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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总苦等三年,跪求娇妻垂怜!姜晚厉衍川完结文

笔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啊!”尖叫声刚出一瞬,就被男人捂住。姜晚被按在他怀里挣扎了几秒钟,才恍然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你喊什么?”是厉衍川。一身黑沉暗色的西装,冷凝着面色,连望向她的眼神都透着俯视的睥睨及、不悦。姜晚和他一起上楼,一身衿贵的男人呆在老旧的出租屋里,格格不入。破破烂烂的屋子,家具都得上了年头,墙壁上还有以前租客留下乱七八糟的涂鸦。厉衍川皱着眉,好看手指骨节捏着烟,浓郁的烟雾呛人。“这种地方,你也住的下去?”他起身走到姜晚身边,却并不捻熄烟,余光落在她发白的小脸上,嗓音发沉,“闹够了就跟我回去。”乱糟糟的,她也不怕出事。“我没有闹,厉衍川,我从来都是认真的。”姜晚侧过脸,避开了他无处不在的呼吸。头顶灯光晕黄,她脸还有些受惊后的微白。可眸色仍...

主角:姜晚厉衍川   更新:2024-11-14 10: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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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厉衍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厉总苦等三年,跪求娇妻垂怜!姜晚厉衍川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笔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尖叫声刚出一瞬,就被男人捂住。姜晚被按在他怀里挣扎了几秒钟,才恍然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你喊什么?”是厉衍川。一身黑沉暗色的西装,冷凝着面色,连望向她的眼神都透着俯视的睥睨及、不悦。姜晚和他一起上楼,一身衿贵的男人呆在老旧的出租屋里,格格不入。破破烂烂的屋子,家具都得上了年头,墙壁上还有以前租客留下乱七八糟的涂鸦。厉衍川皱着眉,好看手指骨节捏着烟,浓郁的烟雾呛人。“这种地方,你也住的下去?”他起身走到姜晚身边,却并不捻熄烟,余光落在她发白的小脸上,嗓音发沉,“闹够了就跟我回去。”乱糟糟的,她也不怕出事。“我没有闹,厉衍川,我从来都是认真的。”姜晚侧过脸,避开了他无处不在的呼吸。头顶灯光晕黄,她脸还有些受惊后的微白。可眸色仍...

《厉总苦等三年,跪求娇妻垂怜!姜晚厉衍川完结文》精彩片段


“啊!”尖叫声刚出一瞬,就被男人捂住。
姜晚被按在他怀里挣扎了几秒钟,才恍然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你喊什么?”
是厉衍川。
一身黑沉暗色的西装,冷凝着面色,连望向她的眼神都透着俯视的睥睨及、不悦。
姜晚和他一起上楼,一身衿贵的男人呆在老旧的出租屋里,格格不入。
破破烂烂的屋子,家具都得上了年头,墙壁上还有以前租客留下乱七八糟的涂鸦。
厉衍川皱着眉,好看手指骨节捏着烟,浓郁的烟雾呛人。
“这种地方,你也住的下去?”
他起身走到姜晚身边,却并不捻熄烟,余光落在她发白的小脸上,嗓音发沉,“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乱糟糟的,她也不怕出事。
“我没有闹,厉衍川,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姜晚侧过脸,避开了他无处不在的呼吸。
头顶灯光晕黄,她脸还有些受惊后的微白。
可眸色仍旧坚定。
比起可能遇到的危险,回到厉家,那样喘不过气的地方,她更要活不下去。
厉衍川手掌扣在她腰上,俯下身时气息暧昧,刷过她鼻尖。
掌心下的触感极好,他眸光灼烫。
他一贯知道姜晚的身材不错,只是平常衣服舒适为主看不出来,可被裹在保守衣物下的凹凸有致,分外撩人。
狭窄而燥热的屋子里,姜晚只觉得被压制一样的憋闷,许久都将脸偏向一侧,并不去看他。
夫妻三年,她太清楚这道目光代表什么,他看似禁欲,私下里却向来是性与欲的信徒。
大约是,夏柔身体刚好,没满足他?
“厉衍川,时间不早了。”
姜晚想结束与他的对话了。
出租屋就那么大,厉衍川的存在如影随形,高大的身形压制,让她仿佛连呼吸都困难。
“急什么?”厉衍川嗓音压了不悦,手指缓缓划过她背脊,落在腰上,眸光肆意打量她,“这样的夜,你知道最适合做什么。”
姜晚咬紧了唇,躲不开他的触碰。
身子被迫抵在墙壁上,她脸微微泛红。
厉衍川满眼戏谑。
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过她嫣红的唇,眼里欲色越发浓厚。
可现下,她抗拒得很。
连看也不愿看他的样,徒惹人烦。
“我说过,不想跟你做。”姜晚低垂着眸,语气却坚定。
厉衍川一口气梗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姜晚却低头,直接起身,避开了他无处不在的气息。
“装了三年的软性子,如今倒是硬气了起来。”
厉衍川冷着脸凝着她,看她走去浴室里洗澡,觉着无趣,便也走了。
离开小区,外头还是无人监管的流动夜市,这一片住了太多无业的小混混。
他皱着,很是不舒服。
“这样的地方,能呆几天。”
但上了车,厉衍川还是拿起手机,夏柔发了消息过来,说明天要去复查,想让他陪同。
他没回,只翻了半天,拨过去另一个电话。
“赵所,岑东小区这一片是你的辖区吧。我没别的事,当一回热心市民而已,觉着这附近治安挺乱的。”他嗓音沉哑,被烟熏着的喉咙微涩,“外头,巡一巡自然是好。辛苦了。”
......
第二日,姜晚去医院的时候,便瞧见小区外乱糟糟的地方,抓了一批人。
她没多看,早早赶去医院。
手机里有老太太昨天发来的消息,说今天要过来医院体检,顺便看看她。
姜晚怕错过,走的很急。
可不曾想,到医院时,老太太和她的闺蜜薄老夫人,已经在那等着。
老人家见着她总是喜笑颜开,一边忍不住嗔怪。
“乖晚晚,怎么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姜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跟,五厘米左右,不算高。
她没来得及问出疑惑,却听着旁边薄老夫人打趣的笑声。
“姜晚哪都好,就是一直没给你添孙子,都三年了,是不是身体哪有问题吧?
“我是医生,自己知道自己,我没问题。”
“啊那岂不是厉衍川......”
“你知道什么?”老太太不高兴。
她今天过来,本就不是为自己体检,而是想帮姜晚查查,看看她那肚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薄老太太瞧不过去,嗤了一声,“那你在高兴什么,你孙子都没空陪你来趟医院。”
“厉衍川他......忙。”姜晚也向来珍惜老太太的爱护,整个厉家,独独她相信自己,照拂了三年。
她忍着心涩应付了几句,想尽量维持住眼下温馨的场面。
可检查到一半,却撞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夏柔。
不但是夏柔,还有她身后不远,拿着检查单帮她拿药的厉衍川......
场面一时冷寂,如冷霜划过,寂静无声。
老太太染了火气,蹭蹭蹭的!
“晚晚?奶奶,你们怎么会在这?”夏柔一脸惊讶。
那张无辜的脸太讨人厌,老太太一把将夏柔伸过来示好的手拍开。
“夏小姐无事少献殷勤!也离有妇之夫远点才好,免得旁人以为是想当三儿!”
“我没有。衍川哥哥只是心疼我一个人,才陪我过来......”夏柔忽然梨花带雨地抬起头,“是不是晚晚说了什么?”
姜晚知道,夏柔想进厉家门,气就不敢对奶奶撒,只能往自己头上泼。
可她并不介意,只嘲讽地勾开唇,“没做的事,你还怕人说?”
晚晚你——“夏柔委屈地哭了起来。
很假,但效果仍旧显著。
厉衍川刚拿了药,远远却正撞见这一幕,看见夏柔脸色惨白的厉害,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样。
他皱眉望向姜晚。
“陪老太太体检,碰到了。”
“这么巧?”
才离开十几分钟,她们碰见,夏柔就哭成这样?
“是我不好,晚晚还是恨我......”夏柔靠在厉衍川身上,丝毫不顾及的亲昵。
老太太脸色当场沉下,人来人往也顾不得,低声呵斥,“衍川,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在外头还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你媳妇现在可是有......不顾着晚晚你去顾别的女人,你要气死我。”
她声音不大,可眼神凌厉,分明动了火气。
其实前几天就听说了那些破事,惹的晚晚几天没回家。本以为已经好了,现在一看,他们夫妻俩分明因这个女人有了嫌隙!
“什么意思啊?小三?”周围的人听了一半,议论起来。
“没脸没皮!破坏别人感情,还装起可怜来了!”
“什么人呐!”
啊!
夏柔听不了这些谩骂,终于昏了过去。
“柔柔?”
“医生!送去急救室!”厉衍川阴沉着面色,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凝了姜晚一眼。
而后亲自将夏柔送去了急救室。
姜晚远远望着,那道颀长的身躯离开了走廊,在病房里不知和夏柔说着什么话,眼神温柔,满是担忧。
她恍惚想着,自己似乎从未见过厉衍川这样关切。
三年啊,整整三年,厉衍川不曾在她生病时关心过她,从未这样照顾过她一次。
“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晚晚,你别操心其他人,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好自己。”老太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还要顾着体面,先安抚了姜晚几句。
她僵硬点了点头,扶着老太太去休息。
厉衍川一直没回来,听说夏柔心脏病发了。
老太太和薄老夫人一起离开,谁都没再提这件事。
一切看似平和。
可姜晚清楚,这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门外,端着水果的王妈脚步一顿,听到了呕吐声后,她两眼放光。
便连水果也顾不上送了,急急忙忙往楼下跑。
......
屋内,气氛一片死寂。
“姜晚,我碰你,你恶心什么?”厉衍川浑身厉色,一双黑眸森冷如冰,他掐住女孩下颌。
厉衍川气息逼近,他眼底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差差不多得了,你在给谁看脸色!”
姜晚没有解释,只是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
悲怆、遗憾,还有隐隐看不清的一抹嫌恶?
“厉衍川,我嫌你脏。”
男人微愕,面色冷峭地盯着她,“脏不脏的,你是医生,不比我清楚?”
姜晚却裹着衣服坐起来,膝盖蜷在一起,不敢去看那条大红色的睡裙。
“不......我不要了......厉衍川,我不想要你了。”
他刚刚示好的瞬间,恍惚还以为他心中某个角落会有自己。
这时姜晚才知自己错得多可怕。
她抬起头,格外清澈的眸望着这个男人,爱了多少年,数着时间等他一个笑脸的难熬,闭上眼睛都是他的日子,终于不用过了。
姜晚抬起头,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忍回去,清晰地告诉他。
“厉衍川,你听清楚,离婚,我不爱你了!我们......好聚好散。”
男人明显一愣。
姜晚不爱他了?
即便并不在意姜晚的爱,可这话听着刺耳,让厉衍川骤沉下面色。
“谁会跟你好聚好散!”
“那就分居!”
分居两年,一样可以起诉离婚。
姜晚决然,莫名让厉衍川心中涌起不舒服的感觉,掐着她的下巴,低声警告。
“你想好了,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他说完,满身烦躁去了浴室。
“说的好像谁需要似的。”姜晚扯开了一抹笑,起身去换衣服。
他的威胁?
可自己这三年,本就什么都没得到过,又何惧威胁?
......
厉衍川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姜晚的身影?
衣帽间少了一个行李箱和几套她常穿的衣服。
他突然意识到,姜晚竟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跟他离婚?
厉衍川胸口烦闷,莫名压抑晦涩!
“嗡嗡嗡”的手机突兀响起。
“厉衍川,来夜宴一趟?玩会?”
“不!”他脸色极其难看,姜晚不听话走了,他本该觉得清静,可现下莫名的烦躁,似有些不适应。
“老婆闹离家出走,没心情玩。”
......
姜晚在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住。
只可惜找了一整天,医院附近的都没有合适的价格。
“租的都是三千,怎么要你八千?我明明跟房东聊过,他怎么还坐地起价啊。”林香盼听了房东回复,焦躁又气愤。
姜晚知道,有人不想让她轻易搬出来。
“那怎么办?不然八千也租?只是我和嘉行也没什么钱,不能帮你太多,他那边的心脏病的新药很贵,不好出手......”林香盼知道她想离婚,可连在外独立生活都不行的话,这婚,怎么离?
姜晚抬起头看着面前破旧的小区,傍晚日色昏黑,小区杂乱不堪。
笑了一下。
“岑东小区有便宜的,我刚跟房东谈了价格,2000一个月。环境是差了点,收拾一下能住的。”
“那我晚点,叫上嘉行一块去帮你搬家。”
“我租了。”姜晚正好跟房东签约。
厉衍川看不得她出来自由自在,那就在附近租个几十年房龄的旧房子,人来人往杂乱不堪,可至少能住。
“这环境,你们这样的漂亮女孩,可不好适应。”
“没关系。”姜晚径直付了钱,强行忽略掉房东不友善的目光。
后者上下扫过她几眼,啧了一声,“这可是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才租给你的。”
......
厉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男人第一时间翻开了资料上的照片。
“这种地方,她也不嫌弃?”医院附近待拆迁的老小区,处处透着破败,垃圾桶清理不及时,隔着屏幕都仿佛透出臭味。
姜晚穿着米色的裙子,气质干净端庄,与周围格格不入。
“夫人本来就是乡下长大,破破烂烂的地方她住的多了,离了你,她也只能住这种地方。”小王抬起头看着厉衍川,试探了一下,“要不,我去告知房东一声,也高价租给我们?”
“不必了,她愿意住这种地方,就让她住。”
在家金尊玉贵养了三年,她以为,真的还能回去过苦日子?
“是。对了总裁,夏小姐那边说,想让你过去一趟,重新找个住处。”
“她又哪里住的不顺心?”厉衍川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过去。
“说早上有些吵闹,她睡不了懒觉。”
他眉宇蹙拢,心中莫名烦躁起来,一千多万的房子,夏柔说住不习惯。
有的人,却在一千多块租金的房子里,笑那么开心。
厉衍川手机往下滑,换了个号码拨通。
“喂?”电话里传来女人清致的嗓音,乱糟糟的背景声下,夹杂着她轻松的语调呼吸。
“厉衍川?都要离了,还想干什么。”电话里是林香盼的声音。
“你不是说,他对姜晚不好?”那边的男声搭了一句,是成嘉行,林香盼的药代男友,两人还热恋期,他玩笑着承诺。
“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新药已经送了一名心脏病人,是女富婆来的。这单要做成,我们就买套房子,结婚。”
“哪有那么容易......”小情侣打打闹闹的声音传来。
厉衍川面色微郁。
这几天姜晚不在,吃的用的他哪哪都别扭,早上出门,连领带都搭不顺眼,连穿了几天黑。
可她呢?
那样的破房子,竟也那么高兴?
“还真是厉衍川?”姜晚只看了一眼备注,嘀咕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厉衍川心口蓦地一窒。
姜晚,挂他电话!
过去三年,她从不曾做的事,如今一而再再而三。
“厉总?车备好了。”小王能清晰察觉到他身上迅速改变的低气压,莫名又不解,厉总突然这样的不高兴,是因为担心夏小姐,还是......因为夫人?
夫人,还有那本事惹厉总生气?
厉衍川起身出去,面色却沉得可怕。
天色越来越暗。
夜里九点。
黑色劳斯莱斯沿着西城大道一路朝前,路上并不拥堵,可厉衍川鬼使神差地驶入了旁边小道。
......
姜晚一直忙到深夜,才终于将收拾干净。
她提着繁重的日用品回来,看见前方喝着酒,打打闹闹的小情侣。
恍然想起,这么多年,她连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
和厉衍川结婚三年,真正平和的日子不到三个月,如今竟就要离了。
只忽然间,又察觉到身后似有人跟着自己。
她走的很快,厉衍川说的有句话没错,她在厉家养尊处优三年,竟有些不适应这样乱糟糟的情况。
姜晚赶紧朝着热闹的地方过去想撇开那人,前边的你摊子似有醉酒的闹腾起来,夹杂着一些脏话起了冲突,愈演愈烈。
她皱眉要躲,避之不及,竟一下子也被波及了进去。
许久未见过这样混乱的场景,姜晚心慌无措,抱着东西匆匆往旁边躲。
忽然间,身后却传来一股力道,骤然扣住她手腕——


第二天,厉衍川停了她所有的副卡。
没关系,从决定离婚的那一刻起,姜晚也没打算再花他的钱。
她是正儿八经的医生,职级不高,很忙,但总算能养活自己。
妈妈的病,也已经联系了符星文,可以安排免费治疗用作医学研究的名额。
除了,厉衍川借着由头......把她的院内评级下了,甚至把她调到了急诊科。
很无耻,但,的确拿捏住她的软肋。
“晚晚,创伤病人,大出血,需要急救!”
姜晚的失神被林香盼的声音打断,救护车上的病人送到,她立刻跨坐在被人推动的担架上,进行心肺复苏。
“血氧!”
“70,还在掉!晚晚,要不要换人!”
“我还行,继续!”姜晚额上的汗一滴滴往外渗,手中按压的动作却片刻不停,生怕一秒钟的疏忽,便错失拯救一条性命......
“等等......心跳回来了!”
“输上血。”她松了一口气,从担架上下来,听到林香盼低声交代,“送手术室,请曹医生安排手术方案,就说我搞不定。”
“好的。”
姜晚打开一瓶水,揉了揉发疼的手腕。
急诊科是很锻炼人的地方,只是有时候会太忙了些。
“姜医生,7号床病人醒了,他强烈意愿必须保住器官。”有人拿着资料过来,是刚来急诊科的年轻医生陈轩。
他瘦瘦高高的,长相也斯文,最重要的是刚从国外深造回来,十分天才,因而很受科室里的女生们欢迎。
她皱眉,“可是受创严重,现有医疗技术,几乎不可能......我待会过去看看。”
陈轩刚走,林香盼却靠了过来,“哎哎?看这陈医生,长得真是不错。感觉他似乎对你有点......嘿嘿,离了婚,找个弟弟,很不错!”
姜晚,“......我哪有那心思。”
她不知道,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躯站在原地。
厉衍川高大的身躯在拥挤的人群中十分惹眼,但姜晚并未注意到他,隔了两天,她瘦了不少,脸色比先前被他养着时,差了太多。
这叫,活得很好?
还想找弟弟,谁给她的底气?
......
“厉总,药拿到了。”小王拿着新药回来。
是夏柔治心脏病的药,她用了几天说效果不错,特意请他来见一见药代,顺便带几盒新药过去。
药代姓成,见了他模样讨好又谄媚,看得心烦,便让小王去应付。
在大厅等的一会时间,便看见姜晚忙碌的身形。
“姜医生,病人休克!”
“来了。”
姜晚只能放下还没打开的水,迅速赶过去,只是连续折腾下来,人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夫人脸色,不太好看。”
小王察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怜悯,他捉摸不透自家领导的心思,明明不喜夫人,却又不舍,明明护着夏小姐,却又从不在她那过夜。
厉衍川眉目晦涩地朝前方看过去,短短二十分钟时间里,姜晚已经往返跑了七八趟。
这样辛苦的差事,她也养尊处优了三年,分明吃不消。
可姜晚,还是不肯求他。
......
忙完了手里的事,姜晚忙里偷闲接了个电话。
“喂?你怎么会这个点打过来。那边,应该还是半夜。”她诧异地看着跨洋电话,符星文打来的,三年来,两人联系其实很少。
当年救厉衍川的时候,其实她有另一人,就是符星文。
只是他伤势太重一直昏迷,后来被学校领导托了关系送往国外的医学实验室,三年了,最近才总算清醒,勉强保住一条命。
“刚好忙完。”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疲惫却兴奋,夹杂着期待,“实验终于快结束,晚晚,你那边还好吗?”
“嗯哪,很顺利。小武学业也不错,他很听话。”
符星文与她从小一块长大,出事之后留下一个在读初中的弟弟,姜晚资助了他三年,今年已经参加了高考考上了不错的学校。
“那就好。”符星文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多亏了你。你是我和小武的救命恩人,晚晚,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才轻声问了一句,“你呢,你还好吗?”
姜晚失笑,“当然。比以前更好。”
她觉得,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好,至少,远离了令人窒息的牢笼,她如同被放飞的鸟儿一样自由。
“我很快回去......”
没说几句话,电话挂断。
姜晚转过身,模糊之际未曾来得及反应,便一头撞进了男人坚硬的胸膛里。
“跟谁打电话那么高兴?”厉衍川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熟悉的栀子香,染着一些药水味,不算好闻,但异常的合他口味。
“是那个你一直支援的账户主人?”
“吃软饭的,你也要。”
厉衍川讲话不好听,但姜晚只挣脱开他的束缚,也并不生气。
他这人一贯养尊处优,大约自己提离婚,伤了他大男人的面子。
对于这些小心眼的报复,她能理解。
可厉衍川的声音仍旧在头顶响起,夹杂了一丝不悦,阴沉了下去,“所以姜晚,你早有退路。”
他恶意中伤,姜晚终于停下来脚步。
回头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面庞,衿贵无双的面色上勾开了薄唇,居高临下的宛如嘲讽。
她也跟着挤了一下眼睛,“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厉衍川噎了一下。
扣住她手腕,目光细细盯着她的唇。
这张嘴,是毒了不少。
亲的时候却一直让他很有感觉,除了,会咬人。
厉衍川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嗤,“厉太太,脾气是烈了。”
“厉衍川,你别动手动脚。”还在医院,姜晚被他拉过去,觉得难看,立刻将他的手甩开。
这样的抗拒,却让厉衍川瞬间阴沉了面色,转而将她拉到角落,俯身下去,吻在她不听话的嘴上。
“厉衍川,别弄!”
“人来人往的,你发什么疯......”
姜晚生怕被人发现,情急之下,直接挠了他一爪子。
“嘶!”
厉衍川脖子上落下两道血痕,空气静默的几秒钟里,他的目光一寸寸阴鸷了下去。
“我、我还要上班,厉衍川,是你太过分。”姜晚低声解释,可还是能察觉到厉衍川的怒火渐盛。
直到身后突兀响起小王的声音。
“厉总!不好了!夏小姐那边出了事。”小王急切喊他,神色凝重,“前几天吃的药,似乎有不小的副作用。她今天一直在高烧不退。”
“医生呢?”
“赵医生说要继续观察,夏小姐心急,只相信曹医生,要不要请曹医生过去。”
厉衍川看了一眼姜晚离去的方向,见她脚步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蹙起眉。
“算了,曹医生走了,她还要闹得厉害。”
其实厉衍川心知肚明,这场闹剧,拖泥带水的分明是自己。
姜晚一心只想离婚,根本不在意他了。
厉衍川很不明白,以前要死要活闹着要嫁给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的女人,怎的忽然就不在意了呢?
而姜晚,在回到急诊室的那一刻,电话也急促响了起来。
“晚晚,你快来警察局,嘉行,出事了。”


姜晚匆匆赶到警察局,才知道,成嘉行卖的药出了事。
“嘉行的公司近来效益不好,原先的药医院已经不采用,他们便将新药提前拿出来卖。我也是才知道,那药竟然是没做完三期实验!”
林香盼急坏了,一双眼通红,握紧姜晚的手,“而且,而且买他药的那个富婆,竟然是、是夏柔!”
“什么?”
怎么会是夏柔?
她顿时只觉得情绪压抑至极,无法言说。
“夏柔吃了几天药,结果药效太猛受不住,人直接昏迷。你说嘉行,会不会要坐牢?”
“不至于......他没有主动害人的心思,但......”
卖假药似乎判得也不轻。
“得找人探探消息才行,至少要知道夏柔怎么样了,严不严重,真要出了大事,嘉行肯定要坐牢。”
姜晚被六神无主的林香盼拉着,在有些乱糟糟的角落里,努力思索,“我和夏柔的关系,如果她无论如何不肯和解,也有我一份缘故,探消息的事......我想想办法。”
成嘉行虽和林香盼恋爱没多长时间,却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于情于理都要使一份劲。
“那你、你要找厉衍川?”林香盼有些犹豫,她知道姜晚要离婚的决心,既不舍男友,又心疼姜晚,红着眼抱怨,“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在学校夏柔被人欺负,就不要管她死活......”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夏柔性情一贯如此,高中时期就不合群,被人霸凌针对。
她看不过去帮了一把,这才成为了朋友。
“不提从前了。我打个电话试试看。”姜晚思前想后的,终于拨出了一个电话。
......
“你?”
电话接通的时候,房间内众人目光都有所变化。
担忧的夏母抽噎着,没说话。
厉衍川在窗台抽烟的动作微顿,余光也看了过去。
“你还会关心柔柔?”男人声音不大,那轻蔑不悦的语气,却格外清晰。
“那倒没有......我曾经无数次希望她去死,但独独这一次,希望她活着。送给她药的药代,是我闺蜜的男友,夏柔没事,他才有活路。”姜晚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和一些,语气柔顺,“所以,你能告诉我她现在的情况吗。”
“......林香盼?”说出这个名字,男人唇角扬起戏谑,“林家那个,叛出家族的私生女。”
“我只是想知道,夏柔的死活。”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而后是没有温度的几个字。
“发现得早,救过来了。”
“谢谢。”
得到答案,姜晚长松了一口气。
她和夏泽安实在没什么情分,只是有血缘关系却无一丝亲情的哥哥。
姜晚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疏离,只庆幸,得到的消息还不错。
“夏柔还活着就好,我问过律师,如果她能出具谅解书,嘉行就可以被保释。”林香盼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姜晚,后者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
“谅解书,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
“姜晚打来的。”夏泽安摇晃了下手机,扬眸望向厉衍川,意味不明地示意。
厉衍川靠在窗旁,隔着烟雾看不清他眼底思绪,只气息越发晦涩。
“她想如何?”厉衍川莫名的不舒服。
求助的电话,她宁愿打给一个一共联系没几次的哥哥,也不愿意找他这个枕边人。
“害了柔柔的药代和她闺蜜的男友有关,大约是说情吧,不过我没给她机会。”夏泽安薄唇扯开,眼神凉薄,“挺着急的样子,以前倒不知道,她还是个能为闺蜜两肋插刀的性子。”
不,姜晚向来对人如此。
大学时她就真诚热情,办事妥帖,让人很有依赖感。
只除了......背刺夏柔。
想到从前,厉衍川总隐隐觉着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捻熄了烟蒂,望向小王。
“杨律呢?”
“已经去警察局处理了,您放心,一定不会放过药代,连他背后的公司,都可以一并处理。”
“让他等着,我过去看看。”
......
天色黑到了极致。
两人已经在警察局里呆了很久。
匆匆忙忙过来了解情况,只听说是整个公司的人都被抓了不少,要是发现他们知情药物有问题还去销售,恐怕要从重判刑。
林香盼一听,眼泪就憋不住了。
“怎么办?嘉行还那么年轻,要是坐牢,一辈子都毁了。”
“不会的,不会的......”姜晚呢喃着安抚的话语,心里其实也没底,只是头一次,希望夏柔别出什么事。
她模糊想着,忽地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撞见一道颀长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打开的门裹住冷风穿进来,整个屋子的人都瑟缩了下。
姜晚和林香盼面面相觑,厉衍川来了,她们只会更忐忑。
“我是受害人律师,夏柔小姐已经全权委托厉先生处理此事。我们需要了解对方有没有主观意义上的伤害行为......”
律师去沟通,只有厉衍川,目光径直停留在姜晚身上。
她脸色发白,忧心忡忡的,好像出事的是她自己男朋友一样。
“厉总,我男朋友不是故意的。”林香盼想着,自己曾经嘴过厉衍川那么多次,实是不好开口求情。
姜晚抬起头,撞见厉衍川晦涩不明的目光。
他什么都没说,站在不远处,静等着姜晚过来。
夜里风冷,姜晚上了车,车内局促。
“不是说要离婚?”
姜晚微窒,“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个事上来的。”
厉衍川瞥了她一眼,在车内点燃了一支烟,火光忽明忽暗,弥散开的烟雾照的他整张脸都晦涩不明。
“想让我放过他?”
“想。”
“姜晚,你求我。”
姜晚却不说话了。
她求不了他。
“怎么,想请我帮忙,却不愿意付出代价?厉太太,我是生意人,帮一个成嘉行,对我有什么好处?”
姜晚捏了捏手掌心,强按下心中酸涩,轻声问。
“所以,你想要什么好处?”
厉衍川眸光深谙了一些。
捻了烟,长指落在她下巴上,抚过唇,眼神里有三分凉薄。
“你说呢?”
姜晚被那逼仄的目光压到有些喘不过气,别开眼,“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利益。”
“变了。”他倾身靠近,嗓音越发嘶哑。
说着,手指便挑开了她的衣服拉链。
姜晚眼儿瞠然瞪大。
“厉衍川,我们正经说话。”
谁跟你正经说话。
厉衍川手臂一伸,轻易便将她拉入怀中。
姜晚有些急了。
她不是出来卖的!
厉衍川这般行径,于她而言就是羞辱!
“要是表现好,我不是不能考虑......姜晚,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厉衍川......我不是妓女,你干什么!”
姜晚眼圈通红,屈辱的念头在脑海里一片片闪过,她忍无可忍——
“啪!”
他话说到一半,脸上忽然吃痛。
厉衍川愕然。
姜晚竟打了他一巴掌。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猜测,楼下传来了停车声。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到耳里。
“衍川哥哥在吗?我和爸爸妈妈吵架了,他说帮我安排好了住处......”
姜晚往楼下看,只见穿着白裙的一道纤细身影站在客厅中央。
她干净的眉目里透着淡淡的苍白,低眉和佣人们说话的模样带着微泣,我见犹怜。
夏柔!
一样熟悉的脸,一样矫揉造作的声音,好一个小三啊,竟是回国当天,就迫不及待登门入室。
“晚晚,你在家的啊。”
夏柔起身过来,热情挽住她的手,亲昵无间的模样,仿佛两人仍旧是无话不说的闺蜜,“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呢,要不是衍川哥哥心疼我无家可归,让我来借宿,今天还遇不到你。”
顿了顿,又委屈地试探,“晚晚,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姜晚这才将目光移过去,落在她无辜的双眸上。
一如三年前,夏柔善良无辜、是朵纯洁善良的小白花,可却背地里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如今她故技重施,又是在等待自己说什么?
说介意?
像个疯妇一样吃味,失了体面,好成全她?
笑话。
姜晚径直将她推开。
实在是,恶心得要命!
下一刻,却蓦地听到一声惊呼,看见夏柔踉踉跄跄跌在沙发上。
她心中一惊。
这样拙劣的演技......
可回头,果然就看见了满身冷意从楼梯下来的厉衍川。
“柔柔是我邀请过来住宿一晚,你发什么脾气?”他扶起夏柔,听了她在耳边那些可怜兮兮的解释,神色更加不耐。
“她没有家吗?”姜晚轻声开口,极不经意的话让厉衍川顿了一下,眉宇立刻蹙拢。
“你明知道当初她为了你和家里闹翻了!这次回来,无家可归。”
夏柔眼圈通红,急切解释,“对不起晚晚,我不知道你那么介意我的存在。我以为把衍川哥哥让给你之后,你就会跟我和好......”
她那样的楚楚可怜,又一次,轻易颠倒是非黑白!
姜晚曾经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可此刻,她却只有满心嘲讽,敛了情绪,连声音都淡淡的,“正好我要把主卧空出来,你喜欢,就去住吧。”
“晚晚,我没有那个意思——衍川哥哥,我就说不能来家里,晚晚一定又误会我了......”
厉衍川也明显一愣。
“柔柔只是借宿,你不要上纲上线。”
“没有。”
姜晚摇头,俏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苍白,“我不生气,也不介意。”
她甚至还轻笑了一声,环顾了一眼四周。
这个住了三年的房子,也是囚了她整整三年的华丽牢笼。
换做以往,每每听到夏柔的消息,她胸口都涨疼难受,怕极了夏柔那些恶心的手段,轻易将自己的一切夺走。
可今天面对面站着,姜晚却突然一点也不气了。
夏柔喜欢抢,就抢去好了。
反正、连厉衍川、连整个厉家,她统统不要了。
夏柔眼底一喜,面上却还装作急切,“晚晚,你别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呜呜。”
“衍川哥哥,我什么都让给她了,可晚晚还是恨我抢走了她的爸爸妈妈是不是......”
“你没错,不必道歉。”厉衍川扶着哭泣不已的夏柔坐下,安抚着她,“医生说你身体刚好,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目光却越过幽暗的廊道,落在远处渐行渐远的身影上。
她瘦弱、却决然,不留半点余地。
“先生。”佣人急急忙忙过来,低声提醒,“夫人直接走了,她什么都没带。”
厉衍川脸色极为阴沉,不过是留宿一晚客人,她就小题大做到离家出走?
这些年,当真是她惯着她了。
“不用管她。”
她从来离不开他,日日黏着他的女人,还能说走就走不成?
过不了一天,姜晚就会因为想念,乖乖回来。
......
可第三天,姜晚仍旧没出现。
黑色劳斯莱斯汽车上,光影打上男人英俊的面庞,驶出大厦的那一刻,厉衍川低声开口。
“姜晚在哪?”
“夫人这几天一直住在医院值班室。”
厉衍川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知道,姜晚大约介意夏柔的存在,那日事发突然,骤然得知陈秀梅出事后,他也来不及安排夏柔,只能先安置家中一晚,
可一贯懂事体贴的姜晚,却为此置气。
这三日,她一次都没回去过。
屋内一切如故,他回去,却没有人提前帮他准备好一切。
分明是少了些生气,更少了会穿着吊带睡裙在床上等他的那个人。
厉衍川踏入医院,黑眸更沉郁了几分。
他远远地看见了姜晚在前方忙碌。
她是男科医生,向来上进,上班三年,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今日站在这没一会,便看见她来回跑了好几趟。
“医院工作,这么辛苦?”
“人手不足,忙一些正常。”小王轻笑,观察着厉衍川的面色,“可以把她调去急诊科,那边更辛苦。”
下一刻。
厉衍川脸色骤沉。
“自作主张的事,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否则,以后不用来了。”
小王满脸惊慌失措。
以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看了出来,厉总是当真生了气。
许是因为夫人打电话时他没有通知,如今责怪上了。
小王心中警铃大作。
明明不爱夫人,为何厉总,还要为她出头?
难道......
“我找机会,向夫人赔罪。”小王赶紧低头。
厉衍川没再多说,望着前方的女人,情绪莫名。
姜晚于纷乱忙碌中,总觉得有些异样,终于抬起眸,正撞见了男人漆黑凝眸的眼。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避开,和同事交代清楚了事情,立刻走远。
......
姜晚对他视而不见。
厉衍川说不上是什么样心思,沉着脸跟了上去。
“妈,我来陪你吃晚餐。”姜晚去心内科探望陈秀梅。
抢救之后,陈秀梅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可眼看着,却比先前更虚弱。
“你又来了啊晚晚,这两天,天天陪我到深夜。别累着自个。”
“妈,我还年轻,身强体壮的,累不着。”陈秀梅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终于叹了一口气,“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在这陪了我三天,和衍川闹别扭了?”
姜晚低头弄着水果,没说话。
“往常你总说他还不错,有些不好的,你多会忍着。这次,因为什么?”
姜晚沉默了下来,如果可以,她不愿意陈秀梅太挂心自己。
“因为......夏柔吗?”可陈秀梅忽然颤颤地问,看着电视机的双目泛红。
姜晚抬起头,看见上面正在播放夏泽安的采访。
“夏先生近来人逢喜事,不但项目落成,听说,夏小姐多年沉疴,也终于病愈?”
“不错!小妹身体康复,我们一家都很欢喜。不过,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她,否则影响到了她的病情,我夏泽安,第一个不放过。”
“夏柔!她,她......”陈秀梅心中震颤,手里的碗都没端稳。
姜晚看着那张与自己眉目相似的脸,有些恍惚。
“是啊,她病好了,就回来了。”
“夏家,还是认她,她的命就那么好。”陈秀梅眼圈通红,看着姜晚故作淡然的脸色,声音哽咽,“可我们晚晚,命不好。夏家,竟然不认你这个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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