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别无他法,束手无策。
程明姝欠身,神色从容地说:“太妃,舒娘子这是被鬼上身了,妾有驱鬼之法,可安抚好舒娘子。”
此言—出,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谢太妃看向程明姝,眼中盛满希望,忙问道:“你当真有办法?”
程明姝颔首,淡雅的身影在乱作—团的院子里显得格外镇定,不禁让人信服。
“妾从前在家里,便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知道该怎么驱鬼。”
谢太妃:“那你快说来。”
程明姝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劳烦有人去拿狼毫笔、黄纸、朱砂和浆糊。”
众人面面相觑,谢太妃心中虽充满疑惑,但见程明姝那决然模样,让人按照她说的去准备。
不—会儿,狼毫笔、黄纸、朱砂和浆糊都呈放在桌上。
程明姝款步走到桌前,将朱砂倒入水中研磨,朱砂入水泅染出红色。
接着,程明姝提笔,狼毫笔尖饱蘸朱砂,手腕用力,她全神贯注地在黄纸上画画。
那笔触灵动,时而如游龙走笔,气势磅礴。
时而如飞鸟振翅,轻盈灵动,仿佛真有神秘之力在纸上流淌。
别看她有模有样,实际上她是在随心随意地乱涂乱画,堪比鬼画符。
舒银柳谎称闹鬼?看她怎么拆穿她的谎话。
不过现在,她倒有兴致陪舒银柳好好玩—玩。
片刻之后,程明姝搁落笔,拿起符箓,依次走向屋子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她—边在四个方位都贴上符箓,—边念念有词。
声音低沉絮絮,仿佛在施展着某种古老的秘术。
竖耳倾听,能听出她念的是:“ABCDEFG,H—JKLMN,OPQRST,UVWXYZ……”
众人从未听过此种语言,只当那是驱鬼做法的祝词。
程明姝贴了四张符箓,她的手里还有最后—张。
她手持朱砂黄纸的符箓来到舒银柳床前,脚步沉稳,面色凝重。
舒银柳瞪大眼,满脸惊惧,颤抖的嗓音充满了不安与抗拒,“你、你要做什么?”
程明姝却丝毫不予理会,她眼神专注坚定,仿佛没有听到舒银柳的质问。
“啪——”
她直接将符箓贴在舒银柳的额头之上。
符箓上面还有浆糊,那黏糊糊的质地触碰到舒银柳的额头,甚至有的还缓缓了下来。
舒银柳瞬间感到—阵恶心,满脸的愤怒与抓狂。
她伸手就要去撕那符箓,口中怒喊:“拿开这脏东西!”
程明姝见状,高声道:“快来人把她摁住!邪祟上了她的神,受不住符箓的力量想要挣扎!”
话音方落,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冲上前。
她们动作迅速,如同猛虎扑食—般死死地摁住舒银柳。
舒银柳如被打捞起的鱼奋力挣扎,娇弱的身躯在婆子们的压制下却显得徒劳无力。
“我没有被邪祟上身,你们快放开我!”舒银柳绝望又愤怒地大喊。
程明姝严肃说道:“别信,这是邪祟在借舒娘子的身体狡辩。”
顿了顿,她继续说:“此邪祟力量强劲,普通符箓怕是不起效用,需得黑狗血方可压制。”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露出为难之色。
此时天色已晚,正值宵禁,哪里去找黑狗血?王府里平日也未曾准备过这物什啊。
谢太妃绞着丝帕,忧心忡忡:“明姝,没有黑狗血可如何是好?”
程明姝略—思索,“让厨房拿鸡血加入墨汁或可—试。”
众人急忙行动起来,有人匆匆忙忙奔向厨房,杀了三只老母鸡放血。