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还是隔段时间就有小娃失踪。
有女娃,也有男娃。
然后,没过几天就会在后山发现失踪孩子的衣物。
以及散落一地的诡异的红包。
不堪其扰的村民们,陆续搬离了清溪村。
原本热闹的村子慢慢萧条了。
后来,我家隔壁屋的小秋红一家也走了。
但我们没有搬。
父亲就在附近的矿洞上工,我们一家都指着他过活。
根都在这,根本走不了。
我娘三令五申,天黑了千万不能在外逗留。
不然会被拍花子的带走。
我反驳:不是拍花子,是配阴婚。
我娘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捂着脸,肩胛骨被我娘捏的生疼。
她说,不许我再说这种话。
奶奶的肺痨越来越严重,一盆又一盆的咯血。
没挨过这个冬天,人就没了。
我爹从矿上回来,眼睛里包着泡泪和我妈把奶奶下了葬。
我爹他一米八的大高个,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
那是我头一遭见他抱着我妈的腰,挺阔的背抖成筛网。
哭的像个孩子。
家里也开始不断有人来。
有时候是凶神恶煞的叔伯,有时候是捂着脸哭的婶娘。
翻来覆去说的都是一样的话:快还钱。
为了给奶奶治病,我爹几乎借遍了村上的叔伯。
奶奶走了,这些债自然还是要还的。
矿上夜班挣得多,我爹更少回家了。
娘也整宿整宿的不回来。
更多时候,我们姐俩是六婶帮忙照看的。
我年纪小,实在是太想我娘。
缠着六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姐姐背起我,说带我去找娘。
我娘接了份给祠堂擦洗牌位的工。
白天拜祭的人多,不方便干活。
一般都是天擦黑才上工。
姐姐背着我刚踏进祠堂。
便听到女人的娇吟。
接着是男人闷哼,伴着不间断的缠绵的靡靡之音。
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我们探头看过去。
只见牌位桌后,两条赤条的身子交缠在一起。
被压在底下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的是我娘。
上面的男人却不是我爹。
见是我们来了,我娘面色惊恐,推开上面的那人。
姐姐立刻明白了。
脸红成虾子,背着我快步跑出祠堂。
第二天,我娘在祠堂门口上了吊。
我爹得知消息,两眼一黑,摔下刚挖好的矿洞底。
……爹娘下葬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我和姐姐穿了蓑衣斗笠,还是被浇了个透心凉。
村长站在坟堆边,瘪着脸讪讪开口。
丫头,你们可别怪我。
这都是你娘自愿的!
没错,压着我娘的那个男人。
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