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岚嗤笑道，她转身跳回海中，朝着远处游去。
她见到那片黑雾里面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是被族人溺死的亡魂，聚集在一起，日积月累，越来越多。
原本他们的怨气凝聚在海底，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失控，反噬了曾经害过他们的鲛人。
“难道这就是因果报应吗？”
她被戾气侵染，性格越发扭曲阴暗，却始终坚守最后的底线，不曾食人。
她有一件从鲛人族的祖地盗取的宝物，能短暂保持神识清明。
那些惨死的族人，早就完全泯灭人性宛如野兽，茹毛饮血。
墨识也是一个另类，硬是靠着强大的实力，将嗜血的兽性控制住了。
她游出黑雾笼罩的区域，看到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晴空万里。
墨识见到铺天盖地的黑雾，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身上漆黑的披风一甩，落向海面上方。
那些黑雾有生命般涌向了披风，本就漆黑的颜色，变得越发幽暗。
随着黑雾被披风吸收，天地恢复了清明。
披风回到他的身上，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仿佛身负一座巨山。
他脚踏水浪，来到了原本那座黑雾笼罩的岛屿下方，抬头看到明月岛早已消失，他的神情也是错愕震惊。
“怎会如此？”
他疯狂寻找月华灵树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只找到了失魂落魄的夕岚，将她拎了回去。
“哗啦啦——”
无尽海的浪花，拍打着水岸长堤。
一层层水花，好似一群白色的鱼儿，在腾跃飞舞。
苏绾柠脚踩在柔软细腻的砂砾上，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没想到我还能再回到这片土地上。”
羽仙歌恍若隔世，她知道只差一点，自己就永远回不来了。
她目光温柔地看向苏绾柠，越看女儿越喜欢。
“娘亲，我们先寻个地方，作为山门所在之处如何？”
苏绾柠询问道。
“那就选凤凰山吧！那是我们羽族的祖地，是我们一族的源头。”
羽仙歌想起了自己年少之时，随着族老秘密前往祖地祈福的画面。
那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公主，羽朝的盛世繁华，历历在目。
父皇天下万民祈福，挺拔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沉稳。
“凤凰山在哪里？地图上并不曾见过此山。”
苏绾柠记得原书剧情里关于凤凰山的描写，那是一座神山，在大雪过后的一段时间，才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
山中瑞彩霞光，宛如神迹，人们靠近那里，却始终找不到进山的道路。
故而，此事也作为有趣的谈资，在书中被人提及。
“凤凰山就在玉山上方，悬浮于空，终年被迷雾笼罩，所以除了羽族中人，旁人只以为那是一片云海。”
羽仙歌从前没有告诉苏绾柠凤凰山的位置，那时候她还太小了。
“玉山本就是一座大阵，可以传送到凤凰山。需要羽族血脉之人，才能开启凤凰山结界。”
“那凤凰山不就是一座仙山吗？娘亲舍近求远了。”
苏绾柠没想到凤凰山竟然就悬浮在盛京城上空，难怪娘亲当年会选择来到盛京城，原来是祖地在上方。
“阿柠，你我母女二人举世皆敌，娘亲只想带你逃得越远越好。”
羽仙歌的内心充满了不安，环顾天下，都是豺狼虎豹。
凤凰山就在盛京，她担心一旦被发现，那就无路可逃了。
“娘亲，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苏绾柠握着她冰凉的手，话音中充满了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