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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最新章节列表

717杨枝甘露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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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把刀,在脑海中重现,也在她心窝上狠狠的扎了进去。不顾君慕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云静姝继续说着,“你以为我不知你对我母亲的情意,十多年前你在城门口,将我母亲的銮驾拦下,你不知其实我就在那纱帘之中,而你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十二年前,大周倾城公主出使东岳,在东岳皇城静安宫里下榻三月,那时候的她年岁不过四五,也随行在侧。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仍然记得那日母亲回国,十二岁的白衣少年俊脸微红,持剑将公主銮驾拦下,向她母亲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十年前,公主府的那场浩劫,是君慕然将她将她从剑下救出。他教她剑术,做她的师傅护她周全,他还说他喜欢她,不顾朝野上下反对要封她为后,可她其实都清楚,不过是因为她的脸,因为她那张与她母亲有九分相似的脸!那时...

主角:小白花陆渊   更新:2024-11-19 1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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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白花陆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717杨枝甘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忆像把刀,在脑海中重现,也在她心窝上狠狠的扎了进去。不顾君慕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云静姝继续说着,“你以为我不知你对我母亲的情意,十多年前你在城门口,将我母亲的銮驾拦下,你不知其实我就在那纱帘之中,而你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十二年前,大周倾城公主出使东岳,在东岳皇城静安宫里下榻三月,那时候的她年岁不过四五,也随行在侧。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仍然记得那日母亲回国,十二岁的白衣少年俊脸微红,持剑将公主銮驾拦下,向她母亲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十年前,公主府的那场浩劫,是君慕然将她将她从剑下救出。他教她剑术,做她的师傅护她周全,他还说他喜欢她,不顾朝野上下反对要封她为后,可她其实都清楚,不过是因为她的脸,因为她那张与她母亲有九分相似的脸!那时...

《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回忆像把刀,在脑海中重现,也在她心窝上狠狠的扎了进去。

不顾君慕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云静姝继续说着,“你以为我不知你对我母亲的情意,十多年前你在城门口,将我母亲的銮驾拦下,你不知其实我就在那纱帘之中,而你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十二年前,大周倾城公主出使东岳,在东岳皇城静安宫里下榻三月,那时候的她年岁不过四五,也随行在侧。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仍然记得那日母亲回国,十二岁的白衣少年俊脸微红,持剑将公主銮驾拦下,向她母亲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十年前,公主府的那场浩劫,是君慕然将她将她从剑下救出。

他教她剑术,做她的师傅护她周全,他还说他喜欢她,不顾朝野上下反对要封她为后,可她其实都清楚,不过是因为她的脸,因为她那张与她母亲有九分相似的脸!

那时候他每晚夜宿紫宸宫,都是望着她脸入睡,可喊的却是她母亲的闺名!

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都知道!

“我一想到你口中说着爱我心中想的却是我的母亲,一想到每年母亲忌日你都在静安宫内怀着思念之情悼念我母亲,一想到凝香宫外夜夜高挂的大红灯笼,我就觉得无比恶心……”她冷笑着淡淡开口,仿佛是在诉说别人之事。

“够了,云静姝!

别说了!”

仿佛是戳中了他的软肋,冷峻的帝王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不由的吼出了声。

“啪”的一声,云静姝只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打偏了她的头,打的她趴倒在地上啐出一口血来。

望着微颤的双手,君慕然只觉手中的疼痛,从掌心向他胸口处袭来,似乎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云静姝,朕命你立即给彤儿跪下道歉!”

他深吸一口气,“这皇后之位你若不想做了,自会有人替你担待!”

在这一夜,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云静姝望着他,只觉得他眼中藏有无尽的陌生。

他还是当初她认识的君慕然吗?

那个将她从利刃之下救出的少年,那个会在她思念爹娘痛哭时默默安慰着她的师傅,那个花前月下许她一世欢颜的东岳新君。

她也尝试过让自己不要多想,可是终究抵不过现实。

也许,这世上最变化无端的便是人心吧。

这一巴掌打散了他们之间的太多过去,她咬着牙从地上站起,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

她一向是个坚强的女子,即使成为孤女后的她,也从不在人前哭泣,可今日,她却是着实忍不住了。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君慕然不敢与她对视,背过身去,身下却暗自握紧了拳头。

“我没有做错……”她还是那样淡淡的开了口。

“好,既然这样,朕成全你!”

他转身,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明明生的与倾城公主一模一样,可倾城公主秋水翦瞳,而她却多了一份顽固,令人心底生厌。

“宣朕旨意,云静姝目无君上,废去其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擢升彤贵妃为皇后,择日加冕。”


君慕然一身血衣已经分不出颜色,只余满身血红,剑被他握在手里,泛着清冷的华光。

他倒在那山路之上,嘴里似乎喃呢着什么,云静姝急急忙忙冲过去,却看到他另一只手放在怀里紧紧的握着,她伸手去拉他,听他虚弱的唤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分外揪心。

“姝儿……姝儿……”苏浥尘在她身后追来,看见浑身是血的君慕然,也是一惊。

她觉得眼前一片朦胧,颤着手去扶他起来,他却已经是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

怕是几万年都没这么害怕过。

苏浥尘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背起昏迷不醒的君慕然冲进院落,然后一个劲儿给他输着仙力。

眼看着那些仙力输进去,却好像滴水入海,进去了,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苏浥尘上前来拉她,同她道:“小姝,你冷静一点。”

可她却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君慕然必须活下来,他一定要活下来。

苏浥尘的声音在她耳边渐远,她只看得到眼前这一人,浑身染血,却仍旧这般绝代风华,恍若天人。

想起他几次三番的救她,照顾她,想起他小心翼翼的乞求她不要再不告而别,想起他曾一遍又一遍和她说:“我等你,我等你。”

于是,她终于停止了一切行动,一把把他抱在怀中,呜咽出声。

苏浥尘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半晌,忽听见他猛地喊出声来,“小姝,快,快把那还魂草取出来!

他还有救!”

闻言,她忽地一抬头,便看见他从君慕然的怀中,取出了两株还魂草。

那瞬间,她大喜过望,赶忙道,“快,快给他吃下去!”

“嗯!”

苏浥尘答应了一声,便强行扳开他的下巴,想要将其中一株给他吃下去。

云静姝的心已经提在了嗓子眼,抱着君慕然的手一刻也未敢放松下来,于是在那刻,她仿佛明白了平日里,君慕然也是这么抱的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

只因是害怕,害怕只要稍微一放手,那人就会从他怀里消失了一般。

“好了,好了……”她将脸埋在君慕然的颈间,轻轻叹息着,“我以后再也不会同你不告而别了,再也不会让你这般为我犯险了,只要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好好的陪你住在中天,看那潮涨潮落,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余光瞥见他的怀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她拿出一看,竟是两尊小泥人,与梦里见到过的一模一样。

男的手执长剑,女的红衣白绫。

此刻,躺在怀里的君慕然忽的微微颤动了一下。

不知是听见了她的话,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他忽的开口,恍如清风徐来,“姝儿……嗯!

我在!”

她应了一声,握住她的手掌,十指交缠。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只是迟到了几日……”听到这里,她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也再也忍不下去,头埋在他颈间大哭了起来。

声旁有一人一直站着,不肯离开,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们两人。

苏浥尘没有说话,云静姝也没有再看过他一眼,只是看着怀中的男人,静静的守着他。

君慕然大概是伤势过重,之前也是强撑到现在,一连便又晕了过去。

于是,也没有急着将他带回中天,亦或是海棠花邸,便在苏浥尘这里,小住了两三日。

……“喂,你干嘛,这可是本仙尊的地盘,由不得你乱来!”

“本神尊也是看这些风铃碍眼,替苏仙尊清理清理。”

“你够了君慕然!

我让你放手!

你放不放!”

“苏浥尘,我若是说不放,那又如何?”

话还未说完,苏浥尘便一个飞身上前,与君慕然扭打做一处,如今他二人手中正抢夺着一串风铃,而风铃下方还拖着一张纸条。

看见这个场景,云静姝似乎也懒得管了。

住在苏浥尘这里的几日,他们一位神尊,一位仙尊,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花神,贸然上前还不是轻易成了炮灰。

看来还魂草的功效真的不是吹的,便是在五六日前,还要死不活的两人,如今竟也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是小姝亲手挂上的风铃,你给我把它放下!”

面对早已飞的老远的君慕然,苏浥尘气得上下两排银牙搓的直响。

云静姝本也只是坐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忽然头顶上飞过一个火球,吓得她立刻从躺椅上坐起。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

好家伙,她也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晒个太阳,刚躺下没多久便看见这次的恶性斗殴事件,难免一脸黑线。

天上打的正欢的两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见那两人气喘吁吁站在云端,其中一人手执长剑,指着面前的男子。

而另一男子却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风铃,这二人的动作,皆是一派风流倜傥,英姿飒爽的好模样。

“姝儿年少无知,留在这里的胡乱涂鸦,白白占了苏仙尊的好地方,如今,我便替姝儿拿回这碍事的玩意儿!”

“你放肆,快将风铃放下!”

眼见苏浥尘便又一个火球飞过来,君慕然手向后一摆,那串风铃便直直飞了出去,瞬间跌落在百丈外,应声而碎。

“哦?

对不住了,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仙尊若喜欢,本尊赔你一个便是……你……你无耻!”

苏浥尘合起掌心,便又是一个火球飞过去,抬眼望向两人身后,一片茂密的草地瞬间被燃为灰烬。

“你们二人都给本上神住手!”

若是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恐怕不用等仙帝来问责,土地公公那怨恨的小眼神也能将她杀死。

谁让这里就属她最弱呢,神尊和仙尊大人可是一般仙惹不起的。

“姝儿,你也看到了,他欺负我……”君慕然最先飞到他的身边,抱着她的衣服蹭了又蹭。

紧接着,眨眼间的功夫,苏浥尘却一剑劈过来,将她的衣袖劈成了两瓣。

“放开你的脏手,休想吃小姝的豆腐!”

“啊!

苏浥尘,你赔我提花薄烟纱雨花锦精制的祥云纹纱裙!”


试过嫁衣,云静姝便又再审了一遍那些个成亲该做的事宜。

成亲之前,君慕然是不能来看她的,如此他便在中天准备着,然而几天来却还时不时让人传些纸条,写得全是些风花雪月的情诗。

这次婚礼办得四海八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那天帝天后,都被君慕然逼得来证婚。

几日过去,便是到了大婚之期,前天晚上她心中忐忑,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忽的一瞬,她听到耳边有人呼唤的声音,那声音缠绵而温柔道:“姝儿。”

她知这是君慕然的千里传音,不由得有些脸红,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番忐忑的模样,便假装睡着了的模样,不应他。

他轻轻一叹,同她道:“我入不了你的梦境,就知你必是醒着的,你莫要装睡了。”

“好吧。”

听他这么说,她便也没有反驳,坐起身道:“这么大半夜的,你不睡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

他似是有些无奈:“姝儿,我很是紧张。”

“我也是。”

垂了垂眼帘,她抓紧了被单,“你说,明天那么多人,我不会出错吧……出错了也没事,我倒要看看谁敢说出一句。”

他倒是想得开,但嘴巴上不承认,口气里却还是夹带些不安,“姝儿,我怎的……怎的觉得这是在做梦?”

人常道,越是重视的,到手的时候,便越是不安。

他这模样,似是应了这句话。

想到这里,她便不由得轻笑出声,宽慰道:“慕然,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明日我们就成亲了,然后会有很多很多的小宝宝,然后我们会养他们长大成人,看他们也找一个人相爱,成婚,生子。

说不定什么时候,天灾人祸,洪荒尽头,万物重新轮回之时,我们便手拉手,一起成为这尘世一抔黄土。”

“恩。”

他的声音沉稳不少,带了些欢喜道:“姝儿,你明日好好等我。”

“好,”相处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说那句:“我等你。”

她会等他,亦如当年他也曾对她说过的这句话,他说他会等,然终究是等到了这一天。

不知不觉,心尖上有一股暖流悄悄滑过。

那夜过得甚为漫长。

她翻来覆去许久,方才睡着。

但睡了没多久,便有人进了门将她叫醒。

穿衣梳髻,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将那带着珠帘的珠冠戴上,让她老老实实的待在房内。

门外传来鞭炮的声音,随后便是礼乐歌舞,接着便就传来众人的嬉笑之声,她这时方才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和君慕然,这便是要成亲了。

闹了不久,便听门前来了人,彼时她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里。

司月从偏门悄悄溜进她的房里,对她眨了眨眼。

“我跟你说小姝,待会我定要他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把你娶到手,提前知会你一声,你可别心疼!”

她便得意的双手叉腰,“夜夕元君他们已经在门外设了阵法,就等着他上钩了!”

说完,便立刻冲我咧嘴,还未等她开口,便又急忙跑到门边,同几个仙娥堵在门口,扬声道:“冷清幽你们加油,可别这么早放君慕然进来!”

他们说这话让云静姝不免发笑。

这番景象,竟让她觉得,其实她不是那历经沧海桑田的上神,君慕然也不是那掌管中天的王,她不过是个大家闺秀,而他亦不过是个翩翩少年郎。

然后天作姻缘,他红袍金冠,驾马而来,将那小姐迎娶归家。

门外传来阵阵法术的声音,众人皆喝一声“新郎官好身手”,随即,便看见堵在门口的司月已经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这冷清幽,真没用,让拦个人都拦不住……”冷清幽白了一眼,她拦的这个是人么,那可是神,还不是一般的神。

“咳咳,我说月儿啊,差不多就行了,你也不想你好姐妹嫁个伤残之人吧……”云静姝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撩起额前的珠帘。

“瞧你个没出息的,我还没把你相公怎么样呢,你就开始急了!”

司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睨了一眼身着凤袍的她,“赶快坐好了!”

她心里紧张,手心里也噙满了冷汗,无奈的搓搓手,交叉摆放在膝前。

司月拉着一帮仙娥将门堵得死死的,朝着门外叫喊去,“君慕然,要想开门,快给大家伙露一手,大家若是满意了,便放你进来!”

“哦?

如何露得?”

夜夕元君跟着附和了一声。

“这样吧,你高歌一曲,我们若是满意了便让你进来!”

言罢,人群之中,传来君慕然的一声轻笑,随后他清朗的声音想起来,“也罢,本尊虽是五音不全,但为了将娘子娶回家,便也顾不得这张脸了……”说罢,全场便静了下来。

他在门外清了清嗓子,同里面的新娘柔声道,“娘子,听好了。”

身旁不断传来低声的窃喜,听得云静姝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似是期待,又是害羞的。

他清了清嗓子,合着古琴的声音,便开始清唱出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他的声音清朗间带着丝低哑,丝丝缭绕,扣人心弦。

仿佛身体上一股暖流淌遍全身。

待他唱完,所有人都还在愣神。

而司月却最先反应过来。

“唱的还可以,不过想娶我们小姝,还没那么容易!”

门外,响起君慕然的笑声,随即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司月他们被吓得退了好几步,而外面却全是一片喝彩之声。

她忍不住偏过头来,向那门外看去,珠帘晃动之间,那男子身着红袍金冠,踩着被踹倒的门走了进来。

君慕然摆了摆身上的衣袍,笑着向她走去。

流光浮动之间,她突然惊觉,其实幸福不过便是如此简单。

等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然后成亲,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忽的竟觉鼻中有些微酸的感觉。

她抬眼望去的时候,那副如玉的面容便已然到了眼前。

霎时间,她只觉得身上一阵血气上涌,直直烧到了脸上。

“亲一个!

亲一个!”

人群中又传来起哄的声音。

看着他笑开了颜,她便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有预想中的温热柔软,抵在唇边的竟是一片冰凉的锦帛。


天地万物,轮回有道,花木虽能循环再生,可想凭仙力扭转乾坤,苏浥尘终是受到了反噬。

云静姝越发能感觉到那内丹积蓄的能量,若是此刻不救,他怕就是要魂飞魄散,再见不得了。

她心上一颤,毫不犹豫的便夺门而出。

唤了一个仙诀,她便御风飞在云端,一路上急冲冲的到了那苏浥尘的住处,已经过了约莫二三个时辰。

待她赶到那里的时候,妃颜已经不见了。

而苏浥尘却静静的躺在那血水之间,紧紧握着那支木簪,苍白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安静淡泊,眼角却满是泪痕。

她直奔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脉搏,感知尚有一丝余息。

又赶忙把随身携带的仙丹一股脑的给他吃下去,接着又度了些仙力给他。

他从昏迷中悠悠转醒,见到是她,却是扬起了一抹不畏生死的微笑。

云静姝努力将他拖到卧榻上,看着他的笑容,竟觉得片刻失意。

当初,他便是用的这般笑容俘获了她的心。

却又是一阵心寒,为了妃颜,他可知他差点就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与他计较这些,于是坐到他身旁,又提起他的手臂,给他细细的诊起脉来。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昏睡了过去。

她就这么静静的替她诊着脉,得知暂时无生命危险,心中高悬的大石才些许放下。

“小姝……小姝……”似是沉积了几万年的痛意,他喃喃开口继续道,“小姝,我又梦见你了?”

听到这句,她心上不由得一颤。

她没有开口,便看着他微眯着双眼,躺在卧榻上,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曾以为,我取走了你的内丹,你我就一了百了了,却没想到,我竟是就挂念了你这么多年,你亦日日出现在我梦中了这么多年……小姝,也便只有这梦境……我才能这么静静的和你说话了吧。”

他这么说着,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却是忽的落下泪来。

“你可知,我是怎样过去的这几万年?

我日日梦见你被我取走内丹的模样,日日梦见你扶着心口倒在我怀里醒来,却又在我怀里死去……如此受折磨,然却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说我怎的就这么傻……昔年我放不开妃颜,后来你来了,等我放开了妃颜,你却又离我而去……小姝,我是要死了吧……倘若我死了,你可会难过?

你可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可我却又是这般矛盾,我既希望你难过,却又怕你难过……你不会死……”云静姝终究还是没能听下去,打断了他。

他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慢慢闭上了眼,轻轻叹息了一声,将那句话念了出来,“这竟是真的,你竟真的来看我了……我去替你取药。”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便直接站起身来,欲往外走去。

苏浥尘忽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回头看去,却见他张了张口,“我为妃颜聚了几万年的魂,可我功力遭到反噬,致使妃颜如今迷乱了心智,你……救救她罢……”她身上一僵,看着苏浥尘被重伤的模样,她也能猜到了个大半,有违天道,终是会受到反噬。

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妃颜此刻虽还魂成功,却是迷乱了心智,若是放任她,定是会堕仙成魔。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上狠狠碾压过去,然后一点一点碎成碎片,似是再次上演了一遍当年的噩梦。

然而今日再来,却已经没了当年的那般肝肠寸断。

她心上虽痛了一下,却还是能笑出来。

看着他云静姝微微眯起眼来,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

然后,便甩开了他的手,走了出去。

妃颜要尽快找到,然而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思索再三,她还是折返,给他度了些许仙气。

随即,便一个仙诀,从苏浥尘居住的地方飞去魔界的方向。

妃颜身上,有她的内丹,云静姝感觉到那内丹周围越发笼罩着的阵阵魔气。

强忍着不适,加快速度,心中暗念妃颜的名字,定要赶在她成魔之前找到妃颜。

终于,在那仙魔交界之处,她一眼便看见了那女子的身影。

云妃颜的容貌与当年一样靓丽。

犹记那日第二次仙魔大战,她曾随送战队伍一齐将奋战勇士送往魔界,曾经,是看见过一眼那云妃颜的。

若是说仙界第一美女司命星君冷清幽是一朵艳丽无双的芙蓉,那云妃颜便是寒冬腊月里盛开的腊梅,清幽怡人,暗香浮动。

只是那一眼,便能让人记住她的清冷之美。

可如今,站在交界山上的云妃颜,一双血瞳完全没了当年的神韵,却只剩下了骇人的杀意。

阵阵幽风吹起她的衣角,她站在那交界山上,闭着眼睛贪婪的吮吸着魔界传来的魔障之气。

随着那魔气越吸越多,她的双目更加泛红,紧紧放在身下两侧的手掌也握成了拳头,堕仙成魔,便是要仙褪去满身仙骨,浸透在黑暗的魔气之内,此刻,云妃颜的世界也逐渐开始失去自我。

眼看着大事不妙,云静姝一个仙诀便飞到她身后,抽出藏在袖中的捆仙锁,运足功力,只见那指尖一指,捆仙锁便直直飞向那云妃颜。

黑暗的魔气不断从深深山谷中传来,打在云静姝的脸上,犹如利刃,刀刀都是刺骨的疼。

捆仙锁直直飞向云妃颜,在她头顶盘旋半刻,便瞬间在她周身绕过了好几圈,那锁身四周泛着刺眼的金光,此刻,在云妃颜身上,却犹如烧红的烙铁,只是贴近她的肌肤,便能让她惊痛不止。

这样的疼痛没有将她牢牢制止住,反而激起她心中的愤怒,捆仙锁越是收紧,她便动弹的越发迈力,她试图用手剥开这些仙锁,可指尖一触即便能让她立刻弹开。

似是受到了感知,魔界深处的魔气越发旺盛。

这些黑气一直萦绕在云妃颜的头顶,只是轻微触碰到她,便能清晰可见黑色的气体钻进她的体内,像是受到了力量一般,她不再害怕这些仙锁,伸出手臂,她用手不断拉扯着捆仙锁,锁身传来叮铃声,每响一下,都震的云静姝心尖一颤。

云静姝本以为,以如今云妃颜半仙半魔的体质,她也足够能应付,可刚刚给苏浥尘度了不少仙力,此时的她也只能与云妃颜不相上下。

而如今,眼看着魔气为云妃颜送去魔力,却在消减她的仙力。

她咬紧牙关,反复向捆仙锁注入法力,口中仙诀也未敢停歇,眼看着自己的仙力渐渐耗尽,此刻的她也急红了眼。

“妃颜,不要再挣扎了,回头是岸!”

她使出全身力气朝着云妃颜大喊过去,而对面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那边便是魔界,你若是堕仙成魔,你要苏浥尘怎么办?

你若真的去了魔界,那我就把苏浥尘捆在我身边牢牢的,日后,待仙界剿灭你,他便会永远死了对你的那颗心!”

她不断的刺激着云妃颜,云妃颜似是意识渐渐清晰,反应了过来。

明显看见,她的身体开始对抗魔气的入侵,原来,她最在乎的人真的是苏浥尘。

似是知道了云妃颜要改邪归正的念头,那魔气更加深入起来,卷起一阵狂风,便将云妃颜包裹在了黑色风卷之中。


“谁?”

云静姝灌了口海棠花蜜,好奇的望向她。

“苏浥尘。”

司月望着她的神色,才敢开口答到。

本是小道几乎快无法耳闻的声音,可这三个字却如同千斤坠落,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神色一顿,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浥尘,这个名字是如此陌生,已经有约莫三万余年没有人提起了,可又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仅仅只是耳闻,便不由得心中骤紧。

昔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海棠花仙,而苏浥尘是万世景仰的东陵仙尊,便早有听闻过他的名字。

两个地位悬殊的人本不该有什么交集,偏偏命运又是个爱捉弄人的,然而三万年前,他们两人便有了交集。

若不是亲眼见到云静姝不会相信,传闻中已经十四万岁,经历过两场仙魔大战的东陵仙尊竟会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那日她像往常一样在天庭的角落里晒着太阳,那少年白衣胜雪,手中折扇轻摇,一步一晃的来到她面前。

她虽不知那人是谁,可也能感觉得到心脏那片异常的跳动。

母亲曾告诉过她,这便是动情的感觉。

如此便罢了,可三日之后,那男子却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次,他问她,愿不愿意与他一同去看那尘世间三千繁华。

闻言,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的她,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而,当初单纯懵懂的少若是知晓,他给她的情爱便如同罂粟那般,绚烂夺目却剧毒无比。

那她怕是死也不敢触动的。

毕竟她虽不怕死,但她怕疼。

她永远都不会那年的二月初八,那是她两万岁的生日。

她早早的便守在他住处前,等着外出办事的他回来。

他没说什么时候能回,她便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一直等,从太阳初升等到了夜幕降临。

那时性子急躁的她也不觉得着急,只是觉得兴许他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夜里的凉风吹得檐角风铃叮铃作响,她一动不动坐在青石阶上,眼睛一直望着他回来的方向。

终于,她等到了他,可却是等到了浑身是血的他。

她从来没有像那时候那般心慌,心慌的将他抱在怀中,她一只手死死捂住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可就是,怎么捂也捂不住。

想起老人们常说内丹续命,她便想也不想,就将内丹吐出,用内力输送到他身上,果然有效,她大喜,那血神奇的止住了。

然而仅仅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苏浥尘安然无恙的从她怀中跃起停在了半空中,内丹在他体内闪闪发光,照耀的四周亮堂堂的。

她的内丹,便是她的心。

“对不住,小姝,我……”他盯着满身血渍的她,淡淡开了口。

“浥尘,你这是作甚?”

她不解。

“对不住,小姝,我要为妃颜聚魂。”

他似乎是强忍着一口气,吐完的这几个字,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妃颜,云妃颜。

她是认识的,那是她的族姐,便是三万年前,她还只是凡间的一株海棠树时,便在第二场仙魔大战中,为保护仙界而牺牲了。

她真傻,过了这么久,她竟不知,原来他爱的人从来不是她,他对她说过所有的情话不过是拿到她那颗能够聚魂的内丹。

也就是瞬间,她清晰的感觉到胸腔内渐渐空了下来,经脉一寸寸裂开,心脏似乎被人活生生的掏出,撕扯,然后断了与她的任何联系。

那般疼,那般痛,那般鲜血淋漓,让她想都不敢想。

从那次之后,她便没有了心。

司月他们替她用法术划了几道符纸放在胸口,算是保住了小命。

事到如今,她也不过靠着心口处的那张符纸活命。

她本是个无关的过客,却为了她人的生还而来。

想到这里,云静姝不觉的微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她每日活的没心没肺,与司月他们打作一团。

对于情爱之事,她必定躲得远远的,不敢沾惹分毫,因为她知道那块空了三万余年的心口,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的。

……“月儿,你帮我看看,我穿这件怎么样?”

云静姝对着面前的铜镜转了个身,偏过头去,对着一旁正在打盹的司月问道。

“哎呀,我说小姝,你都快试了三个时辰了。”

司月伸了伸懒腰,揉着眼睛继续说道,“那些赴宴的上神们,哪个不是七老八十,白胡子飘飘的,你穿的再好看也没用啊。”

她忽的站起身来,走到云静姝的面前提起她的袖角,咋着嘴一脸嫌弃道,“你看看你,穿的这么红红火火的,也不怕把那些老神仙的眼闪花了!

还是换这个,换这个!”

司月捏起旁边散落一旁的白纱,向她身上扯去,“你又不是个会打扮的人,还是穿的素净点好看!”

听到这话,云静姝即使心中不悦,还是换上了一身白衣,不过司月的眼光也还算不错,这身白色穿在她身上倒也不算违和。

两人绊了一阵子嘴终于出门了。

唤了片云,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蟠桃盛会。

她们赶到的时候,众仙友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虽说司月和云静姝两人已是上神,可天庭也是有等级制度的,两人被分到同一桌,也见到了平日里一起厮混的那群仙友们。

吃了桃,也喝了酒,重要的仪式全部都过了一遍,天帝天后的讲话在一片掌声中落幕,随即也离开了宴席。

他们一走,司月便收敛了她的落落大方,开始与众人玩笑起来。

司命仙君冷清幽最爱闹腾,非要司月出来表示下。

也不怪,平日里,她与司月两人在天庭里横行霸道,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还不往死里整她们。

司月已经被灌了好几坛子酒了,看的云静姝那个心疼的,好好的佳酿就这样被糟蹋了。

众人看到司月已经喝的趴在桌上推也推不醒了,便将目光齐刷刷转向起身准备溜的她。

“云静姝,干什么,你这是准备开溜了,本司命敬你酒你还不愿意了?”

“哪敢哪敢……”某人狗腿的缩了缩头。

要说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冷清幽啊,下凡历劫经历的可全都是她写的话本子,她要是一个不满意,能把你写成投个猪胎,传说当年天蓬元帅就是吃了这个亏的。

“我哪能溜啊,这不是看大家兴致这么高,准备给大家舞个剑助助兴!”

她扫了一圈,看到还算比较好欺负的夜夕元君,向他指了一指。

“就你了,来给本上神伴个奏,本上神知道你琴弹得好,声音响,气势足,哐当哐当的好听!”

坐在一旁的夜夕元君满脸黑线,暗暗皱眉,他为人只不过是老实了点,谁都拉他当枪使,还哐当哐当的,说的弹琴又不是弹棉花。

众人的起哄声将司月吵醒,眼看又有仙君准备起身敬她酒,云静姝连忙拉着她,“月儿,你不是会吹埙么,那玩意儿听着凄凄惨惨的,正好配我舞剑时的悲壮。”

说罢,便动作起来,刚念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众人便齐齐拍手称赞,喝了点小酒,云静姝内心不免有些荡漾,忽的一个侧身,手上的剑却直直飞了出去。

眼看这好端端的蟠桃大会就要酿成血案,众人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是,没有那想象中的尖叫声,来人稳稳的接住了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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