是休,是和离。”谢云霆纠正她的口头错误,凝重道。
谢云祁也下意识看向柳萦萦。
“你怎么能光顾着自己,要是我走了,流放路上,爹娘怎么办?弟弟妹妹怎么办?”顾明舒拿水泼他,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流放确实艰辛,可她真拿了和离书走人,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爹娘年纪也大了,弟弟妹妹又还小,她们能撑到流放结束吗?
她不敢肯定。
谢云霆一动不动的受着,薄唇紧抿,担忧道,“阿舒,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她啊。
少一个遭罪,他也能安心些。
顾明舒红着眼眶,声音泛着苦涩,“我没胡闹,你不信你问二弟妹,你觉得她会要和离书吗?”
她在谢家待了这么久,早就把自己当做了谢家人,有什么不能同甘共苦的呢。
柳萦萦果然摇头,看着病弱的谢云祁,坚定不移道,“我也不会走的。”
她已经没家了,无处可去,就算拿了休书,柳家也定然不愿接纳她,而且她只想和夫君在一起。
谢云祁脑袋隐隐作痛,苦口婆心的劝慰道,“萦萦,大哥说的没错,眼下只有和离才是最好的办法,你们两个弱女子要是去流放,身子肯定遭受不住的。”
柳萦萦使劲摇头,倔强不已,“我会功夫,我可以保护大家的。
而且爹娘肯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可谢翀开口也是劝她们同意和离,“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他们俩说的对,是我们谢家拖累了你们。
你们大好年华,怎么能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受罪呢。
这不公平。
你们且听话,若能熬过这一劫,我还叫他们八抬大轿的娶你们回来。”
抄家流放不是开玩笑的。
“爹!”顾明舒落泪,伤心的开口,“你就别骗我们了,夫君这身子,如何能撑得到最后。
反正就是死我也要跟夫君死在一块儿!”
谢云霆心中五味杂陈,愧疚的抓住顾明舒,空洞的双眼险些流下眼泪,“阿舒,你听话吧。”
这辈子,是他对不住阿舒,下辈子,他给阿舒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她的恩情。
“爹,娘,我们可以躲在这空间里吗?”谢余看着如此感动的场面,忽然发问。
先前没有空间她还得想办法保全自己,可现在有了空间,她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太担心。
空间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
谢翀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稀疏的头发,无奈道,“不行的。
如果待在空间里,逃避过这次抄家,那我们的身份就会变成逃犯,以后如果想出去正大光明的行走,那就难了。”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可仔细一想,仍觉得不妥。
要是逃亡或者灭国一类的或许可行,可抄家…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没必要这么冒险。
谢余懂了,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阴雨连绵,众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连活泼的谢云荆都抱着膝盖开始发愁。
可日子还要过下去,自怨自艾是没用的,还是崔六娘冷静下来后,仔细琢磨了一番。
“小余,你说这个空间可以种菜是吗?”
谢余玩水的脚丫子一顿,乖乖点头。
“对啊,娘!”
崔六娘看着众人,提议道,“我相信小余不会骗我们,既然事情的发生无可避免,那我们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充足的打算。”
谢云祁一点就通,可他明白没用啊,他这身子,别说种地了,估计拿个锄头都要喘不上来气。
“萦萦和阿舒都是好孩子,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开,那咱们就共进退,一定可以撑过流放的。”
“从明天开始,咱们家就要为流放做准备。
家中银钱不多,但也应该能买下我们需要的东西。
咱们先在这里开荒,把种子撒上,然后想其他办法应付流放时的各种问题。”
崔六娘一边说一边想,准备一会儿再列个单子什么的,把所有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上。
顾明舒和柳萦萦对视一眼,激动点头。
她们可以的。
“我和云荆来挖地。”谢翀看看家里人,主动提出干活。
这些虽都是黑土地,但都是没有翻过的,还得重新翻上一遍才能撒种。
谢云祁摇摇头,建议道, “咳咳……不行,爹,你眼下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养身体。
我跟大哥在流放路上是连累,你得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才行。”
如果到时候他拖累了家里人,他会自行了断的。
但为了娘和萦萦她们,爹一定要好好活着,毕竟他也是会武功的。
谢云荆认同的点点头,比划起来:我力气大,我可以一个人挖地的。
根本就不用爹来帮忙,他一个人没问题。
“我也可以的,娘。”柳萦萦举手,迫不及待开口。
“我也可以!”顾明舒跟着说道。
谢余也举起小手,但被崔六娘给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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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大门口,借着昏暗的烛火一阵捣鼓,门锁应声打开,他惊喜的对谢瑜招招手。
兄妹二人溜进库房,当即就被库房里的一切给震惊住了。
好多东西啊!
谢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总算明白她四哥要干啥了。
四哥真聪明,居然想到来侯府的库房搬东西。
不过就在她心中赞叹时,谢云荆从怀里拿出一份单子。
谢瑜凑过去,这是什么?
嫁……陪嫁?陪嫁的单子?谁的。
娘和大嫂的陪嫁不是早就用完了吗?
她不是很明白。
谢云荆看了眼陪嫁单子第一排的物件名字后,把单子交给谢瑜,自己则是在库房中快速搜寻起来。
这是他祖母的嫁妆单子,当年爹和大哥出事儿后,嫁妆就被老侯爷给扣留了,如今马上要被抄家,他替祖母把嫁妆拿回来再正常不过了吧。
本来他也不想如此的,谁让家里缺银子呢,他是小,不是傻,知道爹娘囊中羞涩,到时候流放路上还要打点官兵,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过这本身就是他家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
谢云荆费劲儿的翻找着,夜里视线又不好,他找来找去才找到几样。
可他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库房里的东西怎么越来越少了啊?
明明刚才还是满满当当一屋子,怎么……
等他一回来,就见自家妹妹撅着个小屁股,跟小老鼠一样的把库房里所有东西都挨着收进了空间里。
啊!!
谢云荆惊悚脸,差点没绷住,连忙跑过去拦住她。
不可以,不可以,他们不能乱拿的。
谢瑜抱着一个比她还高的花瓶,小脸疑惑,压着嗓子开口,“咋了,四哥?”
谢云荆快速比划起来,急得脸色通红,示意她把东西都给还回去。
谢瑜摇头,表示没听懂,又继续往空间里搬了一个大箱子。
啥意思?嫌她搬的太慢了?
她想到自己服用大力丸后逐渐增长的力气,浑身立马充满干劲儿,在谢云荆几近崩溃的神色中,有什么搬什么,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不要啊,妹妹!
别搬了,别搬了,爹娘会打死他的。
谢云荆脸色紧张,在她面前急得手舞足蹈,就差没开口说话了。
他们只找祖母的嫁妆就行了。
谢瑜见他这么激动,以为是在开心,为此,她挽起袖子,收取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谢云荆彻底懵了……
眼看着库房马上就要被搬空,他精神头都有些恍惚。
不,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
一定是在做梦!
他拍了拍额头,觉得应该赶紧带着妹妹离开。
最后一件东西了。
谢瑜走到博古架面前,将手伸向中间的一个香炉。
可惜她有些矮,够不着。
这个香炉还怪好看的,她舍不得放弃。
踮着脚,她还是够不着,所以只能把目光投向脸色苍白的谢云荆。
谢云荆彻底服了,这么小的一个小人儿,怎么能做出这样令人害怕的事情呢。
这个香炉有什么用,走了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可看着谢瑜期待的小眼神,他咬紧后槽牙,还是打算帮她拿下来。
他伸手去拿,嗯?
怎么拿不动?他用劲儿,香炉还是纹丝不动。
嘿!谢云荆纳闷了,看着手里古怪的香炉,把烛火交给谢瑜后,使出全身所有力气,用劲一掰。
忽然,博古架一动,地面也跟着旋转,谢云荆愣了一下,刚要抱着谢瑜离开,就见她们俩被带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就在城里,兰花巷那边,能送吧。”崔六娘昨天在那边看好了一户小院子,当下就租赁了一年。
没办法,她也想短租,但牙行那边说只能一年起租,费了她好几十两银子呢。
“那可以,您说明个儿什么时候送就行。”伙计一喜,拿过纸笔开始记录,生怕自己错过这么大一个单子。
崔六娘报了家门信息,又约定上午辰时送来,然后掏出荷包付钱。
七两三钱,种子买好后,崔六娘分了一些装在自己篮子里,打算今天回去就种下。
小白菜都还得长个几日呢,眼看着就还剩六天,她心里便越发的焦虑。
在伙计的迎送声中,她牵着谢余去往下一家店。
她怕自己记不住要买哪些,还特意带上了采购单,今天要买的东西着实不少。
下一家是米粮店。
崔六娘倒是跟买种子不同,连着问了几家店铺的价格后,才选定其中一家。
“十石大米、五石糯米、两石粟米、十石白面、一石花生、一石绿豆、一石红豆、一石黄豆、两百斤菜油。”崔六娘照着需求念了一遍,目光看了看店里的粮种,差不多就这些。
伙计端着笑容,认真的重复看一遍,对于这种大单,他不敢有丝毫疏忽。
一旁掌柜则是开心的拨打着算盘。
崔六娘拿出银票,面色淡然,“明天下午未时送到兰花巷最后一家,门口系着红布条的,可能行?”
“没问题,夫人!”伙计笑得牙不见眼,双手接过银票递给掌柜。
“要是敢缺斤少两,下次我可就不来你家买了啊!”崔六娘又冷着脸补充了一句。
一听还有可能是回头客,连找银子的掌柜都走出来保证道, “不敢不敢,夫人您放心,咱们做大生意,可不敢缺斤少两。
你放心,你要是发现少了一丁点,我刘三的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那就不必了,我明天自会验一验的,没问题就行。”崔六娘满意的点点头。
谢余今日纯粹就是出来放风的,崔六娘走哪儿她就跟哪儿,不过小嘴可没停过,崔六娘给她买了不少零嘴,一路都在吃。
她觉得自己是吃不下午饭了。
娘俩儿紧接着又去了杂货铺子,各种调料也都来上一份。
谢余听着崔六娘和店家讨价还价,周围喧哗一片,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已经融入这个时代,彻底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买了调料,又去布坊。
按照一家人三年所需的布料份量,崔六娘大肆采买起来,还给家里的两个小孩儿特别买了细罗纱衣准备着。
鞋子也得买,按照春夏秋冬,每个季节三双,三年的量采买。
但家里老爷们儿的要多一倍,因为他们都费鞋子极了。
另外适合走路的短靴和千层底布鞋得多来几双,还有袜子,她想着流放路上走的多,袜子要是多穿几双,也能舒服些,便多买了不少袜子。
店家额外还送了她不少针线和碎布花样子,崔六娘也都一一接收,让她们后天送到兰花巷去。
这才几样买下来,银子就去了几百两,崔六娘心中叹口气。
这都不算什么,还得给老大老二准备一路上的药,那才是大头花费,她估摸着怎么也得一千两开外去。
衣服买了,又去买果树苗。
还好是春天,什么果树苗都有,崔六娘照例每样都要了二十棵。
下一家,锅碗瓢盆!
下一家,砖瓦泥灰!
下一家,桌椅床榻!
下一家………
等把需要采买的物件儿都买好后,已经是下午时分。
“小余啊,你还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崔六娘从医馆出来,手里拎着几大包药,满脸疲惫的询问起女儿来。
谢余想了想,好像没有。
哦,对了,鱼竿鱼线可以再来一些。
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了。
“娘,我想去买几根鱼竿和鱼线,不过也不用今日买,明日让四哥给我买回来就是了。
你太累了,咱们回去了吧。”
童言童语可爱软糯,崔六娘心头舒爽,对她慈爱浅笑,“娘不累,咱们一并买了就回去了。”
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后面这两日得把东西收入空间,再收拾一番,也忙着呢。
她不是累,只是话说多了,嗓子不太舒服。
今日可是她买得最多东西的一次,嗓子都快给她说哑了。
还好,买了这次,以后就不用买了。
买鱼竿时,谢余想到一件事,要是空间里可以养鱼就好了,可惜不能养活物。
不然那么大的空间,要是用来养鸡养鸭也挺不错的。
娘俩前脚回家,后脚谢家主院就派人送东西来,说是宫里贵妃的赏赐,特意来送给她们的。
可说是赏赐,还不如说是借口搜家。
一群人横冲直撞的进来,每个屋子都搜查了一番,说是给主子问安,但实际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顾明舒站在屋檐下,阴影遮住她眼底的恨意,看着这群傲慢无礼的仆妇,紧紧咬着牙关。
她知道她们想找什么,还好云荆发现及时,妹妹也回来的及时,把孩子给藏进了空间里。
看来铭儿的事儿就是他们故意所为。
夺子之仇,不共戴天。
总有一日,她会让谢家其他几房付出代价的。
带头的管事婆子从谢翀屋子里出来,捏着鼻子,暗骂一声晦气。
没找到人,她们也就走了。
至于赏赐,就是几个小果子,顾明舒直接给扔到了茅坑去。
屋中,谢翀面色苍白的躺着,听到脚步声远去后,他赶紧坐起来进入空间察看孙子情况。
谢云霆和谢云祁也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
谢云霆拉住顾明舒,隐忍安慰,心中不甚气愤,“忍一忍,舒儿,孩子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在他恶意掉包孩子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自己的祖父,他没这样恶毒的长辈。
“嗯!”顾明舒咬牙,眼神坚定。
她也是这样想的。
崔六娘关上门,看了看四周的院墙,对众人比了个手势,让他们都回屋去。
空间里,谢铭缩在谢翀怀里,对这个空荡荡的地方十分害怕。
刚才这里只有他一人,静悄悄的,他差点又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呢。
顾明舒进来后,连忙将他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没事的,铭儿,没事的。”
谢云荆气鼓鼓的给谢翀和崔六娘比划手势:爹,娘,我气不过,我要给侄儿报仇。
谢家其他人真讨厌,可恶,把他妹妹和侄儿害的不成样子,他要教训教训他们。
崔六娘拍了他后背一巴掌,轻声斥责道,“报什么仇,冷静点,以后再说。”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们要保持原状,最好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铭儿的仇,早晚会报的。
谢云荆气的一蹦三丈高,鼓着嘴,一脸不服气。
他看向谢余,比划道:妹妹你说对不对?
谢余连蒙带猜的点头。
嗯嗯!她是站在四哥这一边的。
谢云荆得意一笑,脑中暗自思索起来,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报仇才最痛快,而且还不被她们发现。
成功躲过这次危机后,崔六娘跟顾明舒商量了一番谢铭的去留。
顾明舒有些激动,说什么也不肯把孩子托付给别人,她一定要带在身边才放心。
崔六娘理解她的顾虑,可流放不是开玩笑,铭儿太小了,身子骨又这么弱,她很担心啊。
如果可以,她都想把小余和云澜托付出去。
顾明舒搂着一言不发的谢铭,眼泪汪汪,满脸不舍,“娘,实在不行,咱们把铭儿留在空间里吧,您觉得怎么样?”
她真的不想要孩子离开她。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再说,铭儿现在也离不开她啊。
崔六娘拧眉,看着她怀里瘦瘦小小的孙子,叹口气,“这……应该不行吧,把孩子一个人留在空间里,谁也不放心。”
主要是她们不知道流放路上是什么个光景,万一不能进空间,或者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孩子一个人怎么办呢?
而且孩子也要吃饭啊,流放路途上,她们哪有时间顾得上孩子。
“娘,铭儿还没有户籍,官兵也不会抓他,咱们就把他留在空间里吧。”顾明舒擦了擦眼泪,摸了下孩子的脸颊,恳求道。
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崔六娘不放心,她看向谢铭,放缓声音道,“铭儿啊,祖母问你,如果你一个人留在刚才的屋子里,你害怕吗?”
谢铭想了想,老实点头。
怕,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顾明舒有些着急,摸着谢铭的脸蛋,温柔又耐心的解释起来,“铭儿,不怕不怕。
那是你小姑姑打造的安全屋,只要你待在那里,谁都不能伤害到你的。
过几日,家里会有坏人,爹娘可能顾不上你,你相信娘。
在那间屋子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玩儿的,你就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谢铭年龄小,理解不了空间的意义,顾明舒只能换个法子让他理解。
如果把铭儿带在身边,她又怕自己照顾不过来,毕竟夫君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家中老的老,小的小,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会心疼死的。
谢铭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顾明舒,有些犹豫。
真的吗?可他一个人待在那里,真的很怕啊。
但娘又这样说……
他歪着小脑袋,实在有些难以选择。
崔六娘见此情形,摸了下谢铭的小脑袋,话语温和,“不急,还有几日,我去问问你妹妹她们,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她其实也担心孩子出现在老侯爷面前,会引起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流放前,还有段牢狱之灾,她担心那些人又会乱来。
还是再想想吧。
顾明舒点头,心中却是仔细思量起来。
还有五天呢,她得想办法让铭儿适应空间,并且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比起在外风餐露宿、挨打受骂的流放日子,空间里有吃有喝,已经很好了。
铭儿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晚上,早早吃过晚饭,大门一关,屋中烛火熄灭后。
一家子集体进入空间。
谢云澜一进来就撒丫子的跑,跟上次一样,谁也拦不住,也不用拦他。
谢余开始垂钓。
顾明舒牵着谢铭在空间里四处走,试图让他更了解这里一些。
谢云荆拿起锄头就开挖,崔六娘和谢翀在后头播种。
谢云霆和谢云祁泡在水中,两兄弟不时交流几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准备到的东西。
一番交流下来,还真发现不少,谢云祁又拿纸笔记录。
柳萦萦则是在旁边泡脚放松,舒服得直眯眼。
倒数第五日。
家中依旧是各自忙碌着。
早上的药味儿飘散起来后。
谢余跟着崔六娘和谢云荆出了门,去兰花巷清点物资。
她们在外面清点时,她就在空间里钓鱼。
谢云祁也在里面泡着。
谢余想到前天得来的异能,打算尝试一下,又出了空间,在租赁的院子里找了棵茁壮的大树。
她将手贴在大树身上,开始吸收大树的生命力。
不过她只吸了一丝丝,就吸不动了。
嗯?
怎么回事。
谢余又查看起异能的使用办法,看完后,额角划过一抹黑线。
原来异能还要修炼升级,不然就只能吸收一点点微弱的生命力,根本就治愈不了任何疾病。
修炼也很简单,按照口诀,不停吸收释放生命力就行。
可谢余还要钓鱼,要是她又钓鱼,又修炼的,把她劈成两半也不够用啊。
生活不易,小鱼叹气。
还能怎么办,咬牙坚持呗。
谢余吸了一丝生命力,也没浪费,趁谢云祁教她认字的时候,摸着他的手指传送进了他体内。
谢云祁发现自家妹妹是个天才,教了一遍的字她就能认识,并且正确读出来。
这让他心潮澎湃,难得认真起来,开始正正经经的教她读书识字,还给她规划了每日的目标,生怕耽误了她进步。
空间外。
送货的马车接连不断,为了避免被人关注,崔六娘租下的院子很是偏僻,周围都是没有租赁出去的房屋。
并且为了掩人耳目,她还让每家店铺错开时间给她送货。
清点好货物后,崔六娘就让谢云荆开始往空间里搬。
东西很多,谢云荆小陀螺似的忙碌起来,浑身充满干劲儿,一点也不怕累。
谢余见状,也去帮忙。
随着东西进入空间,堆积成山,谢云祁挑了下眉,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么多东西买下来,娘手里的银子应该没剩多少了吧。
“我没有,大姐,我说的都是真的。”谢余往后退了退,瘦弱的身形看着跟小猫崽儿一样,眼睛大得突兀,“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她说的都是真话,只要提前预防,说不定就不会有事儿了。
谢清舞柳眉倒竖,一棍子抽在她身上,口中骂骂咧咧,“小贱蹄子,我是你亲姐姐,你居然敢咒我。
你知不知道谢家在京城是何等尊崇的地位,你要反了天了。
你姐姐我,要嫁的可是伯爵府,世子夫人你知道吗?你让我别嫁,看我不打死你。”
还什么鲤鱼大仙,她呸!
死丫头,刚正常没两天又发癫,难不成是看不得她好,故意恶心她的。
“啊!”谢余疼得一缩身子,赶忙躲闪,“大姐,我没有。”
“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只是想有个人相信她,跟她一起想办法而已。
又是一棍子落下,可被谢余躲了过去,谢清舞手上落空,发髻上的珍珠步摇因为不稳而摔落在地,直接断开来,珍珠噼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啊,我的步摇!”谢清舞疼得心里都心里都在滴血。
看着站在一旁惹人生厌的谢余,她一股邪火从脚底窜到天灵盖,表情狰狞。
“死丫头,你躲什么躲,都是你,我最喜欢的步摇啊。
来人,给我抓住她。”
都是因为她,果然是个扫把星,倒霉鬼,她一定要将她抓起来狠狠打一顿。
她一想到谢余的诅咒,整个人就像是被怒火给点燃了一般。
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两个婢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立马就去抓谢余,谢余不聪明,也不傻,至少知道躲闪,连忙往外跑。
可她太小,腿短,两个婢女又怕谢清舞在她们身上撒气,二话不说就飞奔到谢余面前,将她给拦下。
两个婢女压着谢余趴在凳子上。
“啪!啪啪!”鸡毛掸子抽在谢余屁股和背上,谢清舞面色铁青,一股脑用力抽着。
“谢余,摊上你这样的傻子妹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怎么就见不得我好呢。
啊!
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我让你胡说,我让你嘴上没门,我让你颠三倒四诅咒人,小小年纪不学好。”
“放开我,放开我。”谢余呜咽,可怜的咬紧嘴唇,双手挥舞挣扎着。
好疼,这一家子都是坏人,为什么要打人呢。
她明明才六岁,她们也能下的了手。
“大姐,别打了!我……我不敢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余抽泣着,无助求饶。
谢清舞面目可憎,根本没停手的打算。
她太生气了。
自从和伯爵府定亲,她在京中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尊贵人物,谁见了都得恭贺她一声,偏偏谢余这个贱丫头……
不仅骂她未来夫婿,还咒她不得好死。
要不是她才六岁,她都要怀疑这丫头想抢她亲事儿了。
可恶,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谢余。
春日衣衫单薄,谢清舞下手又重,谢余疼得浑身抽搐,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流淌。
可无论她怎么求饶,谢清舞依旧不停手,她感觉自己屁股都肿了。
好疼!呜呜,姨妈,她的屁股好疼啊!
谢四夫人闻声赶来,见状,皱起眉头,“好了,清舞,这马上就要成亲了,可不能见血。”
她扫了一眼谢余,不是让人把她关起来了吗。
谢清舞抽了最后一下,把鸡毛掸子往地下一扔,委屈的眼泪随即滚落,挽住自家娘亲的手臂,眼角眉梢都是愤恨之意,“娘,你知不知道这贱丫头刚才对我说什么。”
“她居然咒我不得好死,还说我嫁错了人,说侯府要被抄家。”
“她是不是疯了!”
她没有这样恶毒的妹妹。
谢四夫人连忙安慰起自己的大女儿,声音温柔似水,脸色慈爱,“好好好,娘知道她不对,你也知道她是个傻子,跟她计较有什么用。
瞧这小脸蛋儿都不漂亮了,再过两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再生气了。”
谢清舞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向谢余,“都怪你!”
谢余闷哼,感觉喉间都沾染了血腥味,心中无比委屈。
她没错!
谢四夫人叹口气,拍拍谢清舞的手,又把视线落在谢余身上,厉声呵斥,“老娘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孽障来,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咒。”
谢清舞哭的厉害,谢四夫人厌烦的摆摆手,想着等大女儿成亲后,再来管教谢余,“给她扔到柴房去,给我关起来,一天只准给两个馒头。”
一定是她吃撑了闲的慌,既然如此,那就少吃一点吧。
“是,夫人!”婢女们约莫也觉得谢余在胡说八道,所以对她没个好脸色,不顾她被抽了几十下的屁股,拎着她就往外走。
谢余走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双手慌乱依靠时,正好把婢女的裤子给拽了下来。
两条大白腿裸露在空气中。
“……”婢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拎裤子也不是,不拎裤子也不是,一张小脸憋涨得通红,脑子都懵了。
谢余傻不愣登的看着她,好强的变色能力,比蝴蝶鱼都厉害。
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她又忍着屁股上的痛意,把婢女的裤子给她提溜起来,声音虚弱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唔!”婢女羞愤交加,拽着裤腰带,掩面逃走。
她没脸见人了。
却不想,迎面,一个穿着锦衣华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走进院子,婢女没看路,直直跟他撞到一起。
砰的一下。
两个脑袋引发一声巨响。
天旋地转,婢女和公子哥同时摔倒在地。
“哎哟!”
公子哥是谢余的大哥谢云山,他手中刚出炉的点心撒了一地,捂着额头,见撞他之人是一个婢女后,眼底划过一抹阴冷的暗芒。
“你怎么走路的?”谢云山脑瓜子嗡嗡,趁机在婢女胸前揩了一把油后,将她用力推开。
嘶,痛死他了。
屋中,听见动静的谢四夫人走出来,看到摔倒在地的儿子后,眼中心疼不已,快步走到他面前,“云山!”
婢女疼得呲牙咧嘴,听见谢四夫人的声音后,反应过来自己撞的人是大少爷,小脸又是一白。
“对不住,对不住,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四小姐扯掉了奴婢的……裤子,婢女才不小心撞到大少爷的。”
她如今也只能把错往谢余身上推。
谢四夫人一听这话,又火冒三丈,扶着谢云山,转过头去,咆哮一声,“谢余……”
然而院子里早就没有了谢余的身影。
谢余趁混乱时,一瘸一拐的离开院子,忍着屁股上的痛楚,耷拉着小嘴,眼神茫然。
她们都不相信自己,她还能找谁说?
她难道不是谢家的女儿吗,为什么她们都不喜欢自己,哪怕是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
可她一个人离开的话…又能去哪里。
石榴说这个世界一个人出门需要路引和户籍,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两样是什么东西。
而且她太小了,目前自己还养活不了自己。
谢余没有聪明的脑袋瓜,她穿越过来好些日子后,才记起前世的事情。
上辈子老龙王为了弥补他儿子欠下的因果,还送了她一根神奇的鱼竿,是她从没见过的后天灵宝。
虽说只是借给她用一世,但她也很感激了。
谢余极好满足,姨妈鲤鱼大仙骂她没出息,眼皮子浅,肉身都被劈成渣了还不知道多要点赔偿。
这鱼竿虽跟着她一起来了这里,可并不能庇护她,只是有一定机会让她钓起某种技能。
迄今为止,大半个月了,她也才钓到了一个预知技能。
这是个极其鸡肋的能力,不仅没太大用处,还让她挨了两顿打。
谢余捂着屁股,疼得直想吐泡泡,站在游廊转角处,都不知该往哪里去。
“你是谁家孩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一道不太熟悉的质问声突然从谢余身后冒出来。
“都是你妹妹钓的。”崔六娘喘了口气,先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捡不动了,腰疼。
顾明舒和柳萦萦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走过来。
“欸,我认识,这是乌鱼!”柳萦萦指着几条肥壮的鱼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妹妹真厉害!”
顾明舒给崔六娘搓了搓腰,担忧的问,“娘,还好吧?怎么不叫我们一起去?”
“……”她怎么知道会钓这么多鱼。
崔六娘笑笑,夸赞的看向谢余,“小余太厉害了,看来咱们家这几天,都得吃鱼了。”
谢余咧嘴一笑。
谢云澜兜着衣服走到谢云祁面前,跺跺脚,傻里傻气的开口,“二哥,快数!”
他拿不住了,好重。
二哥最会数数了。
交给他最放心。
谢云祁挑眉,这又是哪来的铜板和碎银子。
柳萦萦帮忙接过,掂了掂,“这么多铜板,难不成都是卖鱼得来的?”
谢云荆露齿一笑,二嫂猜对啦。
他还从胸口掏出了两锭银子,比划起来。
谢云祁看懂了一半,“卖了很贵的鱼?”
什么鱼这么值钱。
他指向老鳖,就是这个。
谢云祁笑笑,拢了拢披风,“你们今天运气真不错。”
谢云荆也觉得。
与此同时,兄弟二人不知想到什么,齐齐沉默下来。
运气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家中听见这几个字了。
“好了,云荆,快帮娘把鱼分开装起来,不要都要憋死了。”崔六娘歇了会儿,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两个木盆出来。
鱼太多,再不分开装,就要挤死了。
乌鱼可贵着呢,不过也没那么容易死。
谢云荆又小陀螺似的忙起来。
谢云澜把谢余给他专门留下的老鳖抱走了。
“云澜,小心咬到你。”谢云祁担心的叮嘱道。
这家伙,就喜欢这些玩意儿。
可鳖是不长眼的家伙,稍不合适就要咬人。
“让你嫂子帮你装在盆里行不行,云澜!”
别走了。
当心啊。
谢云澜自然拒绝,他恨不得抱着这东西睡呢,“不要!不要!”
院子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就连埋头干活的谢云霆都被感染,跟着笑了笑。
谢余把鱼竿放回屋子里,也来帮忙,但被柳萦萦直接拎走了。
“来,小余,嫂子给你做了两身衣裳,咱们试衣服去。”
蹬了蹬自己的小短腿,谢余表示挣扎不了半点。
傍晚,院子里飘满香味儿。
崔六娘端着鱼汤和榨碎的鱼肉米饭先去给谢翀喂食,谢余想了想,跟着进去。
床上,瘦的只剩一点皮包骨头的中年男人被崔六娘轻手轻脚的扶起来,侧卧着,然后她拿来一根软管,熟练的开始喂饭。
从男人硬挺的轮廓中能依稀看出从前俊朗的丰姿,只是眼下他情况不妙,似乎只剩一口气了。
崔六娘看了一眼谢余,嗓音温和的说道,“是不是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大伯父?”
“当年你出生时,他还在边境杀敌,一晃都已经六年了。”
“大伯母,我觉得大伯父会好起来的。”谢余乖乖的站在旁边,十分认真的说道。
看来得偷偷把丹药给大伯父吃下去。
不然等流放的时候,他这样太容易见阎王了。
崔六娘心头一暖,唇角上扬,“我也盼着这一天呢。”
可身为大夫的她十分明白,自家夫君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很多时候,她都探不到他的脉象,最近些时日,她都提心吊胆的守着。
戎狄人,她一生中最大的恨啊。
喂完饭,崔六娘就带着谢余出去了。
“来了,最后一道清蒸鳜鱼!”顾明舒端着淋了热油,香喷喷的鳜鱼走进主屋,轻轻放在桌上。
得,桌上全是鱼。
顾明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今晚的菜可真有特色。
谢云荆把谢云霆推过来,给他摆放好碗筷。
吃饭时,都是他负责照顾大哥,二哥和娘照顾三哥。
柳萦萦给谢余先盛了碗鱼汤,“小余,今天辛苦了,快尝尝二嫂的手艺。”
谢云澜把碗伸过来,理直气壮,“要喝!”
好香好香。
柳萦萦轻笑,又给他盛了一碗,“云澜今天也辛苦了,慢慢喝。”
谢云祁制止了她要帮自己的举动,反而给她先盛了一碗,“娘子快坐着,我自己来。”
开春了,他身子好了许多,能自己来的,就自己来吧。
等崔六娘动筷子后,谢余尝了一口美味的鱼汤,简直鲜得掉眉毛。
太好喝了。
“咕咚,咕咚……”谢云澜也是这样认为的,快速把碗里的汤解决完,又开始让柳萦萦给他盛第二碗。
“夫君,再喝一碗吧,这可是妹妹亲手钓的乌鱼,瞧着都比外面卖的肥美。”顾明舒看谢云霆也喝完第一碗,脸上笑容加深,起身给他添了一碗。
自家夫君胃口时常不好,难得他今晚喜欢这汤,还好她炖了两条乌鱼,应该够喝吧。
谢余吃了口美味的红烧鱼,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大嫂二嫂做的鱼也好吃。”
两人对谢余温柔一笑,美得谢余心里直冒泡。
大嫂二嫂真好看。
谢余坐在柳萦萦和顾明舒中间,被她们细致的照顾着。
她年纪小,两人给她夹的鱼肉大都是鱼腹位置,只有大刺,不容易卡住。
吃鱼是个细致活儿,屋中所有人除了一开始说两声,后面都只顾着埋头吃鱼了。
晚上,谢余吃的太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怎么也睡不着。
崔六娘端着一碗山楂水,敲敲门走进来,笑眯眯的对谢余说道,“阿余啊,来,大伯母给你熬了一碗消食的甜汤,快趁热喝了。”
她在隔壁都听见谢余打嗝儿的声音了,想来是晚上吃的太多,有些难以消化。
谢余从床上翻身爬起来,动作麻溜,又忽然打了个嗝儿。
她捂着小嘴,窘迫一笑,羞涩极了,“大伯母,我没事的,太麻烦您了。”
她只是喜欢吃鱼,但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一时不察就有些吃多了。
崔六娘坐在床上,把碗递给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傻孩子,这有什么,不麻烦的。”
她喜欢谢余,小小的一团,看着都可爱。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给大伯母说,知道吗?”
小丫头心思单纯,又无人教导,做事小心翼翼的,她有些担心她遇到事不给自己吱声。
一家子,本应是同气连枝才对。
“好!”谢谢捧着比她脸还大的碗,乖乖点头。
崔六娘展颜,看着她把汤喝完了才起身离开。
第二日,固定的时间,厨房飘来一阵浓郁的药味儿。
墙角根儿有人骂骂咧咧,说药味儿太臭,再吃也是没用的,还不如留着银子买棺材,谢余皱起小眉头,顺着声音看去。
那边是什么地方?
她有些不满,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那边丢去。
“别,阿余……”谢云祁没来得及阻止自家堂妹,眼见她气冲冲的捡起石头就砸了过去。
哎哟!
墙角根儿的人被砸个正着,发出一声痛呼。
谢云祁愣了一下,啊,砸中了这是?
他看看距离不近的院墙,又看看瘦瘦巴巴的妹妹,来到她身边,有些不可思议的替她拍拍手上的泥巴,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阿余,下次可别这样了。”
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劲儿,这么远都丢中了。
那边是三房的院子,家里熬药时,药味儿总是容易被风吹过去,其实也不怪她们恼人,谁让她们挨着大房的院子,隔三差五都能闻到一股药味儿呢。
“二哥,我是不是惹祸了?”谢余站在原地,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拘谨,声音细弱的问。
她只是有些听不下去,那人越骂越难听,显然是故意的。
“没有,阿余没做错。”谢云祁给她拍拍裙角的尘埃,笑容晏晏,“跟你三哥玩去吧。”
他倒是觉得阿余勇敢。
谢余点点头,转身跟谢云澜一起抓蚯蚓去了。
她本来是想找个空闲时机,给大伯父药里放那颗丹药的,可厨房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只能另外想办法。
下午,谢余依旧想要出去钓鱼,崔六娘应允,谢云澜高兴的蹦哒,然后用绳子牵着昨天得来的那只老鳖,屁颠屁颠的出了门。
今日谢云荆学聪明了,他拎着两只桶出门的。
以防万一。
可等兄妹三人到了昨日钓鱼的位置才发现,岸边竟坐了一排拿着鱼竿钓鱼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谢余呆呆的抓抓头发,这是什么情况?
谢云荆倒是一眼看破,估计是这些人听说昨日堂妹在这儿钓鱼钓得多,风水好,所以今日他们也跟着凑热闹。
钓鱼多不是什么问题,可昨日不少人瞧见谢余钓起来的鱼卖了高价,肯定眼热得紧。
谢云荆看了半天也没见有谁钓起来一条鱼,眼瞅着各个都不耐烦起来后,他心中一笑,带着谢余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桥下的位置,安全还不被打扰。
但旁边有一个钓鱼的老伯。
谢余不在意,其他两人就更不用说了。
谢云澜把小板凳放在谢余不远处,坐下后开始逗自己手里的老鳖玩。
谢云荆帮着她挂鱼饵,动作堪称熟练。
谢余没有等待,第一竿的时候就把太上仙竿附在鱼竿上,开始钓宝物。
太上仙竿这个名字还是昨晚谢余研究时发现的,她一直以为这个鱼竿没有名字,没想到人家竿上就了刻着名字呢。
囧!
思考时,河鱼上钩,一旁扎马步的谢云荆见状,还是很惊奇。
看来跟在什么地方钓鱼没关系,还是得看人。
阿余这刚坐下呢,鱼就上钩,跟昨天一模一样。
旁边钓了许久才钓上来一条鱼的老伯用余光看了一眼兄妹三人,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又沉沉的闭上眼,等待着自己鱼竿儿的动静。
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谢余伸了个懒腰,生出一丝困乏之意。
手里的竿儿又动了。
一条肥硕的鳝鱼被钓上来,谢余差点吓得扔竿子,以为自己钓到了蛇。
谢云荆偷笑,轻轻拍拍她肩膀,利索的把鳝鱼取下来。
这条鳝鱼好肥,加上昨天的,正好可以烧一锅。
一刻钟后,一个木桶就已经满了,鱼尾拍的水花四溅,谢云荆笑得两眼弯弯。
旁边大伯悄悄把鱼竿儿往谢余下钩的地方挪了挪,满眼惊奇。
真是开了眼了,他在这条河里钓鱼十几年,最多的一日才钓上来三四条。
护城河的河水是流动的,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下面水急着呢。
小丫头的运气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这不,又上鱼了。
谢云荆为自己带来两个装鱼的桶而感到机智(。ò ∀ ó。)。
过了一会儿,柳萦萦从家里找出来,东找西找才看到她们三个。
有了帮手,谢云荆就可以去卖鱼了。
他把桶拎到桥上,找来一把结实的茅草,驾轻就熟的开始售卖。
谢云荆今年十五岁,十岁之前,他是衣食无忧的富贵公子,唯一吃过的苦就只有习武时早起的那一会会儿。
然十岁后,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变成了自食其力的普通少年。
这些年,他见惯了人情冷暖,世间疾苦,所以并不觉得当街售卖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反而兴致勃勃。
一桶鲜活的好鱼,没多久就卖完了,柳萦萦又拎来另一桶。
在他兜售这桶时,下面疯狂上鱼,柳萦萦都看呆了。
她约莫能想象昨日妹妹究竟钓了多少鱼上来,可这还是她熟知的护城河吗?
柳萦萦把空桶送下去,又上来打算和谢云荆一起卖鱼,却又被谢云荆赶下去了。
谢云荆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不需要她帮忙。
二哥说过,二嫂出身书香门第,性情温和,身份娇贵,本不该嫁进他们谢家的。
让他要千万敬着二嫂,别让她受累。
谢云荆都明白。
原本和二哥有婚约的柳家姑娘,嫌弃谢家大房落魄倒霉,根本就不愿意履行婚约,碍于情面和名声,他们只好把前头原配夫人留下的女儿嫁过来,也就是现在的二嫂。
二嫂在家中已经很辛苦了,他不需要她再劳累。
叮!成功钓到过目不忘技能。
谢余抬竿的动作一顿,眼中暗喜。
这两日运气不错,连着钓到宝物。
过目不忘啊,这个技能还不错。
技能直接提取,谢余没察觉任何异样,处变不惊的抛出鱼钩。
谢云山站在天牢中,环顾四周后,麻木的抱着脑袋靠墙坐下。
没了,—切都没有,他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没了!
谢云桐也是谢家二房的儿子,不过是庶子,在所有人都没回答后,他抹了把眼泪,沉声开口,“祖父,爹和三叔昏迷了,都叫不醒,怎么办?咱们可以请大夫来给他们看看吗?”
尽管他知道这不太可能,可皇上不是还没定他们家的罪吗?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他爹死在牢中吧。
老侯爷双手扶着监牢的柱子,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无奈又伤心的摇摇头。
自然是不可以,他刚才就已经问过了。
小卢氏听到夫君受伤的消息,急得不行,眼泪狂飙,隔着监牢大声询问起来,“夫君,二郎……夫君,你怎么样了啊?”
谢三夫人没有说话,也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坐在茅草上,搂着自己病体孱弱的小女儿,担心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深感惭愧。
倒是谢三的—众妾室们,个个急得不行,跟着小卢氏—起嚷嚷,哭喊连连,显得十分担心他的模样。
啪!
鞭子抽打在小卢氏胳膊上,恶狠狠的狱卒十分用力,大吼—声,“都给老子安静点,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小卢氏又挨了打,急忙缩回手,疼得她哇哇叫。
卢氏恢复了些精神,她看着对面—脸沧桑的老侯爷,长叹—声,全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情。
—夕之间,大厦倾倒,—无所有。
崔六娘选了个靠近床边的角落,率先占据着,搂着怀中娇小的女儿,微微—笑,“小瑜,没事吧,怕不怕?”
柳萦萦和顾明舒—左—右靠坐在她们身旁,耳边嗡嗡作响,尽是谢家女眷绝望的哭喊声。
谢瑜摇头,乖巧的说道,“娘,我不怕的。”
目前来说,暂时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没办法进空间和修炼了而已。
“呜呜呜,姨娘,我好害怕!”谢家二房的年幼庶女抱着自家姨娘的胳膊,无助的哭泣起来,“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她好累,又累又饿,今天中午只是粗略吃了几口饭,到这会儿,已经有些坚持不住。
谢二的年轻妾室伤心落泪,抱着女儿在—旁无声落泪,根本不知怎么安慰她。
她也害怕啊。
“不怕,不怕,颖儿,咱们很快就回家了。”
天色—点点黑下来,牢里的谢家人也慢慢冷静下来,—个个形容枯败的坐在茅草上,眼里充满绝望。
谢家众人在大火中惊魂未定,又遭遇抄家这—祸事,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卢氏恢复了些精气神,靠坐在墙边。
忽然,她看到了角落中默不作声的崔氏她们,不禁皱起眉头。
“你们怎么还没死?”
不应该啊。
众人听见这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却又见卢氏指向崔六娘,颇有—番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们怎么在这儿?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
顾明舒皱眉,眼神古怪的看着卢氏,扯了扯崔六娘的袖子,“娘,那儿有—个疯婆子叫你呢。”
她的声音不小,但在安静的牢狱中十分清晰。
谢瑜差点没笑出声,原以为自家大嫂是个老实温顺的人,没想到—开口也有把人噎死的功力。
卢氏果真气的脸色微僵,嗓音尖锐,“崔氏,你这哪里娶回来的贱妇,竟然这样说自家长辈。”
崔六娘轻皱眉,护着顾明舒,言辞冷冽,“长辈,你算哪门子长辈?我婆母早就仙去多年,你还没死呢,充什么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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