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应珣仲漪的女频言情小说《戏长安全局》,由网络作家“金水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方应珣便找上了我。我正在铺子里盘账册,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方大人竟十分罕见地贵步临贱地。我本以为他会开口责备,拿越儿要挟我不要再拈酸吃醋。意外地,他没有。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仲漪,你知道的,我做事从不虎头蛇尾。府衙既接了元容的状纸,我便得负责到底。”拨着算盘珠子,我头也不抬:“所以呢?”他沉吟半晌,到底是拉不下世家贵子的脸,态度也渐渐倨傲冷硬起来:“我和她从未逾矩,若你是因为旁人同我和离,实在是多此一举。”这是警告,让我懂事省心些。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一停,我也带了几分恼怒:“大丈夫说话做事凭良心,你对着满天神明功曹想一想,这两年,你到底是为了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父母官,还是为了你那点见不得人的不甘心。”他或许自己都深信不疑,...
《戏长安全局》精彩片段
很快,方应珣便找上了我。
我正在铺子里盘账册,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方大人竟十分罕见地贵步临贱地。
我本以为他会开口责备,拿越儿要挟我不要再拈酸吃醋。
意外地,他没有。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
“仲漪,你知道的,我做事从不虎头蛇尾。府衙既接了元容的状纸,我便得负责到底。”
拨着算盘珠子,我头也不抬:“所以呢?”
他沉吟半晌,到底是拉不下世家贵子的脸,态度也渐渐倨傲冷硬起来:
“我和她从未逾矩,若你是因为旁人同我和离,实在是多此一举。”
这是警告,让我懂事省心些。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一停,我也带了几分恼怒:
“大丈夫说话做事凭良心,你对着满天神明功曹想一想,这两年,你到底是为了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个父母官,还是为了你那点见不得人的不甘心。”
他或许自己都深信不疑,闻言便脱口而出:“我是万年县令。”
“你也知你是万年县令,长安县的姜云容你倒是着意得紧。”我冷笑一声,“这两年,有多少次,越儿生辰、病痛、拜师、骑射诸如此类需要父亲陪伴,可姜云容一张帖子你便招之即去。”
“而我,还要费尽心思为你圆谎,说你是万年县的父母官,自是万事缠身,要越儿好好读书,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功名在身,心怀天下。”
“去岁秋日里,越儿和顾国公、齐国公家几位公子去京郊打马球,你说要去县衙公干,半路便抛了我俩一走了之。那两家的世子都亲自下场教子侄,越儿要强,不肯示弱,不慎摔下马扭了胳膊。”
“那日我带着越儿匆匆回城找大夫,却看到禾丰楼里你同姜云容搂在一起,美人梨花带雨,郎君心焦难耐。你猜,越儿是什么心情?”
“你教教我,该当如何替你掩饰?”
方应珣沉默不言,或许是此刻惊觉对越儿的忽视,唤起了这人心中的一丝惭愧。
我不介意让他更惭愧一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方应珣,两年了,越儿从五岁长到了七岁,可他再不像从前一样缠着你练字习武,再不会去府门迎你下值,再不会喊你‘爹爹’而是换成了父亲,你以为是他长大了,懂事了,对吗?”
这两年来,我承受着方应珣的冷漠,负担着越儿的心事,扮演好方家的孝媳贤妻良母,还要时常面对姜元容直接或者间接给我的嘲讽难堪。
受够了。
端了杯中茶,我冷笑送客。
“方应珣,你已经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丈夫了,我是可以一走了之,可越儿既然还在你家,就还请方大人别再做一个令人作呕的父亲。”
我同方应珣说好,一旬里越儿可同我住两日。
这日,我如期套了马车亲自去方府接越儿,没想到方应珣也在。
他看起来不大修边幅,眼中血丝凌乱,眼底乌青缭绕,鬓边的青茬冒了头,素日里平整的袍衫皱皱巴巴。
剩下的几个通房和丫鬟是干什么吃的?
我之前预想的烂菜叶、臭鸡蛋都没有出现,交际也恢复如常,振聋发聩的话本子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大约是方应珣为着越儿使了些手段,让那群贵女酸儒闭了嘴。
我问他,他却说不是。
方应珣支开越儿,让他回房取衣衫,眼皮子撩着,状似随意地试探:“为什么不带越儿回年家?”
我愣了一愣,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回年家”是什么意思,心头不禁染了几分怒气:
“方应珣,你为了个外头的女人,连自己儿子都嫌累赘了?怎么,要我越儿为她姜元容的孩子腾地方吗?”
夫妻八年,他虽在姜元容一人身上拎不清,但总归也算端方君子,肩上也抗得起世家名门的责任。
他或许会为了一个尚未和离的女子抛妻,但到底不至于弃子。
果然,他皱了眉:“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怒气消散了一些,若他当真敢让旁人欺负越儿,我势必会让满长安大街小巷都传唱这对狗男女的故事。
“权衡利弊罢了,方家少夫人如今于我不过是枷锁,是笑话。”
我淡淡道,“可越儿不是,你百年世家,根基深厚,前程光明。就算你舍了一切同姜云容成婚也好,私奔也罢,你方家总不会轻易舍弃越儿。”
“我不愿他做商家子。”
英国公方家祖上有从龙之功,公爵之位世袭罔替,方应珣之父方道广官至殿中监,嫡支旁支十数儿郎都在官场里摸爬滚打。
他自己也争气,若无意外,方应珣也会同他祖父一样,从万年县令,到京兆尹,再到六部。运气好的话,还能拜中书侍郎,宰辅也尚未可知。
他靠山稳重,前途坦荡,而我不过是富商之女,家里纵使堆满了金山银山,也绝比不上他家族的荣光。
不说别的,若越儿是商家子,哪怕我年家家财能盖百座学堂,他也不能入弘文馆读书,这便是门槛。
方应珣或许没想到我会实话实说,闻言便有些失落地收起了玩味的表情。
我却调笑着弯了嘴角,一脸无辜:“我常劝你离姜元容远着些,你只会不耐烦,是不是笃定我舍不得越儿,只能被迫忍气吞声?”
“若你觉得我年仲漪是这样瞻前顾后,做小伏低之人,便心安理得地将所有时间和耐心奉送给姜元容,那你,真是够下贱。”
他额头青筋跳了又跳,到底是世家子的修养在身:“你一定要这么粗鄙吗?”
“奴奴不敢,奴家贺郎君千岁,佳人百年,贺你二人恩爱长久,举案齐眉。”
讽刺地行了个福礼,我甩着手绢要带越儿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他犹豫了半晌,在我身影即将在月门消失时叫住了我:“我本意并非如此。既然你不愿,元容的案宗我已移交给县丞。”
我的心中毫无波澜。
早干什么去了。
若在我头一次同他谈及姜元容时他如此答复,兴许越儿早就多了个妹妹。
若在我提出和离时他肯这样说,我说不准还真的会为了越儿再忍一忍。
只可惜,覆水难收。
商人重利,不管眼下还是今后,和离是我最好的出路。商人也果断,买定离手,再不回头。
“和离了才知道该怎样做,方应珣,你该招个太医来看看是否有头疾。”
小小商家女竟然舍得同方家嫡长子和离。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长安都物议如沸。
宴会上,相熟的女眷好奇询问,我笑脸嫣然,语气却讽刺:
“大抵方大人也没想到,旁人两年都办不到的事,轮到自己半盏茶的工夫就成了。”
也有看我不惯的:
“旁人都说方大人雷厉风行,如今看来倒不是,到底对人用的心思不一样,办起事来当快则快,当慢则慢。”
姜元容大抵是觉得方家少夫人的位置给她腾出来了,春风得意:“应珣待我一向亲厚,总是小心谨慎生怕我受委屈。”
我同方应珣成亲八年,八年前商家女一朝嫁入国公府,也是轰动一时的谈资。
婚后,我们也过了几年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好辰光。
不想短短两年时间,就走到今天这样分道扬镳的地步。
个中原因,还要从方应珣从前的未婚妻姜元容说起。
姜元容既是他的表妹,又是他的青梅。青梅要和离,可夫家势大不讲理,咬准了要休妻。
兴华坊本属长安县管辖,姜元容却一纸诉状投到了万年县令方应珣处。
方应珣若是有尾巴,大约早就高高摇起来了,日日帮忙理卷宗,查地契。
连姜元容嫁妆里的夜壶缺个油边儿都要论一论,生怕青梅受一丝委屈。
姜元容也是个妙人,今儿个说夫家薄待大张旗鼓要和离,明儿个又换成夫君同她也算情长颇有不舍。
要我看,无非是想多捞几个钱罢了。
姜家是方应珣的外家,自是簪缨满门。
可姜元容不知是哪个旁枝末节的孤女,当年从方家出嫁,还是我在前婆母授意下给她凑了嫁妆。
武皇在位数年,女子地位颇高,可扮柔弱从来都是激起怜悯的利器。
姜元容靠着自己和离的最新消息,倒也俘获了几位热衷八卦且同情心泛滥的贵女的芳心,落第失意的酸举子里也不乏她的拥趸。
我却有意扒一扒这位青梅的面皮。
探春宴上,我摇着扇子同旁人调笑:“如今女子也自强,和离不是甚么难事,只要肯舍钱财,总能得一个称心合意。”
话传出去,那些怜悯她的贵女和酸儒纷纷不满。
贵女们抵制我参加宴会,不同我下帖子,酸儒们则是口诛笔伐,用词颇是狠辣无情。
或许,再酝酿一些时日,便有人往我年府门楣扔烂菜叶了。
我倒是不甚在意,反正年家富庶,宅子多。
我只是想看看,若越儿也因此受影响,方应珣是选择青梅,还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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