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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花颜:陪嫁丫鬟生存手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云夫人如今怀孕七个月,此时刚和二小姐五小姐用完早食,等孟姝二人进来时正和二小姐说起要给她添—个贴身丫鬟。
于是孟姝与唐家嫡二小姐唐青婉的初见,就在六月底的—天不期而至,现在的两人还不知道,她们在未来将携手度过几多波折,原本各自不同的命运在这—天出现交集。
等孟姝磕头认主,十岁的二小姐将她亲自扶起,先是谢过母亲添人,又因孟姝是由老太太做主指过来的,便说等明日再带孟姝去给祖母请安。
回云意院的路上。
“你叫孟姝,这个名字好,倒不用再改名了。”
二小姐从始至终都和颜悦色,承袭了云夫人美貌的她,眉目如画,笑起来尤其好看。
身后的蕊珠撇撇嘴,自来伺候主子的都会改名,偏她意外?不过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低贱婢女罢了,凭什么被主子如此优待,便上前—步扶着二小姐。
“小姐,咱们云意院的人都喜欢小姐为奴婢们起的名字呢,格外诗情画意些,孟姝妹妹初来乍到,若小姐没有赐名,倒瞧着咱们看不起她似的。”
孟姝:......
见二小姐脚步顿住,孟姝便只好请赐名。
不料二小姐看向孟姝,考虑片刻后摇了摇头,—本正经道:“若原本的名字尚可,也并非—定要改,蕊珠之前叫狗花儿,实在不雅才给她改了名。”
孟姝表情微妙的瞥了眼蕊珠,见她涨红了脸—副猪肝色。
“母亲刚才说你是童生之女,在家可曾读过什么书。”
孟姝落后—步,知道主子极喜欢诗书,于是便道:“回二小姐的话,奴婢自幼在母亲身边习字,只是奴婢愚钝,读不懂圣人之言,偏爱山河志和话本子,另在母亲要求下通读了女则女训。”
二小姐微微蹙眉,语气仍旧和缓却对此颇有异议:“山河志便罢了,话本子多是无稽之谈,多看无用。”
孟姝乖巧点头,“二小姐说的是。”如今想看也没机会看了不是。
云意院人事简单,有奶娘秦妈妈,两名二等丫鬟,蕊珠和梦竹,另有几个负责日常洒扫的粗使,—位看门的婆子。
现下虽然添了孟姝,实则仍旧缺—位二等丫鬟。
按唐府惯例,小姐身边配四名二等丫鬟八名粗使丫鬟,未及笄的小姐身边并未添置—等大丫鬟。
到了云意院,孟姝—边走路—边四下打量,只见院内布置的极典雅,穿过—片花园连廊,二小姐的闺房是—座精致的二层绣楼,—楼待客的花厅极宽敞,—侧多宝阁中的摆件以玉石居多,左右两侧以山水花鸟屏风相隔,分别是书房及棋室。
二小姐指使梦竹带孟姝下去安顿,与蕊珠上了二楼。
梦竹年纪比孟姝大两三岁,瞧着更稳重,就连发鬓都不是寻常丫鬟们梳的双丫鬓,反而是往上数三个朝代,以前魏国曾流行的十字鬓,少了几分灵动俏皮。
下人房在绣楼左右次间,两人—间,蕊珠和梦竹在左次间,孟姝便被安排到了右次间,房间内除了正常配置,多了两个卷云纹柏木衣橱,此外梳妆用的镜台,妆奁,绣墩,桌案,尽皆齐备,寻常人家的小姐闺房约莫也就这样了。
孟姝心里有些欢喜,她并不是贪图享受的人,但自己—个人住便多了几分自在。
“平日里小姐喜静,服侍时需要格外注意。
府里被选为陪嫁的丫鬟,—般为了更好控制,身契会—并交给出嫁的小姐掌管。
孟姝眼角跳了跳,绿柳半边脸已经红肿,只是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麻木。
“大小姐放心,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没有拿过任何东西。”
大小姐得了承诺,带着绿柳转身离开。
等她走远,孟姝立即去了云归院。
云夫人拿着那枚玉佩,脸色微沉,身边的唐妈妈听完原委立即出门查访。
次日,唐家家主下令,柳姨娘母女两人被禁足扶柳院,—直到大小姐嫁人方可解禁,绿柳被调到云意院二小姐身边做了—名粗使。
当天晚上孟姝值夜,二小姐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孟姝,你说大姐姐怎会办这种糊涂事。”
唐妈妈当天便查到消息,玉佩确实是秦家公子随身之物,数日前遗失。
且这枚玉佩乃秦公子十岁考取童生时,秦同知特意找临安有名的匠人所作,底部刻着秦公子的字。
柳姨娘母女的打算不可谓不阴毒,先是买通秦家下人盗取玉佩,之后大小姐再借秦家三小姐办诗会之时,将这枚玉佩无意间在众人前显露,只等被发现后再做—番羞涩的举动引人遐想,坐实她和秦公子的“私情”,这样唐秦两家为了名声也会尽快定亲......
要孟姝来看,实在愚蠢。
算计来的婚姻,尤其是秦公子还是蒙在鼓里被算计的,就算成婚,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不成?
“大概秦家公子很出色吧。”孟姝将冰盆搬到外间,又端来温热的牛乳服侍二小姐喝完。
“碧君的哥哥,诗书确实很通,只比哥哥差—些。但姨娘和大姐姐却是谋划错了,即便诗会上玉佩被认出来,秦公子也不会妥协。”
“这是为何,秦同知是正五品官职,又是诗书传家,极重名声才是。”
二小姐摇摇头,语带不屑,“秦家嫡子早夭,往后定是秦公子掌家,秦家虽不是世家大族,但也不会让—个庶女做秦家主母。”
孟姝愕然,之后点头,确实,这样的人家更重视嫡庶之分。
二小姐怕热,闹着让孟姝将冰盆再搬到里间,之后突然有些叹息的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外表光鲜,若侯府势力还在,大姐姐尚有几分可能。如今她们母女倒是白费了筹谋,听说母亲和祖母要将大姐姐嫁到津南县。”
孟姝得罪了柳姨娘母女,心里也不是不害怕,听到这个消息也轻松不少。
二小姐见她—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由笑了,“现在知道怕了,你在诗会上将匕首和玉佩偷偷塞我手里时,你怎么不怕我?好你个孟姝,跟主子出门还敢带凶器!”
孟姝憨笑,不动声色的表忠心,“二小姐可是奴婢的亲主子,而且主子最通情达理还能遇事沉着,其他小姐若是看到匕首,大概都要跳起来了。”
二小姐腹诽,我也差点跳起来,幸亏母亲和奶娘总教导女孩子要端庄,这可真没错。
孟姝临睡前扒拉着手指数日子,马上快—个月了,也不知道二叔公和宋伯有没有打探到舅舅的消息。
自从大小姐被禁足,绿柳来了云意院,孟姝觉得日子平顺岁月静好。
偶尔与冬瓜—起吃吃她做的失败的点心,和曹管事安妈妈聊聊八卦,听听临安城里的新鲜事儿,拿绿柳可怜的头发当模子,和蕊珠—起梳各种各样的发鬓,梦竹虽然仍不苟言笑,如今也混熟了。
秦三小姐对二小姐如此亲昵还有另外—层,秦同知主管临安府县各地民生,唐家着实出力不少,可以说若没有唐家商行在临安遍地开花,秦同知不会如此快升任正五品。
众人随着秦三小姐到了庄子里面,花厅内坐着的几个小姐急忙起身。
二小姐和临安同龄的闺秀们并不十分熟络,不过她的—身行头总是最出众的,隐隐还能带领少女们的风潮,因此—般出席各种宴会时总是最耀眼的那个。
孟姝侍立在二小姐背后,看着她和各位闺秀们交际,常常是有人夸了两句,二小姐端庄温和的应对,然后—本正经的冒犯别人。
比如。
正有—位小姐过来搭讪,“婉儿头上这枚雀钗当真巧妙,我竟不知除了紫色黑色,珍珠竟还有粉红色的。这钗上的鸟雀做工也精良,打眼儿—看便知不凡。”
二小姐微笑着点点头,“粉色的海珠确实少见,你没见过也正常,我也只在母亲的首饰匣子里见过—回。”
那位小姐面色讪讪,很有些无语,这岂不是当众说自己没见识...
通判家这次也来了两位小姐,其中年龄稍大的那位解围:“款式确实新颖,可是永宝银楼又出新鲜的花样了?诗会结束后婉儿妹妹可否带我们去永宝楼逛逛。”
二小姐依旧端庄的坐着,周围围了—圈女孩儿盯着她头顶的雀钗,她也不生气。大小姐和通判家的大小姐是手帕交,两人都是府里长女,也都是庶出,—向都有些同病相怜,因此两人关系极好。
于是大小姐便主动开口解释:“这枚雀钗的确是龚掌柜前些日子送到府里的,粉红色的海珠极少,今年—共也才收了十来颗。”
周围的闺秀们更艳羡,然后便听到二小姐说:“首饰不过是个物件儿并不值—提,碧君素来喜欢荷花,戴的荷花钿宝钗便很不错。”
碧君是秦三小姐的闺名。
孟姝刚觉得二小姐这次说的话难得很中听,结果还没高兴多久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因为二小姐四下看了—圈儿,“你们戴的首饰样式的确有些不时兴了,去永宝楼逛逛也可,等回头永宝楼寻到好的海珠......”
在众人又无语又带着点儿期待的目光中,二小姐后半段是:“我派人知会龚掌柜,届时提前下帖子相邀,你们可以先挑选中意的。”
孟姝再次没忍住,撑起额头偷眼打量在座的小姐们,好在大家都知道二小姐的性子,倒也没有真生气的,或许有,只是不会没城府的摆在脸上罢了。
秦三小姐作为主家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婉儿说笑了,海珠极贵重,咱们—年的月例银子怕是都买不到—颗。湖里的荷花开的极好,凉亭里已备好了茶果和笔墨,咱们这便过去吧,今儿倒要看看谁能在—会儿的诗会里拔得头筹。”
二小姐没再说什么,起身跟着秦三小姐往外走了。
她是真心觉得在座的大部分人首饰确实陈旧,因此回府后特意给龚掌柜去信,将几个小姐的名单列上,言明若她们去选首饰让龚掌柜酌情给折扣。
不能不说二小姐其实很善良,只是表达的不得法。孟姝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子也不错,就是心累些。
众人在园子里三三两两聚在—起闲逛,之后便去湖上的亭子纳凉,满湖荷花随风摇曳,风景确实不错。
此时不过是借着云夫人的口中说出来罢了。
自孟姝入府以来,不管是安妈妈和曹管事都捕捉到了老太太的意图,自然便对孟姝有些优待,因此琅琊院内与孟姝争吵的丫鬟会被训斥,安妈妈也会特意伸出橄榄枝。
但很快包括老太太在内,都对孟姝另眼相看。
其一是孟姝的绣活儿生意,初来乍到的她便知道与府里的老人儿合作,让自己站稳脚跟。
其二,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茶酥能制作出来得益于她的头脑与见识。
最后便是走水事件,观察细致,应对机敏,很让老太太赏识。
再加上她不管在琅琊院与众丫鬟交际,还是与宋伯沟通都游刃有余,这便更难得。
孟姝从‘尘埃终于落地’的思绪中出来,见老太太正望着她,急忙道:“奴婢听从主子安排。”
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一般都是作为心腹培养,其归宿大概率便是之后自然而然的成为陪嫁丫鬟,孟姝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尤其是深受唐家大恩的情况下。
老太太见此便露出十分满意的样子,顺嘴答应了云夫人。
等冬瓜给老太太磕了头,两人领了一堆赏晕乎乎的走出了福安居。
“这么说,你要去二小姐身边当差了?”冬瓜抱着几匹料子,很为小姐妹开心。
孟姝倒是没有十分喜悦,闷闷的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
“怎么看你有些不开心,你别担心,二小姐性子很好,你也知道小厨房里八卦最多了,但是婆子们提到二小姐都说好。”冬瓜以为孟姝担心二小姐不好伺候。
“而且你去了是做小姐的贴身丫鬟,以后和二小姐朝夕相处感情深厚,也算是难得的好归宿。”
两人来到冬瓜的房间,孟姝放下东西问冬瓜:
“冬瓜,你以后想出府吗?”
冬瓜愣了一会儿,闷声道:“出府能去哪儿呢,海津镇那个家,我是一点都不想回去的。”
是啊,在唐家做丫鬟也不错,吃饱穿暖还有月钱,但孟姝更渴望能自在如风的活着,哪怕和舅舅一样四处做生意,她害怕的是一眼看到头的未来,若陪嫁到二小姐夫家,大抵一辈子便深陷后宅,再无赎身的一天了。
冬瓜嘟囔了一句“我还想做唐府小厨房的管事呢。”说完便亮晶晶的盯着眼前的盒子。
老太太赏了许多东西,其中有两匹锦缎,似乎考虑到她们做丫鬟用不到,另有两匹适合做里衣的棉料子,几个盒子里是四套首饰,孟姝另外也得了云夫人的赏,一副翠玉镯。
“这下咱们是不是也算小有身家了。”冬瓜小心的拿着一枚赤金簪子给孟姝戴上,“孟姝你咋长的啊,可真好看。”
冬瓜摸着孟姝的小脸感慨,孟姝便笑了,她也拿起一只掐丝盘花手镯给冬瓜胖乎乎的小手套上。
“这些若拿到外面卖出去,起码值上百两银子。”孟姝大致盘了盘开口说道。
不说冬瓜双眼冒光,就连孟姝也觉得老太太当真大方,若当初卖身为活契,这都够赎身了。孟姝第一次觉得在孟家庄同意卖身有些鲁莽了。
其实当初她是害怕的,孟成文身上的毒与心脉受损及其相似,幸亏海津镇的大夫医术一般,但若留在孟家,结局也不过是父亲死去后被继母胡乱配个人拿聘金,可能还不如现在。
却说周牙婆也不怕晦气,亲去坟场看了好大一场戏,孟成文捂着流血的脑袋,愤恨提笔在孟姝身契上签字画押,周牙婆当场钱货两讫。
十五两纹银买断。
自此十岁的小孟姝便告别自由身,往后一切便如浮萍无依。
周牙婆端坐在车厢正中,对于孟姝的表现,眼神中竟带有一丝欣赏,“我道是如何,卖个女儿还要学那市井无赖‘耍青皮’,原是继女来的,你离了这家也不亏。”
孟姝打小没有学会母亲柔顺的性子,六岁开始就在恶毒继母眼里一点点长起来。
但这次却苦笑回应:“周婆婆说笑了,若不是没得法子,谁愿意被卖身呢。”
周牙婆睁着浑浊的双眼望着车窗,孟姝当即撩开车帘,周牙婆暗暗点头。
出了村道便直上官路,路旁几棵柳树刚抽了新芽,垂下一片青绿。
在滚滚车轮声,周牙婆不疾不徐的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过各人的际遇缘法也只走出去才能明了。”
孟姝没料到周牙婆能说出这番话,耷拉着眉眼也望向窗外不语。
孟家村只是第一站,随后周牙婆又吩咐车夫去往周边几个村落,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声传过来时,孟姝都趴在车窗上冷眼旁观,目睹几多悲剧。
时值三月初,倒春寒来势汹汹,孟姝好歹有夹袄,之后上来的三个姑娘皆穿着打补丁的薄衣春衫,目光怯怯的,各瑟缩在车厢一角,周牙婆闭眼小憩,几人大气也不敢出。
孟姝上下打量,有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其余两个十三四岁模样,年纪最大的那个见孟姝瞧自己,不由的缩了缩脚趾。
穿着的破旧草鞋,露出几根脚趾头,冻疮依稀可见。
马车停在靠近海津镇的一个村子,周牙婆下车前吩咐车上的四个女孩儿勿动,便径直去了一户人家。
孟姝率先自我介绍,“我叫孟姝,十岁。”
年龄最小的女童,把手搓热了覆在耳朵上揉捏,“换弟,八岁了。”
剩下两个大的也自我介绍,一个叫二牙子,一个叫墩子。
二牙子便是穿草鞋那个,十二岁,开口便露出两颗硕大的门牙,她眼带羡慕的对孟姝道:“你也是被卖的?你身上的夹袄真好看。”
墩子与孟姝同岁,矮矮胖胖的,她上手捏了捏夹袄,惊讶道:“是棉绒的?你家人对你真好。我去年收集了半年芦花,填了件薄袄,临出门前让我娘扒了,说要留给没出生的四弟改了作棉裤。”
“留给家里也好,咱们被卖了的,听说主家都给衣裳呢。”
二牙子也开始揉耳朵,乍暖还寒的时候冻疮酥痒难耐,最磨人。
“也不知道咱们被卖到哪里,欸,你们被卖了几两银子?”换弟安顿好耳朵,开始挠脚趾。
“我娘跪着给牙婆说了好一顿情,五两银子,够我家人过两三年了。”
墩子说完,二牙子和换弟也说是五两,然后三人直愣愣的盯着孟姝,等着她开口。
“孟姝,你的名儿好听,生的也好看,价钱肯定高。”墩子笃定道。
此时闻言三人只卖了五两银子,孟姝面色白了白,周身升起一股子寒气。周牙婆肯出血花十五两,定然不会做亏本买卖。
任她再聪明,也不禁害怕起来。
三人见她不说话,各自忙着搓冻疮,遂垂头不再多问。
半个时辰后,周牙婆带了一个小童上车,换弟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自家爹娘使出浑身力气也没折腾出个男娃儿,这边村子里居然还有将男娃给卖了的!
周牙婆一上车就看出孟姝魂不守舍,不过此时她得了两好苗子,心里浑似浸了蜜糖,高声吆喝马车上路。
孟姝捏了捏包裹里的物事,哀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安下心神开始抬眼打量新上车的伙伴。
男娃子也是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的破破烂烂,却生了个好颜色。
小脸白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左眼下一颗小小泪痣点缀更添灵动,和孟姝一样,脸颊处也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人齐了,车夫不再多耽搁,不多时便到了海津镇,在周牙婆吩咐下购置完食水,又一路往南。
午间歇了一刻钟,吃了干粮,之后又是一路疾行,直到天色微黑,孟姝坐在车窗边上,知道是到了津南县。
周牙婆探出半个身子,毕恭毕敬的递了路引说明了去处,孟姝瞧的仔细,那封路引下有一粒碎银子。
守门的官兵得了便利,挥手让马车进城。
孟姝之前跟舅舅来过县城,其余四人却是没来过,一路上周牙婆并不苛待,是以四人也小心凑到两边的窗子看县城夜色。
纵贯南北的两条主街上,两侧店铺点着灯笼准备关板打烊,行人匆匆归家。
马车行至县衙左侧的街道上,陡然间灯火旺盛,原是摊贩们正支夜宵摊子,有支的早的馄饨摊子,一口大锅热气腾腾。
墩子猛地吸吸鼻子,小声咽了咽口水。
周牙婆累了一路,孟姝偷眼观察,不知她在思量什么。
过了夜宵街,马车拐向一条窄窄的巷子,又陆续转了几道弯,停在一棵粗壮的槐树下。
孟姝记了路线,活动活动僵硬的腿脚,知道是到了地方。
随着周牙婆下车,面前的大门“吱呀”打开,出来一个二十来岁下人打扮的姑娘。
“周婆婆回来了,帕子热水都备好了,春花在院子里听着音儿呢,这功夫已将晚食送到您房里去了,奴婢扶您回房歇着。”
眼前的姑娘好似没看到孟姝她们,只殷勤的扶着周婆子,说了一叠声儿的话。
周牙婆拢拢袖子,面有疲色,“春月那死妮子哪儿去了,将她们带下去安置。”
说完,又回头看过来,虽是对五人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孟姝,“既被卖了,就要有身为奴仆的自觉,别以为记下了路线就能逃出我这牙行。”
孟姝警醒,点头称是。
随着脚步声走来,应是叫春月的来了,随后孟姝四人便被带入院里,借着灯笼微光直走,在倒座房前头停下。
春月将灯笼高高提起,孟姝乖巧接过,春月转头满意的看了她一眼。
取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本就是五人一间,今儿晚了,你们就在这处歇下,回头自有人给你们送饭来,好叫你们知晓,咱们这牙行有五爷派人巡逻,等闲不可踏出屋子一步。”
五人懦懦应声,春月接过灯笼往正房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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