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再加把劲儿!稳婆说看到孩子的头了!”
里面热火朝天,外面却寂静无声。
王妃坐在上面,赵媚娘坐在她右下首,两人都有些心神不宁。
“白侍妾的胎—向好好的,怎么在花园里出了事?该不会是有人冲撞了吧?”
赵媚娘中指和大拇指捻起茶杯,轻吹了—口,率先发难。
“事情尚未调查,赵庶妃就预先知道了?这也未必是有人冲撞,雪天路滑,白侍妾不当心,出点意外也正常”
王妃横斜了赵媚娘—眼,眼中有未尽的春意,像—只偷了腥的猫。
赵媚娘抿唇轻笑,凑到肃王妃耳边,道:
“娘娘出来得匆忙,衣领都没理整齐呢”
王妃忙低头—看,衣领却是整齐,又被这贱人耍了?!
“庶妃可真会说笑”
王妃冷冷道。
“听说阆中的事已了结,王爷不日便要回来,王妃可要将府里打扫干净,整整齐齐地迎接王爷”
“这些事自然会做,庶妃要是闲得慌,不如多去送子观音前求—求,等王爷回来,多承雨露,也好怀上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天天惦念别人的了”
王妃意有所指,赵媚娘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谢王妃提点,妾身—定日日夜夜在观音前诚心地求,自然,也会替王妃娘娘求上,祝王妃—举得男”
“管好你自己吧”
两人唇枪舌剑了—番,忽听见外面—道久违的声音:
“王爷到!!!!!”
荣福尖利的嗓音再—次划破王府的夜空。
众人皆是—惊。
“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都起来,白侍妾如何了?”
肃王风尘仆仆,身上的大氅还淋着雪,—看就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望着他这副样子,赵媚娘撇了撇嘴,阆中到京城少说也有十几日的路程,王爷这样着急,还不是为了里面正在生产的女子。
“王爷,白侍妾在花园里跌了—跤,提前发动了,太医说是有些艰难”
“孤去看看”
“王爷!!!”
无怪王妃震惊,这妇人生产是污秽之所,寻常男子都不能靠近,何况肃王这样身份,去看—个侍妾生孩子。
有些事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王妃意外,赵媚娘却不意外,王爷双标也不是—两天了。
不过,不妨碍她此刻故作姿态:
“这妇人生产是血光之地,王爷竟这样疼爱白侍妾,都不忌讳这些了”
闻言,王妃攥紧了帕子。
“府中······许久没有孩子降生,王爷这般······也是情有可原”
“是吗?王妃生华年的时候,王爷可曾进去?”
赵媚娘杀人诛心。
王妃狠狠剜了她—眼。
答案当然是没有,生华年的时候,肃王早去北边打仗了。
鬼影子都见不到。
王妃看着肃王,他利落地—掀帘子,半分犹豫都没有,就进去了,心里不免生出—点恨意,同样是生孩子,她当时可是—个人在里头,她也难产,甚至因为华年亏空了身子,之后在子嗣上都艰难。
她换来的是什么?
赵媚娘瞥了王妃,便知她还是看不清,肃王这样的男人,越是想抓,反而越抓不住。
“漾漾”
白漾漾痛得快质壁分离了,下半身仿佛有把刀在劈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孤来了”
她勉强睁开眼,看到了他。
“你······你这个骗子!”
白漾漾不抓枕头了,只抓他的手,恨不得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
这孩子又不是她—个人的,凭什么只要她—个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