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歧祁嫣的女频言情小说《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由网络作家“一枕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里眼睛太多,我不能收你的名片,但我记住了,谢谢你,沈司羲。”得到这个答案,沈司羲坦然一笑,主动离开。沈司羲家中的产业在金海也是赫赫有名的,只不过并非能源一类,对傅歧没有产生威胁,这才躲过一劫。如果沈家突然发难,对森纳展开干预,傅歧一定会露出马脚,她当场取证远比去找过往虚无缥缈的证据容易。也不知道她这个决定对不对,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傅歧知道她和沈司羲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祁嫣拿了块蓝莓味的甜品小口小口地吃着,她能明显感觉到,有许多视线投向她这里。D77没有任何提示,证明这场宴会里没有检索到和傅歧有直接关系的关键人物,那她可以摆烂一会,静静等待宴会结束。可偏偏总有人喜欢找存在感,她都快缩到角落了,还有人能主动上来挑衅。两个女人并肩向她...
《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精彩片段
“这里眼睛太多,我不能收你的名片,但我记住了,谢谢你,沈司羲。”
得到这个答案,沈司羲坦然一笑,主动离开。
沈司羲家中的产业在金海也是赫赫有名的,只不过并非能源一类,对傅歧没有产生威胁,这才躲过一劫。
如果沈家突然发难,对森纳展开干预,傅歧一定会露出马脚,她当场取证远比去找过往虚无缥缈的证据容易。
也不知道她这个决定对不对,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傅歧知道她和沈司羲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祁嫣拿了块蓝莓味的甜品小口小口地吃着,她能明显感觉到,有许多视线投向她这里。
D77没有任何提示,证明这场宴会里没有检索到和傅歧有直接关系的关键人物,那她可以摆烂一会,静静等待宴会结束。
可偏偏总有人喜欢找存在感,她都快缩到角落了,还有人能主动上来挑衅。
两个女人并肩向她走来,其中一个白色长裙女孩对她微微一笑:“祁小姐,是吧,聊一聊?”
她耐着性子:“你说。”
白裙女孩上下打量着她:“我叫元微,之前我们在宴会上见过,当时的你可没今天风光,所以我来求教一下,你是怎么做到让傅总答应和你在一起的,不如把经验分享分享。”
祁嫣嘴角微勾:“那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傅总就在那呢。”
另一个女孩小声地说:“谁不知道祁家是怎么垮台的啊,要不怎么说你心大呢,为了富贵爬上仇家的床,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傍上傅总这棵大树,你就可以飞上枝头了吧?”
元微立刻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你这种白眼狼。”
祁嫣懒得跟她们冲突,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只会让她觉得这是在加班,所以她将点心盘放下,准备无视她们离开。
下一刻,她的长裙被人踩住,她明显感觉到强大的拉扯感,若她再往前一步,这件露肩的抹胸裙一定会滑落,到时候就彻底走光了!
她只能借力跌倒在地,这才避免了整条裙子被拽下去。
元微发出刺耳的笑声,“祁小姐,你怎么摔了呀?快起来。”
宴会上不少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这种关注一传十十传百,迅速扩散开来。
祁嫣第一反应不是屈辱,而是这俩人的性命安全。
傅歧是在极度压迫和屈辱的环境中成长的,所以走到今天,他的手段会更残忍,也会更看重脸面。
她是他带来的女伴,折辱她就是在打他的脸,她们以为傅歧只是玩玩才和她在一起,就算如此,也不能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去挑衅他的权威。
祁嫣捂着胸口,避免走光,她抬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元微,冷冷提醒:“别笑了,给你们一个机会,把我扶起来,这次意外就过去了。”
元微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蠢话,扶你?你脑子坏了吗?”
如果祁嫣是普通人,她一定会毫不留情还手,而不是在这好商量似的说话,只可惜她是审判执行者,她的第一要务是保证普通人的安全,避免受到反派的迫害。
她给了她们机会,但她们不中用,那她也没什么好救的了。
果不其然,一件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她一抬头,是面色阴沉的傅歧。
傅歧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她会被人欺负。
他原本在和生意上的合作对象聊天,商场上都是卖面子的地方,他也愿意为了钱去应酬,但他的心思永远飘忽在另一处地方。
她去找甜点吃了,她和一个男人搭话了,她拒绝了那个男人递上的名片。
她的一举一动皆牵绊着他的神经,他总是不自觉地分神,去看她在做什么。
可当他的视线离开几分钟,就看见周围的人将目光纷纷投向那个方向,他心底咯噔一下,立刻推开挡在面前的老总,看见她跌倒在地的时候,他脑内嗡鸣,下意识跑过去。
在这场宴会上,居然还有人敢动手?
他半跪下地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声音冷得要掉冰碴一般,“谁推得你?”
她摇摇头:“是我不小心摔的。”
他握紧她纤细的肩臂,抬眸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元微,后者一脸无辜地摆手:“不是我,傅总,我也是刚路过这里,就看见她摔倒了。”
另一个女孩附和:“是啊,我们是一起的,祁小姐好像是高跟鞋踩到了裙子,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对于她们的解释,傅歧恍若未闻,他的手搭上她的脚腕,细细检查着:“疼不疼?”
“还好。”她是为了避免走光故意摔的,并不是崴了脚,所以没有受伤,但令她有些惊讶的是,她居然看见傅歧眼底的惊慌和心疼。
他……在担心她吗?
傅歧将她打横抱起,方正明急忙出来打圆场:“一定是误会,误会了。”
他长腿一伸抬脚把方正明踹开,“滚。”就算方正明是刚刚崭露头角的企业家,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他用尽手段爬到这个位置,不是来这受委屈的。
傅歧再未给元微等人一个眼神,抱着怀里的人离开宴会。
外面媒体记者见到宴会厅内有人出来,拿起相机迅猛拍照,闪光灯不停歇地咔嚓咔嚓闪着,保镖立刻拦住试图上前采访的媒体,一直在车内等候的蒋韬立刻出来挡在外面,护送傅歧上车。
二人落在后座,蒋韬坐上副驾驶,专职司机启动车子,驶离宴会厅。
傅歧冷着脸,沉默着检查她的脚踝和胳膊。
由于宴会厅的地面是大理石砖,狠狠一摔还是磕红了她的肌肤。
“抱歉。”
祁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还道歉了?
傅歧眉心蹙了蹙,“应该把你带在身边的。”
“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自己不小心……”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凛冽森然的目光顶了回去。
对于她的说词,他显然是不信的。
“给你两个选择。”他看着她。
她脱口而出:“又选啊?”她跟在他身边,怎么天天做选择。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傅歧难得一笑,眼底的阴鹜褪去,带着暖意揉着她磕红的胳膊,说:“你想要她们登门道歉,还是我让她们付出代价?”
男人站在车旁,优雅从容地点根香烟,目光冰冷地看着元微的背影,口中飘出来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
元微跪在地上,膝盖一点一点向前挪着,院子前的地并不干净,哪怕是水泥路,上面也会有砂砾。
只是几秒钟,元微的膝盖便红了一大片,她一边疼得哀嚎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不出片刻,她大汗淋漓,面色惨白,表情因为膝盖的痛苦而变得狰狞。
在元微继续向前跪行的时候,蒋韬回头看了傅歧一眼,二人视线相交,傅歧点了点头。
得到傅歧的授意,蒋韬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元微拖地的裙子上。
长裙瞬间紧绷成一条直线,若元微再向前挪动,她的裙子会被拖拽下来。
元微僵在原地不敢动,她眼底含泪,回头瞪向傅歧:“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羞辱我?”
傅歧挑眉,“你也知道这个行为是羞辱?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虽然宴会上的人都认为祁嫣是自己不小心跌倒,但他查了监控就能看见,是元微动脚踩住了祁嫣的裙子。
元微咬紧嘴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道歉了。”
傅歧神色冷淡:“哦。”
蒋韬呵呵一声,另一只脚踢了踢元微的背:“赶紧的,继续往前爬,否则下场你知道的。”
元微满脸羞愤,如果继续往前爬,她的裙子一定会被拽掉,而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无论如何,她都不肯往前再跪行一步。
蒋韬弯腰,伸出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元微的脸。
“当时在宴会上,那么多双眼睛在场,你也是这么做的,这会儿这里没什么人,你怎么不敢走呢?快点,咱们可是提前说的很清楚,你必须要跪到门口道歉,否则那个视频……”
元微面色惨白,她眼底惊恐,连忙说:“不要,不要!”如果那个视频泄露出去,她这辈子都完了,全都完了。
蒋韬直起身子,双手插兜,笑得很是阳光,“那你别愣着啊,往前走。”
元微羞愤地握紧拳头,浑身颤抖,她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去挪动膝盖。
“够了!”祁嫣扶着栏杆,制止了他们的行为,“我不需要这样的道歉。”
关于审判执行者的规矩,其中有两条硬性规定,违者根据情节轻重扣除相应绩效:
1、在执行者介入世界之后,反派不得因执行者伤害旁人。
2、执行者不得引导反派伤害旁人,且要避免反派继续害人。
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执行者要各种阻止反派的行为,不分情况,没有条件,是一道硬性命令。
这些评分会影响执行者的业绩,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排行,最末尾的几名有惩罚机制,无非是做做苦力,比如今年的好像就是去沙漠里种树。
但是每年的年终,都会进行一次总结大会,业绩最高的奖励任意世界的公费旅行,可以和曾经接触过的人再次相遇,但是业绩最低的直接抹杀,从此消亡。
她只能阻止,必须阻止,哪怕她心底畅快,她也不能纵容傅歧这么做下去。
傅歧夹着烟,仰起头,在烟雾中看到楼顶天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腿还没好,谁让你站起来的?回去坐着。”他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虽然声音凛冽,但眼中有抹不去的担忧。
祁嫣恍若未闻,她重复了一遍:“我不需要这样的道歉,蒋韬,把脚挪开。”
沈司羲不动声色躲开,抬手指了一下身后的年轻人,“医院的实习生,从来没见过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案例,正好带他们见一见,讲讲课,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口罩上面的眼睛温润似水,就那么盯着她看,询问她的意思。
蒋韬立刻阻拦:“不行,没见过案例就自己去马背上摔一次就有案例了,当我们是你们教科书吗?”
祁嫣与沈司羲对视一眼,她最先移开目光,对蒋韬说:“所有的治病手段都是从一个又一个例子当中吸取经验的,只是让实习生看一下马背摔伤,又不是什么大事。”
“祁小姐……”蒋韬面露难色。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给傅总打个电话,帮我问问他在干什么,让他不要冲动。”祁嫣柔声吩咐下去。
蒋韬欲言又止,最后瞪了沈司羲一眼,不甘心地出去了,有这么人在,也不怕那个医生乱来。
蒋韬走后,祁嫣撑着胳膊坐起来,“怎么开始?”
沈司羲立刻走上前,眼神担忧:“你的检测报告我看了,没有实质性脏器的挫裂,内脏包膜也没有完全破裂,好好休息会好的。”
祁嫣莞尔:“没关系。”她忍不住打趣:“你这架势倒是很大。”
沈司羲口罩上的眼睛露出笑意:“不用管他们。”
这时,那些实习生才幽幽开口:“我们就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该学的我们已经学完了,沈导想见你。”
“是啊是啊,整这么大排场,就是为了理所当然地过来照顾你。”
“沈导,这是你的女朋友?”
实习生笑着起哄。
“别乱说。”沈司羲轻喝,“转过去背今天上午学的内容,一会抽查。”
实习生们顿时怨声载道,扭过头面壁。
沈司羲这才捏着祁嫣的衣服下摆,轻轻掀开:“来,我帮你上药。”
衣摆被掀起,布料摩擦着嫩软的肌肤,所擦过之处仿佛带起微小的电流,引得娇躯一颤。
祁嫣一怔,原来他是来真的,还以为上药什么只是见她的借口,她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自己来就好。”
“伤处在后背,你怎么来?”
祁嫣拿过药膏,“真的不用。”她看了眼正在面壁的学生,将头仰起,“我今天找了方知景,你帮我试探他这个人可不可信,如果没问题的话,才可以合作。”
“好。”沈司羲低声应下,她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侧躺回病床上,“既然你坚持自己上药,我就不勉强了,如果不舒服立刻按铃,我去联系方知景。”
祁嫣眯起眼睛:“好。”
沈司羲表情无奈,他长长的睫毛微颤,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招呼着还在面壁中的实习生离开。
他们走的时候,正逢蒋韬进门,沈司羲与蒋韬擦肩而过,但蒋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小跑到祁嫣床旁:“我去接傅总过来,顺便处理点事。”
祁嫣心有预感,傅歧动手了。
果不其然,当傅歧进入病房时,他已经换了身衣裳。
不再是常穿的笔挺西装,而是相对休闲些的衣服。
他大步来到祁嫣床旁,眉头紧蹙,俯下身来,“疼不疼?”
祁嫣摇摇头:“好多了。”她观察着他的神色;“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了?”
傅歧摸着她的发梢,“没什么,给了她们两条路,一是她们自己打断自己的腿,二是我打折她们父母的腿,你猜她们怎么选?”
她脸色有些发白。
他捏了捏她的脸:“没要人命,放心吧。”
他知道她把这些看的很重要,但看到她受伤的那一刻,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他立刻上前,站在一旁茫然疑惑,“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
祁嫣撑着傅歧的胳膊,勉强站着,声音发颤:“赵苒拿木棍打折了马的腿,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她的语气很轻,但傅歧听在耳朵里,却能想象的到有多痛,如有千斤重。
他冷冷地看向方知景,“这群人是谁?”
方知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他现在也尴尬极了:“都是同学。”他转而瞪向那群人,怒喝:“赵苒你有病啊!拿木棍打折马腿亏你想得出来,出人命怎么办?!”
赵苒此刻也嘴硬不起来了,她家里早就对她千叮咛万嘱咐,遇到森纳的管理层要客气些,家里的生意还需要森纳照顾。
但她闯祸了。
她拉住姜恬,慌张无措,甚至试图躲在姜恬身后:“怎么办啊?”
姜恬脸色惨白,巴不得把这个牛皮糖甩掉:“你动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苒瞪大眼睛:“明明你也默许了啊,我也是为你出气的!”
两人开始互相推卸责任起来。
傅歧低下头,在祁嫣耳边颇为亲昵温柔地说:“我把她们的腿都打折,好不好?”
祁嫣皱了下眉。
她伤害人是一码事,傅歧因为她去动手是另一码事。
前者可以理解为是执行者的手段,但后者就是执行者的失职。
她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我刚刚已经打过她了。”
“你那点劲儿,能把人伤到哪去。”傅歧一如既往讥讽着,他喊来蒋韬,让蒋韬背她上车,“送她去中心医院,全程陪着。”
傅歧站在原处,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垂下眼眸掩住了眼底的阴鹜。
“傅……”
祁嫣还想说什么,却被蒋韬拦住,“祁小姐,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小事,我们先去把检查做了。”
她只得趴在蒋韬的背上,忍不住担心,希望傅歧千万别冲动了。
她回过头,试图和傅歧有些眼神交流,但对方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直视那群少年少女。
蒋韬温柔地将她放到后座,他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
中心医院。
蒋韬公主抱着祁嫣跑进医院挂号检查,其实祁嫣的身体在车上的时候已经被D77修复好了,但是一个人从马上摔下来还一点伤口没有的显然有问题,为了不露馅,祁嫣吩咐D77在她身上重新制造伤口。
左腿腿骨骨折,背部大面积擦伤,内脏轻微受损。
都不是致命伤,但需要静养。
将祁嫣送到单独的VIP病房后,蒋韬面色凝重地把诊断报告拍下来发给傅歧,他咬牙切齿:“祁小姐你放心,他们都不是大企业的孩子,好收拾,回头傅总把他们公司收购后,一定能找到机会……”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低声说:“把她们处理了。”
她侧躺在床上,深深看了蒋韬一眼。
蒋韬外貌阳光,眼神清澈,说话的时候眼里透着认真,若不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还以为他在讲什么趣事。
病房的门倏地被推开,高大的医生戴着口罩,闷而温和的语调快速利落,“013,上药。”
医生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女,瞧着像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013是病房的号码,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祁嫣不由得一愣,哪怕那个医生戴着口罩,她也认出来那是沈司羲了。
蒋韬有些疑惑:“让护士来上药不就行吗?不就是一点擦伤,用得着医生亲自来吗?我看看你的工作牌。”说罢,他就要伸手去拿沈司羲脖子上的工作牌。
女孩儿的声音很轻,好像要消散在风里。
眼看前面是收费站,傅歧调转车头往回开,“一个月的交易而已,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至少给我留点尊严。”
不难看出,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徘徊在崩溃边缘了。
“行。”他答应下来,一段恋爱关系而已,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释怀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事。
在傅歧看不见的角度,祁嫣望向窗外。
呵,拿捏。
车子重新驶入商业街,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他将车子停在商场地下停车场。
祁嫣打量着这个商场,一层是各类珠宝和美妆,二层开始便是服饰。
她的目光在一串项链上停留了几秒,傅歧见状便脚步一转,走进了那家珠宝店。
她站在外面,没有跟着的意思。
他站在店内,在无数璀璨珠宝的照映下,俊逸的面庞难得有几分暖意,可他的目光却是平淡的,就那么无声地凝视着她。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已经威胁了。
她叹了口气,走进店中,有时候她挺想踹他的。
销售员眼光毒辣,一眼便知这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大客户,热情地介绍起来,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在她的脖颈上一件一件地比划着。
她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玩偶。
她不需要表达喜欢什么,只当傅歧觉得好看,她便戴着就好。
买完首饰,她跟着他来到五楼的小饭馆吃了顿饭,她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他拿筷子敲了敲盘子,示意她吃干净。
真累……
她咬着筷子,看着他拿出手机回消息。
他放下手机,“一会你回净月新湖,我晚点回去。”
“要去忙什么?”她问。
“送礼。”他嘴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安冕酒店,有兴趣一起吗?”
一提到礼物,她简直要应激了,立刻摇摇头,“不了,送礼的话没什么好看的。”
他将盘里的精肉夹到她的碗里,边动筷子边说:“在酒店送礼,你说能送什么。”
她一怔。
该不会是……
皮肉生意?
至少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虽然不如赌博高利贷判罚得狠,但也是一项罪名。
“我想去。”她说。
傅歧嗓音带笑,难得愉悦,“那吃完就过去。”
安冕酒店,金海市很有名的一家酒店,外观是采用欧式古堡设计,在高楼大厦中更像一个无比尊贵的王宫大殿。
这住得起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
傅歧将车停在安冕酒店外,熄火后他突然说:“我曾谈了一个女朋友,后来她要出国求学,我们因此分手。”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谈及过去,她也乐意倾听,“然后呢?”
“然后她今天回来了,到森纳找到我复合。”傅歧眸色深邃,填着笑意,但冰冷无比,“但蒋韬查到,她从来没有出国过。”
她心里太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了,他不会容忍一个欺骗者和背叛者。
祁嫣只有一个念头——白娴月完了。
傅歧看着安冕的古堡大楼,夜色中他的面庞一半隐在阴暗中,灯光下的眼底,盘旋着毒蛇,“今天晚上,她将会收到我的一份大礼。”在提到‘大’字时,他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主动拉开副驾的门,十分绅士地伸出手,邀请她下车。
祁嫣深呼一口气,搭上他的手,这里仿佛不是酒店,而是一场宴会。
安冕酒店的工作人员显然认识傅歧,见到他之后并没有按照正常的入住手续办理流程,而是带他们来到楼上一个房间,这里摆着两台监视器,非常完整地拍摄到房间的全部。
工作人员对着傅歧点了点头,礼貌识趣地离开。
祁嫣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她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没过多久,白娴月刷房卡进屋,她先是四处张望,面对华丽宽敞的房间无比满意,她笑着观察四周,在柔软的床上坐了一会,又摆弄了一下房间中的名贵古董。
她嘴里说着什么,监控里是听不见的,但她眉眼间尽是得意。
她脱下衣裳,去卫生间冲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房间,竟然不止一个人。
祁嫣紧张地抓住傅歧的胳膊,“你该不会要轮……”后面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引得他一笑,“那岂不是便宜她了。”
监控画面里,屋里一共闯入四个男人,同时推进来一个半人高的木桶。
他们精准地看向监控,对监控比划了一番,同时掀开木桶盖,露出里面的东西。
“啊!!!”祁嫣吓的尖叫。
那木桶里,装着无数只硕大的花蜘蛛,密密麻麻堆在一起。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过身不再看,“不行,我受不了。”
傅歧强硬地掰过她的身子,“看下去。”
他语气冷硬,声音冰寒,“我有一万个理由脱罪,你看看她有几条命背叛我?”他按着祁嫣的脑袋,迫使她看向监控画面。
白娴月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头出来看,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她大声尖叫企图逃跑,却被他们抓住塞进了桶里。
祁嫣浑身寒毛直竖,她挣扎着转过头不去看监控画面,可傅歧的手牢牢地按着她的脑袋。
他在用白娴月的下场警告她,提醒她不要试图去抓他的把柄。
她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快要哭了出来,“傅歧,她会死的,里面都是毒蜘蛛。”
傅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监控,“爬山的时候碰到毒物很正常,抢救不过来的确会遗憾。”
“傅歧!!!”她抓着他,“不要再犯错了,适可而止行吗?”
他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做这些是给我看的,未来一个月,我跟在你身边肯定会见到听到许多事,我保证,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偷录任何东西,我会乖乖听话陪着你,你不要再吓我了,停下来,好不好?”
“我意识到得罪你的下场了,这已经够了,到此为止吧。”她抓着他的胳膊,乞求一般摇晃着,“我真的接受不了一天时间在我面前死两个人,傅歧,我真的撑不住……”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说话哽咽着,表情痛苦,艰难地喘息着,真是几乎要断气一般。
傅歧闭上眼,他蹙着眉,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拿起房间中的对讲机。
这一声大喊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脸上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脊梁弯曲着,头发散乱,狼狈极了。
明明这是他极想看到的模样,可当这一刻发生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全场的目光聚焦在这里,哪怕有震破房顶的音乐声,她的无助和绝望都能让周围的人感知到。
她慢慢地低下头,长发遮挡,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起来,跟我走。”傅歧退后一步。
她没有动作,依旧垂头坐在那,双手撑着沙发软垫。
他没有再劝,直接离开,他刚刚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她是这里的三陪,如果她不走,下场可想而知。
陈刚本来要冲上去讨公道,同事拦住他,“哥,他是傅歧,不是咱们能招惹的,别上头。”
这个名字让陈刚陡然清醒,他只能把牙咬碎往肚里咽。
傅歧走了半程,回头一看,卡座上的女孩儿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这时,他意识到不对劲。
他心里一紧,来到她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女孩儿失去手臂的支撑,往他怀里倒去。
她面色潮红,眼眸半阖,目光迷离。
显然,是刚才大半瓶洋酒的原因,现在酒劲儿发挥,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
在回净月新湖的车上,她靠倒在他的肩膀上,醉语呢喃。
说着说着,她的头便顺着他的肩膀歪了下去,几乎要砸到他的腿上。
傅歧将她脑袋扶起,放回肩上,好看的眉峰蹙起,“嘀咕什么呢?”
“啊?”她突然大声。
他猝不及防被她震得耳膜发疼,看在她现在是个醉鬼的份上,他不和她计较。
可她却哭了起来,控诉着:“你,你不能那么对我。”
傅歧以为她指的是刚才的事,他揉着耳朵,“你应该感谢我,没让你真的被万人骑。”
她抽泣着,委屈地说:“不能……不能把我扔下。”
他揉耳朵的手一顿。
“我小时候,走丢过,在那种,就是那种那么长那么乱的街,他们把我关起来,说要把我换成钱,我好害怕。”
“他们把我绑起来,还拿臭抹布堵我的嘴,把我扔到后备箱里,我,我以为我要死了。”
“我不想再在那种地方走丢第二次了。”
她哭着,眼眶发红,眼泪止不住得流,崩溃地说:“真的不想。”
这一次,她哭得很凶,仿佛是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
原来,她不是嫌弃那条街脏乱,而是害怕,因为那里是她的童年阴影。
所以她当时第一反应是想回家,而他把她一个人扔下了。
他好像误会了她。
傅歧垂眸看着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他用手将她的眼泪擦掉,低声说:“行,下次不会了。”
但她听不清他说什么,嘴里依旧说着害怕。
后来,她哭累了,终于沉沉睡去,小脸满是泪痕。
傅歧拨通蒋韬的电话,“查一下祁嫣小时候有没有走丢过。”
他做事依旧谨慎,不会轻易信人。
到达净月新湖时,他收到蒋韬的回信。
[已查,祁小姐小时候遭遇过绑架,一共三名绑匪,两个于五年前落网,有一个跑了,至今没找到,这事上过新闻。]
傅歧看完消息抱起她,一路走到卧室,单脚踹开卧室的门,把她放到床上。
醉酒的人如果胃不舒服,一定会吐,他将她的高跟鞋脱掉,对着她的牛仔裙摸索了半天,在其背后腰部的位置找到拉链,这才将她的裙子脱下来。
女孩儿不省人事,身子又娇又软,随意他摆弄。
她的身材极好,雪白的胴体凹凸有致,洁白娇嫩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浑圆无瑕的玉峰上,那抹红缨蛊惑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眼神炙热,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偏偏这时,她嘤咛一声。
他心里的火立刻被点燃,情不自禁托起她的头,吻了下去。
一室旖旎。
她清醒一些时,觉得整个天花板都在晃。
不对,不是天花板晃。
男人见她醒来,将她捞起,“醒了?”
他也没打算问她,更不需要答案,如同打了声招呼似的,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
今年金海市的夏天仿佛很短暂,不知不觉天已经有些微凉了。
屋里空调的温度有些低,祁嫣被冷醒。
她有些头痛,腰也酸得厉害,腿甚至微微打颤,想起昨夜傅歧的疯狂,她被翻来覆去折腾,身体快要和灵魂分开了。
她揉着额头吩咐着:D77,醒酒。
D77:【啊?真醉了啊,我还以为您昨晚一直在演呢,白喝彩了。】
祁嫣:是演的,那点酒不至于。
经过D77的调整,祁嫣身体完全恢复。
床头摆着新的内衣和衣服,是她的尺码,祁嫣慢腾腾换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关掉。
她走出卧室,发现这是二楼,从这里俯视下去,能看到客厅中坐着一个人在玩手机。
“你是?”
蒋韬惊喜抬起头:“我是傅总助理,您叫我小蒋就行,您终于醒了啊,傅总让我留在这等您吩咐,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祁嫣竟然一时不知道他问的是哪里不舒服。
“厨房有早餐,我去热一下,小米粥、鸡汁包子、牛肉包子、豆沙饼、豆浆、豆腐脑,您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的话我再去买。”蒋韬笑着说。
“不用,这些已经很多了。”她慢慢走下楼。
蒋韬笑着挠挠头:“这不是怕您不爱吃吗,我也不太了解您。”
蒋韬瞧着年纪不大,相貌也很阳光,头发干净清爽,更像一个体育生。
“谢谢,里面有我爱吃的。”
蒋韬进厨房快速热好早餐,认真又快速稳当地摆好餐盘,“我等您吃完,然后接您去公司。”
她拿勺搅了搅粥,疑惑问:“公司?”
“傅总说,他要送您一个礼物。”
祁嫣还真有些好奇,傅歧能送她什么。
不过对她来说,男人最好的礼物就是把犯罪证据送到她手里。
带着微弱的好奇心,祁嫣来到傅歧的公司——森纳能源集团。
森纳集团并不是单独一栋楼,而是四栋楼串联形成一个庞大的商业区。
夸张的是,从A座到B座最好用代步车,可见其距离之远,面积之大。
这样的规模,是傅歧踩着无数破碎的家庭造就出来的。
整栋楼的设计以银白色为主,清新绿为辅,处处突显着能源的先进与多样化。
傅歧的办公室在A座顶层,这里的工作人员显然都认识蒋韬,路过时都会打招呼。
到了顶层,蒋韬便不进去了,他示意祁嫣自己往里面走。
他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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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西装裁剪精细,质地上乘,就连扣子都做了特殊设计,裤线清晰平整,衬得一双腿长而笔直,整体优雅尊贵,配上那一张冷硬漠然的脸,锋芒尽显。
在他身边的女伴,亦是倾城之姿,水晶灯下,她的肌肤雪白透亮,一袭深蓝色缎面长裙随着腿部摆动而摇曳,荡出无限风华,好似身着星河,落入这凡尘之中。
她的长发盘起,露出纤纤锁骨和莹润的肩膀,如天鹅般的颈项戴着绚烂夺目的珠宝,在灯下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钻石丝毫无法掩盖住她精致绝艳的眉眼。
她仅是一瞥,睫羽一动,便如肆意铺满山野的鲜花被清晨的微风卷起花瓣一般,带着无尽的浪漫缱绻,诱人沉醉。
在场的宾客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流。
还是东道主最先反应过来,方高正大步走来,脸上挂着近乎讨好的笑容,伸出双手,腰部微微下弯:“傅总,真没想到您能赏脸来,感谢,感谢。”
方高正的身后跟着一个颇为俊朗的少年,少年眉眼刚脱去稚气,隐有几分成熟,但还是藏不住心思,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祁嫣瞧,嘴巴不自觉地张开,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傅歧和方高正简单地握了一下手,只淡淡说了一句话:“管好你儿子。”
他向来脾气不好,若真惹他不快,他非要把这小子眼珠子挖下来不可。
方高正立刻向后看去,见方知景那移不开目光的痴呆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平时浪荡也就算了,这会儿也不看看对面站的是谁的女人。
傅歧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人表面一干二净,内里什么手段都有,业内没有不怕他的,这小子真能给他惹祸。
“发呆什么,赶紧打招呼啊。”方高正此时也顾不及儿子的面子了,抬腿踹了一脚,力道不轻不重,足以让这小子回神。
“哎呦。”方知景揉着腿,偷偷翻了个白眼,随后正了正神色,“傅总好,啊……姐姐好。”
祁嫣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我姓祁。”
方知景立刻道:“祁姐姐好。”
方高正偷偷观察了一下傅歧的脸色,后者面沉如墨,他咬牙切齿教育儿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叫祁小姐,少跟人攀亲戚,祁小姐是傅总的女朋友。”
方知景有些遗憾,他也听说过傅歧的名头,印象中这家伙不是个好人,八成这个祁小姐是被这男的骗了。
方高正立刻歉意地笑:“实在对不住,孩子太小了,不会说话,也怪我平时惯着他。”
祁嫣观察了一下傅歧的神色,便抢先一步说:“没关系的,孩子嘛。”
她一句孩子,把方知景放到很低的辈分上,于她来说,方知景刚才的行为更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二人不是在一个平等的辈分关系上。
果然,听到她这句话,傅歧神色缓和不少。
这场宴会对于方高正来说是打开关系很重要的一步,同时在场的人也会利用宴会进行相互交流,以傅歧现在的地位,自然会有很多业内大佬谈合作。
他必须要去应酬,临走前在她耳边叮嘱:“有问题直接喊我,不用在乎场合。”
“好。”她温声应下。
本次生日宴举办场地,是市内非常有名的宴会厅,金碧辉煌,布置华丽。
来往服务生端着香槟名酒,各种吃食更是目不暇接。
祁嫣在甜品台前慢慢逛着,偶尔看到合心意的食物会停下来品尝,她个人喜酸甜,偏爱蓝莓味的小蛋糕,当她准备拿起一个深蓝色的果酱甜品时,有人突然提醒:
“这是黑加仑口味的。”
这熟悉的声音……
她惊愕抬头,撞入一双水湛温柔的眸子。
“怎么这么惊讶?”沈司羲端着香槟,手指修长如玉,那双常年握着手术刀的手如今规矩优雅地握着酒杯,在浅色酒水的映衬下极尽净白。
他将另一份蓝莓口味的小蛋糕取到圆盘上,“我虽然做了医生,但是父母是从商的,你是不是忘了?”
要不是俩人家世相仿,又怎么会童年的时候玩到一起去。
她有些无措地把小蛋糕放回去,“我说了,装作不认识我不行吗?”
“是我见祁小姐貌美,特意想来结识一下,没想到祁小姐态度冷漠,所以我只能遗憾而归。”他明白她的意思,想好了所有理由,接着他不动声色看了眼傅歧所在的方向,低声道:“他是不是逼你和他在一起的?”
“不是。”
沈司羲想了想,“那就是你故意的,和他在一起,为了抓他的犯罪证据?”
这个世界,聪明人怎么那么多。
祁嫣脸上挂着疏离的笑,“我是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不可能,你能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让阿姨生病,喜欢他把祁叔送进监狱?”沈司羲不可思议看着她。
“够了,我家人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她面色不悦,“我有我的决定,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沈司羲知道,她不是那种贪慕名利的女人,也不会为了钱和仇人搅合在一起,她这么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他认真道。
祁嫣有些动容,她的确势单力薄,若能多一个人帮助她,会有更大的助力,但她又很担心把沈司羲牵扯进来,要是他因此受伤,也会影响她的评分。
一番纠结过后,她还是拒绝了:“不必了。”
沈司羲将名片递给她:“祁嫣,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接过名片,名片上印的不是他医生的身份,而是经理的身份。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沈司羲微微一笑,眼里在灯光下好似盛了星光,温柔而坚定:“我说过,我可以帮你的。”
如果他是医生,或许没办法与傅歧站在同一个战场上,但若他弃医从商,他就有对付傅歧的手段。
祁嫣笑了笑,她将名片上面的电话号码默背下来,再把名片捏成一团,随手放在甜品桌上。
严格来讲,这一整层都是傅歧的私人区域。
办公室外,是视野开阔的会议厅,摆着几座柔软的大沙发。
办公室前,年纪略长的女秘书脸上带着得体优雅的笑,她穿着干练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来到祁嫣身前,“祁小姐,傅总说过,您到了之后可以直接进去,但是您要先把手机给我。”
她疑惑:“手机?”
秘书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是的,我会尊重您的隐私,手机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保管。”
祁嫣皱着眉,把手机交了出去。
秘书帮她推开门,礼貌地点了点头。
她打量着傅歧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装修和楼下那些没什么不同,整体依旧符合能源理念,只不过在设计上多了更多巧思,有一面墙是巨大的水幕玻璃,能看见里面游动着各式各样昂贵品种的鱼。
男人正坐在办公桌上批阅文件,听到她进来的动静抬起头,凌厉的眼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微不可察地缓和了许多。
“过来。”他冲她招了下手。
“小蒋说你有礼物?”她刚走到他身旁,他便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怀里,迫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干什么?”她浑身紧绷,不安地看向办公室的门,生怕这个时候有人突然闯进来,她试图站起,却被他按下去。
她的反应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放松些,你这样紧张,让我真想跟你在这试试。”
“你疯了?这里是办公室!”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给你看个东西。”他只一手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桌上拿来一张平板,点开软件,这里应该关联着某处监控,屏幕中显现一个尚未施工完毕的水泥大楼。
在大楼中央,吊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他的胳膊被麻绳捆起拴在房梁上,双腿在半空中荡着,他大哭着,鼻涕眼泪肆意横流,嘴里喊着:“我错了!我错了!!”
“他是谁?”她震惊于视频中的画面,隐隐又觉得和自己有关。
“多年前绑架过你的人,他是最后的漏网之鱼,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在我手底下的施工队里工作,你说,这是不是送上门的礼物?”傅歧拨通一个号码,开启免提。
电话那头,有一个沧桑沙哑的声音接听:“傅总。”
“老袁,东西备好了吗?”傅歧问。
那位叫老袁的说:“都准备好了,十根标枪。”
她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玩游戏。”他把平板摆正,放在她面前,“你说位置,老袁掷枪,如果老袁全部都扎中了,我会给他两百万。”
电话那头,老袁呵呵一笑:“最好不要先说头,直接扎死了就没意思了。”
一股寒意自她脚底攀升,她按住傅歧的手,一字一句道:“在逃的绑匪交给警方就好,不需要你来动手惩罚他,这是杀人。”
更重要的是,那次的故事她只说了一半。
三个绑匪都是初犯,没过多久自己就害怕了,把她放了,她平安无恙地回了家。
即便构成绑架罪,也罪不至死。
傅歧的唇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低磁而轻缓:“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可以让他消失的很干净。”
男人的气息很热,尽数喷洒在她的耳朵里,激起她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玩。”她惊慌道。
她试图从他腿上站起来,却被他强势按住,他忽而拽住她的头发,逼她仰起头,“祁嫣,说位置。”
她摇头拒绝,表情痛苦:“我不说,我不想说。”
“好,你的嘴不愿意说,那就让你的身体说。”傅歧抬起一条腿,架在桌上,她的腿也因此被迫分开。
冷空气打入她的肌肤,冰得她浑身颤抖。
男人的手探入她的衣服里,揉捏撩拨,她猝不及防发出短促的气音。
“老袁,她说,左大腿。”傅歧宛若一头嗜血的凶兽,几乎是以撕咬的捕猎态度在命令。
老袁大笑一声,屏幕中,在画面之外,一个泛着寒光的标枪快速飞掷,精准扎入中年男人的左大腿上。
男人痛得发出剧烈惨叫,声音几乎要穿透屏幕。
她又惊又怕,“傅歧你是疯子吧,快停下,你……呃啊!”
“老袁,她说,右胸口。”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那惨叫声快要刺破她的耳膜。
傅歧观察着女孩儿。
她好似很冷,浑身发抖,但又一直在出汗,汗水打湿了她额前几缕头发,狭长的媚眼不安地眨动,眼尾红红的,显然被吓得不轻。
但这还不够,她太干净了,干净得令他警惕害怕。
他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你已经扔了两枪了,接下来的位置会自己说了吧。”他呼吸亦有些沉重。
“我没有,不是我下的命令,不是我。”她使劲否认,坚决不肯扯上一丝关系。
“是你,你也在杀人。”他按着她的头,让她看着监控画面,屏幕里的男人身上扎透了两根标枪,血流如注,呜咽哀嚎,“你看,他身上的伤口都是你造成的。”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说位置,第三个你想扔在哪?”他命令着。
“傅歧……你别这样,这个游戏不好玩,我不想玩,我们停下来吧。”她哀求地抓着他的手,边说边哭。
老袁遗憾地声音响起:“不用玩了,人死了,真是经不起折腾。”
画面中,原本哀嚎求饶的男人没了气息,脑袋无力垂下。
她立刻拿起平板,震惊地紧盯着屏幕,不可置信地说:“死了?”
傅歧没拦着她,挂断与老袁的电话,靠在沙发椅上,任由她脱离他的控制。
第一次接触凶案的普通人,的确需要一段时间心理调整,他还不想把她逼疯。
他看着她抱着平板许久,整个人颓废无助,目光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无力放下。
傅歧给她兑了杯温水,用唇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之后放在桌上。
而祁嫣跌坐在地,双腿屈起,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
她闷着不说话,也不去看他。
傅歧在办公室里找到备用医药箱,重新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你最好别等我去查。”
那话里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我说。”她很紧张,“我去了中心医院,看望了白娴月。”
“然后被打了?”他皱着眉,将她的伤口包好。
“我只是担心她。”她伸出手,有些小心地抓住他的西服袖子,“你别去找她麻烦了,她不是有意的。”
傅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伤口上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省省你那无处可放的同情心,她怎么不打死你。”
她急促地痛呼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他。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片消炎药,又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祁嫣喝药的时候,在落地窗前看到依旧在楼下呼喊求个公道的村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刚才在楼下,有人说你为了抢占土地,杀了一个孩子……”
傅歧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那个小孩顶不住学业压力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虽这么说,但她注意到,他的眉宇里皆是对这个答案的满意。
傅歧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没过多久,来了许多警车,把闹事的村民驱散,森纳一直是知法守法的好企业,傅歧甚至数次主动为贫困地区捐款,得了许多好名声。
这场讨公道的行为在路人眼里,便是有人眼红森纳的发展,故意挑唆村民闹事,甚至利用孩子自杀一事在森纳这么好的企业上泼脏水。
经过媒体报道,森纳集团的名声上了一层新高度。
而那个村子,也顺利被森纳收购,那块土地开始建设庞大的能源主题游乐场,同时受到当地扶持,成为金海市未来重点旅游项目之一。
这场闹剧对于傅歧来说,是他经营管理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祁嫣清楚,那个小孩的死亡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学业压力。
小孩的死,只是一个激发矛盾的导火索,傅歧用来营销宣传反向洗白的一环。
这两天她跟在傅歧身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傅歧面对工作的态度。
果断、狠辣。
他从不给竞争对手任何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让对方家破人亡是他最满意的结局,他会利用人心,也会利用钱,更会利用权势,黑白两道的关系全部拿捏在掌心,如今,说他在金海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在他忙工作的时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待着,可以发呆,但不能玩手机。
他若得了空闲,便会过来抱住她逗弄一番,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撩拨,将她弄得气喘吁吁眼泪汪汪才放过她。
蒋韬有时会报告一些事情,起初还会因为她在场,说话隐晦些,渐渐地他也不避讳了。
这一天,蒋韬一如既往敲门。
“进。”
他推开门,先是看向办公桌那里空荡荡的,一转头,果然两人在沙发上。
男人坐在沙发上,动作恣意,女孩跨坐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如交颈的天鹅,亲昵极了。
蒋韬习以为常,关好办公室的门,直接说:“晚宴的定制礼服已经做好了,一会就有人送过来,另外线上赌博的通道已经开启,大概一周的时间就能见到数据。”
傅歧揽着纤软的腰,随意散漫地应了一声。
蒋韬默默地退了出去。
傅歧搂紧了怀里的人,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蛊惑:“想不想试试线上赌博?”
她立刻摇头,“不了,我没兴趣,也输不起。”
傅歧拿出手机,一番操作后点开了赌博页面,“刚上线还没有多少用户,无论输赢,都是玩我的钱,你怕什么?”
手机屏幕上,美女荷官素手一晃,两张牌分到了她的面前。
“点开。”傅歧声音沉沉。
她尝试着触摸牌面,纸牌发出沙沙的转动声,随后两张牌展示在她的面前。
黑桃10,黑桃K。
“这两张是你的手牌,牌桌上有五张公共牌,每个人都可以用公共牌和自己的手牌进行组合,从这七张里选出最好的五张。”他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将她圈在怀里,“你的运气很好,皇家同花顺是最大的,一下赢几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五张公共牌里面,有三张翻牌,一张转牌,一张河牌。
对于赌徒来说,每一次翻牌都是他们加注博弈的机会。
她有些紧张,“我应该加注吗?”
“如果别人加注你不加,就视为你放弃了。”他捏着她的手腕,操控着她的手,点击[加注]。
一个筹码是十万,他带着她点了五次。
D77突然催促起来:【不行,接触手机的时间太短了,我这里根本拷贝不到太多东西,这是目标的私人手机,您想办法把手机拿住,这样所有的证据我都能复制过来。】
祁嫣自然地要接过他的手机自己操控,但傅歧手腕一偏,躲开了她的手。
哪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没有要把手机放在她手里的打算。
“有些东西不能乱碰。”他警告道。
她轻声道歉,换来的是他的手掀开了她的裙子探了进去。
她面色潮红,耳边那些规则越发模糊,什么同花顺、四条、葫芦的叫法搅合在一团,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咬着唇,声音干涩,“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示弱一般搭上他的手,软软地揉捏讨好,食指不动声色地搭在手机屏幕上。
他被她这番求饶的姿态撩得心里发痒,忍不住俯下头,与她亲吻,同时将继续加注。
筹码越累积越多,同桌的玩家被这个架势吓唬到了,纷纷弃牌,最后只剩一个对手。
D77:【大人,找到他和老袁联系的聊天记录了,多给我一点时间。】
D77:【目标的联系人里有一个叫‘砝码’的人,似乎是线上赌博的操盘手。】
但是D77还没来得及下载关于‘砝码’的聊天记录,傅歧便将手机扔到一边,双手钳住祁嫣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俨然来了兴致。
她下意识看向扔在一旁的手机,大脑飞速转动。
他开门见山。
“如果我帮你的父亲脱罪出狱,你愿意跟我多久?”
他直接将条件提出来,等着她开出价码。
这个问题倒是把祁嫣问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好的一个月会放过她,现在又提出这个问题,难道说是要延期吗?
对她也是好事,至少时间不那么紧迫。
傅歧谈过很多生意,就像赌博押注一样,去猜测对方手中的底牌,去用筹码逼迫对方弃牌。
但他第一次觉得,他手中的底牌这么无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希望她给出的答案可以久一点,一年?两年?
是不是太贪心了,他给她的大多数是痛苦,她想逃都来不及,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能换来几个月的时间就不错了。
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久,他心里越没底。
他没等来她的答案,反而听到她冷静的声音:“傅歧,你喜欢我?”
他一怔。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这座白色的建筑被死亡和希望笼罩着,人们在这里挣扎,寻求健康,等待医生审判出的结果。
而此刻,在豪华的车内,傅歧仿佛成为了被审判的那个。
但他从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里。
傅歧闭上眼,调整了思绪,再睁开眼眸时,眸色似点漆,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祁嫣,别高看你自己。”他看着她,眼里是藏不住的占有欲,“我现在对你有些兴趣,愿意提出价码跟你交易,你要是喜欢让自己的亲爹坐牢,就当我刚才没提。”
她慌了,往前凑近了些,“别,我答应你,只要你能保证我父亲洗清罪名,跟你多久都行。”她顿了顿,有些害怕地说:“前提是……你先放他出来。”
傅歧收回目光,坐正身体,看向车的前方,过了半晌,他说:“行。”
离开医院门口之前,那名孕妇的丈夫从医院跑出来,来到车旁,对着傅歧千恩万谢,还递上了一张名片,满眼恭敬讨好。
傅歧不屑一顾,那张名片看都没看,“你的恩人在后面。”
于是那张名片自然而然地递到了祁嫣手里。
原来这个丈夫是一家报社的主编,居然还是全国性质的新闻大社,想不到这次还有意外之喜。
“乔正齐,乔先生,希望你的妻子生产顺利。”祁嫣隐去主编的名头,模糊了称呼祝福着。
乔正齐双手合十:“感谢,实在感谢,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谢谢傅总,谢谢傅夫人。”
坐在前面的傅歧发出一声轻笑,很细微,但她还是听到了。
她有些尴尬地关上车窗。
回到净月新湖时,已经是深夜了。
进门后,傅歧接了一通电话。
他原本沉静的眉眼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按捺下去,瞥了她一眼,但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书房,那双长腿迈的步子极大,眨眼间就没了身影,关门动作利落迅速,好似生怕她听见一般。
“哪出问题了吗?”祁嫣喃喃自语,这是他第一次回家时没有把她拖上床,总不能是自己人格魅力突然下降这么多吧?不过不用劳累总是好的。
整场宴会她都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会儿有些饿,换好睡衣之后,她去厨房煮了两碗清汤面,每碗面盖上一张煎好的荷包蛋。
她端着汤碗来到书房门口,礼貌敲了敲才推开门。
她探出一个脑袋瓜,看着男人正在整理什么资料,见到她之后不动声色地放到一边,再用别的文件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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