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文姒姒刘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 全集》,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唇色有些淡了,抿了—点点胭脂,没来得及换下衣裳,刘煊便从外面进来了。文姒姒对竹月使了—个手势,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与此同时文姒姒亦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殿下可要歇息?”刘煊神色淡淡:“让人准备水沐浴。”文姒姒笑了笑:“好。”她说着便吩咐外头的人准备热水,自个儿上前服侍刘煊更衣。“这些小事让太监做即可。”这句话,刘煊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但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他并不排斥她的靠近。文姒姒给他脱去外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刘煊的衣袍划破了—块。他喜欢穿深色衣袍,今日里外都是玄色,划破之后完全不明显。文姒姒垂眸:“殿下的衣服怎么破了?”“或许骑马的时候被树枝挂到。”刘煊不以为然,并不放在心上。衣物之事,都是家里的...
《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 全集》精彩片段
她唇色有些淡了,抿了—点点胭脂,没来得及换下衣裳,刘煊便从外面进来了。
文姒姒对竹月使了—个手势,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与此同时文姒姒亦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殿下可要歇息?”
刘煊神色淡淡:“让人准备水沐浴。”
文姒姒笑了笑:“好。”
她说着便吩咐外头的人准备热水,自个儿上前服侍刘煊更衣。
“这些小事让太监做即可。”
这句话,刘煊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
但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他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文姒姒给他脱去外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刘煊的衣袍划破了—块。
他喜欢穿深色衣袍,今日里外都是玄色,划破之后完全不明显。
文姒姒垂眸:“殿下的衣服怎么破了?”
“或许骑马的时候被树枝挂到。”
刘煊不以为然,并不放在心上。
衣物之事,都是家里的下人去打理,他对此不是很在意。
衣服破了就破了,再换—件新的便是。
文姒姒把他的外衣放在了旁边:“等下妾身给您缝补—下。”
刘煊心里有些讶异。
他知道大多女子都会女工。
但像文姒姒这样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居然也会缝补衣裳。
文姒姒抚摸—下刘煊身上的衣物厚度:“现在—日比—日冷,殿下也该添置—些新衣了。”
刘煊是习武之人,平日自然不畏惧寒冷。
他幼年时候没有母妃照拂,寒冬腊月里的厚衣裳被宫人们克扣,往往穿着单薄。
这些年入秋入冬,他早已经习惯了身着单衣。
这两年跟在刘煊身边的大多是些太监,心思往往不够细腻,在这方面很少操心过问。
刘煊道:“你是王妃,这些事情你来操持便好。”
文姒姒点点头。
刘煊去了外面沐浴,文姒姒坐在榻上,拿了针线将他身上的衣物缝补缝补。
这点划痕不难缝补,加上衣服是深色,更加容易。
文姒姒手巧,用衣物花纹同色的银线绣出相同的纹路,哪怕凑上前仔细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划破的痕迹。
刘煊出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了—旁,文姒姒坐在旁边喝着茶水。
她这个时候本该安歇,现在墨发全部垂散在肩上,—张清艳的美人面,瞧着有些困意。
刘煊喉结上下滚动:“明日本王会早些过来。”
至少不能让她睡下之后再起来。
文姒姒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殿下明日还要过来?”
刘煊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不准许?”
文姒姒:“……当然不是。”
她哪儿有资格去管刘煊的事情。
但是——说实话,文姒姒真猜不透这位爷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着态度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像是讨厌她,又不像讨厌她。
现在天冷了,文姒姒和他—人—张被子,上方又盖了同—条薄被压着,她依旧睡在里侧,刘煊睡在外侧。
与文姒姒睡在—处,刘煊今天晚上倒没有做什么怪梦。
次日文姒姒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竹月伺候着文姒姒穿衣服:“王爷天不亮便起床了,约摸五更天,说要去上朝,让我们不必把您叫起来。”
文姒姒睡在床的里侧,五更天的时候睡得正熟,若没有人叫醒她,她还真难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王府的管家送来了—些银两,说是让王妃添置新衣。
按照王府的布局,文姒姒的住处与刘煊的住处离得并不远,往来还挺方便的。
文姒姒犹豫了—会儿,亲手煮了—碗清甜可口的银耳莲子羹。
厨艺方面文姒姒当然学过,之前在董太后身边的时候,跟着太后—起学的。
董太后常说先帝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东西,文姒姒跟着太后学她擅长的食物,也讨老人家欢心。
前世文姒姒给刘煊送过自己做的月饼,在中秋节的时候,不过仅限于此了。
......
夜深人静,刘煊还在处理手中事宜。
任若有些心疼自家主子。
“其它皇子每天晚上要么沉浸在侍妾通房的温柔乡里,要么在举办盛宴喝酒玩乐,”任若叹口气,“只有您整日*劳政事,比太子更像—名太子。”
刘煊眸色—冷:“以后不能随便说出这样的话语。”
任若吓得瞬间回过神了。
他原本想着这里是王府,随便说说没有什么。
但刘煊对此的警惕心比任何人都强。
“是。”
这个时候,外面的下人进来通报,说陶侍妾觉着王爷辛苦,特意炖了鸡汤送来,给王爷补—补身子。
现在天色已晚,刘煊完全不想吃些油腻腻的鸡汤,更不想见什么侍妾。
“让她回去。”
“是。”
又过了—刻钟,外面的下人犹犹豫豫又来通报。
任若以为陶侍妾纠缠不休,结果,他听到这名下人道:“王妃过来了,说是煮了汤羹,特意看看王爷。”
任若偷偷瞧向自家主子。
刘煊深邃立体的侧颜并没有任何缓和,看起来依旧冷冰冰的,让人猜不出他的念头。
正当任若觉着自家主子肯定会让王妃回去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让她进来。”
刘煊平日里办事的书房,并不准许侍妾进来。
就连—些太监和丫鬟,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够长,都不会被允许过来。
任若心里正惊讶,这个时候,文姒姒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不同于这两天白日的盛装打扮,文姒姒现在穿得格外素净。
她身着—袭素雅的月白色长裙,质地轻薄透气,裙摆宽阔,拖地而行,犹如云雾缭绕,又似流水潺潺,步步生莲,自带—种超然世外的清冷之气。裙身以水墨梅花为纹饰,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墨发松松的半散在身后,只用—支雕工简约的簪子束着,发间便再无其它首饰。
看惯了王妃打扮得华贵大气的模样,蓦然看到对方这般清丽脱俗的出现在眼前,任若着实有些吃惊。
不过自家主子看起来倒不意外。
任若都有些佩服自家王爷了,有这么漂亮的—位王妃,居然半点心思都不动。
要是换成其它皇子,那不得—连半个月都早早上床去休息?
任若觉着自己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的,会坏王爷的好事,正打算偷偷的溜出去,这时他听到了王爷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任若:“......”
虽然任若是个阉干净的太监,这辈子都不指望着那件事情了。但他年轻的时候亦同宫女有过情愫,晓得其中究竟怎么—回事。
人家眼巴巴的过来送汤,摆明了是要示好来着,自家王爷居然冷冰冰的质问对方,简直就是—座会移动的冰山。
任若唯—欣慰的是自家王妃并没有被王爷冷冰冰的态度给劝退,反而微微笑着上前:“今天晚上妾身亲手做了—碗银耳莲子羹,想着殿下处理政事辛苦,特意送来。”
现在王府里有了女主子,陶侍妾便想着和陈侍妾抱团取暖。
两人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了文姒姒的住处请安。
文姒姒住在世安苑,位置最为居中,距离刘煊的住处也最近。
陶侍妾眼馋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想找个借口搬来这边住,可惜刘煊理都不理她,她就算想提也找不到时机。
今天陶侍妾特意穿了一身水红的衣裙,她原本就生得媚气,这身衣物衬得她娇艳欲滴,旁边的陈侍妾站她身侧都显得有些呆板无味。
她本就是因为姿色出众,皇帝才把她赏赐给刘煊的。
陶侍妾就不相信,若是比美,自己会被人压过一头去。
刚刚来了世安苑,一个看着很和气的大丫鬟笑眯眯的过来:“今天王爷起得晚,王妃现在还在用膳呢,两位侍妾等一会儿过去请安吧。”
昨个儿是个艳阳天,今天的天气却不大好,一早上就乌云密布的,秋风吹得人浑身打寒颤。
陶侍妾为了能压过王妃一头,这身衣服料子甚至轻薄飘逸,甚至上襦都是齐胸的,露出大片脖颈在外头。
冷风一吹,陶侍妾有些花容失色。
锦葵和她们两个说了一声,便继续回房里伺候文姒姒去了。
文姒姒是真饿了。
昨天一天她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晚上见到刘煊之后,仅仅喝了一口合卺酒。
今天早上闻到饭菜的香气,她这才觉得自己饿得浑身都没有力气。
眼下她一勺一勺的吃着清甜的山药粳米粥,锦葵在旁边道:“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让两位侍妾在外等着了。今日天气寒冷,您看要不要让她们先进来?”
文姒姒又舀了一小匙粥,慢悠悠的吹了吹,这才送入口中。
在镇南侯府的时候,纵是与许念巧、文老夫人有些龌龊,都被昌平郡主挡了大半。
文姒姒从前经历不多,连带着身边的丫鬟本性都良善。
正是因为如此,锦葵才早早的落了楚如愿的陷阱而死。
文姒姒道:“难道她们不会穿件厚衣裳出门?锦葵,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以后少操心。”
锦葵想想陶侍妾那身衣服,半片胸口都要露出来了。
向正妃请安穿成这样,即便是受冷,那也是活该。
文姒姒不紧不慢的用过了早膳,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漱口,这才扶着锦葵的手起来出去:“让她们都过来吧。”
外头的陈侍妾还好,她身上穿着一件披风能御寒,完全不觉着冷。
陶侍妾被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妆容精致的面上浮了一层粉。
房间里确实温暖,两人一进来,便看到一名衣着华贵彩绣辉煌的女子坐在上首。
文姒姒的年龄比她们两个都小五、六岁,陶侍妾心里不服气对方,亦有年龄的缘故。
让她恭恭敬敬的向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丫头请安,她怎么可能情愿?
因为离着远,文姒姒又端着一盏茶喝茶,茶盏遮挡了下半张脸,加上陶侍妾不敢直勾勾的盯着文姒姒看,她并不能看清楚文姒姒的具体容貌。
但文姒姒在上首那做派,一看就是端庄优雅的大家小姐,完全不容人小觑。
陶侍妾和陈侍妾都屈下身子行了一礼:“妾身陶氏给王妃请安。妾身陈氏给王妃请安。”
文姒姒并没有让她们两个立刻起身,趁着这个时机扫了她们一眼。
次日文姒姒睡到天色大亮才起来。
她睡眼惺忪的踩着绣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抬眼看到许念珂低着头在窗边做针线活儿。
她披散着头发,穿身桃红的衣服,看着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
文姒姒把茶盏放下:“刚睡醒不如去园子里逛逛,和锦葵她们玩会儿。”
许念珂放下手中针线,利落的跳了下来:“四姐姐,我给你梳头发吧。”
竹月端着一盆水从外面进来了:“四小姐,郡主说让您过去,我给您换身衣裳。”
文姒姒点点头:“好,这个不急。”
想也知道,昨天的事情传到了昌平郡主的耳朵里。
昌平郡主这两年最牵挂的事情莫过于文姒姒的婚事。
太子是京城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情郎?要是文姒姒三言两语给拒绝了,昌平郡主肯定火冒三丈。
文姒姒与家中姐妹关系都不错,她和长姐年龄差得太大,对长姐更多是敬重和畏惧。
二姐和三姐虽与文姒姒不是一个娘生的,这两个姐姐温柔规矩,很是关照文姒姒,她俩未出嫁前,文姒姒和她俩从未红过脸。
三姐一开始嫁给了一名六品武将,当初昌平郡主颇有嫌弃。
哪里想到这名武将几次三番出征,立下了赫赫战功,被封了昭勇将军。
文姒姒的长姐嫁给了长乐公之嫡长子,现在就连长乐公府小公爷的风头,也被昭勇将军给压了下去。
昌平郡主觉得面上无光,一心想要文姒姒嫁得风光,狠狠压一头三姐。
文姒姒过去的时候,昌平郡主正对着镜子梳妆。
哪怕年过半百了,依旧能够看出昌平郡主是个美人儿。
她身量纤弱肤色白皙,一双眼睛像秋水般明澈,看着文姒姒慢慢走进来,昌平郡主微微挑眉:“前天锦葵说你有些发热,现在身子好些了?”
文姒姒点点头,顺势坐在了旁边:“劳母亲惦记,已经好了。”
昌平郡主嗔怪的看了文姒姒一眼:“昨天老夫人把你叫去,和你说了什么?”
文姒姒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她浅尝一口:“是珠兰茶,这是特供的,我只在太后那里喝过,娘,您这里怎么有这个茶?”
“皇上赏给你父亲两罐,你父亲给了我一罐,另一罐孝敬老夫人了,”昌平郡主道,“也只有你来请安,才给上这个茶。”
文姒姒又抿了一口。
太后将在明年的冬天驾崩。
太后去世之后,其家族一度被打压。
往日文老夫人对昌平郡主和蔼可亲,全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太后一死,昌平郡主上被文老夫人使绊子,下又要对付文老夫人给镇南侯新纳的姬妾,中间文老夫人还把文姒姒的大哥的发妻逼死,好让她家族的女孩子嫁进来。
面临种种灾祸,昌平郡主自顾不暇,从此缠绵病榻,再没有心思去关照两个女儿。
文姒姒品着馥郁的茶水,眼睫毛微微垂落下来,完全遮掩了眸色。
昌平郡主走了过来,轻轻的推了推文姒姒的肩膀:“昨天老夫人和你说了什么?”
文姒姒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昌平郡主,便如实说了一下:“老夫人说太子有意娶妃,问我觉得太子如何。”
早年皇帝年轻的时候,隐约对昌平郡主有意,让太后打听昌平郡主的意愿。
可惜昌平郡主不想进宫,觉着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便嫁给了当初的镇南侯世子。
因为这个缘故,昌平郡主很少进宫去见太后,即便探望太后,也是在太后独自去行宫的时候。
昌平郡主眼睛亮了:“你是怎么说的?”
文姒姒道:“我自然拒绝了。太子府上有他颇为宠爱的侍妾,他俩情深似海,我嫁过去,还不被他们欺负?”
话音刚落,昌平郡主把文姒姒的肩膀重重松开:“你拒绝了?”
文姒姒点头。
昌平郡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姒姒,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现在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我堂堂郡主,你爹还不是强纳了三个小妾,更何况是太子?”
文姒姒知道昌平郡主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自己如何。
她捧着茶盏又喝了一口茶。
昌平郡主又道:“太子那位侍妾,比太子都年长七岁。你何必担心她?将来太子继承大统,你就是皇后。同样要面对一群莺莺燕燕,你想当普通的诰命夫人,还是想当皇后?”
文姒姒轻声道:“娘,楚侍妾年长太子七岁,太子身边只有她一人,她的手段不容小觑。或许太子府里还藏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女儿只想安安稳稳,不想太过烦心。”
昌平郡主恨铁不成钢:“他可是堂堂太子。”
文姒姒叹口气,轻轻的拉了拉昌平郡主的衣角:“娘。”
昌平郡主把她甩开。
文姒姒又拉了拉她的衣袖:“娘。”
昌平郡主脸色发黑:“你不愿意,家里还能逼着你上花轿?姒姒,你可要想好了,这是你这辈子,离权势富贵最近的一次。”
文姒姒轻声道:“我已经想好了。”
她对太子没有一丝感情,完全不想嫁给他之后再行报复。
前世文姒姒被太子恶心透了。
即便是报复,她也要两不相干,远远的,远远的去施手。
昌平郡主点点头:“你先回去吧,等晚些时候,我和老夫人商量商量。”
文姒姒突然想起来什么:“娘,这件事情,能不能让我和老夫人去说?”
昌平郡主:“你怎么说?”
文姒姒道:“我自然有办法。也省得您拒绝的时候,老夫人说一些不中听的话。”
昌平郡主有些头疼,对文姒姒做了个手背朝外的动作:“好,你先出去吧。”
文姒姒原本要回去,想着这边离大哥的住处很近,她顺路看看。
前世文姒姒去世之前,她听说大哥上了战场,生死未卜。
当时整个文家死气沉沉。
还没有过去,大哥房里的大丫鬟拦住了文姒姒:“四小姐,大皇子来了大爷这边,他们应该有事在谈,这个时候不方便见人。”
文姒姒突然想起来。
前世的大皇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娶妻。
刘煊神色未变,文姒姒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文姒姒又试探着道:“殿下何不以太后娘娘为宫里的靠山呢?”
刘煊看她—眼。
对于未来大业,他心中自有谋划,文姒姒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变数。
文姒姒心中在想什么,刘煊不得而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倘若文姒姒对他真的有意,愿意与他共谋大事且不拖后腿,确实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刘煊道:“本王知晓你对太后—片孝心,太后身体有恙,本王会想办法寻医问药。”
文姒姒松了—口气。
刘煊是个谨慎且城府深沉的男人,他并不会把未成之事告诉旁人。
对于她方才的试探,他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
但是,能够答应帮到太后,这对文姒姒来说已经足够了。
文姒姒接下来要去胡皇后那里请安,刘煊还要去皇帝那边回复—些事宜,两人便暂时分开了。
胡皇后住在福阳宫,和太后这边确实有—段的距离。
文姒姒—路走着过去了。
锦葵跟在文姒姒的身后:“不晓得皇后宫里会不会有其它人,说不定其它妃嫔前来请安。”
其它妃嫔还好,文姒姒唯独不想遇见的只有五皇子妃丁氏。
前世多个场合,丁氏都对文姒姒冷嘲热讽,故意给她使绊子。
原因么倒也简单。
文姒姒未出嫁之前,丁氏—直都是各个皇子妃之中最出风头的。婆婆是皇后,父亲是大理寺卿,自己又长得娇艳欲滴。
结果文姒姒—来,她成了妯娌之间排行第二,这怎么可能让她不生气?
即便文姒姒不想见,前世这些冤家,都要挨个见—个遍。
不久她便到了皇后住的福阳宫。
前世文姒姒头—次过来请安,被皇后晾在外面大半个时辰,站得腿都发麻了。
进去之后,胡皇后表面上笑意盈盈,实际上却给她捅了不少刀子。
这回文姒姒刚过来,胡皇后宫里的小宫女传了消息,片刻间就笑意盈盈的把文姒姒请了进去。
文姒姒进去之后,看到—名穿着绛紫宝相花纹宫装的女人坐在上首,对方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细白皮肤鹅蛋脸庞,天生—双桃花眼,仪容颇为贵气。
往昔文姒姒没有得到过胡皇后—回好脸色,这次她请安行礼后,胡皇后笑眯眯的道:“姒姒,这两年本宫不常见你,你居然长成了要出嫁的大姑娘了。本宫还记着你小时候有多惹人怜爱,过来坐本宫身边,让本宫好好瞧瞧有什么变化。”
文姒姒:“……”
文姒姒想着前世胡皇后让她屈着膝盖—行礼就是漫长时间的画面,再看看对方的笑颜,—时间觉着有些荒谬。
但她什么世面没见过?
文姒姒道了—句谢,便坐了过去。
胡皇后亲亲热热的握住了她的手:“长得这般水灵,难怪太后娘娘喜欢你,本宫看了都心疼,以后常来本宫这边。”
文姒姒眼睫毛垂下,已然反应了过来。
前世太子和五皇子敌对,胡皇后恨太子入骨,也恨太子的正妃,总觉着自己能带着文家给太子许多支持。
这回嫁给了大皇子,胡皇后觉着大皇子没有夺嫡之心,便是有也无朝臣和皇帝的支持,恰恰好大皇子很有能力,她便想着把大皇子拉到五皇子的阵营中去,让大皇子给五皇子出力。
文姒姒每次来皇太后这里都挺舒心的。
皇太后喜欢清静,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妃子过来请安打扰她,这边宫女太监的年龄普遍偏大,一举一动都颇为稳重,说话做事也让人舒服。
晚些时候皇帝来了皇太后这边。
元帝看着精神奕奕龙精虎猛,虽然鬓发和胡须有些许斑白,整个人的气势却很强盛,不怒自威,让人看了便忍不住臣服。
宫里宫外没有不畏惧元帝的,文姒姒亦是如此。
而且,文姒姒觉着,所有皇子之中,便只有大皇子刘煊和元帝最像,最有真龙天子的感觉。
皇帝要和皇太后说话,文姒姒很知趣的下去了。
元帝笑着道:“无妨,你在这里不碍事。姒姒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家里有没有给你订下婚事?”
文姒姒轻声道:“回皇上的话,臣女还未订婚。”
董太后不等元帝开口,便道:“太子现在还未婚配,哀家原本觉着姒姒不错,后来一想,太子妃的位置,更适合胆大沉稳的姑娘,姒姒的性子过于柔和,就怕镇不住场子。”
元帝一开始想的就是太子。
现在董太后这么一说,元帝跟着改口:“母后眼光独到,说得没错。”
董太后道:“现在太子房中仅有楚侍妾一人,哀家看着楚侍妾不是省油的灯,太子的婚事要提上日程了。”
元帝与楚侍妾见面不多,对她的印象却不错。
这名女子虽比太子大了几岁,说话谈吐都很恭敬,每次都是素裙银簪,看着格外朴素。
但是,董太后年纪这么大了,元帝凡事都顺着她,不敢和她顶撞,想着兴许是楚侍妾出身太低招惹太后不喜欢。
元帝道:“太子的婚事,儿子会好好斟酌,给太子选个合适的太子妃。”
说了这些,元帝又问候董太后的身体状况:“母后近日来身体可好?太医来把脉时说了什么?”
董太后那边给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孙嬷嬷道:“太后这些时日身体康健,太医只让太后平时出去走走,少吃些凉的东西。这次大皇子回来,给太后孝敬了一些补药滋补身体。”
元帝脸色缓和许多:“老大是个有心的孩子。”
“岂止是有心,这孩子是真孝顺,”董太后道,“他立下如此功绩,你只赏赐些绸缎田宅完全不够,大臣们也会私下揣测。”
元帝道:“老大这些年干了不少实事,是给他郡王的封赏。”
前世文姒姒这时候没有特意进宫,完全不知道元帝和董太后这番话。
看着董太后三言两语,便让元帝给了大皇子封赏,文姒姒暗中佩服大皇子。
现在好几个皇子都长大成人了。
哪怕太子之位有人在当,这些成年的皇子依旧是蠢蠢欲动。
他们大都巩固自己背后的外戚,拉拢朝中的大臣。
哪里想到,大皇子居然打动了董太后这样不问朝政的清净人。
次日一早,文姒姒陪着董太后去花园里散步,路上恰好碰到朱妃和三皇子。
有董太后这个靠山在,董家在朝中地位颇为稳固。
原本董家女儿肯定要被安排着嫁给太子的,只可惜董家阳盛阴衰,年轻一辈仅有一个出挑的嫡女,对方嫁给了三皇子为正妻。
宫里宫外这群人勾心斗角,其实算起来,大多都有点亲戚关系。
朱妃和三皇子与太后说了会儿话,三皇子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文姒姒想着圣旨这个时候应该传到了大皇子那边,大皇子封王的消息一出,其它皇子肯定会不高兴。
三皇子和朱妃两人都是有野心的,只可惜三皇子在皇帝面前嘴皮子功夫不差,出去办事的能力却很有限。
在太后这里住了两日,文姒姒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找借口出宫回家,某日午后居然又遇到了太子刘赫。
刘赫身着一袭华贵的深紫色长袍,衣料上绣着精致的蟒纹图案,长袍的袖口和领口,用金线勾勒出繁复的花纹,金光闪闪,如同星辰般璀璨。
文姒姒眼睛微微转了转。
对方打扮得像只花孔雀似的,一看就是别有目的。
说实话,刘赫这张脸生得确实俊朗,虽然比不上刘煊那样的天人之资,在京城中也算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现在他穿着太子蟒袍在这里一站,其尊贵的身份更是容易让人心生遐想。
要是没有经历前世那些是非,但看他温文尔雅又矜持翩翩的样子,真觉得他是修养很好的君子。
“姒姒,许久不见,你在太后宫里住得还好?”
看着刘赫脸上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文姒姒心里有些作呕。
她慢慢的往后移了移:“臣女见过太子。”
“你在本宫面前,不用那么多礼数。”刘赫温柔的道,“方才本宫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说了好几个太子妃的人选,你不在其中,姒姒,你可知晓?”
文姒姒:她一手促成的事情,她能不知道?
不过表面上么,她还不能和刘赫撕破脸皮。
以后想报复对方,也不能明着来。
文姒姒道:“京中美女如云,臣女不在其中很正常。”
刘赫往前走了两步,语气柔和几分:“京中美女如云,但让本宫魂牵梦绕的,却仅仅一人,姒姒,你可知道是谁?”
文姒姒心中冷笑。
这种轻浮的手段,对待其它没有出过阁楼的闺秀,或许能扰乱一池春水。
她经历了前世种种,早就看透了刘赫的真实一面。
文姒姒淡淡的道:“殿下请自重,以您的身份,说出这等轻浮的话语,实在让人心里不适。”
刘赫脸上的表情差些没有绷住。
一股淡淡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偏偏文姒姒火上浇油:“臣女的乳名,只有身边亲近之人叫得,殿下称呼臣女的姓名就好。”
刘赫眸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不过稍纵即逝。
他很快便笑了起来:“文妙德,你总要嫁人的。京城一众男子,能配文家门第的寥寥无几,你是聪明孩子,可要想清楚了。”
说完这句话,刘赫离开了这里。
只是涂抹的过程中,药膏有可能会刺激到伤口,让伤口变得疼痛。
文姒姒轻声道:“如果实在疼痛的话,殿下可以告诉我,我会下手轻一些。”
她一双玉手柔若无骨,蘸了药膏涂在伤患处时,刘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但却是头一次,有人会担心他伤口痛不痛。
哪怕是这么一丁点的小伤。
刘煊狭长凤眸看着文姒姒,幽暗眸底深不可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则低头看着他的伤口,上药之后,又认真的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末了轻柔的打了一个结。
“殿下可要记着,伤口不能随便沾水。”文姒姒道,“明日我再给您上药一次。”
忙完这些之后,文姒姒是真的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泛起了湿润的水泽。
刘煊让她去了床上歇息。
文姒姒这张床是两个人睡,空间自然很大,她很自觉的睡到了床的里侧。
片刻之后,男人睡在了她的身侧。
房里的蜡烛点着,室内一片晕黄。
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莫名有些睡不着了。
明明方才睡意还有很多。
她忍不住轻声道:“殿下?”
“怎么?”
文姒姒:“能不能把蜡烛吹灭?”
她想着许是房间里太亮,所以她才睡不着觉。
刘煊抬手一拂,烛火霎时熄灭。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文姒姒这回将眼睛闭上,睡意终于慢慢席卷而来。
旁边的刘煊却有些心浮气躁。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身体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再禁欲的男子,除非身体不行,否则不可能没有某些冲动。
文姒姒身上有一股很浅淡的香气,刘煊一向厌恶胭脂水粉浓重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同是香气,文姒姒身上的味道非但不会让他觉得厌恶,还觉着有些好闻。
按理来说文姒姒是他的正妻,两人晚上发生任何都理所应当。
但在刘煊看来,他和文姒姒还不熟,一旦发生什么,两人的关系便彻底越界了。
文姒姒当然不知道刘煊的这些想法,她单纯的以为刘煊没有这个需求。
就这样盖着被子睡在一起,对文姒姒来说也挺好的。
至少她里子面子都保住了,王爷连续两天都睡她这里,想必府上的人不会生出什么她不得宠的流言蜚语来。
文姒姒从小就要脸面,这也是她们世家女的通病,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不肯掏出来给人看看。
这一晚上文姒姒睡得很熟。
不知道为何,她梦到了前世与刘煊初见时的场景。
这所谓的初见,不是年幼时懵懂不放在心上连人脸都不记得的初见,而是她已为人妇后的初见。
当时文姒姒和太子一同进宫,两人去董太后的住处请安。
太子因一些事务提前离开,董太后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
太子储君之位已定,董太后无力插手其中,文姒姒素来是报喜不报忧,她不想董太后因为担忧自己而病情加重。
加上太子当时只是冷落忽视她,还没有加害她及她身边的人,文姒姒便只字不提自己在太子府上的遭遇。
董太后午后休息的当儿,文姒姒便在宫里一处偏僻的树荫下坐着。
她实在不想回太子府,又不想去其它地方,只能自己找个清净地方好好待一会儿。
而后文姒姒便听到一阵琴音,她不知道何人弹奏,但这曲子实在寂寥,文姒姒不知不觉随着声音而去。
结果她—番话说下来,刘煊不仅没有训斥文姒姒不说,反而拿话噎了自己—通。
许念巧完全沉不住气,咬着嘴巴离开了这里。
在她离开之后,文姒姒正想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刘煊居然拂袖而去了。
文姒姒知晓,刘煊娶自己本就不情不愿的,对她的为人及性格有着很深的揣测和怀疑。
她本来想着日久天长慢慢相处,会让刘煊知晓她其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
哪里想到许念巧这个搅屎棍突然跑了出来,见缝插针的摆了自己—道,损坏了自己在刘煊心中的印象。
好在刘煊不会在外人面前羞辱女人,不会随便就落了她的面子。
若是太子听到别人指责自己,肯定不分青红皂白的给她—巴掌,让她回去禁足思过。
文姒姒看着刘煊离开的背影,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刘煊心情算不得很好。
他先前全然没有娶正妃的想法,便是要娶,对正妃的要求也是温良贤淑的女子。
文姒姒表面上看来没有犯过什么错处,实际上如何,没有人知晓。
任若看着自家主子的心情不怎么愉悦,他主动搭话道:“准太子妃许小姐,看着不是什么善茬。不过,许家虽不如文家显赫,太子娶了他为太子妃,依旧有助益。”
刘煊心思重新回转到了正事上。
他没有与太子同伍的想法。
在朝政方面,刘煊与太子政见不合。
三年前海寇上岸抢杀百姓,扰得东南沿海民不聊生;前年有刁民组织乡人造反,且弄得声势浩大,甚至攻下了十多个城镇。
对于前者,太子的想法是准备海战过于麻烦,不如让百姓往内迁移。对于后者,太子则想招安抚恤这群造反的人。
刘煊手腕强硬,自然想威慑四方,—击制敌。
文家与许家是姻亲,刘煊娶了文家的女儿,太子娶了许家的女儿,在外人看来,刘煊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婚事上了太子这条船。
不过,看文姒姒与许念巧的关系,以后她俩肯定不会有什么来往。
妯娌不和,他与太子的兄弟情也不会太亲近。
刘煊正与任若往前走着,这个时候,—名穿蓝衣的姑娘低着头张望着走了过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钱寻芳方才便注意到了刘煊。
她从前听说过大皇子的威名,却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大皇子生得如此俊朗。
钱家这些年逐渐败落,钱寻芳表面上是大家闺秀,得了文老夫人的庇护来到镇南侯府,才晓得自己平常衣食住行还不如昌平郡主跟前得脸的大丫鬟。
文老夫人不喜欢昌平郡主和董氏,—心想让钱寻芳去当文光远的贵妾牵制郡主和董氏,还承诺她董氏三年内必然去世,董氏—去世自己就会被扶正。
以钱寻芳现在的家境和嫁妆,哪怕有文老夫人帮忙,她最多也就嫁个—般官员的嫡子,勋贵世家的嫡子完全没有指望。
虽然文老夫人口口声声说董太后命不久矣,等董太后驾崩,董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自己—定能扶正。
但是,让她自降身份去做表哥的妾室,她完全不甘心。
看到刘煊之后,钱寻芳发呆了好—会儿。
镇南侯府是显赫,文光远这个侯府世子的身份也高贵。
这些和天潢贵胄比起来,却差远了。
转眼便到了文姒姒出嫁的日子,她定下的日期比许念巧和太子成亲的日子要早一个月。
前世今生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光景,多少让文姒姒心里有些感慨。
出嫁当天镇南侯府各处都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喜红的颜色。
天色还暗着,文姒姒便被丫鬟从床上摇起来梳妆打扮了。
文姒姒满心都是睡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锦葵一边给文姒姒梳理头发一边道:“四小姐居然完全不紧张,奴婢们慌张得不行。”
文姒姒要出嫁,她身边这些丫鬟自然跟着她一起。
竹月和锦葵会随着文姒姒去王府,虽然念珂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但靖江王府又不会少一个吃饭的碗,亦能一起带去。
十多年了突然换个地方,锦葵和竹月等人自然是紧张的,都怕未来的男主子不好伺候。
昌平郡主一晚上没有睡觉,她几乎都在文姒姒这边,一边检查着文姒姒今天要穿的衣裳和首饰有没有差错,一边防着下人做错事情。
看文姒姒瞌睡的样子,昌平郡主摇了摇头:“人家姑娘出嫁,要么捂着脸哭要么张着嘴笑,咱家姑娘只想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姒姒,你倒是一点不担心未来的姑爷对你好不好,以后会是什么情形。”
文姒姒:“......”
她都出嫁过一次了,知道拜堂成亲的流程,还担心个什么?
更何况,不管刘煊对她好不好,只要比太子好就足够了。
文姒姒不贪心,也不想着像个宠妃似的获得独宠,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只要比上辈子混得自在,荣华富贵和家人都在,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等文姒姒头发梳理顺了,身上的中衣和里衣都换了,昌平郡主将房中的丫鬟嬷嬷暂且支出去,和文姒姒讲一些事情。
文姒姒看昌平郡主一脸严肃的样子,知晓母亲要讲什么。
她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对洞房之事都不够了解。
成亲之前,家里人必须说一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前世昌平郡主讲得详细,文姒姒亦忐忑不安的做好了准备,只是成亲当晚,太子压根没有过来。
洞房花烛夜都没来,其它时候自然不会再来。
所以迄今为止,文姒姒只知道个大概,并没有切身经历过。
昌平郡主像前世一样绷着脸讲个详细,说完之后,她又道:“靖江王并非文质彬彬的弱书生,头一回兴许有些受罪,忍一忍便过去了。”
文姒姒从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出,昌平郡主一说,她现在整个人完全就清醒了。
是啊,晚上她还要和刘煊圆房。
一想起此事,文姒姒耳根蓦然绯红了。
前世她更多将刘煊当成兄长,私下里遇到称呼他为“殿下”,和太子一起遇到则称呼对方为“王兄大哥”。
两人的关系突然变成今天这样,着实有些微妙。
昌平郡主见文姒姒神游半天,这个时候终于脸红了,她无奈的用手指头戳了戳文姒姒的额头:“你放心,他们男人肯定知道分寸。你不知人事,他有两个侍妾,他对此肯定清楚。”
文姒姒坐下来,微弱的辩解道:“娘,我才不是担心这个。”
昌平郡主轻笑一声,没再说些什么。
梳妆更衣之后,一张喜帕蒙在了文姒姒的头上。
镇南侯府彻夜灯火通明,靖江王府亦是如此。
这几日来,靖江王府都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
任若一早便伺候着刘煊更衣。
刘煊平日里便天不亮就起来习武,今日对他来说不算是起早。
任若是跟了他多年的太监,亦是他的心腹,眼看着王府里要有一个新主子,任若现在喜气洋洋的给刘煊换上婚服。
外面听着有些嘈杂,任若让小太监出去看看,原来各个皇子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
刘煊年少时与这些兄弟的关系并不算好,当时他们多有矛盾,小孩子藏不住话,从宫人或者母妃那里学来许多话,不管合不合适说出来,都在吵架时一股脑的讲出来。
现在所有人都长大了,心里藏得住事,不管以前有什么龌龊,现在只要遇见了,表面上的和气一定会维持好。
太子这个位置虽定了刘赫,对此不满意的大有人在。
刘赫生母早逝,继后生的皇子同样眼馋这个位置。
继后生的都眼馋了,其余母妃受宠或不受宠的,同样起了心思——同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你能当我不能?
刘煊的胜面是最小的,也是唯一没有把野心流露出来的,其他人都觉着刘煊对皇位全无想法。
但偏偏刘煊的个人才能在一众兄弟中出类拔萃。
这就导致其它皇子大都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去。
有刘煊这样能带兵且血统不符合朝臣期望的兄弟支持,他们日后就算和太子对上,胜算也会多几分。
只可惜刘煊并不喜欢结党营私,明面上没有和权臣或宗室走得太近过。
今天他大婚,成年的兄弟都送上了厚礼——不管多厚,反正比之后给太子的丰厚就是了。
给太子随礼不管多少,以后依旧是竞争对手。对刘煊表明拉拢想法,说不定明天就到了同一个阵营中。
刘煊身处局外,自然对所有人的心思心知肚明。他眸中有些许冷意,漫不经心的吩咐着任若一些事情。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无论他在不在意文家那位四小姐,两人的婚事都不容出一点差错。
任若赶紧应道:“奴才会看好府上的人,万万不能让他们犯错。您比太子年长,您的婚事在前太子在后,怎么都不能出些幺蛾子让人比对。”
“那两位禁足,别让她们出来。”
任若知道刘煊说得是两个侍妾,忙点点头。
刘煊纵然不喜文姒姒,但文姒姒毕竟是他的正妻,新婚之日,绝对不能让两个侍妾出来胡闹,尤其是皇后送来的陈侍妾,看着默不作声的,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刘煊与文姒姒素未谋面,喜欢和宠爱或许没有,但正妻该有的体面和地位,他都会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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