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舒祁野的其他类型小说《昨日侯门长媳,今日前夫坟前蹦迪后续》,由网络作家“玉枕书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舒施施然转过身,看着祁承序走出堂屋,来到庭中。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撩了下摆跪在了雪地里。悬在头顶的太阳将这一片天地照的很亮。顶着祁承序愤恨的目光,纪舒施施然转身进了堂屋,顺手撂下了暖帘,隔绝了屋内外两个世界。翌日一早,纪舒睡了个自然醒,她还从未如此舒坦过。前世鸡还没叫她就要起床,去老夫人和李氏的院子请安,这一世谁爱去谁去。喜桃上前把温湿了的帕子给她,趁她洗脸的功夫说道:“今儿一早二爷就被抬回去了,听说人都冻成冰雕了,昨儿没人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冻住的。”喜桃声音有些幸灾乐祸,搁在以前她还能敬重姑爷,可自从祁承序搞出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喜桃便发誓日后再不认这姑爷了。“今早老夫人和夫人打发来好几个人,要见少夫人,都被奴婢打发了。”“迟早...
《昨日侯门长媳,今日前夫坟前蹦迪后续》精彩片段
纪舒施施然转过身,看着祁承序走出堂屋,来到庭中。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撩了下摆跪在了雪地里。
悬在头顶的太阳将这一片天地照的很亮。
顶着祁承序愤恨的目光,纪舒施施然转身进了堂屋,顺手撂下了暖帘,隔绝了屋内外两个世界。
翌日一早,纪舒睡了个自然醒,她还从未如此舒坦过。
前世鸡还没叫她就要起床,去老夫人和李氏的院子请安,这一世谁爱去谁去。
喜桃上前把温湿了的帕子给她,趁她洗脸的功夫说道:
“今儿一早二爷就被抬回去了,听说人都冻成冰雕了,昨儿没人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冻住的。”
喜桃声音有些幸灾乐祸,搁在以前她还能敬重姑爷,可自从祁承序搞出这乱七八糟的事儿。
喜桃便发誓日后再不认这姑爷了。
“今早老夫人和夫人打发来好几个人,要见少夫人,都被奴婢打发了。”
“迟早要再来的。”
纪舒将帕子丢回铜盆里,对喜桃道:“喊院里备顶轿子,待会儿送我去福寿园。”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喜桃应了声,没多久轿子就到了老夫人的福寿堂外,奉命在院里等候的宋妈妈瞧见,转身进屋禀告了一番。
李氏闻言气急,冲老夫人哭道:
“母亲您看看,这纪氏太过分了!昨夜阿序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晚上!她倒好,睡得不省人事!大白天的请安都不来了!这、日上三竿才出现,还、还乘着轿子来的,摆了老大的谱了!”
老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蠕动的嘴唇念着佛经,眼底却没有半点佛性。
祁承序半躺在在罗汉床上,浑身裹满了棉衣,嘴唇还是青紫的。
这时,外边婆子唱道:
“少夫人到——”
纪舒走进里间,虚虚行了个礼。
李氏本来没发现,这会儿才看出来,纪舒往日行礼弯下的腰,可比这低多了!
她恨恨磨牙,阴阳怪气道:“纪氏你可算睡醒了啊,可有想过你夫君一整晚都在受苦呢!”
祁承序牙关紧咬,瞪着纪舒。
嘭——
老夫人将佛珠往手旁桌案一拍,“纪氏!你叫阿序在你房外冻了一夜!实在是太过分了!”
“二爷行军多年,只是跪上一天一夜便过分了,那叫我白白替外室养孩子,是不是更过分?”
纪舒摸到一边的位子慢悠悠坐下了。
李氏、老夫人和祁承序的表情都变了。
这副恨极了她却不能拿她如何的样子,纪舒看了只觉得大快人心。
她笑着说:“等明日我便要把此事告知爹娘了,二爷不肯给纪家和我一个交代,这姻亲还如何结的下去?”
“算了算了,你跪也跪了,该消气了吧!舒儿,你和阿序六年夫妻,可不要说傻话!”
李氏意识到纪舒是要玩真的,态度当即一百八十度转变。
武定侯府还用得着纪家,而且纪舒这么能干的长媳,错过一个就再难得了。
老夫人趁热打铁,“既然来了,便认认两个孩子吧?他们都懂事的很!”
“行儿!宝心!”
暖帘后传来脚步声,宋妈妈抱着祁谨行,牵着祁宝心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了个身量纤纤,容貌清秀娇嫩的姑娘。
她眼眶有些微红,隔着人群遥遥看向祁承序。
方才在耳室,听纪舒一口一个外室,江芙心里老不是滋味。
在威海关,她和序哥也在田野间拜了天地,敬告天神,明明也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如今却要被羞辱成外室。
祁承序瞧见江芙委屈的模样,心间钝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纪舒视线扫过江芙,敛下眸底腾起的戾气,抬手逗了逗祁谨行。
李氏热络上前,“行儿,宝心,快叫人啊。”
“娘、娘亲——”
二人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纪舒笑容不变,一脸温和。
“不必害怕,日后我便是你们母亲,你们得习惯了才行。乖,再喊大声些。”
“娘——亲——”
纪舒满意了,江芙躲在人后,心间钝痛,止不住眼泪。
她和序哥的孩子,竟然要叫另一个女人母亲!
江芙眼里染上了妒恨,盯着纪舒,没成想正逗孩子的纪舒,忽然抬头看来。
她拧了拧眉,好奇的问:“这位姑娘是……怎么平白无故哭起来了?”
李氏支吾两声,赶紧说道,“这位、这位是芙儿,是老夫人的义女!”
李氏警告的瞪了一眼江芙,警告她机灵些!
她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个炸药吗,若是被纪家知道,武定侯府不亡也要落一层皮!
真是造孽,若不是有了孩子,她死也不让祁承序把这丧门星接回来!
“快过来坐下说吧,别挤在门口。”
几人各自寻了位子坐下。
老夫人笑着同纪舒解释:“舒儿啊,芙儿以前被我养在江南,也碰巧昨日回来。只是她歇的早,你没见到。日后她会留在府上住着。”
纪舒笑了笑,看向江芙,“原是姑婆,姑婆方才哭什么呢?”
“我,我……”江芙支支吾吾解释不清。
老夫人气得头疼,想破了脑袋赶紧说:“啊,芙儿定是想起爹娘了。她爹娘走得早……”
“没错没错,我是……看见舒儿逗谨行,想到我娘了……”
江芙咬着牙,也顾不得自己给仇人做了女儿,赶紧含糊了过去。
她心中委屈,偷偷和祁承序眉目传情。
二人牛郎织女似的隔着银河对视。
‘王母’纪舒笑而不语,低下头挠挠祁宝心的下巴,见她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脖颈上的璎珞。
不由得挑了下眉,“宝心喜欢这个?”
祁宝心眼睛发亮,用力点头,“喜欢!”
“那便送给宝心,当做母亲的见面礼了。”纪舒直接叫喜桃给她取了下来,笑着给祁宝心戴上。
喜桃十分犹豫,忍不住说:“少夫人,这可是去年太后赐给您的贡品啊……”
李氏不悦的皱眉,打断喜桃:
“小玩物罢了,宝心是府上的小姐,这府上什么东西她拿不得?纪氏你说是吧?”
纪舒笑容宠溺,并不言语,似是默认了。
祁宝心看着眼前珠光宝气的女人,眼睛冒着贪婪的光,直接扑进纪舒怀里,亲亲热热的叫娘。
江芙脸都绿了。
祁承序看纪舒的表情却温和了一些,起码她待孩子是真的好。
纪舒慢慢抚着祁宝心发顶,脸上温柔,眼底却如深潭。
她今日要教这些人一个道理。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纪舒温柔的说道:
“宝儿可要保管好这璎珞!这璎珞珍贵,举国只有一个,能买不少吃的玩的。”
这话像点燃了什么信号,本来老实窝在李氏怀里的祁谨行,突然抬头,挣扎着跳下了地。
敦实的小山一样的身子,朝祁宝心压去,手伸向她脖子上的璎珞。
“这个我要!给我!”
她的侍从走进屋内,伏在她肩头耳语了几句。
谢上善腾的站了起来,“祁野来了?!他在哪儿!”
“公主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那祁野……把我儿右手砍断了,我儿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祁野在哪儿!”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赵利姗姗来迟,冷着脸叫人拖走了赵夫人,自己走上前,拱手作揖。
“大将军今日和那位岁姑娘一起去了知府衙门,因为我儿说了那姑娘两句话,便被他砍断了一只胳膊。他还说了,要我们赵家讨说法直接去军营,不要找错了人。大将军对那岁姑娘可是不一般!”
谢上善嫉妒的满眼血红,她之前也不少讨好祁野,他都没待她这样好过!
区区一个商贾末流女子岂敢越到她之上!
“那贱人在何处!看本宫不去撕了她!”
谢上善正要冲出门去,忽然想到什么,步子停了下来。
她回眸看向赵利,眼神狠辣阴冷。
嘴角微微弯起,“本宫差点就忘了,还有一把更厉害的好刀在你手里。”
赵利眼神一颤。
谢上善瞥了眼侍女,她立即退到了屋外,将雕花木门合紧,喊走了院里的所有下人。
谢上善走到炕上坐下,瞥了眼赵利。
“这几日木查哈可有联络你?”
这木查哈正是瓦剌的大王子,谁也不知赵利和他认识。
当年赵利来沿安府跑商,不巧救下了他,木查哈正好负责瓦剌的对外贸易,而赵利急需在沿安府站稳脚跟,二人一拍即合。
木查哈以低于互市的价格给他羊毛、马匹、珠宝,他私下出给木查哈铁器,兵戈,这些东西于公都不得用于出口,二人这样私下往来已经好几年。
这次瓦剌战败,木查哈的两个儿子被生擒,他坐镇后方还有三四万左右的兵马。
就这样回去,他必定被瓦剌大汗骂的狗血喷头,储位定也不保,他似是想拼一把,想要偷袭大秦边防,便发信问赵利要布防图。
赵利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退而求其次,高价买了一大批火器。
好巧不巧的,这个事儿被谢上善发现了。
赵利眉头拧着,“那蠢货的队伍刚抵达边境线就被龙虎军发现了。这会儿应该正准备着打仗,顾不上我们。”
谢上善眯了眯眸,
“甚好,你帮了他这么多忙,如今也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盯住那个贱人,等她离开沿安府,就给木查哈传信。告诉他,他若想救他那两个儿子,逆境翻盘,只有抓住了祁野的弱处,而那个贱人能换来他一线生机……”
赵利没想到他想借刀杀人,却被这把刀反刺了回来。
赵利并不敢找木查哈,仅仅是走私往来倒是好撇清关系,可一旦沾染上这些人命——万一东窗事发可不是闹着玩的。
“公主……”
“怎么?你儿子的胳膊应当是接不上了,后半辈子都得毁了,你不想报仇吗?”
赵利咬了咬牙。
谢上善站起身,“放心,事情办成以后,我会找外公记你家一笔大功,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
她话锋一转,“眼下你先去帮我查那贱人住在何处。再去查祁野在哪里!我一定要见到他!”
赵利无奈,“是。”
……
时光流转,转眼又是半月。
沿安府又下了几场大雪,但有了四家商贾开仓放粮,粮价被打下来,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之前受难的房屋大多重建好了,暂时无家可归的人,也在难民营住的很好。
别看祁谨行这会儿才五岁,却壮实的跟个蛮牛似的,扑到祁宝心身上蛮横一扯。
璎珞硬生生被拽走,锋利的内圈割破了祁宝心后颈,血立即涌了出来。
“哇!!”
祁宝心大哭,扑上去和祁谨行扭打在了一起。
“还给我!这是她给我的!是我的!”
她娇小一团哪里拼得过祁谨行,被祁谨行一把推开,凶巴巴的说:“我是哥哥!你要让着我!我不要的才是你的!”
祁宝心哭的撕心裂肺,在屋内看了一圈,往江芙扑了过去。
“呜呜,娘!哥哥欺负我!”
“宝心!”
李氏刚上前抱住祁谨行,就听见祁宝心这句话,吓的脊背发凉,大喊一声盖过了祁宝心的声音。
她将祁谨行推到祁承序怀里,大步上前抓住祁宝心胳膊,一巴掌扇了过去。
“谁让你和哥哥争抢的!谁教你的!你看看,你哥哥都被你挠伤了!”
她拎着祁宝心胳膊,把人拖到祁谨行跟前。
祁谨行胖嘟嘟的侧脸上一小块红色印记,若不是发现得早马上就要消了。
“呜呜……呜呜……”
祁宝心哭的不能自已,后颈的血还在哗啦啦流,这一屋人却都跟没看见似的。
老夫人行动不便,担忧着说道:“把行儿抱来我看看伤!”
祁承序马上便抱了过去,另一边不敢靠近的江芙红着眼,赶紧追到老夫人身后,假借给老夫人捏肩查看祁谨行的‘伤势’。
祁谨行挺着腰板说:“曾祖母别担心,行儿是男子汉,已经不疼了。妹妹不懂事,行儿不怪她。”
“诶呦,行儿可真是好哥哥。”老夫人笑没了眼睛。
扭头看向祁宝心,脸耷拉了下去。
“没规矩的东西,看看你哥哥多为你着想!还不同你哥哥道歉!”
“宝儿伤成这样,就算道歉,也是行儿先与她道歉吧。”
看了半天戏的纪舒走上前,用绢帕按住了祁宝心后颈的伤口。
祁宝心似是找到了救星,呜咽着抓住纪舒的宽袖。
江芙心中堵塞,脑袋飞速旋转,说道:“舒儿说的对,可若不是璎珞只有一个,宝心也不会与行儿发生争执了。”
祁承序眉头一皱,看向纪舒喝道:
“你怎么办事的!送东西只送一个,巴不得两个孩子打起来是不是!”
祁宝心猛的抬头,倒退几步缩进祁承序怀里,满脸愤恨。
李氏也愤怒的瞪着纪舒,若不是她,自己乖孙也不会受伤!
“纪氏还是年轻,不知道养孩子要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老夫人凉凉说。
一碗水端不平的到底是谁?
纪舒轻笑了声,“行儿是男孩,我自有其他见面礼等着,不过是手边正好有个趁手的璎珞,便先送了宝心而已。我是没想到,行儿一个男孩还惦记女孩的东西。”
几人瞬间偃旗息鼓,祁谨行是武定侯府长孙,却喜欢小女孩的东西,说出去丢的是侯府的脸。
“我没错!”
祁谨行蛮牛似的喘气,老夫人当即把什么都忘了,把人搂进怀里,一口一个乖曾孙哄着。
“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纪氏你等会儿把行儿的见面礼补上。宝心年纪小,这璎珞她戴着大材小用了,就给行儿把玩好了。”
“璎珞行儿拿着了,暖玉自然要给宝心的。”纪舒跟没听见似的。
老夫人几人脸色铁青,祁谨行给气哭了。
祁宝心却直扑进了纪舒怀里,亲热的完全没有方才愤恨看纪舒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孩子给我带走吧。”
纪舒看向祁谨行。
祁谨行哭着往老夫人怀里拱,“我不要和她回去!”
“好好好,行儿不回去。”
老夫人一声令下,“行儿今夜与我睡,你带着宝心回去吧。”
纪舒看似无奈的看了眼祁谨行,叹了口气,转身领着祁宝心走了。
人走以后,李氏才说:“这纪氏太不像话了,这样宠祁宝心,迟早惯坏了她!可怜我乖孙被挠伤了。”
江芙委委屈屈的说:
“宝心在威海关时很乖巧的,从不会这样……”
她看向祁承序,小眼神牵动祁承序的心神。
“没错,宝心在威海关处处谦让行儿,兄妹俩关系极好。”
老夫人道,“芙儿,李氏,你们有空便去长乐院看看孩子,若纪氏教歪了,赶紧把孩子领出来。”
“是。”
另一边,纪舒带着祁宝心回到长乐院,喊了个年长的嬷嬷带了下去。
祁宝心不肯走,眨巴着眼睛问:“娘亲,我的暖玉呢?”
纪舒一笑,“喜桃,把妆奁里的玉拿来。”
喜桃木着脸取了来,祁宝心拿到手,便乖乖走了,满心满眼都在玉上头。
人不见以后,喜桃才着急的说道:“夫人为何要养她啊!这小丫头一看便学坏了,眼里头全是贵重东西,也没个善心。夫人方才在老夫人院里帮她说话,就因为二爷挑拨一句,她马上就倒戈了,这种白眼狼,养了也白养啊!”
“我知道。”
“夫人知道怎么还……难道夫人是觉得她还有的救,想扳直了?”
喜桃猜测到,心想祁宝心才五岁,若好好教导,没准真有的改。
纪舒冷冷道:“他们兄妹俩是扳不直的。”
江芙这朵小白花,根本就不会教孩子,同祁承序在威海关时,二人只顾恩爱,从不知表面乖巧的两个孩子,背地里在那鱼龙混杂的威海关,学了多少下流东西。
她前世呕心沥血的想掰直,以为自己成功了,却还落了那样的下场。
纪舒那时便懂了,这两个人从根就废了。
“那奴婢就不明白了,夫人何必给自己添堵呢?”叫老夫人他们养着不好吗?
纪舒示意喜桃去关门,她看着喜桃,满脸认真的说:
“桃儿,我若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两个孩子,也不想叫他们在老太太和大夫人身边,舒服的过日子,我想让他们变得越来越坏……你会觉得我心狠吗?”
喜桃一怔。
她眼神只迷茫了一瞬,便坚定起来。
“奴婢自小跟着小姐,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有自己的道理。小姐说讨厌的人,那必定是坏到了极点!受苦也是活该!奴婢怎么会觉得小姐狠心!”
纪舒眼眶泛酸,就是待她这样忠心的喜桃,却在前世被纪三爷那样糟蹋,横死孕中。
她颤着手牵过喜桃白嫩的手心。
前世她们主仆俩在侯府受的委屈,这世她都要讨回来!
纪舒眸色深沉,首先便是要救下那个,能左右武定侯府前程的人。
祁野。
纪舒笑道:“百姓若能过一个好年,我自然也能保证大人和家人团聚。”
她油盐不进,刘庞又惹不起,只能忍了。
几人来到会客厅,除了赵家的人,其余四家纷纷起身朝她见礼。
比上次恭敬许多。
李东家主动上前,递交清单,娓娓道来,“岁姑娘,我们李家在沿安府有十三家粮仓,这几日清点,留了一部分给我们自家,能拿出的白米有两万石,这价格可以按出事前的米价,一石八钱?”
“呵。”
纪舒冷笑了声,她以为上次的‘契书’已经给了这些人教训,没想到无奸不商,还敢在她面前搞小动作。
吃准了她年纪轻没见识?
纪舒施施然坐下,“李东家不必在我跟前遮掩了,我请诸位来之前早就查过。李家在沿安府下各个州县共有五十几家粮仓,屯粮超十万石,灾后各位哄抬米价布价,只李家一家卖出去的粮食,净赚就有几十万两。李东家怎还在我跟前哭穷呢?”
“是当朝廷没有脑子,还是当我好糊弄?”
李东家抹了下额角,“这……”
“还有价钱。各位都误会了,可不是我要买各位的东西发放下去,是朝廷征召。刘知府账面上还有多少赈灾银,便出多少赈灾银买各位的东西,这米价我已经给你算好了,一石五钱。”
纪舒陆续报了布价和炭火钱,几个东家拍案起身,气得面红耳赤。
“你这分明是抢钱!”
“各位都已经发过一波财了,还怕亏这么一点吗?”
这是亏一点吗!
李东家在脑中飞速算了算,若是按纪舒报的价给米,他之前赚的钱都得赔进去!
“不成!这买卖做不成!”
他起身欲走,方才稳稳站在纪舒身后的男子,一把抽刀——
李东家只看到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他一绺头发飘飘落地。
铿——
祁野银刀怼进地缝,垂眸看了眼跌坐在地李东家,徐徐环视厅中众人。
“姑娘没松口之前,所有人都不得离开。”
钱东家颤手指向纪舒,“你……你敢杀人!”
纪舒:“各位若配合,一根头发都不会少。若是不配合,我只能先斩后奏了。反正各位身上的事呈上去,也就一个死字。国难当头,我不得已杀了各位再抄家赈济,知府大人,您说我是有功呢,还是有过呢?”
刘庞浑身的肥肉都在抖。
“有功……自然是有有有……有功!”
纪舒慢条斯理的点头,从怀中拿出几张新的契书。
“能配合的诸位,便把这契书拿下去看,只要签了,便能走人了。”
李东家就在一边,一个猛子起身扒拉出他的契书,看了两眼,目眦欲裂。
五万石白米,每石五钱,立契后立即下禀沿安府内,及附近州府县的粮仓,就近知州知县皆可从李家粮仓调粮赈灾。
一口血涌上喉管,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这就是报应,他本想借机发一笔国难财,到头来赔的干干净净。
“笔——”
刘庞赶紧递上笔墨,李东家迅速签下名字,又按了印泥手印,这才摔坐在地,长舒一口气。
见他妥协,其他三家也只能咬着牙拿了契书要签。
谁知赵家那人忽然起身,一脚踹翻正要签契的钱东家。
怒骂:“签个屁!一群孬种!这等丧权辱国的契书都敢签!你们怎么做生意到现在的!”
赵家这回来的不是赵利,是他的儿子,赵利要他来只要他做一件事,发疯胡闹,不准其他四家签契。
赵有成被祁野发难吓着了,但他想这人应该就看着唬人,定不敢动手,就发了难。
翌日一早,纪舒简单梳洗后,便吩咐喜桃:
“去备马车,我今日要上街办些事儿。”
巳时初,纪舒的马车驶离武定侯府,往京城四大街中的朱雀街跑去。
朱雀街东街都是卖米面杂粮的,马车停在街口,纪舒带了幕篱走下马车。
喜桃不明所以,小声询问:
“夫人来这里做什么?府上吃食还不缺呀。”
“你不懂,等会儿就知道了。”
纪舒心急,马不停蹄跑了好几家铺子,张口便要定上百石米面粮,把几个粮铺掌柜都吓到了。
不过纪舒出手大方,问了存余,马上就交了定金,吩咐他们把东西搬到青龙街的粮仓里。
跑完了粮铺,又在街上买了好些调料,纪舒只歇了一刻钟,又直奔西街打铁的地方,定了一堆锅碗瓢盆。
最后跑到北街买了一堆干草,大冷的天主仆俩硬是跑出了一身汗来。
喜桃也看懂了些,粮食干草,这是行军备的东西啊。
她顿时有些心酸,一边给纪舒擦着汗,一边说:
“小姐心这么好,都被二爷伤成这样了,还想着给他送军需!可恨二爷瞎了眼!”
纪舒嗤笑,“他的确瞎了眼,哪里值得我为他奔走。而且他已经逃回了京城,这些自然用不着了。”
“那奴婢就不懂了,小姐平白买这些军需作甚?”
二人一边聊一边坐上了马车,马车内暖和,纪舒烤了一会儿火才问喜桃:
“祁承序在威海关这六年,是如何安稳度过的?”
喜桃想了想道:“因为那威海关守关大将军,是武定侯世子!二爷的大哥啊!”
纪舒点头。
武定侯世子祁野,和祁承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祁承序的生母李氏是武定侯的继妻。
祁野自幼丧母,跟着外公长大,年纪轻轻便从了军。
如今弱冠七年,已经是威风凛凛的守关大将。
这位大伯哥一直在今年前,都待在威海关镇守,就是纪舒和祁承序成婚他都没回来过,只是叫人送了礼。
纪舒听了许多他的事迹,一直心有敬仰,正因为如此,祁野后来的遭遇,才叫纪舒忿忿不平。
历朝历代都有将帅因功高震主,被皇帝恨上。
祁野也是如此,前世便是今年这场仗,本来大秦是优势方,可后续却因粮草供给不足,硬生生被困死。
皇帝拖着粮草不肯发,威海关将帅饿了近两个月,背水一战,死伤惨重才守住关口。
祁野为此牺牲了一条胳膊,毁了面容,还不幸伤到子孙根,绝了后嗣,被武定侯无情的剥夺了承爵资格,让祁承序捡了漏。
纪舒嗤笑,祁承序他凭什么?
她想起前世向她伸过数次援手的大伯哥,又想到他莫名横死的下场,暗暗攥紧了拳头。
这辈子她不但要护住大伯哥的子孙根,还要叫大伯哥子孙满堂。
让李氏母子心心念念的侯爵梦彻底消散。
喜桃:“奴婢懂了,原来小姐是想给大爷送粮草去。”
“不错,届时便以百姓拥军的名义送。”谅那老皇帝也不敢多说什么。
刚过晌午,时辰还早,纪舒敲了敲车厢,吩咐马夫:“去纪府。”
自从嫁到武定侯府,纪舒便很少回家了。
纪家百年大儒之家,规矩看的比山还要重,其实纪舒并不是个闷性子,无奈环境使然,就是不闷也得装着,否则便要挨手板。
马车停下以后,门房便上前迎人了。
“大小姐,您回来了。今儿是艳阳天,夫人和几位姑娘都在湖心亭呢。”
门房迎她进了门后,便由丫鬟接手,一路穿过穿堂环廊。
纪舒看着府上的景色,顿感恍惚。
不一会儿便到了湖心亭,果然热闹着。
她娘和祖母都在,几个庶姐妹陪着,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纪老夫人很和蔼,望见纪舒便喊到了身边,拉着她坐下:
“舒儿怎么回来了?武定侯府的事都忙完了?”
“姐姐怕是寂寞了吧,祁二爷一走就是六年,至今还不知去向,家中没有男人,姐姐不就得往家里跑么。”
纪老夫人身后的女子捂着嘴说道,笑容言语都十分暧昧。
“霏霏,胡沁什么东西。”
纪老夫人呵斥了一声,纪霏霏才不敢说了。
纪舒望了过去,见纪霏霏完全不遮掩面上的敌意,又妒又恨的看着她。
纪霏霏只比她小了半年,当年武定侯府议亲,纪霏霏也在考量之中,她虽是庶出,可生母家世也不低。
她对祁承序有意,却没被选中,至今还未出阁,自那之后便怎么看纪舒都不顺眼。
真是可惜,若能再早六年,她一定把这宝贵的机会让给纪霏霏。
纪氏拧紧眉心,“祁二爷还没有消息?这已经第六年了,马上便是年底,他还不回来,战事如此捉急吗?”
战事的确捉急,可二爷不急,还有空闲在六年里搞出一对龙凤胎。
喜桃道:“祁二爷昨日回来了。”
“回来了?!”
“真的!”
“恭喜大姐啊,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庶姐妹们七嘴八舌的道贺,纪霏霏的眼睛也亮了,唯有纪老夫人表情沉肃,抬手示意众人噤声。
她看出纪舒表情不对,追问道:“舒儿,祁二爷回来,可是带了什么人?”
纪舒淡淡道:“他带了两个五岁的孩子,要养在我膝下。”
“什么?!”
湖心亭里众人都被惊了一跳。
纪老夫人气红了脸,“太不像话了……太……”
纪霏霏幸灾乐祸的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谁叫大姐抓不住祁二爷呢,这若是……”
若是她,早在六年前就不会放祁承序去威海关。
纪舒揶揄的看向纪霏霏:
“二妹尚在阁中,却对御夫之术如此精通,还比我这嫁了人的还懂寂寞滋味……裴姨娘失职了,该早点给二妹择亲,瞧二妹眼下思春成什么模样了,盼的张口就是男人寂寞。”
“你!”纪霏霏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纪老夫人用力剁了一下拐杖,厉声喝道:“严妈妈,掌嘴!”
身后的仆妇一个箭步上前,扇在纪霏霏脸上。
“祖母恕罪,霏霏知道错了……”纪霏霏捂着微肿的脸再也不敢开口了。
她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了老夫人在此。
“滚回你的院子去,好好反省!”
纪霏霏凶狠的瞪了眼纪舒,不甘不愿的走了。
纪母抹了下眼泪:“舒儿,木已成舟,你身为主母需有容人之量,两个庶出而已,不成气候,你趁着这会儿好好和祁二爷相处,争取怀个嫡子!”
纪舒:“祁承序告诉我,他在战场上伤了身子,不会再有孩子了。”
“什么!”
纪老夫人和纪氏吃了一惊。
纪舒说道:“事已至此,我已同意收养那两个孩子,今日回来,便是特意同祖母和母亲说一声。”
纪老夫人扫过在桌上的几人,警告道:“兹事体大,你们都把嘴巴闭紧了,不许出去浑说!”
几个庶小姐乖巧应是。
“祁承序欺人太甚。可眼下的确,只有这一个法子。”纪老夫人叹息连连,宽慰纪舒。
纪氏:“好在孩子还小,不记事,你待他们好些,日后照样能养老。祁承序不能再育也是好事,日后便无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你好好哄哄他,他留在京城,你也就盼出头了。”
纪舒左耳进右耳出,应付了过去。
她今日来另有所图:“祖母,母亲,怎不见大哥?”
“今年冬各地大雪,乘风一直闷在房中写折子,你想他了?”纪氏问。
若是叫纪乘风知道了纪舒受的委屈,肯定当场冲到侯府打人。
“是有些想,娘替我传句话,叫大哥有空来看我。”
“知道了。”纪氏笑着点头。
纪舒并未久留,撂了话便领着喜桃离开了纪家。
这边刚下马车,一膀大腰圆的仆妇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少夫人可叫我好等!这老胳膊老腿都要冻掉了!你整日不着家,哪里还有侯府长媳的样子!大夫人的脸都叫丢尽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