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举着赢来的玩具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我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
可这样的美好并未维持多久，一双带着脏泥漆黑的小手冒了出来。
一把抢走了妈妈手中的玩具。
他带着挑衅的微笑抱着玩具站在原地高高扬起下巴，眼神中仿佛在说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伸手准备夺回自己的东西。
他却抱着娃娃后退了几步甚至大言不惭的说着这是他的玩具。
我眉头紧皱也些生气，妈妈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熊孩子见我们没有任何动作马上做出了一副鬼脸，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我朝他伸出了手：“还给我。”
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警告。
可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让熊孩子归还东西，他还转身无耻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此时此刻我明白了有些人的邪恶是与生俱来的。
真为他的父母感到悲哀。
可这个玩具是妈妈的战利品，这些天她一直兴致不高，好不容易遇上这么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任人抢走。
何况这本就是属于我们的东西。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我直接动手拿回了娃娃。
将东西还给了妈妈，还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但我没有想到这个举动让她受到了更大的打击，也让我无比悔恨。
熊孩子见自己两手空空傻了眼下一秒直接躺在地上哭出了声。
“你个臭婆娘还我的玩具，还我的玩具，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他哭诉的声音刚刚停下，一个女人飞奔了过来。
一手从我怀中抢走了玩具，那长长的指甲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划痕。
立刻就见了血。
女人指着我怒吼道：“你个不要脸的死丫头片子，连我儿子的东西都敢抢！”
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很快便吸引了过路行人顿足围观。
妈妈见我被欺负赶紧将我拉在身后，语气温和的对着女人说道：“大妹子，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小孩子要是喜欢你可以去前面的小摊上买一个......”话还未说完便被女人打断。
她一边伸手推搡着一边又生气的对着母亲怒骂：“我呸，这么大年纪了连孩子的东西都抢，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恶人先告状，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皮的婆娘。”
母亲笨拙的摆着手想要解释却无人理睬。
女人将熊孩子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心疼之色：“我的宝这是怎么了？
有没有哪里摔坏了？
这些天杀的狗东西真是没有教养！”
关心之后又瞪着眼睛怒视着我们。
在她说出更恶心的话之前我挡在了妈妈的身前。
“恶人先告状的是你们，你儿子抢了我们的东西让他还他拒绝，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熊孩子听见我的话后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不停地吵着闹着：“我没有，那本来就是我的玩具，是我的。”
真是恬不知耻！
女人听后叉着腰就指着我骂：“你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欺负人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好惹的吗！
今天你不仅要把东西还回来，还要拿一万块钱赔偿我儿子的精神损失费。”
张嘴闭嘴就是要钱，原来还是团伙诈骗。
2周围的路人有些揣着双手看热闹。
有些在听完全程后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两个大人抢人家小朋友的玩具真是丢脸。”
“这是穷成什么样了才回去抢别人的东西，自己想要拿钱去买呗。”
“还撒谎欺负小朋友，看那孩子都被推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有时候谣言就是这样传播起来的。
后方的那些路人听到的版本已经是：我们抢走了熊孩子的玩具甚至还将人推倒在地拳打脚踢，使孩子满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这个谣言让过路的人止住了脚步纷纷掏出手机对着我们拍个不停。
闪光灯让我们睁不开眼，可那些人并没有想因此放过我们。
各种难听的谩骂砸在我们身上，在得知我们的母女关系后大家的火力都蓄积在妈妈一人身上。
“不好好管教自己女儿就算了还纵容她抢劫和撒谎，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照我说她就不配当个母亲，只顾生不顾教有什么用，出了社会也会成为害虫。”
“现在就已经是害虫了，不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残害社会的事情。”
“......”各种声音传入我们的耳朵里，女人见众人都站在她那边更加高傲放肆。
她挺直了腰对着妈妈大吼：“依我看就是你挑唆你女儿来抢劫的，遇上你这种女人真是倒了大霉了。”
这句话引起了民愤，大家对着我开始“挑拨离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最好和你母亲保持距离，否则这辈子就被她给毁了。”
听着周围人的指责声越来越难听我再也忍不住开口狂怼：“听风就是雨，你们说话做事都不带脑子的吗？”
随后又指着女人怒骂：“原本以为只是熊孩子没教养，现在才发现是一脉相传啊！
当母亲的没脑子总爱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孩子自然就有样学样干起了抢劫，你们家的家风还真是奇葩！”
发现被怼后一旁举着手机拍照的行人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这可是为你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这辈子注定没有出息，废人一个！”
我直接被气笑了：“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呀？
还是说你是我们家坟前埋着的祖宗十八代？
这是打哪儿的青烟冒出来的？
举着为我好的牌子到处招摇过市！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抢人家东西了？
真相未明不发表言论这个道理你不懂？”
三两句将人怼得面红耳赤，气的吹胡子瞪眼。
活该！
这是人群中冒出了指责我的言论：“小姑娘戾气别那么重，咱们这是在对你好言相劝。”
我回头一看是一位背着手的老大爷，他捏着鼻子下的二两胡须语重心长的对着我实施他自以为是的教导。
周围人虽未发言但都是薇薇点着头表示赞同。
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审视和轻蔑。
“我敬你是长辈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我冷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个“好心”老人，继续说道：“什么算戾气重？
要是你妈被人骂了难道你还要笑着给别人磕头谢恩？
我看你这么善良的人就应该买票去乐山，将大佛骂下来你坐上去。”
“真是顿顿萝卜离不开，闲事管的也忒宽了，不过我可提醒你萝卜吃多了爱放屁，比如你现在就是在乱放屁。”
围观群众开始憋不住笑声。
3我指了指路灯下的监控接着说道：“要想知道事情经过查个监控就能见真章，可是......”我看了看憋着气的女人嘴唇微动，“你敢查吗？”
女人眼珠左右晃动，心里有些没谱。
她对自己儿子的德行很是清楚，可要是不敢这么多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有......有什么不敢的！”
熊孩子不懂什么是监控，只一个劲的在旁边闹挺。
看着女人被怼得哑口无言他对着我又哭又闹：“你个臭婆娘不准欺负我妈妈！”
随后快步朝我肚子撞来。
我往旁边移了一步他便撞上了身后的大石头。
再次抬头时门牙被撞得稀碎，血和着牙齿从嘴角慢慢滑落。
“儿子！”
女人看着自己宝贝儿子摔了个狗吃屎她怒火中烧。
对着一旁的母亲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咆哮：“黑心肠的死婆娘居然教出这样的臭丫头，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甚至对着母亲拳打脚踢。
典型的欺软怕硬。
我上前一把掀开女人，母亲顺着力道晕倒在地。
我蹲在地上不停颤抖着叫着母亲。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害怕和慌乱。
众人见妈妈晕倒在地都不想担上责任，纷纷转头离去。
刚刚还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只剩下几人。
没一会母亲渐渐苏醒，我将她扶在长椅上坐着休息。
半晌后她紧紧拉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南南，我们回家吧。”
“好。”
偏偏女人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别以为你晕倒了就算了，我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必须要给两万块的医药费，我告诉你们别想耍赖，否则......”我大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觉得不解气更是左右开弓不停发泄怒气。
直到她脸肿成馒头才肯停手。
“否则什么？
嘴里一股恶臭不如让我给你好好洗一洗。”
我薅住她的头发将其按在鱼塘里不停晃动。
待她无法呼吸时我才放手。
熊孩子趴在地上急的大哭，鼻涕眼泪糊在脸上让人看了只觉恶心。
我担心妈妈的状况赶紧上前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离开时看着女人恶狠狠地说道：“这件事还没完，我会找你算总账的。”
回到家后，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妈妈脸上带着担忧。
她只是温柔的看着我：“别担心，我没事。”
我守在她的床边等到睡熟后才悄悄的出去关上门。
凌晨我从梦中惊醒，猛地一下坐起了身。
心脏不停的跳动，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
仿佛一个万分重要的东西将要离我而去。
怀着疑惑我连忙敲着母亲的房间门。
可一直都未听见她的回答。
钥匙也打不开那扇门，我推测是被反锁了。
这样的举动让我更加担心，害怕她会做傻事。
我嘴里不停的叫喊，用肩膀的力量狠狠地撞击那扇门。
可即使肩膀被撞得生疼也没见门有半点反应。
我静下心冷静思考，到了这样的时刻越慌乱越容易坏事。
随后我找到了一把铁锤，狠狠地往门砸去。
“妈！”
她毫无反应的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摆放着散落的安眠药。
我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手术室外我蹲在地上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无法想象失去母亲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明明临睡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变成这样。
脑海中满是妈妈温柔的说着让我别担心。
她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先安慰别人。
我对着自己扇着巴掌，为什么自己不能早点意识到她的不对。
造成这样的结果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手机突然响起了消息推送消息。
4顺着链接点开，入眼的便是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
引入眼帘的便是被恶意剪辑的视频。
视频中都是我对着女人恶言相向。
完全没有女人挑唆是非咄咄逼人和熊孩子恶人先告状的画面。
画面中围观群众不停地对着我和妈妈指责声讨。
网友们被视频牵着鼻子走，纷纷对着我和妈妈各种谩骂。
最后是我左右开弓对女人扇巴掌，甚至留下狠话。
网友们纷纷开始“替天行道”：我居然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个城市，真是晦气。
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大打出手，没见过这样的社会败类。
岂止是社会败类，简直就是社会毒瘤。
......各种难听的话布满了评论区，甚至有人扬言要将我们的信息扒出来。
一推咒骂的评论中出现了一串数字。
那串数字我格外的熟悉。
数字下夹带着一条评论：前几天这两人来我这办理了电话号码，大家可以尽情的辱骂，这样的败类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那是妈妈的电话号。
看着这条视频发出的时间正好是妈妈出事前。
我当即便明白了妈妈自杀的根本原因。
他们所有人都是事情的始作俑者，谁都别想从这件事干干净净的脱身。
手术灯熄灭，妈妈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妈妈怎么样了？”
我焦急的跑上去询问道。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妈妈脱离危险的消息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缓缓地落下了。
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揪心的痛。
“病人能否醒过来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现在她的求生欲很低，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妈妈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看着她消瘦的脸颊我有些懊悔。
说好了要照顾妈妈，可我却把她照顾得乱七八糟。
我握着那双手想要传递一些暖意，可却奇怪的触感吸引了注意。
将她的手掌摊开上面的老茧触目惊心。
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干了多少的农活。
看着手腕上那道熟悉的疤痕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高考那年我为了考上城里的大学早晚都在用功，每天紧绷着神经加上营养不足的食物让我在深夜里高烧不退。
母亲摸着浑身发烫的我有些紧张，顶着压力敲响了奶奶的房门。
“你开口闭口就是钱，这点家底迟早要被你败光。”
她的开口换来了奶奶的谩骂。
奶奶不肯出钱给我看病，不仅如此她还扬言道：“一个丫头片子病了就病了，有什么资格花钱看病，要我看死了最好一把火烧了得了。”
奶奶的脸上挂着笑容，好像我死了对她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
走投无路的母亲只好背着我往村里的诊所走去。
可山路崎岖有我这样的负担让她走得更加困难。
在转弯处她不堪重负的摔倒在地，手腕磕在了尖锐的石头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而我却紧紧趴在她的身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她用麻绳将我和她的后背绑在了一起。
我在第二天退烧醒来我想应该是母亲跪下求人的结果。
因为我看到了它膝盖上的土渍。
看我渐渐苏醒她笑着流下泪水。
母亲为了我受了太多的苦，但我回报给她的太少太少了。
我将脸埋进了她的手掌里痛苦不已。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我没注意到她的眼皮发出了微微颤动。
5我不停翻看着那爆火的视频想要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我想要弄清楚发视频的人到底是谁！
因为这个视频是导致母亲自杀的罪魁祸首之一。
视频的最后有一段已经变声了的音频。
可即便变了声也可以从说话方式上发现这是一个女人。
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对熊孩子表示同情，对我们的举动表示深深的厌恶和痛恨。
这段音频让我感到恶心。
就在我循环播放无数次后我听到了一个特别的声音。
那是鸵鸟的叫声。
偏偏这个城市只有一个地方有带鸵鸟的动物园：距离昨晚事发地点只有五百米远。
我马不停蹄地往目的地赶去。
站在动物园门口看着周围的住房。
离鸵鸟距离最近的就是那片学区房了。
可那栋房子的楼层太多，而发出者的具体住址我没把握。
但我并不想因此放弃。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个视频。
视频中所有的内容对某个人很有利：那个闹着要精神赔偿费的女人！
我将女人的照片截图下来，一步一步往那个小区走去。
偏偏刚进小区就遇到了坎坷，为了保护业主的隐私保安不愿透露任何的消息。
不管我怎样的拜托和求助依旧没有收获。
整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就在我准备离开另想办法时一个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啊。”
我扭头看着一旁的老奶奶，眼神重新充满光亮。
她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一会接着开口道：“没错我认识她，我就住她隔壁。
这个女人叫张梅梅心肠坏死了，每天把自己家的垃圾堆在我家门口，搞得我家臭气熏天的。
前几天说了她几句还给我骂的狗血淋头的，真是可恶。”
说完又转头看着我，“小姑娘你找她有什么事啊？”
我死死地盯着手机中的女人，回答：“找她讨债。”
“那你这债怕是讨不回来了，这个女人嘴巴可厉害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没人能从她手里讨到便宜。”
那我偏要试试她的嘴巴到底有多硬。
跟着老奶奶的指引后我来到了四楼转角处蹲点，果然十分钟后看到女人打着电话开门。
“老弟你昨晚帮我剪的那个视频真是好用，三两下就把网友给唬住了，现在那个死丫头肯定被喷的狗血淋头不敢出门了吧，活该谁让她敢欺负我儿子。”
女人的话一字一句落进了我的耳朵。
原来罪魁祸首真的是她。
我攥紧着拳头，眼神中泛着冷意恨不得当场就把女人给掐死。
听见女人锁门的声音后我才慢慢地离开了。
五点整小区外出的人都往家赶去，这个时候人是最多的。
我拎着一个黑色的桶一步一步的往四楼走去。
按响门铃后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谁呀？”
“送快递的。”
女人抱怨的声音随着距离的远近越来越大声：“怎么现在才到？
我必须要和你们老板投诉你。”
门刚被打开，我便将桶里的污水尽数往女人身上泼去。
她来不及收拢的大嘴被生生灌进了好几口新鲜厕所污水。
6“啊啊啊啊！”
声音嘹亮，楼上楼下的邻居纷纷开门抱怨：“一天天的鬼叫什么！”
在看清女人浑身滴落的污水后大家纷纷捏着鼻子闭上了嘴。
女人气的伸手就想打我，却被我躲了过去。
我望着她冷冷的说道：“张梅梅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坏事做尽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这桶污水只是个开始你可千万要做好准备呀。”
在看清我的脸后她恨得咬牙切齿：“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昨天是你们抢了我儿子的玩具，今天又朝我泼污水，天底下哪有你这样黑心肠的婆娘。”
说完就坐在地上耍无赖：“还有没有天理啊，欺负人都欺负到别人家里了，我真是命苦啊。”
看着她那副熟悉的做派我不禁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卖惨嘛，谁不会呢。
我“扑通”一下躺在地上：“大家评评理啊这个女人先是挑唆着自己的儿子来抢我们的东西，然后又扭曲事实拉着路人来骂我们。”
“更可恶的是居然还把恶意剪辑的视频发到网上，让我们经历网暴，可怜我母亲被气得送进了医院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说道动容之处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本想靠着昨日的手段再得到旁人帮助的女人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因为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无脑的网友，而是相处多年熟知她品性的邻居们。
果不其然邻居们纷纷对着女人骂道：“张梅梅平日里只知道你这个人心肠坏，没想到居然这么坏，人家母亲都被气的住院了你还在这样颠倒事实。”
“你良心不会痛吗？
把人逼得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你这样的人到了地下阎王老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年代了是活不起吗，居然教唆儿子去抢别人的东西。”
“真是社会败类。”
昨夜的那些话通通落在了她的身上。
害人终害己。
“你们......”张梅梅被怼得哑口无言，只一个劲的哭喊着大家合起伙来欺负她。
她抹着眼泪对我骂道：“小丫头片子，等我男人回来了要你好看，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我就不信了。”
话音刚落她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我身后跑去：“你个死人怎么才回来啊，别人都快把我们娘俩给逼死了。”
男人抗拒的往后退了一步，也许是污水味道太冲让他睁不开眼。
但听到自己儿子也被欺负立马对着我呵斥道：“你是谁，凭什么欺负我们家的人？”
听着那声沉重的男声，我愣住了。
那个声音太过熟悉让我不得不回头。
男人脸上恼怒的表情还未收回可我依旧看出了他的面容。
那是我常年外出打工的父亲。
刚他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向了惊讶，随后带着满满的慌张。
“南南，我......”我死死的瞪着他默不吭声，眼神里好似能喷出火花。
半晌后他还是张张了嘴没出声。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张梅梅很是疑惑，脑子不断思考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们之间有秘密。
7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捏紧拳头狠狠地往父亲胸口锤去，嘴里满是抱怨：“你和这小狐狸精是什么关系！
王贵你个不要脸的死人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对得起你儿子吗？”
眼神恶狠的看了看一旁呆滞的我，她满肚子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两三步上前直接薅住了我的头发，手脚并用伸出那双利爪在我的脸上身上挠着，没几下便出现一条又一条的带血伤口。
“不要脸的狐狸精才多大呀你就学着勾引男人！
不好好找工作靠当小三挣钱，真是丢了你祖宗的脸。”
“你这个社会蛀虫今天我非得打死你替天行道！”
刚刚还帮着我说话的邻居纷纷开始倒戈对着我指指点点，脸上带着满满的鄙夷之色。
第三者不管在哪里都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我想到这些年在家受尽折磨的母亲，再看了看穿金戴银的女人只觉得怒火撞到了脑门上。
可还没等我说话一旁的父亲将我拉在了身后，对着女人凶狠说道：“给我滚回家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