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寒风透过门缝吹了进来，把她冻醒了。
她打了个寒战，睁开眼睛，发现炉火已经快熄灭，火光只剩下微弱的一点红，她赶紧又往炉子里添了些煤，轻轻叹了口气。
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啊？她必须好好想想，想清楚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才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孩子们。
腊月的夜特别漫长，何雨柱在屋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屋里，那盏煤油灯已经添了三次油，火光摇曳着，把整个屋子映得忽明忽暗。
炕上的被褥被他折腾得皱巴巴的，炉子里的火也早就熄了，屋里冷得像个冰窖，可何雨柱却好像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他坐起身来，摸索着从枕边掏出了一包经济烟。
这烟是前些日子一大爷给的，平时他舍不得抽，今天却忍不住一根接一根地点上。
烟雾在屋里弥漫开来，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被熏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烟，还是因为心里堵得慌。
屋外，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地面上映出一片惨白的光斑。他呆呆地望着那光斑，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
一大爷那张冷脸，秦淮茹含泪的眼睛，棒梗的倔强，还有周立业那胜券在握的笑容，像一把把刀子一样刺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秦淮茹那双眼睛，眼底的无奈和泪光，让他心如刀绞。
“一大爷……”何雨柱喃喃自语。
这些年来，易中海对他就像是个半个父亲，把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带成了轧钢厂食堂的主厨。
别人叫他傻柱，只有一大爷一直把他当成自己人，把他看得起。
可今天，一大爷那冷冰冰的语气，让他心里像掉进了冰窟，直发寒。
他摸了摸胸口的口袋，本该装着从食堂里带回来的肉末和剩菜，可今天，他甚至没敢去食堂找那些吃的。
想到秦淮茹家那几个孩子饿着肚子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绞了一把，疼得厉害。
这些年，虽然他何雨柱没什么大出息，但好歹还能给秦淮茹他们弄些吃的。
可现在，易中海有了亲外甥，他在食堂的日子恐怕也没以前那么顺当了。
“淮茹……”这个名字一出口，他的心就软了。
掐灭了手里的烟，他又忍不住点上了一根，烟雾呛得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秦淮茹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张清秀的脸，秀丽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温柔却带着几分忧愁的眼睛，像是刻进了他的记忆里。
他第一次见秦淮茹时，她穿着浅绿色的布衣站在贾家门口，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肩头，那一刻，她笑得那么温柔，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他的心里。
从那以后，何雨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她说话的声音，她微笑时的样子，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头。
后来，贾东旭出事了，秦淮茹成了寡妇。
她没有了依靠，那双眼睛里的光也黯淡了下来。
何雨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便跟着她一起起伏。
每次看到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忙前忙后，他的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疼。
每次秦淮茹为了孩子们低声下气求人，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恨不得能替她扛下所有的辛酸苦难。
这些年，他努力帮她，只要能帮得上忙，他绝不推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