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竹心裴慎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深深几许,不知魂同归全局》,由网络作家“洛若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雪消融,他走了。裴慎之特意留下银钱,要嬷嬷好生待我,不许将我的清白许了别人。嬷嬷拿到了钱,自然是说什么就做什么。可这战打了太久,他忘了我。待他班师回朝,立马就求娶了京城富商之女。如此,我心中对他的期盼,越来越少。捏着他所送的布偶,我心烦乱。心想,只要记得来找我便好,只要赎走我就好,别的我也没资格期盼了。可连着一个月,他一次都不曾踏足春华楼。我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一日,春华楼来了个寡言的客人。他是乡下的木匠,有人骗他找媳妇就要到欢馆里来。王二一头闯了进来,又不爱说话,衣着还极为土气,立即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他们无不指着他,哈哈大笑。可王二没有理会,攥着拳头看了围起来的一圈人。我听到声响,走了出去。这些年的察言观色,让我意识到王二...
《云深深几许,不知魂同归全局》精彩片段
春雪消融,他走了。
裴慎之特意留下银钱,要嬷嬷好生待我,不许将我的清白许了别人。
嬷嬷拿到了钱,自然是说什么就做什么。
可这战打了太久,他忘了我。
待他班师回朝,立马就求娶了京城富商之女。
如此,我心中对他的期盼,越来越少。
捏着他所送的布偶,我心烦乱。
心想,只要记得来找我便好,只要赎走我就好,别的我也没资格期盼了。
可连着一个月,他一次都不曾踏足春华楼。
我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一日,春华楼来了个寡言的客人。
他是乡下的木匠,有人骗他找媳妇就要到欢馆里来。
王二一头闯了进来,又不爱说话,衣着还极为土气,立即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他们无不指着他,哈哈大笑。
可王二没有理会,攥着拳头看了围起来的一圈人。
我听到声响,走了出去。
这些年的察言观色,让我意识到王二这架势,可能是要动粗打人了。
在春华楼闹事,几条命都不够给的。
我立马浅浅笑了一声,犹如银瓶脆响,众人立即转头看向了我。
“啧,怎么是她?”
“她又如何?如今王爷不要她了,她又有几分矜贵的?不都是有钱就能骑的货!”
那两个妓子笑作一团,对着我言语侮辱。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挑衅,走向了王二。
“小相公,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若是要娶媳妇,还是别来此地。”
“免得钱财两空,快些离开吧。”
我劝了他一声,王二耳朵发红,但依旧一脸镇静。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他转身就走。
而嬷嬷走了出来,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
“老娘还是第一次见赶客的。”
“竹心,事到如今还端着自己的那份清高作甚?装模作样,还真以为自己是王妃了不成!”
嬷嬷横眉倒竖,命小厮们将我压入思过屋,拿着皮鞭打了我一夜。
身子痛得我直冒冷汗。
而次日,来吃花酒的士兵窥见了倚在栏杆处的我。
“这个不错,娇柔似水,定是听话!”
“你看她病了都如此端着,若是狠狠欺负一遭,该是如何曼妙啊!”
他们眼中流露的欲色,将无能为力的我困在了漫长无望的漆黑之夜。
“不好了,竹心快死了!”
小厮推开门慌张地大喊着,我努力抬了抬尾指,以示我还活着。
我还不想死。
娘亲,我想看看京城的繁华啊。
嬷嬷难得为一个妓子请了医师。
她烦躁地扇了扇风。
“怎么会如此严重?”
“这、这要是死了,如果以后王爷又记起她了,我该如何交代?”
她喃喃自语,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我。
小厮佝偻着身子,连忙出声:“嬷嬷,要不放一批姑娘出去?”
“您就说是可怜她们,只要有人给赎钱,就随意打发了去。”
“若是有人要了竹心娘子,咱立即就将她送出去。”
“王爷如是质问,我们就说忘了他托付之事,更何况王爷这么久没给我们银钱,又如何能怪在我们头上?”
嬷嬷闻言立马抚掌笑了笑,抬手点了点小厮的额头。
“就你最聪明!”
待到嬷嬷走了,小厮偷偷溜到我身边,挪到我耳边。
“姐姐,我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你看看有哪些恩客愿意带走你的,快些去联系他们。”
“阿杰出不去春华楼,但姐姐还有机会,去替阿杰看一遭人世间吧。”
他摩挲着我乌青的手,直到别人的喊他,他才离开了这屋。
我试图睁开眼睛,看着小小窄窄的窗台,透出一缕阳光。
多少人被困在了这里,只能一同抢这抹光?
太多、太多。
便是我有机会离开时,身子也已经疲惫不堪。
我缓缓合上眼,心中默念着‘娘亲’。
娘亲,说不定,我就要走出去了。
我眼底滚过一抹潮湿。
可我万万没想到,最后来带走我的人,是当初一面之缘的王二。
泪水透过盖头,打在毛驴的后背上。
王二本是没有看到,只是我的泪珠越来越多,如同珠子一般砸落。
他这才知道我哭得如此厉害。
我感受到他掌心的无措,立马低声解释是喜极而泣。
王二低沉的‘嗯’了一声:“娘子,今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街道一片热闹,盖过了他的那声承诺。
人群中,我一身红衣坐在毛驴上。
引起了一阵讨论。
“京城如此繁华,竟有人娶妻还如此简陋吗?”
“你看看那姑娘的身段,那可不是普通人,前段时间春华楼放了一批女子,想必这就是其中之一。”
“哎呀呀,还真有人去赎老弱病残之人?要不一同去掀了娘子的盖头,让我看看是哪个半老徐娘被买走了!”
他们一哄而上。
我虽然身份卑微,可如今已经从良,不该如此对待。
王二一人难敌四手,眼见着我被人扯下毛驴,忽然有人仗剑相助。
“住手!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你们为非作歹的地方!”
我挣扎的手一顿,立马垂下了头,不吭一声。
是王爷。
他将那货人收拾了一番,走过去扶起王二。
眼见着毛驴跑远,裴慎之吹了个口哨唤来了自己爱马。
“今日是你们的喜事,不要为此所恼,带新娘子回去吧。”
“真好,你们排除万难走在一起,真是让人艳羡。”
裴慎之苦笑一声。
王二将浑身僵硬的我抱在马上,我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被这么一吓,瞬间有几分虚弱。
躬着身子无力地喘息几声,裴慎之看了我一眼。
“快些回去吧,新娘子想来是受不得寒。”
裴慎之如此说,王二淡淡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与我同骑,扬起马鞭。
可风吹影动,撩开了我的红盖头。
我摇摇晃晃地坐在他拉来的小毛驴上。
身子难受,但也勉强可以支撑起来,不至于太过难看。
曾是被豪掷千金的花魁,又如何能失了体面?
寡言的木匠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侧,微微将手放在我的腰间,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盖头下,我低声说了声‘谢谢’,心头不由得一暖。
等了二十年,总归可以走出这个蹉跎了我一辈子的春华楼。
我生来就是妓子的孩儿。
母亲是个泼辣的女子,她不曾和我说过她的身世。
于这承欢之间,也只是为了活命。
后来她无意中怀上了我,第一次反抗了命,拼尽所有将我生了下来。
“那时候,我总觉着你在我的腹中,我似乎也不那么孤单了。”
“阿娘从小到大,见过许多人,又有过许多朋友,可是人活着总是会有变数。”
“事到如今,也不过是顺命而为。”
她临死之际,拉着我的手,无声地哭着。
“对不住,对不住。”
“若我不生下你,你也不用走我的老路。”
“竹心,若是可以,一定要拼一次,走出这春华楼,去看外头一番天地。”
“那该是多美的景色啊,阿娘已经有二十年不曾见过了……”
她的手松开,合上双眼。
在她身死之日,年仅十六的我被推上大堂。
我没来得及哭,就失了身子。
娘亲教我,见着客人要端着,要低头浅笑,如此恩客们才会对你难以忘怀。
她教我讨好男人的本身,也只是为了让我可以更好地生存下去。
我惶恐地望向将我初夜拍下的王爷。
这时候,大抵是低着头,端庄浅笑吧?
我照着做,果然有效。
裴慎之迷恋上了我的假象,成了我三年的恩客。
“竹心,你等等我。”
“若我有了功名,定会来求娶你。”
我立马拉住裴慎之的手,按下心中的狂喜。
“王爷,竹心并不贪心。”
“只要您带我走,什么都好,便是没有名分我也愿意。”
他感动于我的懂事,吻住了我的眉眼。
总算、总算……
娘亲,我要替你再去看看这繁华的京城了。
承诺要带我离开春华楼的王爷,在凯旋之日求娶富甲一方的商女。
我一直痴痴等着他来带我走,可一个月过去,他都不曾来过一次。
嬷嬷说王爷心里有了别人,不会再与妓女纠缠不休。
就在他新婚之日,我被迫承欢他人膝下。
后来,村里的王二把我赎走。
我看向沉默寡言的木匠,手覆在他的掌心。
“好,带我走。”
我坐在木匠的小驴上,风吹起我的盖头,与远处的王爷四目相对。
他灰头土脸地追着我的小驴,只为了求我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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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裴慎之与我分别,已有三年。
他留给嬷嬷的银钱,已经不够让我继续留着清白。
“今夜你就给老娘接客,别磨磨叽叽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之躯么!”
我无法反抗。
一夜后,恩客早已离去。
天色朦胧。
我拉着稍显单薄的外衣,拢在身上。
只听外头一阵吹拉弹唱,我不知为何心头一阵不安。
“阿春,外面是怎么了?”
“小姐……”
“今日王爷娶妻,正热闹着呢。”
我怔了怔,而后惨然一笑,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是他说的,会在凯旋后来赎我,可他却把我抛之脑后。
罢了,不过是各取所需。
于我,他也不过是蜉蝣最后的一丝拼搏。
今后我得靠我自己,走出这春华楼了。
“告诉嬷嬷,我听话了,今日起就开始接客。”
一个月后,我大病一场。
乡下的王二捧着为我赎身的银钱,一心为我赎身。
嬷嬷有几分厌弃。
可我前些时日,被几个士兵欺负惨了。
如今一直躺在榻上,大有弥留之色。
她不悦的一摔扇子,招来王二来到我的寝室。
“你可想好了?娶回去,怕是没几日连命都没了。”
王二抬眸看了我一眼,将存钱的罐子放在桌子上。
“我不后悔。”
“我只要她。”
与我一面之缘的他,倾尽所有,只为将我带走。
我有些恍惚,青紫色的手朝他伸去。
“好,那便带我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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