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清微乔南迁的其他类型小说《养绿茶的孙子?我重生后让你绝户洛清微乔南迁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慢慢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微,好些了吗?你也是的,谁还能把你怎么着啊?你跑什么?看这摔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有的养了。”洛青微迷迷糊糊的被声音吵醒,入眼是斑驳的白墙,鼻子里是早年医院里特有的来苏水味。偏头看去,床边坐着个一身老式绿军装的姑娘,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玉梅?”这是她发小张玉梅啊,几十年都没有见过了。“咋,连我都不认识了?昨天早上还一起吃油条,你装啥?”是了,嘴这么厉害,是张玉梅没错。洛清微眼泪都下来了,真好啊,玉梅还活呢。她这是重生了?“哎呀,哎呀,你哭什么呀?腿疼了?我找大夫去。”张玉梅一见眼泪,急得不行。洛清微赶紧摇头,把眼泪一擦,“没疼。就是看见你,有点激动。我以为摔下去要死了呢。”二十几个台阶的高楼梯,从第一阶滚到地上,头先着地的,当场...
《养绿茶的孙子?我重生后让你绝户洛清微乔南迁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清微,好些了吗?你也是的,谁还能把你怎么着啊?你跑什么?看这摔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有的养了。”
洛青微迷迷糊糊的被声音吵醒,入眼是斑驳的白墙,鼻子里是早年医院里特有的来苏水味。
偏头看去,床边坐着个一身老式绿军装的姑娘,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玉梅?”这是她发小张玉梅啊,几十年都没有见过了。
“咋,连我都不认识了?昨天早上还一起吃油条,你装啥?”
是了,嘴这么厉害,是张玉梅没错。
洛清微眼泪都下来了,真好啊,玉梅还活呢。
她这是重生了?
“哎呀,哎呀,你哭什么呀?腿疼了?我找大夫去。”
张玉梅一见眼泪,急得不行。
洛清微赶紧摇头,把眼泪一擦,“没疼。就是看见你,有点激动。我以为摔下去要死了呢。”
二十几个台阶的高楼梯,从第一阶滚到地上,头先着地的,当场她就人事不知了。
这么说,理由很充分。
“呸呸呸,少说晦气话,什么死不死的,就一层楼,还是挨着地滚下来的,没听说谁滚楼梯滚死的。哎我说,你也是的,一个大活人,咋还能踩空了楼梯呢?瞎啊?”
不是瞎,是吓的。
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单纯得很,看到超出认知的东西,吓到了,脑子一片空白,这才没注意,踩空了楼梯的。
“乔南迁那个没良心的,你救了他一命,受这么重的伤,他小子面儿都不露,等我回大院找他去。实在不行,让吕清远他们揍他一顿。”
乔南迁啊,“我就是刚好遇到了,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爸妈对我有半个养育之恩,帮个小忙而已,啥救命不救命的。你们哪一个有事,我能伸上手,都会帮的。”
这辈子,打死她,她都不想再跟乔南迁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了。
上辈子,纠察队发现有人在查封的图书馆里偷书看,她刚好路过,见到乔南迁从窗户爬进去了。在纠察队抓人的时候,主动站出去说是她求了乔南迁帮忙找一本外文资料。
因着她身份特殊,纠察队没有深纠,批评了两句,让她以后走正常手续,之后就放了人。
乔南迁的父母当时基本赋闲在家,用流行的话说就是靠边站了。还能住在大院里,已经是给了特殊照顾。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不但帮不上忙,还可能受连累,一家子被赶出大院都有可能。出了大院,会遭遇什么,也不难想象。
说是救了他一家子一回也不为过。
就因为这个,乔南迁开始追她,追了两年多,两人结婚。婚前乔南迁说出任务时伤了身体,不能房事,她觉得他是出任务救人伤的,认了。婚后一年,他领回来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说是战友的遗孤,她也同意收养,视为己出。
之后,乔南迁仕途一路顺畅,退休前已是一方诸侯。他们两个结婚五十年,感情很好,相濡以沫,是外人眼中最恩爱的夫妻。
她也是那么认为的。
可是就在乔南迁退二线的半年后,她确诊肝癌的第二天,他领着一个满头银发气质上佳的女人上门,说夏梦是他的初恋,也是他一生的恋人。反正她已经得了癌症,活不过一个月了,等她死后,他就要娶夏梦回家,圆了一生的梦想。
带夏梦回来让她知道,是不想她到死都蒙在鼓里,死后对他执着,影响他与真爱的三世之约。
之后她视为亲子的乔夏一家进门,更是亲密的称呼夏梦为妈妈,他的孩子叫夏梦奶奶。说他从始至终都知道,他是他爸与夏梦的亲生儿子。
最让她崩溃的是,乔南迁一生未与她圆房,说自己受伤不能人道,也是假的。
夏梦拿着电脑当着她的面播放视频,她亲眼看到里面她的丈夫和眼前的女人亲身上演的激情戏,每一段都做了编码,标注着时间。最早从三十年前开始。画面里的人,从年轻,到年老,画面不堪入目,令人作呕。
她问了为什么?为什么骗她?她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夏梦是怎么说的?“没有你这个妻子,南迁的仕途怎么会那么顺利呢。不娶你,你的那些个叔叔伯伯,怎么肯提携他?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暗恋南迁吗?能成为他的妻子,也算是圆了你的梦不是。至于他为啥不跟你同房?那当然是我不让了。南迁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娶了你,他觉得对不起我,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又不用憋着,我们两个有的是时间快乐,答应我也没损失呀。”
就是这个话,生生的把她气死了。
再睁眼,回到了十九岁,刚刚救下乔南迁几天之后。
前天下午,还是在那个图书馆,她去还书,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往主任办公室去,她好奇就跟上去了,结果刚到,从那没关紧的门缝里看到那个穿红格子布拉吉的女人挂在中年秃头主任的身上,裙子撩在腰上,俩人粘在一起……
她哪里懂是在干什么,只觉得特别恶心,害怕。
转头就跑,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才摔了。
这是个意外,上辈子后来那主任打回原形去街道上掏大糞了。那个女人,她没关注过,当时没见到正脸,后面可能见面也认不出来。
想起来自己被辜负被利用的五十年,洛清微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吃了乔南迁和夏梦两个渣男贱女。
“怎么了?咋突然要吃人的样子?”
张玉梅被吓了一跳。
“啥要吃人?你不上班啊?”
“这不是来看你,桌上的樱桃洗好的,你自己拿着吃,我这就得回文工团了,过两天有汇演,天天练得紧。”
还得是后勤总长家的千金,樱桃这么紧俏的水果都能弄到。
“快走吧,我在自己上班的医院,有啥事同事都管了,别让团长抓到又要批评你。”
她去年高中毕业,考上了军医院的护士,正在自学医术,中西医兼修,这会儿大学都不招生了,只能自学,不懂的问医院的大夫。
她是孤儿,九岁就进了保育院,父母都是烈士,父亲是有记录的,牺牲在战场上的最高级别的几位首长之一,她才出生不久,就牺牲了。母亲是战地医生,有家族传承的御医后人,为了救人死在前线。
九岁之前,母亲很忙,乔南迁的父亲乔万国做过她爸的机要秘书,她从小长在乔家,由乔南迁的母亲丁香帮忙照看的。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进了保育院,保育院就在大院里,乔家也常接她去家里吃饭,给她准备四季衣裳啥的。
她爸虽然牺牲得早,但是现如今大院里七成的首长,都曾是她爸手底下的兵,对她这个遗孤,分外照顾几分。
要不然,她也不能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救下乔南迁。
张玉梅也不会说出,她用不着怕谁的话来。
学医,是有外公家的中医传承,她自己也感兴趣。
也因着母亲的关系,在军医院,从院长到大夫,都对她很好。
很乐意教她。
六十公里路的绿皮火车,中间不停靠的话,得走一个半小时。
但是呢,中间有六站地,最小的站停两分钟,最大的站是洼金县城,停半个小时。
每周两趟车,六节车厢,始发站林场,终点站省城,四百公里,二十一个站。
车上人不算多,最后几站地了,但也没空座,过道零星站着人,到县城人下去一大半,车厢才空下来。
林场站是终点,洛清微大包小包的下车,除了身后背着的自己的被褥脸盆,其它东西,都是提前放到下一站,后拿上的。
农场下一站是金家园子车站,金家园子公社是个大镇,前清的时候,是个郡王家的别庄,后来一点点发展起来成了现在的镇子。
金家园子离农场不到十里路,镇上的人,看病都是到农场卫生院。之前那个跟婆婆怄气吃十七个鸡蛋伤食的小媳妇就是那公社的人,这次也是求得那个小媳妇帮忙,洛清微给钱让她帮忙在镇上买了些吃的用的。她家男人就在车站工作,提前把东西放到车站了,她到站就能取。
“小大夫,你这都是拿了些啥啊?咋整这么老些?”
林场看门的大爷一听说是农场来学习制药的,就知道是咋回事,帮着把东西往医务室搬。
“不能空着手来拜师啊。”
大爷就笑,“哎哟,现在这娃子咋都这么有礼数呢?老孟这两年也是抖起来了,这东西收的,海了去。根本都吃不完用不完,还便宜我不少呐。”
啊?
二舅这么厉害呢?
难道辗转收到的信里说他过得很好,条件不错,都是真的?
“那我还能说假话吗?你看看,我这身上穿的,炕上铺的盖的,哪个不是有模有样的。一家子四口四个地方,顶我享福。”
二舅头发已经花白,才五十多啊,但心态看着还行,没有愁容。
“舅妈在哪里呢?表哥表妹呢?这些年也没有消息,我大舅那边儿,我每年都写信,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只有大表哥让战友捎过一封信,说表姐在海岛上虽然辛苦些,但是没有打扰。不让我给大舅那边儿去信,说不方便。”
她大舅孟中书是跟洛爸生前差不多的级别,也是最早一批下乡劳动的首长之一,大舅妈开始是跟着在一起的,没两年,劳累加上郁结于心,生病去了。大表哥孟先泽在云南当兵,大表姐孟长玉下乡插队,她就知道这么多。
二舅是著名的中医大师,比大舅晚一点点下的乡。出变故的时候,二舅妈第一时间跟他离了婚,划清界限,还留在卫生系统工作。俩孩子都跟着二舅妈留在京城。
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进保育院,俩亲舅舅都在世,怎么着也不会没人收留。当时那个情况,叔伯们做主,她的档案上,亲属那一栏里就没写舅舅们。进保育院,也是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她才十来岁,本来也不懂多少,外面的事儿大人也不告诉她。
后来长大了,一点点知道,再联系舅舅们就费劲了。
“承泽在电影院放电影,有时候也下乡放电影,走街串巷的,他乐意干。明玉在公安幼儿园当老师,她结婚了,姑爷是派出所的民警。都挺好的。”
当妈的也算是大领导了,儿女都给安排得妥妥的。
“那挺好的,您在这边儿没啥操心的。”
“是啊,除了没自由,不能离开林场,啥都挺好的。你的情况,雷厂长时不时的也能给我说一说,这次你申请下乡,安排在农场,上面一批下来,老刘就来电话告诉了。说是在京城遇上点事儿?要出来清静清静?怎么滴了?”
哎哟,知道的还挺清楚。
洛清微就把跟乔南迁之间有谣言的事提了一下,“其实传这些我倒是不怕,主要是借着这个事儿,能过来。我在这世上就剩下您和大舅两个亲人了,以前我小,想找你们也没有能力,现在我长大了,不亲眼看看你们咋样了,我不能安心。”
上辈子,一直到都回城,舅舅们恢复工作了才联系上。那会儿她都结婚了,舅舅们全力的扶持乔南迁,才有了他那火箭一样的升迁速度。
“好孩子,让你操心了,是舅舅不好。”
“您这说的什么呀,我是您亲外甥女儿,要是不闻不问的,那不成白眼狼啦?等我回京城,我就找我表哥表姐去,这么些年没见着,我都怕认不出来了。我都有姐夫了,哈哈,可算是有一个能让我可着劲儿欺负的人了……”
二舅哈哈的笑,“对,没错,当姐夫的嘛,就得欺负,我向着你。”
“好咧。舅,您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给咱做饭去,您尝尝我的手艺。我们保育院的范大厨可是特级厨师,我从小就缠着他学做饭,可是得了真传的。”
平时她基本吃食堂,一直也没有自己的家,再好的手艺也没啥机会展示。就偶尔回保育院,给范师傅打打下手,保持水准。
“行,去吧。你说说你这都是带些啥,咋折腾来的。累坏了吧?”
洛清微在外屋看厨房的摆设,一边回话,“这都是我给乡亲们看病积攒下来的人情,不用票儿,全是老乡家自产的。再过两个月,我再给您弄两袋子土豆干儿。那个真好吃,我来这边儿才头一回吃,我们卫生院的马师傅是炊事班出身,那个土豆干炖肉,绝了。”
“土豆干有啊,你找找水缸上面那个木架上,早土豆下来的时候,前村有人来看病给我送的,我没吃两顿呢。肉也有,后厦屋梁上吊着野猪腿。米面也在那屋。”
可是的,那屋里存货正经不少。
“您这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看看这么些东西,以后我可有好日子过了。我得看看,啥我能拿走的。”
“看看看,都拿走,拿走。舅再给你挣。”
村里的百姓纯朴,二舅看病不要钱,能不开药的就不开药,要么给针灸,要么就是让自己进山找药去。给省下了钱还治了病,老百姓心里感激,家里有啥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用的,就给送过来。
洛清微越是不客气,二舅才越高兴呢。
菜做好上桌了,把厂长书记和两个平时关系特别好的老同志一起叫来,开了瓶酒,热闹热闹。
学啥配药啊,那就是几句话的事儿。
洛清微这一趟,真是来探亲了。
“大嫂啊,你自己真一点儿没感觉?”
洛清微都服了,自打她醒过来,一直吃着药膳,不能说每顿做得那么刚刚好,婆婆都是多做一点,加一碗水的事儿,儿媳妇们一人都跟着喝上半碗。有适合老太太喝的,带老太太一碗。
四个儿媳妇娶进门,躺着的洛清微不算,仨大的,大嫂结婚六年头五年整,二嫂结婚三年半,三嫂结婚两年。一个没生。连怀都没怀过。
孟大夫来家看病的时候,还求着都给把过脉,都没什么问题,主要就是儿媳妇们压力太大,越着急越怀不上。
本来三嫂不用着急的,可是看着大嫂二嫂被逼得谁家媳妇儿怀孕了,就得躲起来偷偷哭一场,村里七大姑八大姨聚一起唠嗑,她们都得躲着走,就怕说到孩子的话题。但凡有人说什么偏方了,婆婆们都得想法子弄来,俩人就得往下咽,多恶心都得吃。
或是听到哪里有大夫病看得好,省城,市里,不管多远,都得找去看。
花钱花时间不说,遇到熟人一问出门干啥去,看不孕不育……
尴尬死了。
她纯纯是被吓到了。这可好,半年没怀上就跟着着急,越着急越没有。
洛清微来了之后,家里有这么个病人,忙活着伺候她,再想想老四,说不定一辈子就这样儿了,都跟着着急上火的,反而忘了想孩子的事儿,老长时间没折腾着吃偏方去医院了。
不往那上头想了,有分心的事儿,再加上家里喜事不断,心里头高兴,压力反倒没那么大。
一放松,心情好,可不就是,该来就来了。
“啥感觉?”
大嫂还懵着。
冯宁本来跟王喜芬在老太太屋里唠闲嗑,说着老四小两口今儿个蜜里调油的事儿。小妯娌几个说悄悄话,她们也不打搅,这会儿听说大儿媳妇不得劲儿了,出来看看。
“咋滴了?哪不得劲儿?”
洛清微就笑,“没咋滴,就是大娘来年怕是不能轻松,得哄孩子了。”
啥?
大嫂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嫂和三嫂惊得瞪着眼睛。
大伯母一拍大腿,冲着东屋就喊,“妈呀,您要抱重孙啦。”
老太太光着脚三两步从里屋过来了,她二儿媳妇在后面拿着鞋追,出来先拍了大伯母一下,“咋呼啥,让你给孩子吓着。”
说得坐到炕沿上,不错眼的看大嫂的脸,像是看不清,天还没黑透,非让三嫂把灯打开,又看了一会儿,抬手摸摸大嫂额头,笑了,“是,是怀上了。你们看看,大媳妇鼻头大了,毛孔粗。身上也比平常热,没错,肯定是有了。”
说完又说大嫂,“这孩子,心咋那么大呢,来没来月事儿,自己不知道?”
那肯定是没来,俩月没来了。
“我以为四弟妹醒过来,我跟着高兴,太兴奋了,乱了呢。一直也不准。”
“大嫂昨儿个还骑自行车上班的,这多悬的。”
大雨天,骑着自行车走泥路,这要是摔一下,可怎么好。三嫂说着都后怕。
这屋里热闹起来,堂屋里打扑克消磨时间的爷几个也过来了,大伯母给沈江安排活儿,“你跟老四学学,以后早晚接送,听着没?平时也是,不许气你媳妇儿。啥也没有我大孙子重要,知道不?”
沈江二十六了,同龄的发小孩子都会打酱油,他还一个没有,能不高兴嘛,乐得满屋地转着圈儿,憋半天,来了一句,“媳妇儿,你想吃啥不?”
给大嫂臊了个大红脸,惹得满屋子人都笑。
“我没有办法,最早的东西是谁送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们下工回宿舍,东西就在了,我想退回去却找不到事主。再后来,知青点传得沸沸扬扬,我害怕,您知道我之前就被流言害得差点做不了知青。
后来,他们送东西,我不敢不收,想着与其让人传些不堪的流言,不如都收下,一视同仁, 就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东西我并没有私留,都跟大家分享了。
主任,我真没有勾引别人。
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传我的谣,那我申请调去村里好了。离开农场,不给您添麻烦。”
传言越来越多,影响很不好。
夏梦终于肯下炕恢复劳动后,妇女主任就找她谈话了。
不谈是不行了,勾得男知青乌泱泱的往女生宿舍跑,算怎么回事儿。
男知青已经打了两场群架,谁都说夏梦是自己女朋友,让对方离远点儿。
太不像话了。
然后人一进屋,哭得比谁都惨。
主任大姐做了大半辈子妇女工作,整天的跟妇女打交道,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呀。
夏梦这茶里茶气的,说得她自己多无辜,都是别人害她一样,人家能看不出来咋回事儿?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现在对农场的日常工作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就是不对,我不看起因和经过,只看结果。
你现在就坐下,给我写一千字的检讨。
不是拒绝不了吗?那好办,一会儿我亲自带着你,去广播站,广播,你夏梦同志立场坚定,要为农场事业奉献终身,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也没有跟任何男同志有超过革命友谊的接触。
谁要是再敢送你东西,你把东西送来给我,我带你去派出所报案,告他耍流氓。
写吧。
另外,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妇女同志一样要不怕苦不怕累,你来月经肚子疼,休息二十天,没有革命同志该有的吃苦耐劳品质,也不符合知识青年下乡的政策要求,这很不好。检查里要写上,不要模糊语句。
之后,我会向农场建议,调你到最艰苦的岗位上去,什么时候锻炼好了,什么时候再调整工作。”
妇女主任还不只是单独跟夏梦这么说,回头人家找知青办的主任,一起给知青开会,公开说了,谁再私下给夏梦送东西,就要去派出所报案,告他耍流氓。
这话在农场开大会学习文件精神的时候,她又强调了一遍,是保护妇女权益,绝不能让女知青无辜受到流言所害。
流氓罪,在这年头,可是要杀头的。
多吓人啊。
小年轻们,都吓住了。姑娘再好看,竞争对手多也不怕,杀头谁不怕。
就是不死,只要告上去,坐几年牢跑不了,一辈子就完了。
夏梦的工作,被调到养猪厂,猪厂里那环境可想而知,吃住就在猪圈旁边的土坯房里,那味道一般人就受不了,还要每天喂猪,打扫猪圈,又苦又脏。
熬着去吧。
夏梦干了不到半个月,宋成文出现了,每天下工骑着自行车到养猪厂,干半宿,帮着把活儿干完,再骑车回家。
天天如此。
夏梦又轻松下来。
妇女主任再找过去,人家说了,正跟宋成文处对象。
那对象帮着干活儿,谁还能说啥?
很快的,知青点都传开了,宋成文拿下了农场一枝花,人家追妻成功,正式处对象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洛清微正在卫生所里给沈默的奶奶换药,老太太之前在家切野菜喂鸡,把手切了,去县医院缝了七针,拆线之后要定期换药,已经收口,快好了。
“成文那孩子多好,谁嫁到宋家那真是掉到福堆里去了。这姑娘有福。”
老太太乐呵呵的,夸了一句。
沈默和洛清微都没有评价。
宋成文就是个大傻子,被人利用着干活儿,还乐在其中呢,谁能说啥?
夏梦根本就不喜欢他,别人不知道,那天的事儿,他俩可都在场,能不知道?但凡在乎宋成文一分一毫,也不能那么当面给他没脸。
没听只是处对象吗?可不是定下婚期了。
三年也是处,五年也是处。
等人家找到下家了,随便找个啥理由,分手,他啥都捞不着。
闹个白忙活。
“好了,沈奶奶,这次换完药,再不用来了。等药吸收完,你把药布拆了一扔,慢慢养着就成,尽量别接触水,别过力。”
“小洛大夫手真稳,性格也好,秋收完不那么忙了。有空来家玩儿啊。我两个孙女跟你差不多大,让她们跟你学学,认认药材也是好的,有个感冒发烧,自己个在家里把药熬了,能省多少事儿。”
哎哟,这老太太,也忒精了。啥让她去玩儿啊,分明是想让她孙女学医。怪不得他家孩子都有手艺呢?老人的脑子是真够用,得着一点机会,就想着让孩子学本事。
这样的老人,不让人烦,为子孙后代算计,没啥不对的,洛清微就笑,“好啊,我有空一定去。正好,我这儿有本中草药的入门书,我都看完了,拿回去给您家孙女先看看?”
“哎,那感情可太好了。”
“那您等一下,我去拿书。”
回到宿舍,把书拿过来,是带着图文释义的本草摘要,摘出本草里最常用的一百种草药成书,还有简单的小柴胡汤等应付相当一部分日常小病症的常见药方。
老太太接过书,稀罕得不行,洛清微又加了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卫院问我。”
“好好好,太好了。小洛大夫,奶奶得谢谢你啊。”
这要真是俩孙女能学会认药材,想想法子,说不定能给安排到县医院的药房或是当个护士啥的,能进城了。可真是一辈子受益。
“不客气,沈默之前帮我搬行李,还没谢他。咱们算是互相帮助。”
啊?还有这事呢?
回去的路上,老太太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追问孙子,“啥时候的事啊?你回家咋没说呢?这孩子,多好的机会,你都二十二了,不知道抓紧啊?小洛大夫多好的。别说农场上,十里八乡的,现在都爱找她看病,性子好,不急不躁,态度好,说话好听,医术还高。
别看大家伙儿嘴上恭维着说跟那俩大夫差不多。其实啊,小洛大夫才是有真才实料的。能不让大家花钱就不让花钱,针灸能治好的,绝不开药。
一点不怕麻烦。
人家出身也好,听说是烈士遗孤。只这出身,就能保她一辈子顺顺当当的。”
把沈默听的,车把子都没把稳,拐了两下才稳住,他奶奶这说的都是啥呀?“奶,你想的太多了。我就是帮我们师长给她师父送东西遇上了,一起搭车回来而已。我一个军人,还能看着她拿东西不帮忙吗?总共没说上三句话,她长啥样儿我都没看清楚。
你这说的啥呀?
好姑娘多了去,我还能见着一个就往上扑啊?
我这当兵都三年了,二年后再不能提干就得退伍,这次休假回去我得好好学习准备考军校呢。
处什么对象。
等我提干能留在部队上再说吧,现在哪有那个心思。”
不能留在部队,退伍回原籍的话,他也就是普通农民了,现在看着般配的婚姻,那时候,并不一定还般配。
先立业,后成家,他早都下定了决心的。
三剂含大剂量附子的猛药灌下去,把头上的针一拔,洛清微的眼睛就睁开了,入眼就是熬红了眼的舅舅,眼泪刷的下来了。
“醒了,醒了。醒了就好,慢慢来。能听见说话吗?能听明白你眨眨眼。”
洛清微眨眨眼。
“好好好,动动手指,看看能不能动。”
洛清微动动手指,她觉得用尽了全力,实际只是稍稍动了下。
就这两下,满屋子的人,眼泪都下来了。
“别急着说话,你嗓子长时间不说话了,慢慢来。”
洛清微眨眨眼,她自己是医生,知道该怎么恢复。
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才醒过来,大脑和身体还要再适合一下,身体也得适应适应,还是要复健一段时间的。练的是身体的协调性。
舅舅才又交代沈默,“给我安排个住处,我再看三天,帮着恢复一下。今天晚上就这样了,不用看着,该休息都休息去吧。明天早上,应该能坐起来,自主进食。做点小米粥,加点咸菜就行。
不能急。”
大伯母擦干了眼泪,眉开眼笑的,“不急,不急,醒来就好了,多久恢复都行。微微啊,你一直昏迷着,不知道,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人啦。”
孟大夫脸落下了,抬手按到洛清微的腕脉上,怕她太激动,发现心跳平稳,这才放下,摇头示意,别太刺激她。醒来发现自己嫁人了,任谁都不好接受。
老太太皱眉,张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
王喜芬坐到炕边儿,拉过洛清微的手,一下一下的摩挲,“先养病,等你好了,咱们慢慢说。你好了,就什么事都不是事儿了,啊。”
……
醒着让人伺候上厕所这事儿,洛清微是说什么都接受不了。所以,一晚上,只喝了点蜂蜜水,润润嗓子。
醒过来了,身体系统开始运行,上半夜躺着没啥反应,孟大夫虽然说了不用守着,可谁能睡得着。还是守着吧,婆婆和三个嫂子轮着一直给按着胳膊腿。
下半夜,能感觉到手脚有点儿麻,然后使劲抬手,发现手能动了。
挪了半天,挪到腿上,使劲按下去,腿上能感觉到一点力度了。
累出一身汗,力度又恢复一些。
“要上厕所吗?”
沈默没敢睡,一直看着呢,听到动静,摸黑去拉灯绳,边问。
洛清微摇头,试着说话,“你……帮……我翻……下身。我……想……动动。”
声音那个难听哟。
“好。”
明明擦身上都熟练了,可这会儿抱着翻个身,折腾得面红耳赤,俩人都是一身的汗。
尴尬。
就是尴尬。
毕竟在洛清微昏迷之前,他俩真算不上熟,谁也没往男女之情上想。
这一睁眼,成了夫妻了,搁谁都得尴尬。
废老大劲,把人抱起来,靠墙坐着,喘气。
“帮……我……活动……下胳膊。”
自己还是不太使得上劲。
到底活了两辈子,经历更多,脸皮也更厚点。
缓一缓,洛清微就放开了,都已经这样了,还矫情啥。
开口指使上沈默。
沈默可听话,下地站在炕边,慢慢的给她活动胳膊,左边简单的做几个动作,再换右边。
“要不要喝水?”
“不要。”
“那躺下吧?坐久了累,孟大夫说了,不能急,慢慢来。”
“好。”
又半抱着,把人放下。
许真是累了,洛清微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再睁眼,天已经大亮,沈默不在屋里,外屋有说话声,家里人应该都起来了。
洛清微试着感受了一下,身上更灵活也更有劲了,给自己按了一会儿穴位。
尝试着爬起来,能撑住,又一点点试探着下地。
“哎呀妈呀,这咋还下地了呢?”
王喜芬端着小米粥进屋,想着是先晾着,凉了再叫清微起来吃,一进门,看到人扶着炕沿站着呢,吓得,粥碗差点扔出去。
她这一嗓子,不等洛清微回应,外屋人都跑过来,男人们怕屋里不方便,没敢进屋,女人们都进屋了,一个个惊奇得不得了。
“那个……我想,上个厕所。”
憋得受不了,洛清微只能自己说了。
“啊啊,好。我给你拿尿桶去。”
王喜芬把小米粥往炕边一放,转身就去拿尿桶,这下,屋外的男人更要避出去了。
为了不让洛清微尴尬,只留下婆婆和二嫂,沈默都没让进屋,把门关上,在尿桶里解决了小号。
可算是放松了。
又自己慢慢扶着炕沿,走了几步,累得不行了,二嫂扶着又躺回炕上。
收拾利索,尿桶拿走了,孟大夫才被请进门。
“师父,我好了。”
说话也利落一些,声音没刚开始那么难听了。
当着沈家人面,还是没敢叫舅舅。
“嗯,好了就好。我看看脉。”
“没事儿了,好好吃两天饭,身上攒攒劲儿,就好了。”
躺着人事不知的时候,吃再多好东西,也不如自己拿着碗卡卡炫两碗大米饭,身上有劲儿。
“行,我这就张罗饭去。老闺儿,有啥想吃的没?熬个鸡汤?还是来骨头汤?福利社给留着排骨呢,家里药材都是现成的,都能做,想吃哪样?”
大伯母管家嘛,张罗伙食的事,她说话。
这边的人,为了表达对儿媳妇的亲近,有些人家会把儿媳妇叫闺女,沈家的每个儿媳妇,在一起说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或者叫名字,单独有指向的称呼,全叫老闺女。这个老闺儿,又亲近一分。
“都行。”
洛清微能说啥,跟他家人之前是因为沈云沈莲的关系,挺熟的。也没熟到好意思点菜。沈家都照顾她大半年了,没意识都不能这么干,何况她还一直清醒呢。
孟大夫没客气,替她点了,“那就炖排骨汤吧,放一根人参,补气。”
婆婆一个眼色,沈默就出门,骑自行车往农场去,买排骨去,也该给厂长和卫生院送个信儿。
洛清微还是卫生院的人。
消息传出来,陆陆续续的,沈家接连一星期,没断了来探病的人。
农场领导都来了,卫生院的同事也是一起来的,知青院里跟洛清微同一批的几个都过来了,还有平时关系还可以,洛清微免费给看过小病小痛的,也都来表示一下关心。
来最多的,其实就是以前治好的患者。农场的职工,附近村镇上的农民。
别看只几个月的时间,也不是忙得不行,三两天一个病人,但洛清微态度好啊。医术好不好的,都是小病,跟另两位看不出太明显的差别,反正都能治。区别就是态度上。她不嫌麻烦,能帮着省钱就省钱,这就比眼睛都不抬,听听心肺,量量体温,问两句症侯,低头就开吊瓶强太多太多了。
正是夏天,蔬菜都下来了,附近村镇的老乡有吃不了的瓜果都爱往农场送,农场挣工资的,有钱啊。
走动多,消息传得就快。
洛清微醒过来的事儿,很快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觉得受过她帮助,心里惦记的,就拿上点东西,来看看。东家几个鸡蛋,西家几根黄瓜的。
这些关心,是不含着任何目的,纯粹的关心,很暖心。
还有京城的信和东西,半个月后才到,沈默是跟村里借了马车去取的,拉了满满一车回来。
她昏迷期间京城也没断了信和东西,吃用的,有消耗,信都给保存着呢,整整一大盒子,洛清微醒来后,把存着的信都看完,花了好几天时间。
孟大夫待了三天就走了,剩下就是养,没有他用武之地,没理由留下呀。
食补跟上,身上有劲儿了,洛清微基本上一天一点进步。
广播里放大地震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自理,洗漱穿衣服上厕所,全都没问题。
二哥沈山给做了一个能坐着上厕所的中间挖空的折凳,她和老太太都受益。
正常按这个恢复速度,再有个把月,她能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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