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婉林冷殇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小说》,由网络作家“魔域画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夫可否帮我看看,是否有中毒迹象”清婉压低了声音。“苏娘子放心,脉象平和,并无中毒迹象”“那就多谢大夫了”清婉放下心来,王夫人送的是补药不是毒药,这是何意?难道她想要一个小通房怀上主子的孩子,这将军府不就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了吗?大夫临走时,开了两个方子,一副是对症的避子汤,一副是调理身子的补品,两相辅佐,既能避孕,又不至于太过伤身。小芸将两张方子仔细的收起来,压在了主子常用的收纳柜里头。“主子对苏娘子真上心,奴婢在外头曾伺候过一位姨娘,病重了也没请外头的大夫来看过”看病的大夫除了诊金高,常年不断的药喝着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是以,就算有钱人家的妾室,也不一定轻易请外头的大夫来瞧。清婉苦笑“不过是主子兴头上的一点施舍罢了,被厌弃是...
《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小说》精彩片段
“大夫可否帮我看看,是否有中毒迹象”清婉压低了声音。
“苏娘子放心,脉象平和,并无中毒迹象”
“那就多谢大夫了”
清婉放下心来,王夫人送的是补药不是毒药,这是何意?
难道她想要一个小通房怀上主子的孩子,这将军府不就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了吗?
大夫临走时,开了两个方子,一副是对症的避子汤,一副是调理身子的补品,两相辅佐,既能避孕,又不至于太过伤身。
小芸将两张方子仔细的收起来,压在了主子常用的收纳柜里头。
“主子对苏娘子真上心,奴婢在外头曾伺候过一位姨娘,病重了也没请外头的大夫来看过”
看病的大夫除了诊金高,常年不断的药喝着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是以,就算有钱人家的妾室,也不一定轻易请外头的大夫来瞧。
清婉苦笑“不过是主子兴头上的一点施舍罢了,被厌弃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运气好一点,或许以后还能正常嫁人生子,不至于一个人孤苦无依。
小芸见苏娘子神情有些低落,便劝慰道:“主子爷待您这般好,往后还有长长久久的好日子呢”
……
大夫出了清婉的屋子,便由在外头候着的项甲付了银子。
诊金一两,那药材还得由药童稍后送来,一副二两银子,项甲一并支付了二十两,先取十副药喝着。
要说主子对这苏姑娘,是真舍得花销,府里统一采买的避子汤,不过几吊钱。
这两张方子贵就贵在这补药上,为了抵消避子汤的副作用,用的都是些个珍稀药材。
在他看来,就算京城里那些个小官家的正头娘子,也没有这样的开销,一年下来,单这一项花销就得上百两银子了。
也就是他们家主子能供得起,单靠那为官的俸禄,自然是无法如此阔绰的。
好在林冷殇行事灵活多变,并不受那为官必得清廉的条框束缚,也从未轻视商贾之道。
起初,还只是着手战场上要用的兵器、布甲、粮草等一应供给,寻着里头的经商门道后,又拓宽了产业:餐馆、酒楼、铁匠铺、镖局,只要好赚钱的,林冷殇均有涉猎。
若说私产,林冷殇的身家早就是整个将军府的好几倍。
作为从小跟着主子的贴身管家,这些产业,每年都是由他去盘账的,只有他最清楚主子的能力,绝不是外人看到的不得宠的庶子,靠着军功混出了头。
林冷殇的武力自是不必说,可若要升官升得这样快,单靠去战场上拼杀,是出不了头的。
还得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半靠能力一半靠关系。
将大夫送出院子后,项甲寻思着该怎么回主子的话。
苏娘子为何要单独问一句是否中毒,莫不是府里的婆子乱嚼舌根,有那秋月的事摆在前头,她担心在定安院被下药?
若是这么去回复,少不得惹主子不快。
待入了林冷殇的书房,项甲躬身行礼。
“苏娘子开了两个方子,调理着用,大夫说了必不影响以后要孩子,她还问了大夫是否中毒,想是在庄子上洒药过多的缘故”
林冷殇正在批褶子,他手中的笔不停,只淡淡的应了句“嗯”
听得这药,以后对子嗣无大碍,他便放下心来。
后宅里的手段,他大概也能猜着一些,那烈性的避孕药,通房用过一段时间,大抵就废了,这也是他允许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原因。
他不想只要一段时间的快活,每每当值回来,自家的小通房浅笑的在门口迎他。
那一幕,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妇人,盼着丈夫归家,温馨美好,若是旁边再跟着两个小不点,就更圆满了。
此次得了大夫的保证令,他也不必刻意压着欲z望,心中大快。
原想着三五日碰一回,不至于令她太过伤身。
如今可以放开手脚施为,往日里晚间都需去演武场上练套拳法,方能祛除身体燥热,有了娇人入怀,那练拳显得甚是无聊。
晚间,还未到入寝时间,他便将清婉唤进了寝室。
佳人入怀,芙蓉帐暖!
事罢,清婉娇喘着翻过身来,今晚她并未饮酒,故而那痛楚的感觉格外清晰。
她起身准备下床,不能在主子床上过夜的规矩可不能再忘了,主子第一次因她喝醉了不计较,但她必须有作为奴婢的自觉。
今日主子磋磨她时,也并未有半分怜香惜玉。
若是被那爱嚼舌根的告去长辈那,她少不得会被立规矩。
林冷殇见她要翻身起来,以为她要去擦洗一番,便将她一把揽进怀:“叫丫鬟打水进来罢”。
清婉见着床上旖旎的这一幕,若是叫未经世事的小芸进来,太难为人了,还是强撑着身子起来。
“还是奴婢去打水来吧,这样子让别人瞧见,怪羞人的”。
林冷殇见她低头脸红的样子,便笑着拿开手不再阻止。
待收拾完毕,清婉悄悄的退回了自个儿房间,得亏回来了,不然夜间还要受主子爷折腾。
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的跟没开过荤一般孟浪,下手又没个轻重的,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又能经得住几番磋磨。
连着几日,清婉终是吃不消了,到了晚间,便心慌慌,腿脚也有些不自控的发软,饶是如此,那厢还意犹未尽,乐此不疲。
得找个机会躲一躲了,清婉想着。
月事,还得有个七八日才来,且吃着药,保不齐月事还会推后。
装病,找个大夫随便瞧一瞧就露了馅,主子也不是随意好糊弄的。
兴许就这个法子还能用用。
……
第二日一大早,清婉便同身边的小芸道:“你去外头院子采一大束芍药花来,要花朵开的正艳的那种”
小芸抱着一大束芍药花回来时,上头还沾着露水。
“苏娘子,你看这花开的多好,奴婢寻个花瓶来插上”
“不急着插瓶,先搁在窗户上晾干露水”
清婉从柜子里翻出一块细纱布绢子来,“用这个垫上,莫要将花粉浪费了”
小芸这才知道,主子不是赏花,而是要里头的花粉。
待芍药花晾干露水后,主仆二人将那花粉细细的扑落在绢子上。
只得了一小包,清婉将它系成个包子模样,在手上轻轻一扑,细细的花粉顺着纱缝沾出来,就像扑粉的胭脂一样。
她拿起花粉手绢系成的小包子,又将脸和脖子扑粉似的厚厚遮过一遍,瞧着没有什么遗漏,才停了手。
一旁的小芸看得目瞪口呆:“苏娘子这保养肌肤的法子,当真特别”
一盏茶功夫,便见效了,清婉自小芍药花粉过敏,但不严重,若要那些过敏的小疹子看起来吓人些,就须得采花粉厚涂。
看见镜子里布满小红点的脸,清婉露出个满意的笑来,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成了。
小芸却在旁边急的快哭了,“奴婢该死,竟不知苏娘子花粉过敏,奴婢这就去厨房取精油来”。
晚间,王夫人传清婉过去问话,大宅院里这点事,怎能瞒得过当家主母的眼睛。
清婉只能一五一十的将今日的情形说了,还将自己不愿意去伺候二少爷的想法重点表露出来。
王夫人不待见庶子庶女,如今自己又伺候着三小姐,可不能让她觉得伺候主子的丫鬟有二心。
本以为这就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问话,可过了几日,王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一趟,吩咐了几件调动的事。
一是,指了个大丫鬟润月过来伺候三小姐,又添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守夜婆子过来。
因近日京城里闹土匪,好些个富庶人家都遭了贼,丢些个东西事小,扰了小姐的清誉事大,这番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二是,将清婉调去王夫人的琼华阁,虽说是调过去,但又没吩咐说要干什么活。
第三件是嬷嬷私下跟清婉说的:“你弟弟已到了启蒙的年纪,大夫人派人送了银子和推荐信到你家,你弟弟今年可以去私塾读书了”。
清婉朝嬷嬷行了个大礼,真挚的道:“谢主子大恩,谢主子大恩!”
又顺势问了嬷嬷:“不知夫人有何差遣?”
既然给了赏赐,上头定然是有所吩咐的。
嬷嬷却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不着急,不着急”
嬷嬷已经走远了,清婉还立在原地。
内心迷惑又惶恐,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三小姐这么些年,除却府里有大喜事,按例赏下来的几吊铜钱,王夫人还从没单独赏过她东西。
这次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还惠及家人,与其说是给个赏赐,不如说是给人捏个把柄。
这次的活,怕是不好干。
等了数日消息,王夫人却一直没召见她,嬷嬷们也不吩咐她做事,底下的丫鬟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一时间,清婉很不适应,每天除了做针线活打发时间,便是巴巴的盼着送吃食来。
“前日,是板栗炖老鸭,昨日是酸辣鲫鱼,今日又会是什么好吃的呢”
端来的是一大碗红烧狮子头!一个清炒时蔬,配上一碗豌豆苗汤。
这样的好日子怕是没几日了,清婉在心里想。
主子们的心思难猜,享受当下,眼前的美食还能让自己开心一下。
没有人可以聊天,没有人需要伺候,这样无聊的日子过了十几日,丝禾过来找她了。
丝禾跟清婉一样,之前是伺候三小姐的大丫鬟,她俩一起长大,吃睡在一处,从前有什么事,两人都乐于跟对方分享。
只是今年开春,由王夫人做主,丝禾先是被分去照顾三少爷,没一个月便升做了通房丫头。
丝禾被家人卖进来时签的是死契,三少爷又是公认的端方君子,是将军府里最得宠的嫡子,在外人看来这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但是清婉知道,丝禾并不开心,通房丫头的命运大抵都是一样的。
花一样的年纪,用身子伺候主子,待正妻进门,便被丢在一旁,多半会被打发去庄子上终老。
偶有留下的,也会被正妻当做眼中钉,刻意针对,若是没有子女,当家主母随意找个借口就能发卖出去。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是天真浪漫的小丫头,爱折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研制桂花蜜、玫瑰糕这些新鲜玩意。
自从丝禾去了三少爷院里,今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掰过来,每回还没聊尽兴,丝禾就得回去了。
丝禾吃穿用度是提升了,但身子却消瘦不少,面色也没从前做姑娘时那般红润了。
苏清婉泡了一盏桂花蜜茶,递给丝禾,这桂花蜜还是她们去年一起摘花酿的。
换盏间触到丝禾的手却是一片冰凉:“大热天的,姐姐的手怎的还是这样冰”
丝禾无奈的摇摇头:“你去年冬天缝的那两个汤婆子也找出来送我罢,我最近夜里总觉得凉飕飕的”
苏清婉便去柜子最底层,翻出两个汤婆子,嗔怪道:“我上次让你用开水煮生姜汤,喝了再裹上被子焐出一身汗,你喝了没?”
丝禾面露羞色,她这身子寒凉,是避子汤喝多了,并不是受了风寒。
三少爷房里只有她一个通房丫头伺候着,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能可着她折腾,是以这避子汤隔三差五便要喝一回,喝多了就伤了身子。
清婉还是姑娘家,怎好跟她解释这些。
便只能岔开话题道:“喝了的,哎,不提这些了,听说老太太七十大寿要大办?”
换了话题,苏清婉的语调都欢快起来:“是要热闹闹的办,薛少奶奶已经开始操办起来了,三小姐和二小姐也都在忙,定了猜花令和投壶两个节目,我也日日在绣一些宴会用的小物件,你到时候得空来么?”
丝禾:“三少爷已经提前允了我参加,不过还得回过大夫人才行”
提起大夫人,丝禾的语调明显低下去一截。
自从做了三少爷的通房,大夫人便教了她许多规矩,不能随意走动,尤其不能在外人面前露脸,以免坏了三少爷的名声,日子还没有做丫鬟时过的自在。
好在三少爷并不苛待她,偶尔还能回馈她一些惊喜,这日子就还有些盼头,还能熬下去。
此次过来,明面上是姐妹叙旧,实际上是王夫人让她游说清婉去做二少爷的通房丫头,她深知这条路的艰辛。
拖到现在,也不知如何开口。
清婉见丝禾神色复杂,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是明白她有难言之语,便主动问道:“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丝禾便将王夫人的想法转述了,核心意思就是,不仅要去给二少爷做通房,还得是个向着王夫人,能汇报二少爷情况的小通房。
这些日子给的甜枣,原来是要她干可能会丢性命的活。
清婉听后露出惊讶又为难的神色“容我考虑考虑”
两人又聊了会别的,直到门口小丫鬟报信:“陈娘子,这个时辰,三少爷该回来了”
丝禾才不舍的握着清婉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妹妹千万别干傻事,大夫人这是一点活路都没有,兴许二少爷那还能有些希望!”
她见识过王夫人的手段,如今也只能稍作提点。
看着丝禾远去的背影,苏清婉有点失落,现在的她,可能就是以后的我。
给二少爷当通房,还是个听大夫人摆布的通房,小心谨慎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可避免的卷入了是非窝。
清婉掰着手指头数数,期盼着出发的日子早点到来。
听闻兖州的小吃花样甚多,到时候一定找机会去试试。
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欣赏山川美景,品味特色美食的畅想,已经在脑海里雀跃欲出。
很快到了临行的日子,林冷殇同父亲请辞后,便去了静安堂。
老太太早已巴巴在正厅盼着了。
一见林冷殇进来,她便上前抓着孙儿的手,依依不舍的絮叨。
“听闻那兖州的流匪凶狠异常,此次陛下命你驰援又未多拨兵马,你在战场上要让兵士为先,莫要事事都冲在前头”
林冷殇虽不赞同老太太的说法,哪有首领让士兵先上,自己在后头保命的。
他还是点头劝慰道:“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祖母无需担心,孙儿也不是第一回上战场”
此次他去驰援薛将军,只带了暗卫,目的是取匪首马奔和武林高手刘俊的首级。
经探子来报,薛将军久攻不下,主要是这两人的阻挠。
只要首领被拿下,那些集结的乌合之众便会做鸟兽散。
所以这次刺杀行动,所知之人不多,主母能窥探一二,大抵是从父亲那逼问来的罢。
老太太只从林大将军处打听到,孙儿被派去驰援,陛下却未拨兵马。
这么一听,只觉此事万分凶险。
她的小儿子也是在一次驰援中,被敌军围困,寡不敌众因此丧命。
可怜他年纪轻轻,还没来得及留下个子嗣就撒手人寰。
思及此,她有些后怕,怕她最爱的孙儿也……
林冷殇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纪,却迟迟没有中意的人选。
就连那模样和家世都出挑的郡主,也被他拒了。
老太太隐隐感觉到孙儿对苏清婉似乎不一样,不然为何这次剿匪,也要带上她。
这看着规矩的小通房,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孙儿将娶妻的大事放在了一旁。
孙儿偏宠些通房,这她懒得管,若妨碍了娶妻生子的大事,她就不得不管了。
上次一次寿宴,这通房就设计落水,让林冷殇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她搂搂抱抱。
老太太越琢磨越觉得不行,娶妻的事再不能耽搁下去了。
趁着这点辞行的时间,她便急急的开了口。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正经娶个娘子回来,生几个小皮猴子让我热闹热闹了”
林冷殇只当老太太就是寻常的唠叨,便敷衍道“不急,有了合适的再说”
老太太见他的心思被猜中,果然被那通房灌了迷魂汤。
娶妻的事情都不急,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不是小事岂可儿戏。
老太太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还不急,晖儿在你这个年纪时,儿子都两岁了”
说罢,她又失望的摇摇头:“你那母亲也是,哎……”
提及王夫人,林冷殇一脸淡漠,“孙儿从不指望她”
大少爷成婚早,是王夫人一手安排的。
她的婚事,王夫人不从中捣乱已经是万幸。
看着孙儿倔强的表情,老太太有些沮丧。
说到底,是她没将这个家管好,才会出了秋月那档子丑事。
不过,现在她再用心管起来,也不晚。
思虑片刻,老太太放了狠话。
“我先替你打听着,回来就挑人定日子,你若不依,我就先将你屋里那位撵出去”
林冷殇听得老太太要撵清婉出府,当下明了老太太这是误会了。
以为自己还未娶妻,是被这通房耽误了,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一切都听祖母的”
可是深宅后院他能护得了她一时,外出办差时,就难以看顾她了。
后宅水深,他想要的不过是清婉也能成长起来,不再是那包子性格,懂得权衡利弊,拥有自保的手段罢了。
思及此,他无奈的摇摇头,若她能轻易悟透,小时候就不会一遍又一遍的被自己欺负了。
……
清婉回到自个儿屋里,看着那半件缝好的男子外衫,没来由的开始生气。
不管自个儿是热脸相迎,还是冷淡应对,都无法引起主子爷的一丝变化来。
今日她故意使点小性子,主子爷还是那么冷冷的,仿佛看不出她有任何不同。
女红框子里躺着的那件衣衫,是越看越不顺眼,清婉将它拿起来,用力的想将它扯烂。
这衣裳,不缝也罢。
用力的扯了一会,衣衫完好无损,她颓然的跌在地上。
都怪自己缝补时太用心,针脚太过细密扎实了。
定安院内,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别扭的过了几日。
林冷殇忙着作战准备,无暇顾及其他,清婉一面生着自己的闷气,一面又同自个儿和解。
做奴婢的哪有不受委屈的,能被主子爷利用上,也是一份贡献。
深究太多,不过是自陷泥淖,无端自苦罢了。
这一日晚间,清婉在小芸的伺候下,已经准备就寝,项甲过来传话。
“苏娘子,主子爷请您过去一趟”。
清婉内心有些拒绝,这个点过去,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尽通房的本分罢了。
自从知道被主子爷利用后,她于这件事上,已经是能避则避了。
虽是如此,清婉还是不情不愿的在屋内应了声:“稍等片刻,这就过去”
待清婉简单用个披风将自个儿整个裹住,随项甲出去,却不是入主子的寝室,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里,林冷殇半仰在靠椅上,眯着眼正在休息。
他面有倦容,似乎未曾休息好,眼前的沙盘上,插着一些小旗子。
清婉瞅着这些沙盘像是排兵布阵的地图,不过这些她也不懂,只略约瞟了一眼。
兖州起义,薛奎不敌匪寇,已派人回京请求陛下派兵驰援。
虽然陛下还未下令,林冷殇已经着手在准备了。
连着几日分析此次出兵的突破口,他派出的探子,早已在匪寇的地盘上收集情报。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清婉略略施礼,打破了这种宁静。
林冷殇睁开惺忪的睡眼,朝清婉招招手“过来”。
这几日她刻意疏远,少有在他眼前露脸的时候。
只见清婉轻挪莲步,半垂着的青丝,已卸去装饰,只随手挽了半个发髻固定,素净的脸庞白皙柔嫩。
宽大的披风下,包裹的不是寻常穿的袄子,而是入寝时的中衣。
林冷殇见着清婉这种装扮,微微蹙眉,在项甲面前,岂可如此穿着。
虽然有披风裹着,那披风下的中衣到底是不成体统。
他朝项甲摆摆手“你先退下”。
清婉只当自个儿是来侍寝的,刚才本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睡下,便没有再起来装扮。
只简单套了中衣,用披风裹了过来。
谁成想,主子爷竟不是让她来侍寝的,这装扮就有些刻意了。
清婉恭敬的立在主子身旁,将披风裹了裹遮严实,生怕主子爷误会。
林冷殇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推到书桌的一旁。
“打开瞧瞧”
清婉有些不解,还是上前将那花雕的木盒子打开了。
顿时,冰冷的脸颊也温暖舒适起来,她不自觉的舒展了眉头,睡容中带着一份憨甜。
林冷殇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蜷缩着身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眸子中的光柔软下来。
他就着被子,将这只小猫咪全身裹住,轻松打横抱起,往自己寝室中去。
清婉被这么一挪腾,也清醒了,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探出个脑袋来,“主子爷,奴婢……”
她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有委屈有欢喜……
林冷殇抱着她没回复,只用被角将她露出的脑袋轻轻按了回去。
外面的风刮的呼呼的,裹着被子都感受到了,清婉不自觉的将身子缩了缩。
林冷殇略微侧身,用结实的后背挡住风来的方向,像一堵厚实的城墙。
寝室中炭盆燃得旺旺的,格外温暖。
林冷殇将清婉轻轻放在床榻上,用自己的被子又盖上一层,才自己脱了外衣,也钻进了被窝。
火热滚烫的身子,将蜷缩的清婉从后背环抱住,他温暖有力的胸膛贴着清婉的后背,身上的体温,被清婉肆意索取着。
郁结的寒气,终于在他源源不断的热气中,消散开来。
过了一阵子,怀中的小猫咪,不安分的探出脑袋来透气。
毛茸茸的青丝撩动着他的下巴,他不自觉的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别动”林冷殇强有力的双手固定住清婉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清婉被这样环抱着,只觉得全身上下,四面八方都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传来,尤其是冷得跟冰块一样的后背,渐渐地有了知觉。
身上的寒气一点点抽离,主子爷到底是在军中历练过的,又是热血沸腾的年纪,身上的热量怎么吸都吸不尽。
慢慢的寒气退了,身子回暖发汗,身后的人还是那样紧紧的裹着她,她热的想出来透口气,就被主子爷给呵斥了。
清婉安分的缩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再不敢乱动一下。
在温暖舒适的臂膀里,她渐渐睡去,还做了个好甜的梦。
梦里是百花绽放的春天,温暖的阳光洒下来,主子爷在花丛中握着她的手,还问她冷不冷。
第二日醒来,清婉只觉全身暖洋洋的,再无一丝寒凉感,若不是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主子爷屋里才有的,那张精美花雕大床。
她一度怀疑,昨夜那个环抱着她,不惜用体温给她驱寒一整晚的主子爷,是她幻想出来的。
“苏娘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小芸端了洗脸水进屋里来。
待伺候清婉洗漱完毕,小芸又去厨房端了一碗参汤。
“主子爷特意吩咐给您炖的参汤,补补身子,苏娘子真是好福气,主子爷是实打实的疼您”
清婉喝着参汤,回想起昨日的种种细节来。
林冷殇虽然不问缘由呵斥了她,但也让她立刻停了跪罚。
当时只记得他那冷冽的表情和令人心寒的呵斥,没往这一层想。
兴许主子爷不过是担心她在那多跪一秒,就多难受一分罢了。
外头人都说主子爷宠她,以前她是不信的。
只是经过昨日这一遭,她也有些狐疑,或许在主子心中,她这个小通房是有几分不同的。
不然主子何以用体温给她驱寒,通房丫头在主子房里过夜都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昨夜那种情况。
思及此,清婉不自觉的绯红了脸,遭了跪罚的委屈都消散了几分。
夏日的暮夜,镇南将军府内,苏清婉跟往常一样服侍三小姐睡下后,去准备自己沐浴的衣服和水。
想着再过几日,就是她出府探亲的日子,心里欢喜便不自觉的露出个笑脸来。
她生的白净,体态婀娜,灵动的眉眼弯成两汪月牙,配上唇边的小酒窝,浅浅一笑,只让看的人觉得如沐春风,温暖极了。
浴房内昏暗暗的,她刚进去转身准备关门,冷不丁被人从后腰双手环抱住,一股热气混着酒气从后脖颈吹来。
苏清婉吓得尖叫一声:“啊!”她本能的将双手护在前,做出防御反应。再用力去挣脱那双大臂膀,饶是用尽全身力气,也未挣脱出来半分。她扭头想看清是谁,敢在将军府的后宅如此放肆。
“二少爷?”她又惊又惧……
如若是外头的小厮,她尚能想想办法,可若是府里的主子,就难办了。
“您喝醉了,奴婢给您端醒酒汤来”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拖延。府里的主子,她一个做奴婢的,就算呼救也无用,不过平白惹人来看笑话罢了。
林冷殇像是没听见般,双手将她横抱而起,反脚一踹把门关上,径直就往里去。
苏清婉急的胡乱挣扎!又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压低声音急呼。
“二少爷,奴婢再过五年就可赎身出府,虽为奴婢,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就算是主子,也没有随意污人清白的。
再说将军府内,王夫人对几位公子也算管教严格,大少爷和三少爷的通房都是长辈安排的,没有少爷自个儿求的先例。清婉想着若是自个儿不愿意,二少爷也不会过多强求。
只是今日,林冷殇被下药了,他像失了神志的野兽见着猎物般,对上清婉,只觉身上的燥热更甚,动物的本能驱使着他粗鲁的动作。
苏清婉急的快哭了“二少爷,奴婢不愿”
滚烫的身子压着她,根本挣脱不得,想要挣脱的手臂被捏的生疼,苏清婉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个时辰后,苏清婉失魂落魄的出了浴房,在走廊上撞见了候在那里的房嬷嬷,房嬷嬷默默的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扶住她伤心的道:“别让其他人瞧见,咱们先回屋”。
嬷嬷本来是过来取安神香,不想一把年纪撞见这一幕,主子在里头又不好贸然进去,便在不远处的廊下等着。
苏清婉把头埋进房嬷嬷怀里,木讷的脸上才有了表情,委屈的拧着小脸蛋。
两人快步回到苏清婉的住处。房嬷嬷打来热水,苏清婉先用热水擦拭了一番,身上实在痛的厉害,半倚在床榻上呜咽。
整个将军府,跟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房嬷嬷了。
五岁那年,因母亲重病,父亲既要照顾卧床的母亲,又要照顾年幼的她,为了生计,还得出摊卖果脯。家中又无老人帮扶一把。房嬷嬷原是他们老家的邻居。回家探亲的时候见他如此艰难,也不曾丢下母女二人不管,便给他指了条路。
“苏乾老弟,我看清婉这丫头机灵,就让我带去将军府做丫鬟罢”
苏乾一听要卖女儿去做丫鬟,一口就回绝了。
“这回主子要我出来采买适合的丫头,是给孙小姐们作伴的,跟着孙小姐识字做女红,并不是干杂活的粗使丫头”房嬷嬷解释。
苏乾默不作声,近日他照顾夫人又照顾女儿,确实也快扛不住了,如果他倒下去,这个家就彻底没了。
“都说宁娶大户婢,不娶小家女,清婉跟在小姐身边学着待人接物,营养配餐,穿衣搭配,长了见识有了气度,以后才能许户好人家,现在这样跟在你身边,又没娘教着……”房嬷嬷继续分析。
苏乾自知房嬷嬷说的是事实,如今女儿无人教,家中落魄,长大了也难有一门好亲事。
“可卖进将军府,就不是自由身,往后的事哪能自己做主”当爹的到底还是不放心。
“孙小姐大了到底是要嫁人的,可以签个活契,十八年,小姐嫁人了,清婉二十三岁还能出府过自己的好日子”
就这样,五岁的苏清婉跟着房嬷嬷进了将军府,如今已经是进府的第十三个年头了。
房嬷嬷是将军府老太太的贴身嬷嬷,有她提点照拂着清婉,是以这些年,规规矩矩的清婉在将军府并未受什么大苦难,只盼着安安稳稳的再过五年,出府与家人团圆,平淡的度过一生。
可是今晚,这一切都被打破了!
房嬷嬷懊悔的开口“都怪我没护好你,我要是早些教你提防着,便不会……”
苏清婉终于还是小声的哭了出来。整个府里,整天都得端着规矩,藏住喜怒哀乐,但今天,在嬷嬷这里,她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发泄出来才会让自己好受些。
嬷嬷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房嬷嬷到底是府里的老人,不一会便从悲伤中转圜过来。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先想想明天如何应对吧”
苏清婉点点头,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这府里的丫头莫名其妙死的,发卖的,看得多了,心里便也淡了。她这些个委屈,受不住也只能在心里藏着。
“是府里的哪位公子?”
苏清婉羞恼的道:“是二公子,我是被强迫的”
房嬷嬷顿时皱起了眉头:“哎,苦命的孩子,怎的偏偏是他,大公子虽有腿疾,待人也算温和。三公子被将军寄予厚望,性子沉稳规矩,两人均是嫡出。只有二公子生母早逝,性格冷酷,他在外打仗多年,这才回来,竟然干出这种事。”
苏清婉理了理思绪,像是突然抓住了一个希望:“二少爷今日醉酒了,又像是被下了药,可能并不知道是我”
房嬷嬷思索片刻,拍拍她的手:“明早我去将实情禀明老太太,老太太多半会为你做主,让二少爷收了你做房里人,如今二少爷还未大婚,大抵只能先做通房,待大婚过后,才能寻个由头抬了做姨娘。不过二少爷不是个好相处的,能不能把日子过下去,只能看天意了”
苏清婉小声嘟呶:“我不愿与他做妾,嬷嬷你知道的,我心里……”
房嬷嬷哪能不知道清婉的心思,苏家薛姨母这些年陆陆续续给清婉相看了婆家,有那屠户家的,也有贩布的,还有那猎户家的。纵然是清贫人家,嫁过去都是正头娘子,穷人家也没那闲钱养妾室,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那才舒心。
清婉虽未表露过,嬷嬷看得出,她对高猎户家的儿子,颇有几分不同。
“还有一条路,兴许二少爷没看清是你,你就装作啥都没发生。或者他知道是你,只是酒后胡闹,并不放在心上。你不提他自不会主动提起,免得长辈闹心。他住在外院,十天半个月才进来请安一次,以后你就远远的躲着他,过段日子他就忘了,以后出了府,也没人乱嚼舌根,你还可正常嫁人生子”
苏清婉选择了回避,昨晚的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通房丫头的路,一眼便能望到头,头几年主子在兴头上,日子能好过些。等正妻进了门,便会被抛在一旁,遇到那不好伺候的正妻,处境比那普通的丫头还不如。糟了主子厌弃的,一个姨娘的位份都是妄想。
清婉所求,不过下半辈子不再伺候人,有个平等相待的夫君,生儿育女,安稳度日。
“三小姐在院子里盼着,特意遣奴婢出来迎郡主”
说罢,润月便抬手准备去扶一把下车的郡主。
郡主略略将手一抬,避免被润月碰触到,旋即转圜,搭在更远处的自家丫鬟小橘手上。
就是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让润月尴尬的立在那。
“郡主习惯了奴婢的伺候,还烦请润月姐姐前头带路”小橘扶上自家主子,只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尴尬。
润月只得默默的退出去,往前头带路。
都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若说体面,润月确实远不及小橘。
小橘曾在宫里嬷嬷处学过几日规矩,行事稳重妥帖,她肤白体匀,跟郡主年岁相差不大。
都说国公夫人是把小橘当陪嫁丫鬟养的。
因郡主活泼好动,行事太过天真烂漫,就给她备了这么个规矩妥帖的丫鬟。
郡主未来的夫君,就是小橘未来的主子爷。
如今郡主对那林二公子甚是上心,连着小橘也格外关注起这位林副统领来。
进了晓梦园,林茵梦正在院子里玩弹弓。
自从祖母寿宴过后,府里顿时冷清下来。
姑娘家不能随意出门走动,家里的二姐姐又常年病着,林茵梦在府里连个正经的玩伴也没有。
见郡主由小橘扶着进了院门,她便小跑着,热络的上前打招呼。
“郡主姐姐可算是来了,陪我一起玩弹弓”。
只见林茵梦前面摆着一列花盆,盆里开着各色的小丑菊,有些已经被打落下来。
郡主自小便喜欢骑马射箭,见着这些个小玩意,正是自个儿擅长的,便也来了兴致。
她上前取弹弓,一个瞄准,拉满皮筋,嗖嗖嗖,一朵蓝色丑菊跌落下来,正是一子命中。
“郡主姐姐真厉害”林茵梦拍手称赞。
因她自个儿性格活泼,便更喜欢女子英姿飒爽的风格。
她跟那些个喜欢吟诗作对的小姐姐玩不到一处,偏她二姐姐便是这种性子。
两人又玩了会弹弓,直至花盆里的丑菊,被打得七零八落,才罢手。
外头起了风,灌进脖子里凉飕飕的,林茵梦才意犹未尽的将人请进了屋内。
润月端了茶盏和糕点进来。
郡主见旁边的女红筐子里有一根未打完的络子,便随手拿起来,瞧了瞧。
暗红配纯黑,不似女子所爱用的颜色,莫不是给府里的少爷打的,她便随口一问。
“妹妹这络子,用的是什么手法,中间竟还有花样”
“不过是随手打着玩,给三哥哥穿玉佩的,都拆过好几回了,怕是打不好了”林茵梦讪讪的道。
女红针织,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若不是母亲逼着她给哥哥打根络子,她才不会来来回回的拆了重做。
以前清婉在院里时,这些都是她悄悄代劳的,如今的润月只听王夫人的话,不肯帮忙。
这根络子,就只能她亲自动手了。
“听闻三小姐身边的苏清婉姑娘,打络子是一绝,何不请她过来教一教,也叫奴婢们开开眼”
小橘恭敬的立在一旁,开口提议。
她想见识一下这位得宠的通房,有何过人之处。
毕竟,郡主若嫁过来,她便顺理成章,也是林冷殇的妾室。
郡主今日过来,也是为的这一出,由她点出来去请人更为妥帖。
林茵梦一时半会不好接话,如今清婉身份有变,已经抬作了二哥哥的院里人,再不是她可以随意指使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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