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称呼她为前妻,江黎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以为他又会像之前那样指责我欲擒故纵,乱发脾气。
谁知,她只是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说:“还在生我的气?老公,我承认我之前忽略了你,以后我会多关心你的。
“你不要再怄气了好吗?
“离了我,你又能去哪里呢?”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转了性,但听到这最后一句,我顿时有些不爽:
“世界那么大,我又怎么会无处可去?”
江黎:“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厌烦地不想说话。
看来这人是不想给我分财产了,不然我实在找不到她不想离婚的理由。
余光瞥见一旁的苏恒,我转移了炮火:
“喂,你能滚出我的病房吗?”
苏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城哥,我只是想留下来照顾你而已。”
他说着,期盼地看向了江黎,希望她能像往常一样替他主持公道。
江黎也确实心软了,但没有为了他指责我,而是说道:“苏恒,你先回去吧,阿城这边有我照顾。”
我一脸嫌弃:“麻烦你也一起滚。”
一旁给我削苹果的裴锦绣笑出了声,他迎着江黎沉黑的脸色,大胆开麦:
“哎呀,有些人真是可笑。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早干嘛去了呀。”
江黎愤怒地瞪着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可以走了。”
裴锦绣笑眯眯地看着我:“大叔,你要人家走吗?”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帮我气江黎,也很给面子地配合她:
“锦绣,你可不能走,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
裴锦绣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我,笑道:“荣幸之至。”
我刚要接过苹果,江黎却愤怒地夺过苹果,狠狠砸在了地上。
她黑着脸说:“江城,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吃醋的话,你赢了。
“不要再拿别的女人来刺激我了,好不好?”
我无语地望着他:“前妻,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裴锦绣深以为然:“前妻婶子,你脸真大。”
江黎被气得咬牙切齿。
苏恒一脸心疼地说:“城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安安身体不好,小黎和爸妈也不会总来陪我们。
“你们的感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差,都是我的错。
“求你不要再折磨小黎,你原谅她吧。
“只要你肯原谅她,我愿意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打扰你们。”
说完,他竟然给我跪了下来。
我是真没想到他这么豁得出去。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膝下全是绿茶还差不多。
还未说话,江黎就心疼地冲过去将他扶起来,脸上写满了心疼:
“苏恒,你这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是他,要道歉也该是他下跪向你道歉!”
说完,她愤恨地瞪着我:“江城,你太过分了!”
我满不在乎:“哦,你第一天知道吗?”
江黎还想说什么,苏恒却突然捂着脑袋尖叫起来,他大喊道:
“我就是个垃圾,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该死,我真该死啊!”
江黎慌了,一边紧紧抱住他,一边说:“苏恒,冷静,你要冷静,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以前听到这话,我会心痛,会发疯,可现在,我只觉得他俩简直是琼瑶戏看多了。
有种说不出来的荒唐可笑。
江黎突然想起我是个醋坛子,她心虚地看向我,却看到了一双古井不波的眸子。
一如我提离婚那天,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眸子一般。
这让她的心狠狠一颤。
她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好像我确实真的不在乎她了。
甚至,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那个在十六岁的夏天,为她捉来一袋子的萤火虫。
在青青草地上,在盈盈亮光中说要和她恩爱到白头的竹马,好似,真的放下了过去,也放下了她。
她想解释,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裴锦绣就无语地问:“他又在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