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寿宴当日冯旭告假休沐,却一早借口与好友诗茶会出门了。
看着他迫不及待上轿的背影,我轻声讥笑:怕不是去的四平巷子,品碧螺春去了。
这时身后传来春喜的声音:夫人,您怎么还杵这,太夫人喊您快些过去。
春喜是婆婆身边的一等女使,也是她的心腹。
婆婆瞧不上我,她身边的人自然也轻待我。
上一世我因冯旭,将这些屈辱都忍了。
忍着忍着,便忘了自己原是将门贵女,岂是这些腌臜之辈可随意欺侮的。
我转身,趿阶而上,面无表情地对上春喜的脸。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印出现在她脸上。
春喜捂着脸,又惊又怒:“你!”
“啪啪”我又是两耳光,打的有些狠,她的发髻都散了。
“这三记耳光是叫你记着,这个家里谁是主子。”
说罢,我欺身逼近她,“春喜,你说说。”
“自然是,夫人您。”
春喜捂脸低了头,又惧又怕道。
“很好。”
我转身向婆婆院子走去。
路上,翠微伸出大拇指:“夫人,您今日可是威风解气,这个春喜素来狗眼看人低。”
我笑着点了下她额头,“翠微,戒骄戒躁。”
还未及婆婆院子,便听到里头好一顿摔盆子跌盏。
“婆婆。”
我言笑晏晏,踏进屋内。
看见地上那堆碎瓷后,我痛心地喊:“哎呀,这不是那套十二件大玉川先生么?
价值两千金呢。
啧啧,可惜了。”
婆婆爱财如命,闻言,眉毛都拧巴成川字了:“我滴个娘勒,两千金!”
我绕过碎瓷靠近她,无比真诚地点点头问道:“婆婆为何发火?”
正为金子痛心砘首的婆婆看了眼角落低声撮泣的春喜,厉声道:“你为什么打要打春喜,瞧瞧,把一张漂亮脸蛋打馒头样了。”
“婆婆有所不知,春喜这丫头仗着您宠她越发没规矩,整日穿红挂绿的不像是给人作活的,倒像是主人家款儿,近日府外流言四起,说相公似是有了外室。
媳妇思来想去,觉着可能是春喜,这才问了几句,没曾想她便恼了,媳妇气不过这才——。”
我低着头,委屈又恭顺地回道。
“不可能是她!”
婆婆矢口否认。
“那,会是谁呢?”
我佯装惊疑。
“是——咳咳,”婆婆话锋一转,“阿璇你太敏感了,旭儿这孩子为人娘最清楚,他决计不会做这档子事,纯属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